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守法良仙與良妖

金雨接受叔叔委託，來到這片被拆遷地，見到年小濤后，即便親身感受到屋內無空調自涼爽的神異，對這個世界存在科學無法解釋的妖異，心底還是不太相信的。

屋內自然涼爽不難解釋，在中京許多野外之地，炎炎夏日去那裡，也會感到涼爽，這與地勢、水脈等相關聯。

金雨原本猜測，這屋子下面可能存在一脈溫度極低的地下河流，由於距離地表近，所以屋內才如此涼爽。

她見到魑妖小痴后，方相信，這世間，真的存在妖異。

年小濤秒懂金雨的疑惑，解釋道：「小痴是魑妖，魑魅魍魎的魑，它們一族是生活在陰影中的妖怪，族群大都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大澤。

小痴是為了尋找親人，才遠離家鄉的。親人沒有找到，在人間流浪，我偶然發現它后，就收留下來了。」

「尋找親人的魑妖，流浪在人類城市？」金雨張了張嘴，她不得不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下意識的問年小濤：「城市中，還有其他妖怪嗎？」

此時，年小濤打開了小痴的包袱，正一件一件取裡面的東西，原來是一些袋裝食品，和他剛才直播賣的貨類似，還有一盒盒飯，不知道是他的午餐還是晚餐。

年小濤迅速檢視著袋裝食品，道：「城市中當然還有其他妖怪，有空帶你認識一下，大姐，稍等一下，我馬上就收拾完啦，這些東西是準備晚上賣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金雨，是中京警察廳的警察，」金雨手指著桌子上的袋裝食品，臉色古怪的問：「這些東西，不會是小痴偷來的吧。」

「怎麼可能！」年小濤和小痴異口同聲叫道。

小痴細細的胳膊一陣比劃，神情激動，「警察姐姐，這些東西是從江伯伯那裡買的，小濤哥給的錢，不是我偷的。」

年小濤道：「金警官，你是普通人，不了解人間仙界與人間妖界的規矩，我和小痴是地地道道的守法良仙與良妖，是不會幹犯法的事兒的。」

「人間仙界，人間妖界，守法良仙與良妖？」金雨低語，今天接二連獲悉超自然訊息，令她的神經跟著大條起來，不至於太過驚詫。

「好吧，今天先辦正事，日後再請教。」金雨深吸了一口所剩不多的香煙，一扇嶄新的大門在她面前敞開，身為警察，怎麼可能不對門后那神奇的妖異好奇。

她想起叔叔見到他時說的那段意味深長的話，現在終於回過味來，看來，叔叔知道的遠比自己多。

年小濤終於收拾完畢，又往口袋裡塞了些東西，對金雨說：「好啦，咱們出發吧。」

「好。」金雨扔掉煙蒂，快步出門，踩著高低起伏的建築垃圾，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小痴，我出去辦些事情，你在家看家吧。」年小濤說。

「好的，小濤哥。」小痴乖巧的回答，返回陰影之中。

年小濤將家門鎖上后，快步追上金雨。

金雨深一腳淺一腳，小心翼翼行走於廢棄水泥、磚頭、砂石等建築垃圾之上，年小濤卻身法輕靈，在廢墟之上輕鬆自如。

金雨見年小濤如在自家後院行走一般輕鬆閑適，心中暗暗欽佩，對他又高看一眼，說：「不用擔心你家中的財物丟失，若有丟失，我加倍賠償給你。」

年小濤嘴角彎了彎，道：「多謝啦。」

年小濤心中暗道，不論人間仙界還是人間妖界，能成功從那棟小樓里偷出來的傢伙不會超過兩個巴掌之數，那棟小樓，可不像他表象那樣呢。

當然，這些話沒必要說予金雨。

二人上車后，金雨點火啟動，半新寶馬如一支離弦之箭，向金孟山的別墅飛馳而去。

二人到達金孟山的別墅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暑熱散去了些，太陽西沉，晚霞漫天，顯示明天依然是大晴天。

金府的張管家，早已等在金家別墅的庭院門口。寶馬車停下后，他殷勤的拉開車門，看到跟隨金雨而來的高人是位少年時，神情不禁一愣。

張管家已經知曉，木大師出遠門去了，今次過來的是他的徒弟，可他沒有想到，徒弟居然這麼年輕。

年小濤下車后，望著天空，眉頭微蹙，思索著什麼。

金雨順著年小濤的視線望去，除了晚霞還是晚霞，沒有什麼特別的。

「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金雨問。

「這天氣，有些古怪，好像快兩個月沒下雨了吧。」年小濤低語。

我管你多少天沒下雨呢，老爺急的都快上房揭瓦啦。張管家微微蹙眉，向金雨投去疑惑的目光。

眼前這小子恐怕和自己的孫子差不多大，靠譜嗎？

「張叔，這位就是木大師的徒弟，年小濤年大師。」金雨介紹道。

張管家收起神思，殷切笑道：「年大師好，請快隨我來，老爺等候已久啦。」

我才不是那老頭子的徒弟呢。年小濤心道，他懶得解釋，對張管家笑道，「大叔客氣啦，喊我小濤就行，大師二字就免啦，聽著彆扭。」

金雨面露古怪之色，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年小濤做主播時的情形，這小子，的確沒什麼大師範兒，就算是直播賣貨，似乎也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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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小濤大師，請隨我來。」張管家扭頭，邁步進入庭院大門，向內走去。

年小濤跟著張管家，還沒走進大門，忽然心有所感，轉眸看去。

只見一隻棕色小泰迪犬從庭院一側跑過來，黑黝黝的眼珠子瞅著幾人，屁股處的短短尾巴高頻搖動，一副殷切模樣。

「張叔，這隻小狗是……」年小濤指著小泰迪犬問道。

小泰迪犬並不是名貴犬種，中京城中飼養者眾，但飼養者多為普通百姓，大富人家中鮮有飼養小泰迪犬的。

「哦，這是我堂妹的寵物，叫天天。」金雨道，小泰迪犬聽見金雨喊自己的名字，興高采烈的跑過來，對著金雨的褲腿，又是撲又是蹭，以顯親熱與巴結。

張管家苦笑道：「這是大小姐年前領養的，也不知怎麼的，就是有眼緣，老爺上次說不想養，大小姐差點帶著它離家出走呢。」

「小甜回來了嗎？」金雨問。

張叔搖頭，「短期內是回不來嘍，這位大明星正忙著巡演呢，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回來，老爺琢磨著，如果此次危局短期不能解除，就派人把大小姐請回來呢。」

張管家說到「請」字時，語氣加重，顯然，這個「請」不是通俗意義的請。

「這丫頭，自小膽子就大。」金雨道。

「這隻小狗狗，混得真不錯，有些意思啊。」年小濤笑道，彎下腰，伸出手去撫摸天天。

「汪汪。」天天似乎不太願意被陌生人撫摸，輕吠了兩聲，邁著短腿跑開，在三米遠處停下，蹲著身子，烏溜溜的眼睛瞅著年小濤。

眾人感覺，天天似乎有些緊張。

年小濤抬起胳膊，手掌擬作手槍，瞄準天天，作出開槍的姿勢。

天天似乎受到了驚嚇，渾身一個激靈，汪汪大叫著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