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恥後進的賀光蛋

張天順和他是同村同學，兩個人年齡相仿，從開始走路時就在一起玩耍，小時候相處不錯，到了初中，兩個人才變得生疏起來。

一個智力好像停滯不前，做事蠢笨，腦袋不怎麼靈光，反映在學習上，自然也是一塌糊塗，從小學到高中沒有絲毫起色，不被村裡人看好。

張天順卻是另外一個極端，不但人越長越英俊，腦袋瓜子也十分靈光，各科學習名列班級前茅，是同學們學習和追趕的楷模。

長此以往，兩個人越來越少來往，跟普通同學沒有什麼兩樣。

直到一件突發事情出現，兩人之間的友誼終於走上盡頭，從朋友變成仇人。

這件事說起來，說起來也不完全怪賀光蛋嘴快，畢竟犯錯的人是張天順，他如果不早戀的話，自然也平安無事。

班主任杜老師對學生早戀深惡痛絕，一旦發現苗頭立刻採取斷然措施。

張天順受到老師鄭重警告，女孩則被調離本班，免得影響張天順的學習。

從這一天開始，張天順就恨上賀光蛋，從此以後不理不睬，形同路人。

這件事發生在高一下學期，現在是高三，是進入新世紀的倒數最後一年，兩個人在此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時間長達兩年之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個人之間的僵局，在新的世紀將會延續下去。

一想到這裡，賀光蛋只能自認倒霉，一心盼著早點出院，免得耽誤高考。

只是虛弱的身體，需要時間的滋補，短時間內走路都成問題，出院顯然只能是種奢望。

為了不耽誤學習，賀光蛋讓父母把書本拿來，他要抓緊時間看一看，這個要求讓老賀十分驚訝，沒想到從死亡線上回來的兒子，好像轉變了性子，突然間變得好學起來。

只是這個時候抓緊學習未免晚了點，老賀心裡哀嘆一聲，為了不讓兒子傷心，還是答應下來，很快把學慣用品帶到病房裡，不抱一點希望的看著兒子認真學習。

賀光蛋無聊的拿起語文書，從第一課開始看起，看了一個小時，覺得有點疲憊，放下書，慢慢的睡去。

父親看在眼裡，無奈的搖了搖頭，連看書都成問題，還學個鎚子！罷了罷了，只要出了院，不留下一點殘疾，那就是老賀家燒了高香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等賀光蛋再一次醒來時，當他回憶之前看過的語文，居然可以一字不落的背誦下來，就連標點符號也絲毫不差……這個發現讓他震驚不已！

一個好的記憶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賀光蛋對自己了解的很清楚，他學習不好，很大一方面就是記不住東西，現在這一奇特的發現，讓他驚訝不已，為了證明自己剛才不是幻覺，他再一次拿起語文書，接著看下去……一個小時后，睡意再次襲來，朦朧中賀光蛋沉沉睡去，內心深處有一個深意在向他呼喚，希望醒來的時候還能夠記清剛才的內容。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直到父親把他從睡夢中喚醒，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賀光蛋答應了一聲，沒有馬上起床，閉上眼睛，回憶看書時的情景，剛才的奇迹再一次發生，兩個小時的閱讀，語文書已經讓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現在他可以毫不費力的背誦出其中的任何一處，就連所在的號數也絲毫不差，一場大病，成就了一次奇迹，賀光蛋驚奇的發現自己有了驚人的記憶力，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賀光蛋以每天一本書的速度，看完了高中語文和英語兩門功課，突然間平時感到頭疼的試題，變得輕鬆自如，特別是一些多項選擇題之類的細微之處，他能夠很快的分辨出來，這讓他竊竊自喜，就憑這一點，自己的語文和英語成績也將會成倍的增加，想到這裡，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學校，那裡可以證明自己的學習效果。

心急火燎的住了一個星期，賀光蛋提前出院，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學校，把班主任杜老師嚇了一跳，關心的問道：「身體這麼弱，怎麼就出院了？」

「老師，我沒事，待在醫院裡也無聊，想回來抓緊時間學習，再住下去，恐怕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一場大病過後，死裡逃生的賀光蛋反倒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三個月後的高考，讓他倍加重視，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參加高考，渴望取得好的成績！

