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初入金三角
第二天,黎芷沒去學校。
秦祈白給她開了一張假病歷,找人去學校幫她請了一段時間的長假。
至於黎家那邊,他絲毫不擔心黎家人添亂。
他讓手底下幾個公司去惡意競爭黎家的生意。
黎心遠自顧不暇,哪還有時間去考慮他這個絲毫不放在心上的女兒。
黎嘉木去學校沒看到黎芷,心裡放心不下,等到第一節下課都沒看黎芷去學校。
他匆匆的跑到班主任辦公室才知道黎芷請了病假。
黎嘉木一下子慌了,馬上給家裡打電話。
得到的消息是黎芷還沒有回去。
他坐立不安的熬了一個上午,中午放學急忙跑回家。
陶寧也是焦急的守在客廳的電話旁邊。
「媽,怎麼樣了?有姐姐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我給你爸打了電話,他已經讓人去找了。」
「那要不要報警?」
「這...我再給你爸打電話問問。」
陶寧猶豫了一瞬,又撥通黎心遠的手機。
黎心遠此刻正在會議室開會,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公司合作已久的供應商今天突然要斷約。
寧願賠償違約金也不和他們公司合作。
黎心遠急的團團轉,這馬上就要到了交貨的時間,生意虧損是小,名譽虧損就完了!
手機鈴聲「叮鈴鈴」響起來。
一看是家裡的電話,黎心遠滿心煩躁的接起來。
剛接通就聽見妻子在電話里嚶嚶哭泣,「心遠,有小芷的消息了嗎?她今天也沒去學校,這可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黎心遠正想說話,秘書敲門進來報告,又有合作商和他們斷約了。
而且就連他們馬上要簽的一個合同,也遭遇了變故。
聽說是有對家公司惡意低價搶單。
黎心遠怒火上頭,猛的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個杯子就摔了出去。
聽見電話里妻子還在哭,他不耐煩的說道:「報什麼警?她失蹤不到24小時,警局能給你立案嗎?她願意去哪隨她,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處理,沒事別打擾我。」
掛完電話,黎心遠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供應商毀約,原材料短缺,成品銷售不出去,只能積壓在倉庫。
怎麼看都是有人要故意搞他!
黎心遠心裡突然一個「咯噔」。
不會是黎芷惹出來的麻煩吧?
同一時間,金三角邊境。
黎芷和秦祈白乘坐早上的飛機到達t國,又輾轉出了邊境線。
黎芷簡單的背了一個包,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臉上也戴著口罩。
整個人從頭到腳武裝的嚴嚴實實。
跟在他們身邊的還有一個秦祈白的心腹厲沙。
當初黎芷的國內身份和個人檔案就是他辦的,他也是唯二知道黎芷真實身份的人。
因此,厲沙對黎芷格外尊敬。
三人站在山腳下,眺目望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植物。
遠處崎嶇的山路上開來兩輛皮卡。
領頭的車上跳下來一個黑黑壯壯的士兵,手裡端著一桿長槍,眼神兇狠的打量了三人幾眼。
隨後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華國語問道:「你是秦?」
秦祈白頷首,「瓦達邀請我們來的?」
士兵的語氣有了幾分尊敬,「客人,請跟我上車。」
黎芷不願意擠在前面的駕駛室,自己跳到了後面的敞篷里席地而坐。
秦祈白跟她坐在一起。
在上山的路上,小聲的和她嘀咕。
「瓦達現在被邦亞壓著打,他的兵力和軍火都不足,沒辦法,現在被逼退到大山裡面。」
「佔山為王?」
「也可以這麼說,聯邦的治安官都是些和稀泥的角色,他們管不了,也不想管瓦達和邦亞的戰爭。」
秦祈白雙手背在頭上,望著天空,語氣淡淡:「治安官巴不得他們打起來,鷸蚌相爭,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黎芷挑眉,「那麼看來瓦達是必輸了?」
人力物力都比不過對家,還請不到「外援」,政府不摻合一腳都算好的了。
治安官就想看他們斗的水深火熱的,怎麼還可能借路給他運送軍火?
這瓦達怎麼看都是必敗的樣子。
「那可不一定。」
秦祈白慢悠悠的說,「瓦達和邦亞內鬥,聯邦政府還能控制局面,但是假如瓦達落敗,只剩邦亞一家獨大,你猜到時候聯邦政府還能控制得了嗎?」
黎芷接話:「所以政府是在一點點消磨他們的兵力,看哪邊處於劣勢就給點幫助,一直讓他們處於相互制衡的狀態。」
「聰明。」秦祈白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那既然這樣,瓦達為什麼不直接聯繫政府?還要你做中間人?」
「再怎麼樣,瓦達叛軍首領的身份不會變,如果聯邦政府公然支持他,整個金三角的局勢就會大變。」
「所以治安官只是以個人身份賣你一個面子,並不代表聯邦政府。」
「不錯。」
厲沙低著頭聽見黎芷三言兩語就把金三角目前的局勢看清楚,心裡愈加佩服。
「嘀——」
皮卡一路顛簸,行駛到一處類似於寨子的地方,門口有重兵把守。
開車的士兵探出腦袋,用當地語言和門口的幾個雇傭兵交流了幾句。
其中一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審視著黎芷幾人。
忽然說了句:「你們,搜身,槍。」
秦祈白面露不悅,他搜身沒關係,但是怎麼可能讓這幾個男的搜黎芷的身。
厲沙站出來,用當地語言和士兵溝通:「瓦達首領請我們來做客,你去請示他——確定要搜我們的身?」
雇傭兵一臉兇狠,轉頭和旁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
然後用槍指著厲沙,「你們,下車。」
黎芷幾人從後面跳下來,站在寨子門口。
好在門口的雇傭兵沒再有其他動作。
不多時,一個矮矮壯壯的光頭男人大笑著從寨子里走出來。
他大約四十多歲,胸前掛著一尊佛像,左邊手臂紋了一隻猛虎。
黎芷注意到他的左手缺了一根小指。
「誤會誤會。」
瓦達一邊笑,一邊訓斥門口的士兵,「這幾位是我尊貴的客人,不許對他們這麼無禮!」
然後轉頭朝著秦祈白走過來,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用一口流利的華國語說道:「好久不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