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北荒

緡城縣的大蒜經濟已經讓全國各地的經濟學家和大中專院校的專家學者教授瞠目結舌，就連齊魯農業大學的陳雅琪教授都沒有想到，緡城的大蒜會如此火爆，引領全國各地的農產品價格暴漲，還會出現「蒜你狠」的神話級傳說。緡城大蒜帶火的不只是緡城縣的農產品，而是讓緡城全縣六十多萬老百姓都沾了光，都跟著實現了財富騰飛。

從第一批種植大蒜的農戶，到全縣老百姓收割、運輸、初級加工、儲存、深度加工，還包括那些頭腦靈活、有點關係的城鄉居民進行倒買倒賣的投機分子！所有的緡城縣六十多萬居民，甚至還有周邊幾個縣區的農民開明種植戶、市場投機商、投入到大蒜運營的群眾都跟著沾了光，發了財。

九四年，就是緡城縣的一個大蒜元年。也是一定要載入史冊的!全縣的老百姓都在不同的地方談論著大蒜經濟，每個人都是專家，互相交流著大蒜的種植經驗，預測著未來幾年大蒜的價格和漲幅。緡城縣的每個人，每個家庭都因為這普普通通的大蒜髮了財，賺了錢。普通的老百姓，因為大蒜的種植，從以往的小麥，改種大蒜，無論是產量還是價格都翻了好幾倍，增加了收入;頭腦靈活的人，交遊廣泛和朋友合夥修建了冷庫，用於收購儲存大蒜，發了大財，在縣城買了房子，有了車子，過上了城裡人的好日子。總之一句話，緡城大蒜讓全縣人民提前邁入了小康生活。

暫不說緡城縣的男女老少都歡慶大蒜豐收，洪州市委、市政府和齊魯省委、省政府還在繼續進行拉鋸式冷戰。省委主要領導也專門找洪州市委韓書記和周市長進行了語重心長的談話。

「愛群同志，你也是一個老同志了！應該是有很高覺悟的老黨員了嘛！你在洪州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也已經工作好幾年了吧！但不能老是待在這一個位置吧！還是要不斷進步的嘛！你也一定要有更高的視覺格局，一定要有大局觀，要站在全省的角度看問題，也許停個三五年，你也會到省城來工作的，甚至今後你也有可能做到我這個位置的，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你會因為今天的固執己見內疚的。如果你們積極配合，把齊魯鋼鐵集團，建到日照，那個時候，日照就會成為我們國家最重要的鋼鐵基地，是引領齊魯繼續騰飛的發動機。那時，你會為今天的正確決定而流淚自豪的。「省委姜書記向韓書記耐心的做思想工作。與此同時，省政府那邊，省長也給洪州市的周市長做同樣的工作……

齊魯省的兩位主要領導，也分別和華鋼集團的周老進行了面對面的交流談話。周老的態度依然堅決。

「我們華鋼集團遷出京華是遲早的事情，如果搬遷到齊魯日照，齊魯省是我們國家的經濟強省，在全國的經濟排名可以排到前三，華鋼到了齊魯，也就算是錦上添花而已;洪州目前在齊魯省內的排名，也就算中等偏上的水平，如果華鋼集團簽到洪州，對洪州市的經濟無非就是雪中送炭，會讓洪州的排名闊步向前。我覺得兩位領導應該支持我們落戶洪州，洪州也是屬於齊魯省的一部分嘛！」

「遙想當年，我就是一個熱血青年，跟著政委走出緡城，參加了魯西南戰役，渡過了長江，席捲大西南，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嗎！我現在的能力有限，還不能保證讓全國的老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但我可以幫助家鄉人民，家鄉的老百姓過上好一點的日子，這總沒有錯吧。我離開家鄉多年，也從來沒有過給家鄉的父老鄉親謀取過任何私利，現在，趁著華鋼集團的搬遷，給我的家鄉父老做點貢獻，讓家鄉的父老鄉親記住我的好！也可以完全理解嘛！」

齊魯省的主要領導和華鋼集團的領導都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雙方都僵持不下，讓齊魯鋼鐵企業的搬遷計劃無法開展。省計劃委按照省領導的意見，不給洪州市上報計劃進行審批，洪州市就沒有辦法推動這項工作，洪州市的領導的不配合，以及華鋼集團的周老堅持不把企業搬到日照，日照那邊也無法正常開展這項工作。

