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對峙：為什麼？！

「甚至是想……殺了我？」事已至此，林寂之已然想通自兩人相識之日起至今發生的一切，更加冷漠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終究還是被你搶先找到了。」錢曉昭這話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但這明顯不符合她的人設：一個不擇手段貪圖一切的人，絕不可能就此放棄。

「……，交出《葵花寶典》，這一次我放你離去。下次再見，不死不休！」一甩手中薄劍，林寂之殺意漸起。

「我沒有搶那本秘籍，搶它的另有其人。」高明的騙術，就是利用未盡之言的真話構建信息差，讓目標對象相信自己所說。這時就算是上測謊儀也只能判定錢曉昭所述之言為真，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此刻她依然在欺騙林寂之。

「它在你身上。」但這對林寂之沒用，顯然楊盻等人的可信度比已經欺騙過自己一次的人高多了，故此他的言語斬釘截鐵。

「……，好。」面對一個被騙已久、情思已死的人，錢曉昭再多話術、再多柔媚都沒有用，只得將一本線裝書從個人空間拿出來扔了過去。

林寂之左手一抓，瞟了一眼便直接扔在地上：「我要原本。」

「我只有抄錄……」

「噌！」錢曉昭的話還未說完，林寂之薄劍一揮便直直指向她的咽喉。

「給你，放我走。」又一本線裝書扔向林寂之，封皮古樸而精美，更是用金絲描邊；錢曉昭扔出書本之後就沒有再管對方的態度，徑直走到轎跑旁掀開車衣坐了進去。

一聲轟鳴，車燈亮起，林寂之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遵守約定，側身讓過停車場出口。

這一刻，兩人前塵恩怨已了，此生只余廝殺。

但想留下她的卻不止一人，「嘭」的一聲過後，那個井蓋被一股巨力轟飛至半空，打著旋兒砸進一個無辜的Suv里，一道身影猶如一隻展翅大鳥自地下騰空而起，又穩穩落在還未來得及開動的轎跑前。

「曉昭，你說過要等我的。」一系列殘酷的事實將這個痴情之人打擊的心如槁木，即便此刻再見到心上人後，口中吐出的話已經不再熾熱，而是淡漠冰冷，其一身孤寂更顯恐怖。

林寂之看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后，並沒有對這個男人爆發出敵意，即便對方有一身與自己同根同源、相剋相殺的功法，天然就是自己的死敵。

「陸傑，快上車，我們得走了。」錢曉昭根本就沒想到，在那種後有追兵前有障礙的境地中，陸傑居然硬生生的逃了出來：是對方太廢材還是他現在實力已經強到這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早知如此就硬拼一波了。

「你說過要等我的。」陸傑聽見這話根本沒有反應，還是那句陳述性的質問。

「快上車啊，那三個人要追過來了。」無視一旁早就看清自己真面目的林寂之，錢曉昭只得厚著臉皮繼續演下去。

「你說過……要等我的！！！」一拳砸下，轎跑的車前蓋嚴重變形，銳利的內氣透過合金深入引擎，將內里機械結構破壞的七七八八，顯然已經無法再正常行駛了。

「你在做什麼？！我們要離開這裡啊！」翻身躍出轎跑，錢曉昭終於表露出明顯的驚慌失措，青絲散漫的對著陸傑吼道。

「為什麼團隊空間里什麼都沒有了？」

「……」

「為什麼通道里設置了那麼多緊閉的鋼門？」

「……」

「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救我，但又將我棄之如敝履？」

「……」

「錢曉昭！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她從來就是這樣的人。」林寂之看著往日的自己，心中懷念卻又悲涼。

「閉嘴！」陸傑一聲暴怒，眼神直勾勾盯著和以前一樣柔媚的錢曉昭：「我要你親口告訴我，為什麼？」

「……，讓我離開。」錢曉昭還是沒有回答陸傑的質問，又或者她已經無話可說，從個人空間里掏出一個約八寸余、純金鑄造的簡單圓筒，直直的對著兩人。

「孔雀翎……哈哈哈……，你居然用我贈予你用來保護自己的暗器對著我？」此刻陸傑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終於崩斷了，徹徹底底萬念俱灰。

【孔雀翎】（橙·稀有）

狀態：完好

材質：純金、特質合金

特性：孔雀開屏（釋放出猶如開屏孔雀之尾羽般絢爛的無數金針，所到之處生靈俱滅）

來歷：《七種武器》世界的第二種武器，精妙絕倫、使用簡單。

備註：發動之時金針四射，輝煌燦爛，而敵人目眩神迷之時，便已魂飛魄散。（PS：暗器之王，當之無愧。）

提示：按下圓筒上的兩道樞紐便可，只能使用一次，且無法重新裝填。

「陸傑，我救了你一命！讓我離開！」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錢曉昭已然不再那樣沉著冷靜，情緒也逐漸暴躁起來。

「要不是你非得搶到《葵花寶典》，我根本就不會被東方不敗追殺！我重傷瀕死，本來就是你造成的！」

「陸傑，我錯了，求求你讓我離開吧。」兩行清淚一落，一聲呼喊成思，這句「求你」終究還是喚回了些許陸傑對錢曉昭消失不久的迷戀，讓那顆冰冷死寂的心再次搏動。

「……，把孔雀翎放進團隊空間，我不攔你。」陸傑平靜的話語說出，也決定了兩人之間羈絆的結束。

「陸傑……」錢曉昭低聲祈求、無力吶喊著，雙手微微顫抖：「不要逼我……」

「逼你什麼？逼你用這最後的底牌殺了我？逼你用厚重的鋼門阻礙我？逼你去劫掠你本就用不上的秘籍？逼你……一而再、再而三無視我的愛？！」再次搏動的心徹底爆炸，陸傑不明白：自己為了她甚至願意克服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去直面東方不敗，為什麼對方居然將自己當作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不，或者說，當自己是一個傻子？

「我原本就沒有愛上你，我本來就不愛任何人，我根本就只是想成為這個超凡聯賽的最後勝利者，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我的踏腳石。所以我，必須這麼做！」揭穿偽裝、撕下麵皮、一再逼問，錢曉昭終於在兩個被自己深深傷過的人面前，吐露出心底最真實的渴望。

「那就……把本就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