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深陷囫圇

第34章 深陷囫圇

管事招來夥計去備下。

姜稚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連小爐里煮好的茶水也不敢碰,沉默的看著茶煙裊裊,飄起又散落。

不多時,店主挑挑揀揀讓夥計上了三盤點心。

姜元寧撿了一塊吃了,見姜稚一動不動像是老僧入定,不由的哼了一聲。

「怎麼,眾目睽睽下,還怕我害你不成?今日你和我一道出門,若出了什麼事,我也逃脫不了干係。」

這話在情在理。

只是姜元寧前世就是個善妒的毒婦,又在王氏手下養大,她的話,姜稚不信。

低頭搓揉了一下袖口淡淡道:「長姐多想了。」

姜元寧不再理她,低頭喝茶。

雲酥齋是一間老鋪,熟客眾多。

姜稚就坐在離櫃檯不遠的地方,能看到買點心的食客和大街上路過得馬車。

這讓她稍稍放了心。

青天白日的,她總不能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做出什麼。

見姜元寧喝茶吃點心十分愜意,姜稚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想。

兩人又靜靜坐了片刻,姜元寧擦拭著指尖,起身去挑選了幾樣點心。

管事將點心用油紙包好,沖著姜元寧笑:「姜姑娘,一共是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姜元寧柳眉倒豎翻了臉:「你這鋪子莫不是黑店?」

「小店賣百年老字號,誠信經營怎麼會是黑店。」管事仍是笑呵呵的,姜元寧卻不耐煩起來:「你們掌柜呢,他與我相熟,讓他出來與我說話。」

「掌柜在後面的賬房看賬,姜姑娘若相見請隨我來。」

姜元寧綳著一張臉,將點心一把塞到姜稚懷裡:「你且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姜稚本能的覺得不妥,拉住了姜元寧的袖子:「長姐,點心就要一包罷。」

「一包也要一兩多銀子,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姜元寧眼睛一瞪:「他們這是看碟下菜故意訛人,你窩囊慣了,我可忍不了。」說著一把推開了姜稚,朝著賬房走去。

姜稚眼見勸不住,只得站在賬房外,留心聽著動靜。

好在沒有吵起來。

正無奈之際,就聽見姜元寧喊道:「二妹妹,看見我的錢袋嗎?」

姜稚低頭一瞧,那錢袋安安穩穩的放在茶案上。

「看到了。」

「還不快送進來!」

相比於剛進鋪子,人又多了些,有小丫鬟去賬房添了茶。

見姜稚看著她,不禁羞澀一笑,姜稚也溫柔的笑了笑。

小丫鬟愣了愣,低著頭跑了。

姜稚望了望人來人往的鋪面,拿著錢袋朝賬房走去。

撥開帘子進去,奇香撲鼻。

天光忽暗,房內只餘一個夥計撥弄著算盤,哪裡有姜元寧與管事的身影。

姜稚心裡咯噔一下,急急往外退,卻不妨手腳一軟,天旋地轉間暈了過去。

等在醒來時,已不在雲酥齋之內。

她躺在草垛上,緩緩睜眼環顧四周,可見身處在一處破廟。

紅木漆的懸樑搖搖欲墜,六角銀鈴綁著烏黑了的紅線,纏得四處皆是。

神龕蒙塵,香火已斷。

佇立在百年風雨的神廟被世人遺棄,被綁在這裡,恐怕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誰聽見。

「小美人,你醒了?」

藥效過了大半,姜稚抬起眼,只感覺這聲音十分熟悉。

直到視線漸漸清晰,看清眼前之人一身錦衣,面露不善,原來竟是沈朗。

到底是與他結過仇,現在又孤身一人被擄到破廟,姜稚哪有不怕的。

而她的俱意很好的取悅了他。

沈朗蹲了下來,目色在姜稚身上流轉,色眯眯的笑著:「自清風樓一別,姜姑娘可是讓我魂牽夢繞,惦念了許久。可惜姜姑娘足不出戶,為了見上一面,真是費了沈某好大的功夫。」

姜稚往後縮了縮,四處尋找沒發現姜元寧的身影,頓時明白了過來。

只是不知道姜元寧有什麼把柄在沈朗手上,他們二人又是如何相識的。

即便心急如焚,姜稚也不得不強裝鎮定。

想到出府時,自己留了個心眼讓春桃去找謝宴辭,又微微安了心。

為了拖延,只得找沈朗說話:「是你逼迫長姐引我出府?」

「我是要引你出姜府。」沈朗哈哈笑了兩聲,看著姜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垂死掙扎的獵物:「可我找你長姐,並非是為了這件事。斷臂之仇豈能不報,姜元躲著,我便找上了姜元寧,結果你猜怎麼著?」

沈朗臉上帶著玩味:「猜猜看。」

這個沈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姜稚掐著掌心順著他道:「我猜你要長姐以身相抵,她給你出了主意,便是我與她二人交換。」

沈朗歪頭,露出一絲興緻:「都道姜府大姑娘聰慧,我看二姑娘也不遜色,那二姑娘不妨再猜猜,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姜稚看著破廟裡容了沈朗不少手下。

她必須趕緊想出脫身的法子來。

「朗哥。」粗糙喑啞的聲音自沈朗身後傳來:「別和她說這麼多,快些辦完事,我們這些兄弟可都等不及了。」

廟中等人哄然大笑,落在姜稚身上的目光赤裸萬分。

若非顧及著沈朗,他們早衝上去將姜稚衣衫撕碎。

沈朗眼底閃過不快,回身一腳踹倒那人,啐了聲道:「急什麼,本少爺才玩起興,哪來那麼多事,誰再廢話便滾出去。」

廟內安靜下來。

一人見氛圍不對,乾笑道:「朗哥美人在懷,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動怒,平白壞了興緻。不過這小娘子是哪個府上的,當真美得不可方物。」

沈朗臉上露出點得意:「姜府之女。」

「滿京唯有那一家姜府,莫不是?」

沈朗道:「正是。」

「朗哥。」有人躊躇道:「這姜二姑娘是宴王的人,動了她,日後鬧起來怕是不好交代。」

沈朗看向姜稚,和清風樓初見時無二。

明明眼底的驚恐既要破土,又竭力掩住。

這樣可比那些哭的鬧的有意思的多。

「不過是做妾,算不得什麼,再者她惹得嘉貴妃不喜,險些死在宮裡。謝宴辭再厲害,也得聽他娘的話不是。」

說罷,沈朗蹲下身子僅剩的一隻手撫在姜稚隱忍得發白的臉側:「聽聞你在姜府舉步維艱,王氏和姜元寧沒少找你的麻煩,不如你就跟了我,嫁入沈家做妾,沈家保你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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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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