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月白
時月白是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宛若蒲扇那麼肥大的手。
蒲扇......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瞬間湧入她的腦子。
結合著附近嬰孩的此起彼伏的哭聲,讓時月白的頭都快要炸了。
她意識到自己穿越到了一個重災后的廢土世界。
這裡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植物,無處不變異。
就連她,也因為變異輻射,引起了身體的變異,從一個弱質纖纖的美少女,變異成了個重達750斤的大肥妹。
時月白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躺在地上,艱難的想要坐起身,可是肥碩的身體讓她連動一動都很困難。
更不要提從地上坐起來了。
旁邊有人發出了一聲嘆息,
「月白,你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亂動了。」
「否則你呼吸不順暢,我們再也拿不出第二支強化劑救你。」
時月白努力的抬起肥碩的,掛了一坨肉的下巴,偏頭朝著發出聲音的人看去。
一簇跳動的火堆邊,坐著一個只有眼白,沒有瞳仁的女人。
記憶告訴時月白,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二嫂。
輻射讓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物種都產生了變異,人也不例外。
正常的人體會被輻射摧殘成各種身體有缺陷的人。
如肥碩到了750斤的時月白,還有雙目被輻射失明的二嫂。
以及,趴在二嫂懷裡,流著兩管鼻涕,頭大身小,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髮,看起來明顯智商不正常的小侄女。
時月白目前所在地方,是一處廢棄的天橋底下。
自一場足以毀滅全世界的災難過後,死裡逃生的時家人,便失去了自己的家。
他們和其他的一些倖存者,只能聚集在一些廢棄的建築下面。
用拾荒來的一些篷布,為自己搭建出一個居所。
白天的時候,天橋下還有行動能力的人們,會出去找點兒能吃的東西回來。
晚上大家則團結起來,守護在天橋四周。
因為這個廢土世界,很多變異動物會變得很兇殘,它們以災后餘下的倖存者為食。
經常會在晚上的時候出沒,狩獵那些手無寸鐵的人類。
人類管理階層,對這場足夠盛大的災難,也不是完全沒有應對。
他們早在災難來臨之前,就研發出了兩種藥劑。
一種是可以凈化輻射的凈化劑。
一種是可以強化身體的強化劑。
但是因為工廠的全面摧毀,這兩種藥劑的產量極為稀少,大多供應給了傭兵團。
以及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
就算是落到時家這種底層倖存者的手裡,那也是經歷萬千波折,相當的珍貴。
這次時月白因為過於肥碩的身子,對身體內的器官造成了壓迫。
她呼吸不順暢,躺在地上自己把自己給憋死了。
時家拿出了唯一一支強化劑,注射進了時月白的身體里。
結果,原來的那個時月白沒有再醒過來。
倒是把這個時月白給喚醒了。
時月白在心中哀嘆。
她乃巫族大巫,跟族人打架搶族長的位置。
一個不察,被自己這邊的人給背後偷襲乾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讓她穿到這麼個世界里來,又頂著這麼個肥碩的身體。
這是要鬧哪樣?
時月白心中有氣,一個翻身從石頭堆上掉下來,比臉盆大的臉,直接砸在石礫上。
火堆邊上的二嫂嚇了一跳,急忙鬆開懷裡的女兒,朝著時月白的方向摸索,
「月白,月白你沒事吧?」
時月白從石礫上抬起大餅臉,氣的吐掉嘴裡的小石頭,
「沒事,別過來。」
她瞧著這個二嫂自個兒都不方便了,還緊張的過來想要查探她。
時月白沒好氣的說,「你照顧好自己就成,別管我。」
記憶中,原主從小被時家人嬌生慣養,是全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因此原主從小的性格,就養出了一堆的毛病。
包括,但不僅限於自私,自傲等等。
被輻射后,她的體重不受控制的飆漲,就算喝水,都能膨脹出幾斤肥肉。
原主根本沒法接受,一直催著時家人去給她弄凈化劑。
時父時母被時月白鬧的沒辦法。
只能每天帶著還有行動能力,卻智力倒退回了幾歲孩童的時一和時二,出去拚命拾荒。
他們想要用拾荒換來的積分,給時月白換凈化劑。
而時家這次用在時月白身上的強化劑,是時大智力正常時,所跟的駐防隊長給他送來的。
只不過世界崩潰的太快,駐防早就解散。
現在只有傭兵,再沒有駐防。
時月白艱難的抬起蒲扇大肥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
大餅臉上,鼻子被砸出了鼻血。
篷布圍著的外面,這時候響起幾道男聲,
「這家的那個女人,長的還不錯,雖然眼睛看不見,可是不妨礙咱們爽快。」
「最重要的是,他們家的男人今天都去輪值了,一個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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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月白回頭看向二嫂。
雙目失明,只有眼白的二嫂,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原本正被她抱在懷裡的女兒,嘴裡嘰里咕嚕的說著旁人根本聽不懂的話。
她搖頭晃腦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明顯細瘦畸形的雙腿,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她的身體。
時月白還沒反應過來,幾個高大的男人,渾身都是厚厚的毛髮,一把掀開了破爛的篷布。
二嫂蜷縮在角落裡,抱緊自己,拚命的搖頭,
「你們,你們別碰我,我男人很快就回來。」
「啊,走,你們走,滾開!」
在天橋下的倖存者隊伍中,時家算得上是最齊整的。
這一家人一個都沒折在天災里。
可是逃過了天災,時家人卻沒有那麼的幸運,能夠逃過輻射。
所有的時家人,都被輻射嚴重的影響到了。
更令人殘忍的是,時二嫂看不見,卻智商正常。
她不像別的姑娘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這些醜惡的男人,想要對她做什麼。
她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智力正常,所以她才會覺得驚恐與噁心。
尖叫聲響起,窄小的篷布里,時月白的小侄女又發出哇哇亂叫的哭聲。
趴在地上,宛若一座肉山的時月白,皺眉看著那幾個男人,獰笑著走向她驚恐的二嫂。
麻痹,當她這麼大個兒,趴在這裡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