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排隊相親

老賀聽到這裡，哈哈笑道：「這都是哪一年的爛事？那時候你們還小，下手也沒有輕重，過去了也就過去，現在誰還記在心裡？再說人家姑娘答應見面，肯定是有想法的，如果還記仇的話，直接拒絕不就行了，兒子，這一點你就沒想過嗎？」

「也許她想當面羞辱我，我聽人說，她這兩年在外面混的不錯，好像貸款買了房子，這架勢肯定是是不準備回來居住的。爸，見過世面的女孩子，你覺得會看上咱們家嗎？」

「這件事，我比你了解的清楚，不過是一套二手的房子，而且還是貸款買的，聽說她們家為此還欠了不少錢，沒有你想的那麼高不可攀。」

老賀笑嘻嘻的說道，其實他心裡還有好幾個目標，老陳家的姑娘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成不成見了面再說，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賀光蛋悶頭吃飯，心中暗想，那個瘦了吧唧的小丫頭片子，幾年不見，也不知長的變了沒有？

卻說老陳家的姑娘一下午見了三個對象，都是在家裡客廳見的，平均一個小時見一個，三個小夥子站在院子裡面面相覷，不肯輕易離開，又在心裡相互比較，覺得自己更有希望一些。

眼瞅著已是五點，到了該做晚飯的時間，陳家的人見眾男方不肯離開，只好出來一個人在院中相勸：「各位，不是說好了三天之後給個准信，大家彼此散了吧，姑娘等一會還要出門，就不留你們在這裡吃晚飯了。各位，好走不送，請吧！」

「陳叔，就不能現在給個准信嗎？我們三個到底相中了誰？」

「是啊，你就不能撂個痛快話，何必要等到三天之後呢？我這個人一向是喜歡爽快，你就直說了吧，行就是行，不行拉倒，也免得回去后牽腸掛肚的，總琢磨著這件事。」

另外一個小夥子沒有說話，不過看出來也是同樣的意思，三個人之所以不走，就是想要女方一個交代：行，還是不行？

陳叔看到這裡，只好笑道：「好吧，各位，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就實話實說，三位小夥子條件都不錯，我姑娘覺得有點高攀不上，所以就請各位回去吧。」

三個小夥子一聽，敢情一個也沒看上，一個個二話不說，灰溜溜的拔腿出門，比兔子跑的還快，很快不見了蹤影。

陳叔搖了搖頭，邁步回到客廳，坐在裡面的幾個人，頓時把目光投射過來，其中一人問道：「老頭子，晚上還有兩家上門說親的人，一個定在七點，一個定在八點，趕緊洗米煮飯，要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兩個姑娘都在家裡，還讓我做飯？」陳叔有點不滿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兜里摸出一盒煙點燃，話里話外多少有點怨氣。

客廳里還坐著四個人，兩個20多歲的青壯男人，看上去相差不大，應該是成叔的兩個兒子。

另外兩個女人，一老一少。

小的十八九歲，穿著打扮時髦洋氣，氣質明顯不同。

只聽見這個女孩輕聲笑道：「爸，我媽是故意這麼說的，姐姐已經在廚房做飯，今天晚飯不勞您老大駕，就穩穩噹噹的坐在那裡等著吃飯好了！」

陳叔一聽，臉色一緩，辛辛苦苦做了一輩子飯，說句心裡話，早就想吃幾頓現成的。

可是有人卻不願意：「老頭子，你姑娘做飯可以，炒菜不好吃，有好東西也做不出味兒來，簡直是糟蹋了。再說這兩天兒女們難得聚在一起，你還是過去炒幾盤好吃點的菜，特別是小姑娘，一走好幾年，早就饞你這一口，你就別偷懶了，大不了等孩子走後，以後的飯，我來做總行了吧？」

陳叔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老婆子，話是你說的，孩子在跟前，不許賴賬。」

「一個吐沫一口釘，當然算數。」

「那好吧，就讓我閨女嘗嘗我親手做的菜，明天離開家裡，又得好長時間吃不上了。」

陳叔說到這裡，感慨了一句，站起身出門，沒想到在院子里迎面撞見一個胖女人，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死八婆，走路不帶眼睛啊，跑到別人家裡也這麼慌裡慌張的，跑這麼快乾什麼？」

陳叔一看是隔壁村的張媒婆，不由得開口笑罵道。

「你這個臭做飯的，我這麼大個人進院子，你看不見嗎？哪有低著頭走路的，你看看你，差一點把我手上的玉鐲撞碎了，我可告訴你，這一個好幾千塊呢，真要是撞碎了，別怪我訛上你！」

「別騙人了，前兩天趕集，遇見一個賣玉鐲的，50塊錢買兩對，比你這個看的還好一些，別欺負我不認貨。張媒婆，這馬上該吃飯了，你這個點過來幹嘛？」

「你說幹嘛？當然是好事。」

張媒婆笑嘻嘻的湊到身前，渾身的香水熏得陳叔後退了一步，有點享受不起。

「什麼好事？不就是相親嗎？」

「著，我一猜你就知道。聽說你姑娘明天就要離開，我手上有一個上好的人家，吃公家飯，在市裡和縣城各有一套房子，父母也都有穩定的工作，怎麼樣？條件不錯吧？」

陳叔點了點頭：「聽上去是不錯，我關心的更是人品和長相，總的見上一面才放心，你說是吧？」

「人我已經帶來，就在院門外等候，想見的話打聲招呼人就進來。怎麼樣？蹭你一頓晚飯，給你送上門一個未來女婿，這筆交易值不值啊？」

「在我這裡吃飯，恐怕不合適吧？張媒婆，咱們村裡的規矩你也不是不懂，男女之間只有一此對上了眼，才能在一起吃飯，你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就直接登堂入室，恕我直言，對不起，我恐怕不能招待你們。」

張媒婆聽完之後直撇嘴：「好你個陳老摳，一頓飯都捨不得管，真算是服了你。好好好，不吃飯也行，孩子就在外面見個面總可以吧？」

「現在？」

「不是現在，還等到什麼時候？就是現在，跟你說，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那個店，這個孩子也是搶手的很，相中他的姑娘也不少，你要是真心替姑娘著想的話，見上一面有益無弊，你自己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