雙方一直這樣僵持著，到了九四年的年底，終於有了改變，原因就是因為周老的愛子周北荒出事兒了……

周北荒，早年曾經在北大荒插隊生活多年，在那個特殊歲月里，在那個火熱的年代里，周北荒經過了特殊的錘鍊，也結交了很多來自社會各個階層的朋友。特別是當代著名作家梁曉聲他們都是一起的知青。周北荒出事了，出了大事，被京華市檢察機關批准逮捕。

周北荒，男，齊魯省緡城縣人，原系華鋼集團總公司助理總經理兼首鋼香港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香港首長國際實業公司總經理。

周北荒受賄、行賄一案，由京華市人民檢察院立案偵查，並交京華市人民檢察院分院審查起訴。經審查查明：

一、1993年6月至1994年4月，被告人周北荒利用其主管本單位收購上市公司的職務便利，為被收購公司謀取利益，並三次收受被收購公司負責人陳某某給予的賄賂款共計港幣808．2萬元（摺合人民幣．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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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1993年10月，被告人周北荒利用其主管本單位與其他公司合作收購上市公司的職務便利，以「中介費」的名義，收受某合作公司負責人郭某某給予的賄賂款港幣120萬元（摺合人民幣元）。

三、1993年，被告人周北荒為解決其妻子、女兒赴港島定居，以工作需要為由，通過京華市某國家機關辦理了赴港定居手續。為此，周北荒分別於1993年9月、1994年4月，向京華市某國家機關幹部李敏、京華市委秘書陳某及何某某（均另案處理）行賄共計港幣120萬元（摺合人民幣元）。

周北荒的受賄、行賄案件，嚴重影響到了華鋼集團老總周冠華的形象。自八十年代來，周冠華多次榮獲「全國優秀企業家」稱號，被評選為「全國勞動模範」、「全國優秀黨務工作者」。這個一個可敬的共產黨人，可惜的是孩子不爭氣。周冠華的兒子周北荒犯下了巨額受賄罪、行賄罪，後來被判處死緩。

另有消息稱，捲入周北荒一案還有其他的有著通天本領的高官子弟。案發後，躲到國外、一去不回。

受到周北荒一案的影響，周老也於1995年從華鋼集團退休，享受正部級待遇。可惜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隨著周老的退休離職，齊魯鋼鐵企業的爭論和僵持也落下了帷幕。華鋼集團並沒有整體搬遷的洪州市，也沒有在日照市建設，可惜的是洪州市失去了一次發展機遇。也由於周北荒案件的影響，京華市委書記的公子也牽連在一起，不知道他們是誰牽連到到了誰，那位陳公子出來國，京華市委書記也因為貪腐案件深陷囹圄。

楚孝文一直都在忙著大蒜的出口事宜，組織全縣的農貿市場和冷庫的建設，並沒有收到周北荒案件的任何影響。整個緡城縣，也由於大蒜經濟的火爆全國，而沖淡了遠在京華的老鄉從輝煌走向人生低谷的過程。

張敏正式調到了緡城縣財政局，依舊是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員，沒有任何職位，但張敏大氣的性格，開朗活潑的處事風格很快就獲得了全體同事的認可。張敏以楚孝文太太的身份，正式宴請了孟德卿和她的助理等三人，張敏和孟德卿聊的很愉快，兩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閨蜜，還經常一起逛街、購物;孟德卿外出回到緡城，都會給張敏和姝羽帶禮物;張敏還邀請孟德卿到家裡吃了一次飯，是張敏親自下廚做的，讓孟德卿和她的同事都是讚不絕口。

等到馬坡金谷收穫的時節，楚孝文和張敏帶著孩子和二十斤正宗的馬坡金谷去了一趟京華，在周老家裡住了一晚。周老的精神明顯不如當初，愛子的判刑對這個革命了一輩子的老人影響太大了！對老人的打擊也是無法估量的。楚孝文也沒有其他什麼更好的辦法，更沒有那個能力，他也只能帶上自己的老婆孩子，陪周老玩上幾天，給老人帶來暫時的歡樂，暫時忘掉失去親人的痛苦。

周老一再囑咐楚孝文:「回到老家以後，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的為人民服務，一定要管住自己的手，不該拿的東西堅決不要伸手去拿。還有管好自己的親屬和身邊的工作人員。」楚孝文像個孩子一樣，站在周老身邊，靜靜地傾聽周老的教誨。

等楚孝文一家告別周老回到洪州的時候，聽說李忠文校長離婚了，還娶了他的一個女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