第98章 像個第三者一樣沒名沒分的偷情人

第98章 像個第三者一樣沒名沒分的偷情人

藺奕湘剛踏入寢殿內,就不禁微微蹙眉,空氣中充斥著往日常見的檀香味,以及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偏向於石楠花味。

他停在門邊,沒有入內,詢問:「陛下,若您有事要辦,微臣稍後再來。」

裡面傳來賀岐倒吸一口氣的聲音,旋即是柔和的一聲:「乖,別用牙齒。」

這話肯定不是對他說的,藺奕湘轉身便要離開,又聽見裡面傳來了一聲極為模糊的呻吟。

他腳步頓時止住,半闔著眸子,眼底流光幾番轉動,又暗了下去。

這時才傳來賀岐揚聲道:「沒事,進來吧。」

藺奕湘重新調轉了腳尖,朝著案桌方向看去,聲音便是從那處傳來的。

但隔著一層輕紗,風動時,輕紗輕浮,裡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藺奕湘說不出什麼滋味,抿平了唇角,朝著走去,伸手拂開了輕紗,看向裡面。

案桌邊,只端坐著賀岐一人。

藺奕湘的目光四下掃過,並未找到他人的蹤跡。

賀岐輕笑問道:「浮光在找什麼?」

藺奕湘收回了視線,說道:「沒什麼。」

他上前,來到賀岐對面坐下。

伸手拿了桌邊的茶盞,在手中轉動看了一圈,說道:「茶水還是熱的,陛下,這殿內是還有其他人嗎?」

時蘊聽到這話,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她就藏在案桌底下,有流蘇桌紗遮住了她的身形,她都快急死了,偏生賀岐一手摁著她腦袋,不讓她終止。

原本沒覺有什麼,藺奕湘剛出現在門口時,時蘊才知道提出幫賀岐來達到讓他消氣是多愚蠢的辦法,至少不應該是在青天白日。

她口不能言,便一個勁的給賀岐使眼色,讓他叫藺奕湘先去偏殿等候,或者讓她停下。

總歸不能叫藺奕湘碰見這等不堪的場面。

但她顯然低估了賀岐生氣的程度,像是可以報復她任由藺奕湘在她身上留下那麼多痕迹一般,像是看不懂她的請求,竟然直接讓藺奕湘進來。

從剛才開始,時蘊就一直神經緊繃,這會更是不敢動彈,唯恐發出點聲音,便會被藺奕湘察覺。

她見賀岐遲遲沒有說話,對於藺奕湘的問話只是輕笑,不禁有些惱怒,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賀岐眉頭微皺,面上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他停在時蘊腦袋上的手輕揉了揉,笑著回應藺奕湘:「這裡不是只有朕一人嗎?還能有誰?你今日來找朕,不是來說閑話的吧?有什麼話直說吧。」

藺奕湘看起來有幾分心不在焉,低頭看著桌上的茶盞,裡面的茶水並不寧靜,時常泛起輕微的漣漪。

「並無其他要事,只是想說,時大人屆時去參加神秘例會,理當會危險重重,需要做足防範,盡量不讓時大人深陷陷境。」

賀岐說道:「這一點朕自然想得比你周全,你只需將自己要辦的事辦好就行。」

藺奕湘道:「還有永安王那邊,一直在找時大人,陛下,時大人今日可曾來過?」

賀岐發出了一聲低聲喟嘆。

時蘊被嗆到,再也止不住低聲咳嗽了兩聲,心中暗道糟了,下一瞬,藺奕湘那側的軟紗便被掀開,有光透了進來,露出了藺奕湘那種有些陰沉的臉。

她唇瓣殷紅,還殘留著些許白濁。

她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為什麼總要叫她碰到這麼尷尬的場面?

時蘊見他一直不說話,便伸手揮了揮,訕笑道:「好巧啊,藺相。」

——

後面發生的事不堪回首。

藺奕湘拽著時蘊,將人從案桌下拉了出來,便要帶她離開,但被賀岐給拽住了另一隻手。

時蘊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凌遲的羔羊,左右兩邊都被人拉鋸著,誰也不肯退一步先鬆開她。

最後賀岐說道:「浮光,你給不了她以後,就你和她的事,你敢讓你家人知道嗎?」

藺奕湘攥著時蘊手腕的手又用力了幾分,時蘊心知藺奕湘心底的答案,他肯定是不敢的。

他出生名門望族,祖上幾代人積攢下的功勛,希望全澆築在了他身上,他要肩負的是整個藺家。

藺家家風嚴苛,從藺奕湘年紀不大,卻性子老成古板就足以看得出來。

若是他敢與族中長輩說,自己喜歡上了朝中同僚,並想要與之長相廝守,只怕藺家長輩會直接用家法打斷他的腿,再另選繼承人也不定。

屆時他將失去一切榮光,不再是高高在上、霽月清風的藺家家主,而是一枚棄子,如明珠蒙塵,再見不得半點光輝。

時蘊覺得,藺奕湘識趣的放開她才是正選。

如果是她,她肯定不會為了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放棄自己這般光明璀璨的前途和未來,是個人都會這麼抉擇,她根本不會怪藺奕湘沒選她。

藺奕湘沉默了許久,他望著時蘊,開口說道:「我不怕失去那些,阿蘊,只要你能跟我走,我不怕失去這些,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他在等時蘊一句回答。

甚至不需要她回答,只要她猶豫不決的點個頭,都是給了他答案,他會義無反顧的帶著時蘊離開,帶她去見長輩,去坦白,去面對和承擔一切。

不論結果會如何。

倒是賀岐先鬆開了她,給了她選擇的餘地,只要她點頭答應,她和藺奕湘離開,賀岐就不會阻攔。

但他最擅揣摩人心,往往不需要做什麼,便能洞悉人的選擇,誠如當時時蘊說要他給她和祝長晉賜婚,他選擇了禍水東引,將藺奕湘拉入局去和祝長晉斗,自己坐享成果即可一般。

時蘊不會答應的。

如他所想,時蘊只怔愣了片刻,便搖搖頭,說道:「我不會和你去面對的。」

藺奕湘離開后,她腦子裡都還浮現著藺奕湘離開時的眼眸,黯淡的,如黑雲壓城一般,是雨水降臨前的前兆。

原來人的眸子也會下雨嗎?

時蘊站在原地許久,手腕上被藺奕湘緊張等待時無意掐出的紅痕還在隱隱作痛。

她喃喃道:「我和他是不是真的沒可能了?」

畢竟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藺奕湘那麼傳統矜持的人,怎麼會真的接受像個第三者一樣和她維持著沒名沒分的偷情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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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入官場,慘逢諸君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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