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見不平
有了這個技能說服,也許會打消這老貨的疑心,只是不知道他的魅力值是多少。
現在的問題是先要確定一下這老貨到底懷疑自己什麼?
「哦呵呵,祿伯,我落水后,有些事情不太記得了。小蓮是誰啊?「
「咦?你不記得她了嗎?太好了,哦,沒事沒事,你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小蓮。她是誰啊,我不認識。「
吳韻一臉無語,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看來是記憶傳輸的時候出了問題。
他隱約感覺到原主對小蓮這個詞有很深的情感,也許原主和這個叫小蓮的是戀人關係?
「可是祿伯,我感覺這個小蓮聽起來很熟悉。「
「那是你的錯覺!唉,本來我不想說的,這小蓮啊原來是漁家女,因為長得漂亮被縣令的兒子看中了,當晚就拉到他的房中行了那種事情。事後小蓮想不開,跳河自殺了,據說還變成了水鬼,晚上還出來勾人魂魄。唉,造孽喲!「
王祿心想:你小子想套我話,還早著呢。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編個故事嚇唬你,看你還敢不敢往河邊跑。嘿嘿,最高明的是這個故事有真有假,你甭想看破真相。你要是想打聽的話,儘管去打聽好咯。
看著這老貨假裝用袖子抹眼淚的樣子,吳韻真想捶他一拳,你看看,那袖子離眼睛還有一尺遠呢,那雙布滿皺紋的老眼中精光閃閃,透露著得意、釋然、高興的樣子,但就是沒有見到半滴眼淚。
你這也太假了吧!
讓你瞧瞧俺的演技!
「嗚嗚嗚,啊啊啊,哇哇哇,小蓮實在太可憐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狗縣令的兒子竟然強搶民女,污人清白,事後又任其自殺,實在是天理難容,天公震怒,天網恢恢啊。「
說著說著,吳韻想起了自己在孤兒院受欺負的日子,想起了自己到處找工作受盡白眼的日子,想起了自己開店被訛詐的日子,淚水就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一邊哭還一邊捶胸頓足,把一旁的王祿看得目瞪口呆。
你這個反應也太大了點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爹娘呢。看來他是真的忘記了,小蓮可沒死。
不僅沒死還加入了太平道。本來嘛,也沒什麼,可是那妖女竟然勾引我家八郎,想要把他也拉入太平道,這就不能忍了。我們王家可是高貴的士族,即便是庶子也要腳踏實地的做事,怎麼能整日混跡在這些神棍當中?
這一刻,王祿感到徹底放心了。過幾天就讓八郎跑趟遠門,讓他徹底忘記小蓮。
至於八郎言語中對某位狗官的兒子不敬,他表示他也很想罵,罵的好啊!這種花錢買官的暴發戶就是狗肉上不了席面的傢伙。什麼?他敢報復我們家八郎?反了他了,他還想不想在琅琊混了?真當我們王家兩千家兵,幾萬佃戶是吃素的?我們家大郎都能指著縣令的鼻子罵他,你信不信?
以上是這老貨內心的獨白。
要是吳韻知道這老貨的內心如此囂張的話,他保證鼓掌然後說道:祿伯,咱打兒子去?往死里打的那種。
不過凡事得有個度啊。
看著王八郎在那裡罵了足足一刻鐘,聽到什麼『烏龜王八蛋』,『生兒子沒屁眼』之類粗俗的話,王祿的臉抽了抽,臉上的褶子更深了。(注意形象啊喂!)
沒發現啊,八郎竟然如此有正義感,這還是那個往日里唯唯諾諾的八郎?不過這樣的八郎,俺更喜歡。
王祿扯了扯八郎的袖子,微笑著制止了他的奧斯卡表演。
「行了,過猶不及。」他給吳韻使了個眼神,悄悄地說道。
吳韻停止了哭罵,一轉頭,發現四周全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農人。
「好!你這個娃子罵的好啊!把俺們敢罵和不敢罵的話都罵了。」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來了這一嗓子。
「郎君硬氣!」
「郎君好樣的!」
…
各種誇讚聲紛紛而來。
吳韻眨了眨眼睛,什麼情況?漢朝的農民這麼有血性的嗎?這感覺讓人熱血沸騰啊!
就在這貨感慨的時候,天降魔音。
『叮,契約者完成任務:打消王祿的懷疑,獲得臨時魅力點5點。叮,發布隱藏任務:獲得民望點。成功獎勵屬性點5點,失敗無懲罰。年輕人,你是眾望所歸的救世主嗎?當前民望值:18點,19點,22點…』
啊,這個任務不錯啊,失敗沒有懲罰。
但是,樂園,你這樣搞讓我的正義之心充滿了功利性啊。我是那種為了5點屬性就刻意刷民望的人嗎?
吳韻思考了半天,覺得自己被玩壞了,那麼要不要去刷民望呢?5點的屬性可真香啊!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魔音又來了。
『叮,檢測到契約者屬性和天賦特殊,故將任務獎勵的屬性點以屬性點寶箱發送,每個屬性點寶箱可以隨機獲取1到8點屬性。此為第條法則,隸屬於新增法則。錄入法則完畢。』
果然,你就是針對我的,吳韻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5點確定的屬性和1~8點隨機屬性,不用想都知道選哪個好吧。這下虧大了。
嗯,好像哪裡不對勁。
吳韻搖了搖頭,將視線轉移到周圍的農人,朗聲說道:「那個狗官是我罵的,與諸位無關,都請回去吧。」
「郎君仁義!」
「俺們不怕那狗官,他做得,俺們還說不得嗎?」
「回去了,麥子割不完要挨鞭子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極強,轟地一下子,瞬間原地沒人了。
吳韻悵然若失,這些質樸而又有血性的農民啊,可不是明清時候的農民可比的。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百姓的民智在不斷地開啟,可是當中的血性卻在逐漸地消失,他們變得比以前更加斤斤計較,患得患失。牧民,木民!官府,管府!