杜老師看了看眼前的學生，默默的嘆口氣，就憑你現在的成績，哪怕不睡覺，也不會考多好，能畢業就不錯了。

心裡這麼想，嘴裡卻說道：「你能有這種精神很好，那就進班裡學習吧。最近都是複習，不懂的地方可以問老師，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最後的100天，如果抓緊的話，考上個大專還是有點希望的。」

賀光蛋努力的點了點頭：「老師，這也是我的願望。」

兩個人的要求都不高，考上大專成了賀光蛋需要努力爭取的目標。

賀光蛋的學習成績普遍不好，經常在及格線之下，很少有幾門功課考上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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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拉分的就是英語和數學，兩門加在一起能考50分，就算是高分。

一提起這事，張天順就能當著他的面恥笑不已，覺得這傢伙笨的出奇，很簡單的數學題也算不出來，不是笨，還能是什麼？

這一次，賀光蛋決定把時間一分兩半，上午用來學習英語，下午用來學習數學，晚上複習其他功課，也就是說，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這兩門上面，希望能一夠有所突破。

回來沒有兩天，學校開始摸底考試，這是為了讓學生更好的適應高考，採取了一種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方式，強度之高，也只有高三的同學才能夠深有體會。

不出所料，賀光蛋的成績跟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

七門功課加在一起，剛剛超過300分，如此不堪的成績，杜老師看在眼裡，搖了搖頭，有心勸對方終止高考，有這時間還不如安心在家裡養病，反正也不耽誤高中畢業，何必做此無用功呢？

於是委婉的提出來，以後的考試他可以參加，也可以不參加，老師不會對此有任何責怪。

賀光蛋搖了搖頭，眼睛里透露著不服氣的神情，表示自己一定會堅持下去，目前的成績只是暫時的。

杜老師哭笑不得，高中三年越考越失望，就憑你目前的成績，還想有質的改變，除非老天爺突然間開了天眼，好運降臨在你身上，只有那樣，或許會有所改變。

不過他心裡多少也有點感動，賀光蛋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種平時難得一見的堅韌表情，在此之前，杜老師從來沒有見過，就憑這一點，他也會勉勵下去，不忍心打消對方的積極性。

其實班主任杜老師忽略了一個輕微的變化，那就是語文和英語兩門功課有了明顯進步，兩門加在一起超過了150分，足足比以前提高了100分。

這是因為其他功課拖了後腿，不升反降，所以在總成績上進步不明顯，看上去好像是停滯不前，其實卻有著質的飛躍。

半個月後，又一場大型模擬考試舉行，杜老師驚訝地發現賀光蛋的成績似乎有所起色，總分首次超過400分，特別是一向很差的數學和英語，難得的達到了及格的水平，這是了不得的成績，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當然，杜老師也僅僅是好奇而已，憑這樣的成績，根本沒法考上大學，因此沒有特別在意，還以為不過是碰巧了，或者是對方抄襲了別人的作業，也就漠然視之，根本沒當回事兒。

一個月匆匆過去，賀光蛋學習的勁頭越發突出，每天用於睡眠的時間不到五六個小時，經常是早早的起床讀書，很晚的時候才上床休息。

這種現象也引起了同班同學的注意，私下裡紛紛傳言，這傢伙一定是被瘋狗咬后發生基因改變，變得好學習起來。

只不過為時已晚，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可惜這瘋狗咬的晚了一些，如果能早上個一年半載，說不定還有希望！

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賀光蛋穿起了褲衩背心，一雙眼睛熬的通紅，平時肥胖的臉頰也變得尖瘦起來，讓人一見就知道是長期的睡眠不足和營養不良造成的，前後變化十分的驚人。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高考，賀光蛋的綜合成績維持在400分左右，比以前提高了將近200分，也算是效果顯著。

不過，說句心裡話，憑這樣的分數，想考上好一點的大專也勉為其難，至於本科就不要做指望了。

杜老師夾著厚厚一點試捲走進教室，看了看班裡的學生，盡量用平靜的口氣說道：「今天是最後一次摸底考試，考完之後你們就收拾行李回家休息兩天。

三天之後到學校領取准考證和畢業證，準備參加高考。當然不願意回去的同學也可以在學校繼續學習，老師們會儘力提供幫助。」

賀光蛋一聽，立刻舉手問道：「老師，我們是在本校考試，還是在外校？」

「為了防止作弊，一般情況下都是異地而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考試應該是在市裡面。」

同學們一聽，立刻議論紛紛起來，如果能夠提前適應一下環境，對考試的發揮很有好處。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