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昏迷
夜風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大門口,果然見到門口站著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白凈少年。
那青澀稚嫩的臉龐無數次地出現在他的回憶之中,不是那個忠心耿耿朝夕陪伴他的小太監,還有誰?
「奴才拜見殿下!」小石子一看到夜風,便激動地伏地跪倒,痛哭失聲,「殿下,奴才大難不死,終於見到殿下了!嗚嗚……」
夜風也是眼眶酸澀。
小石子對他而言,不只是一名侍侯他生活起居的奴才,更是從小陪伴他長大的夥伴。
他忠誠善良,凡事都以他這個主人為先,甚至在生死關頭捨身救主。
「小石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一把扶起小石子,拍了拍他的肩頭,「告訴本宮,你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小石子擦了擦眼淚,臉上全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和感慨:「殿下,奴才那日和殿下坐在馬車裡墜崖后,便掉到了崖下湍急的河水中,昏死過去了。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木屋裡的床上。木屋裡,只住了一個奇怪的老頭。是他救了奴才。」
「那老頭想必是名神醫。」隨後跟出來的司空響感嘆道,「我曾聽殿下說過,當時你身負重傷,後背要害處還中了有毒的暗器,又掉入深不見底的河中,殿下後來還一直擔心你凶多吉少。沒想到,你居然生還,真是老天有眼啊。」
小石子垂首道:「先生說得是。奴才能活著,都是得老天保佑。奴才只願能再在殿下身邊服侍幾年……」
說著說著,便哽咽了。
「唉呀,能夠活著回來,是大喜事。」喜公公連忙插聲道,「殿下高興,咱們也瞧著歡喜。以後好好侍侯殿下,這是你的福氣。」
「沒想到,這世上除了陸姑娘,還有醫術如此高明之人。」司空響問道,「小石子,你可知救你的老神醫住在哪裡?有空,我們也好去拜訪答謝。」
小石子目光微閃,搖了搖頭:「那神醫為人低調,不喜世俗。奴才只知道他居住在一座深山中,卻也不知具體方位。後來等奴才身體痊癒,那老神醫送奴才下山。奴才只記得在山裡彎彎繞繞地走了好幾天,才到達山腳下的一座小山村。」
「這樣啊。」司空響搖了搖扇子,嘆道,「果然是世外高人的做派,喜歡隱居在深山老林之中,估計也不願世人去打擾他吧。」
「奴才也是這麼猜想的。」小石子低聲道。
「只是不知這位老神醫和陸姑娘相比,誰的醫術更加高明?」司空響忽發奇想。
小石子好奇地問道:「奴才這回來的一路上,聽了不少陸姑娘的事迹。陸姑娘的醫術真有那麼神嗎?」
司空響笑道:「確實。你可知現在世人是怎麼稱呼她的?小神醫!哈哈,你說她的醫術能不神奇嗎?」
司空響說到這裡,忽然沉吟道:「聽說她的師父叫靈空神醫。難道小石子遇到的那位老神醫,就是靈空神醫?」
小石子聞言一僵。
他當然知道,那絕不可能是靈空神醫。因為那老神醫是他杜撰出來的人物。
只是,如果這世上真有靈空神醫這號人,那他的說辭就更加可信了。
…………
西林縣,嶺下村。
當陸可兒為幻影他們扎完最後一針后,她忽然感到身體一陣虛空,身體隱隱有靈氣耗竭之勢。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讓自己盡量緩過來。
赤璃發現她臉色微白,不由擔憂不已:「可兒,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扎針有些費神,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陸可兒盡量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赤璃這些天陪著她針炙解毒下來,也多少看出點門道。
「可兒,為什麼不制一些解藥呢?如果制出解藥,也不需要每次都由你施針了。」
看起來,每次施針都會耗費她的不少精力。
陸可兒聞言,心中有些鬱悶。
她何嘗不想配製出解藥?如果她有解藥,她就不需要動不動用針炙這種方法來解毒。針炙時,必須用上了她體內的靈力,否則,這毒也解不了。
陸可兒相信世上萬物相剋相生。任何一種毒,都應有一種相剋之物與之對應。
只是,要制出一種毒的解藥,就必須能分析出這種毒的成份。
除了藉助現代精密的醫療儀器能分析出毒物成份外,在這科技落後的異世,要分析出毒物成份那是不可能的空想。
她嘆了口氣。看來,要解毒,還是得靠她體內的靈力。
正想著,忽然,有一股熱流從她的丹田處突然湧出,像火山噴發的岩漿一般,瞬間就流竄至四肢百賅。
「可兒,你怎麼了?」最先發現她不對勁的仍是赤璃。
他見陸可兒眨眼間便臉色潮紅,雙目中有赤色閃現,呼吸急促,不由大驚失色。
這種情況,很像是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練武過度急功近利之時遇到的走火入魔。
陸可兒此刻全身都似乎被烈火在灼燒,那種撕裂般的熾熱疼痛感令她生不如死,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下來。
她勉強地站起身來,忽然一股熱浪直衝天靈蓋,她眼前一黑,在赤璃的驚呼聲中,徹底地陷入昏迷。
「小姐!」剛端著茶水進來的秋水,驚叫一聲,嚇得手中的茶杯都摔落在地上。
陸可兒在倒地之前,被赤璃搶上前來,攙在手中。
秋水急步上前,從赤璃懷中接過陸可兒,和秋雨一起,將陸可兒安置在卧室。
陸家隨著陸可兒的昏迷,陷入了一種不安而又消沉的氛圍。
幻顏幾人很是愧疚,他們認為陸可兒是為了給他們解毒才耗盡心力,陷入昏迷的。他們從懸壺閣請來醫術最好的孫覓行孫大夫。可孫大夫看后,也無計可施。
「孫大夫,可兒到底怎麼了?她什麼時侯能夠醒來?」紀氏急得流淚。
「陸姑娘脈相很亂,但老朽仔細檢查過,她即無內傷也無外傷。為何會昏迷不醒,請恕老朽學藝不精,實在找不出病因所在。」孫覓行深蹙眉頭,既擔憂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