倉廩實而知禮節,孔子這句話真實的意思是什麼呢?倉廩實是誰的倉廩實?倉廩實的人,日子過好了,自然怕死。那些倉無顆粒的人又如何呢?
所有人的倉廩實才是真的倉廩實,這時候知禮節才有意義!部分人的倉廩實那是統治、壓迫、剝削。
「咳咳,八郎,前面就是咱們的莊子了,現在天快黑了,咱們先到莊子里歇一晚,明天再進城。」王祿輕揚手中牛鞭,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老牛哞地一聲,四個蹄子邁得飛快。
坐在牛車上,吳韻看見那些枯瘦的農家漢子在彎著腰拚命地割麥子,田隴上的麥子堆成了堆。幾個地勢較高的小土坡上,則坐著一群監工,手裡拿著鞭子,嘴裡咬著麥稈,眯著眼睛,隨意地瞟著那些農人。
「祿伯,那些傢伙怎麼不去田裡割麥子,多個人多把手啊。」他指著那些監工問道。
王祿伸手在他的額上摸了一下,然後放心地嘆口氣。那意思好像是說,沒發燒吧,沒燒傻吧。
「這是誰家的農田?養這麼多不幹活的遊子!「作為一個現代人,吳韻可看不慣這種明目張胆地欺壓百姓的傢伙,打算教訓(說服)一下這些傢伙。因為武力值低下,他決定先試探一下王祿,如果是自己莊子的,那就以理服人;如果是別的莊子的,他就以嘴服人。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嘴時就出嘴啊。
以自己8點的魅力值還說服不了這些遊子嗎?不可能!
王祿眼角直跳,心想:這小子明知故問,這不就是他六哥的莊子嗎?
「八郎,這是你六哥管的莊子。「
「六哥的莊子?「吳韻眼前一亮,這就好辦了。
「快帶我去見六哥。「
王祿無語,輕咳了一聲,說道:「你六哥每月只來這裡一次,平常都住府里。「
王八郎內向,平常和他幾個哥哥都不來往,尤其是幾個嫡子,所以不知道這個老六管那些產業很正常。他這話雖然沒有引起王祿的懷疑,但是無疑暴露了他心思單純的弱點。他也不想想,要是沒有老六的授意,這些個監工會存在嗎?
在原八郎的記憶里,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六哥。原因無他,只因為他的六哥一天到晚的在他們的父親面前裝。裝的孝順,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給父親請安,晚上睡前又請安。可是你請安就請安唄,老是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除了在父親和大哥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其他的兄弟他正眼不瞧一下。更離譜的是他經常出入青樓,呼朋宴客的,花錢如流水,與一幫子夸夸其談的名士打成一片。
商業互吹嘛,他懂,可是他真做不來,因為他覺得這是無聊無用又浪費時間的事情。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做幾單生意,為家裡多賺點錢;或者像大哥他們幾個那樣多讀點書,堅定自己的志向。
與名士打交道是要花錢的。老六再會討父親的歡心,也敵不過其他幾房的意見。於是乎,家裡便削減他的月賞,給了他一處莊子,讓他自己經營。
想到這個老六,吳韻不由得想到劉備。很多小說上都說劉備愛哭,愛裝。只是真實的劉備是這樣的嗎?漢昭烈帝是個愛哭鼻子的傢伙?在現代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都是很丟人的事情,何況是在漢朝?若劉備真的愛哭,恐怕會被關羽鄙視到泥土裡吧。
那麼劉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只想立刻北上,看看歷史上真實的劉備。
呃,又想多了。思緒回到現在。
「家裡其他莊子也是這樣子的嗎?「
「呃,不是的,都是鄉里鄉親的,不能當成牲口使喚。「
「那大人知道這件事嗎?「(大人在古代就是父親的意思。)
「家主不知道。「王祿尷尬地笑笑。
就在這時,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農暈倒在了田地里。那小土坡上的一個壯漢看見了,立馬趕過來,對著老農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抽。一邊抽,一邊罵:「老東西沒吃飯啊,趕緊起來幹活。「
那老農卻小聲哼哼,想努力地睜開眼睛。他的旁邊是一個老婦人,手裡端著的一碗麥糠灑落在地上,正撲在他的身上,大聲哭泣:「當家的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旁邊的農人聽見動靜都趕過來瞧。
看見雨點般的鞭子打在這老夫妻二人的身上,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勸道:「吳仁,老楊只不過干累了,歇會兒,你用不著這樣狠吧。「
「是啊是啊,你都快把人打死了。「
周圍的人紛紛出聲,指責那監工的蠻橫霸道。
那壯漢收起鞭子一一指著那些農人,頗有點『一夫當關』的味道。
他大聲呵斥道:「吃飯幹活,天經地義。如今這世道,要不老爺發善心,你們有一口飯吃嗎?還他媽的不知道珍惜,只知道偷懶耍滑。一群賤皮子,還不趕緊去幹活,要是麥子淋了雨,讓你們三天沒飯吃!「說完,他朝空中揮舞了一下鞭子,啪的一聲在空氣中炸響。
嚇得周圍的人紛紛後退了幾步。
「請問這位老人家哪裡偷懶耍滑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偷懶耍滑了,嗯?!「
一道質問聲如驚雷般地響起,原來是吳韻發現了這邊的情況,趕過來正巧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