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困境突圍
在生死存亡之際,古語有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面對強敵環伺,陳池深知力敵不智,唯有速退方為上策。然而,那些匪徒豈會輕易放過,他們咆哮著,如潮水般湧來,誓要將他擒獲,場面混亂而緊張。
「追!務必追上他!」陳友諒的聲音因憤怒而扭曲,他親自披掛上陣,率領眾匪徒窮追不捨。但陳池早有準備,他身形一動,施展出超凡脫俗的輕功,猶如一縷青煙,瞬間與追兵拉開距離,只留下匪徒們徒勞的呼喊在山谷間回蕩,久久不息。
經過一番疾馳,陳池終於確認自己已安全脫離險境,他氣喘吁吁地躲入山坡下的密林之中,心中稍感寬慰。然而,就在他準備稍作休息之時,眼角餘光卻捕捉到樹林深處一抹一閃而逝的人影,不禁令他心頭一緊。
「誰在那裡?」他低聲喝問,同時迅速環顧四周,但四周卻是一片寂靜,彷彿剛才的那一幕只是錯覺。陳池心中暗驚,若非自己眼花,那人的輕功定是不凡,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悄然接近。
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陳池緩緩後退,直至山腳處。這時,他注意到手中緊握的那塊手帕,那是他之前在混亂中無意撿到的。行進了數十米后,他意外地發現那位被他救下的姑娘正蹲坐在一塊巨石旁,喘息未定,臉色緋紅,汗水浸濕了衣襟,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這是你的嗎?」陳池將手帕遞給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心中暗自祈禱這姑娘不要是那傳說中的「路人甲」,否則自己這一番冒險豈不是白費?
姑娘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輕聲說道:「多謝。」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幾分感激與疲憊。
陳池聞言,心中不禁嘀咕,這姑娘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但系統適時傳來的提示卻打斷了他的思緒:「恭喜宿主,你已將失物歸還給物主,但由於雙方關係尚未達到『友好』級別,無法獲取更多信息。」
無奈之下,陳池只好收起心中的疑惑,繼續與姑娘交談:「你安全了,那些盜匪不會再來追你。」他邊說邊在她對面坐下,開始細細打量起她的面容來。出乎意料的是,這張臉竟異常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
帶著這份疑惑,陳池陷入了沉思,試圖從記憶中搜尋出與這位姑娘相關的片段。而那位姑娘,則在一旁靜靜地坐著,似乎也在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微妙的氛圍。
陳池稍作整理思緒,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緩緩言道:「作為助你洗清嫌疑之人,是否應當向我道一聲謝意,以示感激之情?」言罷,他目光中閃爍著幾分期待。
然而,那位姑娘卻以白眼相迎,語氣中帶著不屈:「我自有脫身之法,那繩索已解至半截,何須你援手?」
陳池聞言,嘴角微揚,帶著一絲戲謔:「如此說來,倒是我多此一舉了?不如我們再行重演一遍,看看你是否真能獨自脫困?」
此言一出,姑娘身軀微顫,狠狠瞪了陳池一眼,冷哼一聲,斥道:「你盡會欺負人,算不得什麼好人!」
陳池輕笑,帶著幾分無賴之色,繼續道:「好好好,我若是大壞蛋,那你敢不敢向這大壞蛋透露芳名?」
被這番話一激,姑娘撇了撇嘴,雖不情願,卻也開口:「有何不敢,我叫李沅芷,家父乃揚州水門提督李可秀大人!」
陳池聞言,心中一驚,目光在李沅芷身上細細打量,心中暗忖: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卻難掩心中訝異:「雖說我願信你,但憑你自報的家世,實在難以想象你會落入賊寇之手……」
李沅芷臉色微紅,似覺羞赧,又強自爭辯道:「不過是我一時疏忽罷了,那些賊人狡詐,若非如此,我豈會遭此劫難?」
陳池見其神色不似作偽,且越看越覺眼熟,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遂點頭問道:「既如此,願聞其詳,究竟是何緣由,讓你身陷囹圄?」
李沅芷輕輕環抱雙膝,蜷縮於石旁,神情中仍帶著幾分驚魂未定的餘悸,語氣中夾雜著不滿與無奈:「父親升遷,我們自西北遷至揚州,不料半路殺出個叫張召重的官員,欲與我結親,我父親竟擅自應允。我厭惡此人,便偷偷逃了出來。」
