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走火入魔（賀淵vs蕭瀟之番外三）
蕭瀟接下來兩天都沒見過賀淵,見不到煞星,她自然是樂的清閑,做什麼都幹勁十足。只是發現賀淵的助理陳昭看自己的眼神尤為怨念,那小陰風一陣陣地,就跟她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小昭，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蕭瀟攔了對方就問，這個稱呼一出口就知道兩人平時關係不錯,所以一點顧忌也沒有。
陳昭嘆了口氣，推了推眼鏡才幽幽吐出一句：「總監被lisa召回總公司了。」
蕭瀟一愣,這和她有關係么？
看她一臉茫然,陳昭的眼神愈加暗淡：「之前盧微微專訪的事,總監可沒針對你的意思，他是真的覺得那樣登了不合適。現在出問題了，lisa的確想找你頂包，不過總監一個人扛了。」
末了，小昭又加了句：「你對他的成見太深，總監其實人很好。」
蕭瀟聽完也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明明這事賀淵承擔責任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當初是他堅持要換稿，出了問題自己承擔不是很正常么？可心底偏偏生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出來，攪得她有些心煩意亂。
陳昭還在盯著她看，像是想要聽她說點什麼似的。
蕭瀟頓了頓，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是么？lisa應該也不會為難他吧？」
反正他和lisa不是那種關係嗎？
陳昭蹙了蹙眉，還想再說點什麼，蕭瀟看了眼腕錶就借口有事溜走了。
可晚上一個人待在家裡，就是看著自己最愛的美劇也開始心不在焉，蕭瀟不得不承認，這次賀淵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本以為只是個吃軟飯的男人，看來還是有些原則和底線的，而且如果陳昭不說，她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那個男人或許就要一直被她誤會了。加上小j告訴她賀淵暗中幫自己聯繫盧微微前經紀人的事……
蕭瀟忽然開始有點害怕見賀淵。
心情複雜地過了一個周末，等再見賀淵是在周一的早會上。
那男人穿著一身正裝，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卻襯得氣質溫潤如玉，如果不深知他的為人，其實很容易被他的外表矇騙，真的會以為這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蕭瀟不知不覺已經盯著他觀察了好久，等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時，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她身上。她的臉刷地紅了，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她剛才在發花痴吧？
果然賀淵白凈的頰邊飛快地滑過一抹詭異地紅暈，手指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這期銷量非常好，蕭瀟是大功臣。」
賀淵誇獎她，卻隻字未提他在總公司被lisa責難的事情。
等會議散了，大家陸陸續續離開，蕭瀟卻磨蹭著一直沒走。賀淵還坐在首位看資料，頭也沒抬地說：「有事？」
冷冰冰的語氣讓蕭瀟恍惚了一下，下意識就答：「沒事。」說完又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其實本來是想和他好好談談的。
賀淵聞言似乎臉色更不好看了，把手裡的文件往桌上一放，沒什麼表情地盯著她：「那可以勞煩蕭總監出去嗎，你這樣，影響我工作。」
「……」眼下的場景何其熟悉，蕭瀟氣得翻了個白眼，這男人要不要這麼睚眥必報啊！
她拿了東西就走，腳上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蹬蹬蹬」地宣誓著自己的不滿，到了會議室門口又不情不願地停住了，再回頭，果然那人正皺眉盯著自己看。
尷尬地扯了扯唇角，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雖然對你的工作態度很欽佩，但我還是不喜歡你這個人。」
賀淵臉上表情淡淡地，蕭瀟一時從他臉上也猜不透什麼，緊了緊懷裡的文件夾：「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誰知賀淵這時候才開口，語帶玩味：「和蕭總監相反，比起你的工作態度，我更喜歡你這個人。」
「……」蕭瀟狠狠回頭瞪了他一眼。
總監大人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唐突，雙手交疊微微撐著下顎，非常認真地說：「蕭總監的簡歷上說，希望能做個合格的媒體人，可是現在，是不是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了。」
蕭瀟瞠大眼，手指也一點點收攏緊握成拳，是啊，誰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呢？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闖出一個世界，後來才會發現不過是被世界給磨平了稜角。
妥協，對各種各樣的不公妥協，這就是現實。
她險些就糊裡糊塗地和對面的男人談起了這些，可是對方哪裡會懂呢？她眼裡的光亮慢慢退去，最後只是輕輕笑了聲：「對呀，我就是一大俗人。」
賀淵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眉心攏的更緊。