陳池聞言,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我曾在甘涼道上遇到過一位女扮男裝之人,如今換上女裝,竟一時未能認出。」他再次審視李沅芷,只見她顧盼之間神采飛揚,肌膚細膩宛若凝脂,更添幾分動人姿色。
誠然,她天生麗質,難怪能引得張召重那等人物心生愛慕,其中或許還夾雜著攀附李可秀顯赫家世的微妙動機。然而,需知張召重乃是大清驍騎營中的傑出校尉,而李可秀則是宋國朝堂上的高官顯貴,此番糾葛,背後或隱含著更為複雜的政治聯姻考量。
「我們是否曾有過交集?」李沅芷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疑惑。
「嗯,勉強算是吧。」陳池輕咳幾聲,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暗自感嘆對方似乎已忘卻了昔日的邂逅,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無奈與自嘲——擦肩而過的緣分,他卻銘記於心,而她卻已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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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池嘴角微撇,目光閃爍間,詢問道:「那麼,你逃離了既定的婚姻之後,又是如何落入這伙山賊之手的?」
李沅芷輕嘆一聲,緩緩道來:「我私自離家,本就未攜帶多少銀兩,自揚州至晉陽路途遙遠,盤纏耗盡。師傅常言,江湖兒女應相互扶持,我便想著向江湖上的英雄豪傑求助。這晉陽之地,蕭半和蕭大俠聲名遠播,我原欲投奔於他。」
提及蕭半和,李沅芷不禁輕哼,銀牙緊咬:「不料今日恰逢蕭大俠壽辰,訪客如雲,我竟連門都未得入。若非我性情溫婉,否則那守門之人,哼……」
陳池聞言,心中暗自腹誹:這也能算是好脾氣?人家與你素昧平生,何須對你另眼相看?
「隨後,我在蕭府外偶遇幾位自稱是丐幫弟子的乞丐,他們言及幫中正廣邀江湖志士,欲剷除一股惡賊勢力,見我武藝不俗,便邀我加入。」李沅芷說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我自幼隨師習武,終得施展之機,加之他們承諾重金相謝,我便欣然應允。」
「於是,你便這樣被騙至這荒涼之地,才發覺那些所謂的丐幫弟子,實則是山賊所扮?」陳池已能預見結局,不禁嘆了口氣,問道。
李沅芷面色微紅,羞澀地低下了頭:「我本是出於善意,樂於助人,哪知江湖之路竟是如此艱險……」
「無妨,失敗乃成功之母,每位江湖上的大俠,都是從懵懂無知中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陳池寬慰道,眼中閃爍著鼓勵的光芒。
陳池以一副嚴肅而認真的姿態,試圖給予安慰,儘管那話語間透露出幾分不切實際的輕率與玩笑意味。李沅芷聞言,雙手輕拍,眼中閃爍著堅定與不屈的光芒,她激昂地說道:「正是如此,我的心中亦是這般思量。恩師曾教誨,跌倒之處,便是重振之地。今日我雖遭此挫折,但定要尋回顏面,我打算重返那山寨,給予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反擊……咦,你臉上的表情,似乎有異議?」
陳池凝視著她,確認自己沒有誤解她的意圖后,輕輕挑起一側眉毛,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勸誡:「你……打算獨自一人前往?姑娘,生命何其寶貴,豈能輕易兒戲,還望三思而後行。」
李沅芷聞言,柳眉倒豎,怒道:「豈有此理,你竟敢小覷於我?我自幼習武,寒暑不輟,怎會懼怕那幾個宵小之徒!」
陳池微微搖頭,提醒道:「……但姑娘需記得,一個時辰之前,你還被束縛於木樁之上,動彈不得。」
李沅芷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了倔強:「那不過是場意外!再者,誰說我要孤身犯險?自然還有你這位壯士相伴左右。」她雙手叉腰,氣勢洶洶,「你若是有膽識,便隨我一同前往,將那賊巢踏為平地!」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邀請」,陳池心中苦笑,隨即果斷轉身,步伐堅定,不願捲入這無謂的紛爭。「……抱歉,我恐難從命,就此別過。」
李沅芷見狀,一時氣急敗壞,連連跺腳,口中罵道:「你……真是無用之輩,懦夫一個!」
然而,陳池並未理會她的責罵,心中暗自盤算,默數著時間。不出所料,僅過了短短十息,李沅芷便收斂了怒氣,默默跟了上來,似乎已意識到獨自行動的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