雖然這次談話依舊不太愉快，可接下來兩人的合作融洽多了，仔細觀察之後蕭瀟才發現，其實賀淵這個人工作上非常嚴謹認真，和私下的他完全不是一個模樣。對每件事都親力親為嚴格把關，除了雜誌的利益之外，任何誘-惑都打動不了他。
像上次那樣有人點名營銷哪個明星或者是配合經紀公司炒作的事時有發生，可是賀淵都言辭拒絕了。有了這樣的上司，她做起事來比以前肆意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處處受限制左右為難。
而且奇怪的是，即使這樣也沒人敢將他，甚至她怎麼樣。
蕭瀟忍不住和小j感嘆：「明明他自己就是潛規則上來的，現在卻打壓一切潛規則，有點諷刺。」
話說這麼說的，可言談間對那人卻都是滿滿的欽佩。
小j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看了好一會，這才漫不經心地回她：「也許不是潛規則呢，萬一人家和lisa是真愛，你看他這樣，其實也有些真本事的。」
蕭瀟怔了怔，隨即諷刺地扯了扯唇角：「花花公子也有真愛一說啊。」
小j這才從電腦里抬起頭，眼神莫名地盯著她看。
蕭瀟被看得炸毛：「幹嘛，我說錯了？」
她可是親身領教過這人耍曖昧的手段的，一看以前就經驗老道，前女友那麼多，真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嗎？至少她覺得lisa是控制不住這男人的。
小j摸了摸下巴，忽然陰測測地笑出聲：「關注點錯誤。」
「啊？」蕭瀟糊塗了。
小j起身靠近她，撞了撞她胳膊：「我們明明在談他是不是潛規則上-位，你怎麼只關注他和lisa是不是真愛了？嗯？」
蕭瀟的表情有一秒的放空，心臟用力縮了縮，很快就鎮定自若地將面前越靠越近的人粗暴地推開了：「神經病，我就是好奇罷了，他的工作態度有目共睹，我現在不屑的是他的私生活！」
小j本想再逗逗她，卻眼尖地看到賀淵抱著胳膊站在辦公室門口，眼神似冰刀地打量著這邊的動靜。他小心臟噗通一跳，馬上就規規矩矩地坐好了。
果然賀淵再開口時，聲調清冷：「蕭瀟，進來。」
蕭瀟也被凍得脊背一僵，心想真是領導的八卦說不得。賀淵叫她進去說的卻是別的事：「晚上跟我去個飯局。」
他說完又詭異地停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穿的端莊點。」
聽在蕭瀟耳朵里，這人似乎刻意強調了「端莊」兩個字，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倒也沒亂想，只是乖乖點了點頭：「哦。」
到了晚上，蕭瀟這才知道賀淵讓她穿「端莊」點是什麼意思，今天要見的是位重要客戶，不過這人她以前就有耳聞，是出了名的愛占女人便宜，幾乎和他接觸過的女同事都被這人輕-薄過。
幸好她今天打扮的中規中矩，賀淵還找了幾位嫩-模作陪，她混在一堆女人里實在不夠搶眼。
賀淵坐在她身側，極少吃東西，一隻手臂閑散地搭在她椅背上，另一隻手握著酒杯，整個過程都談笑風生應付自如。
那個劉總也是個人精，聊了一會就將注意力投在了蕭瀟身上：「蕭總監怎麼光喝果汁，也不和在下喝一杯，不給面子？」
蕭瀟以前也見慣了各種場面，笑著打太極：「劉總言重了，我最近胃不好，這麼多人陪您喝少我一個也無傷大雅，千萬別因為我影響心情才是。」
劉總搖了搖頭，一副她不喝就不罷休的樣子：「我來之前可就聽說了，蕭總監酒量非常好，怎麼也得賞臉喝一點。」
他說著就起身繞過去，手臂已經率先攬住了蕭瀟肩膀，熱乎乎的臉頰湊了過來：「少喝一點不礙事，要是醉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饒是蕭瀟再遲鈍也想明白這話里的意思了，眸中厭惡一閃而過，卻又礙於對方身份不好發作。從前應酬的時候沒少遇過這種人，一個單身女人又沒什麼背景，難免要吃點虧。
她心裡不痛快，卻還是強裝笑意地接過杯子：「那我就——」
「蕭瀟待會還得開車送我回去，我陪您喝還不夠，劉總？」一旁的賀淵忽然將他的杯子拿走，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劉總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又仔細斟酌了一番賀淵話里的意思，馬上就笑了，退開一步，握在蕭瀟肩頭的手變成了輕拍安撫的動作：「原來如此，是我眼拙了。」
蕭瀟看了眼賀淵，那人並沒有看她，可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男人薄唇緊抿，眼底有些讓人不寒而慄的情緒蔓延著。
蕭瀟開車載賀淵回去的時候，那句「謝謝」一直沒能說出口，直到到了他家樓下，這才支吾著遞了樣東西過去：「你今天喝了不少，睡前喝點這個再睡。」
賀淵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就有些醉了，一直是她幫忙扶著的，那個劉總自不必說，已經徹底喝暈過去了。
賀淵這會兒臉色倒是看起來好了不少，可宿醉之後的後遺症她最清楚，更何況後來看賀淵灌劉總那架勢，她總有些自以為是地錯覺，覺得這人是在替她報仇？
想到這人的身體情況，她還是不放心地叮囑：「要是哪裡不舒服，可以打給我。」
賀淵借著路燈的光線看清楚是醒酒茶，這女人居然隨身帶著這東西？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複雜，卻什麼都沒說，站在那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
蕭瀟發動車子準備離開，他卻忽然矮身下來，一手撐在車窗上。
夜晚的風充滿涼意，此時吹在臉上意外地很舒服，她不明所以地看著賀淵，只見他一雙深邃眼眸直直望著她，許久才啞聲說道：「以後，不會有人敢在隨便欺負你。」
蕭瀟愣了好半晌，她承認那一刻，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呼吸也紊亂的不能自已。可看著眼前極為專註的男人，還是低低嘆息一聲：「總監，你認錯人了。」
這人喝醉了是喜歡亂表白嗎？可惜她又不是lisa.
作者有話要說：二哥要被這傻妞氣死了，然後，其實二哥背後為蕭瀟做了好多事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