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靈

回到家，林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桌子上下午女孩留下的紙條，「真相嗎？很重要嗎？」林正喃喃道。林正確實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從他8歲時就能看到了。

8歲那年，他親眼目睹了跟他相依為命的奶奶出了車禍，從那以後他就總是能看到模糊的黑影在自己眼前，隨著年齡的增加，這些模糊的黑影也越來越清晰，小時候也跟身邊的小夥伴提起過，迎來的卻是嘲笑，漸漸地自己也習慣這些黑影，再也沒有在別人的面前提起過。

林正整個人窩在沙發里，縮了縮脖子，好讓自己的臉能被衣領遮住。「喂，那個女孩管你們叫靈是什麼意思？」林正說道，「我不太清楚，說實話，我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到底是什麼樣的，我自己都不清楚，要不是你能看見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存在於這個世界。」漂浮在桌子上面的黑影回應道，「或許你該打一下這個所謂的電話號碼，去問問那個女孩。」林正扭了扭頭，好像想要換個更舒服的姿勢，說道：「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想和那個稀奇古怪的女孩有什麼牽扯，話說，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怎麼現在連電話號碼都知道了？」黑影晃動了一下，把腿盤了起來了，就好像坐在了桌子上一樣，說道：「什麼叫偷偷溜出去，別人又看不到我，又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你能看到我，我才懶得在你這裡呆著。」林正撇了撇嘴，「聽那個女孩的意思是，她也能看到你們這一類東西，你找她去啊。」黑影有點兒惱怒的說道，「什麼叫東西？我不是東西！」林正聽到這話，哈哈笑了起來，「對對對，你不是東西，哈哈哈哈哈哈……」林正邊笑邊捶起了沙發，眼角都開始泛起了眼淚。黑影氣的站起了身子，指著林正好像要說什麼，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是人，或者說我曾經可能是人吧？不記得了，這些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不就知道了嗎？還跟我這裡玩兒這種文字遊戲。」林正正了正臉色說道，「嗯嗯，不該取笑你的哈，開個玩笑，別當真嘛，大不了我給你道歉唄。」只是眼角笑出的眼淚還沒有擦掉，這個道歉怎麼看怎麼都不是真心的。黑影貌似也習慣了林正這樣不著調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麼。

「算了，不想這個女的了，就當啥都沒發生過，明天還要去上課了，媽的，今天剛讓老班逮著我上課睡覺，要是明天還遲到，非得被他剝了皮不可。」林正隨手把桌子上的紙條扔到了垃圾桶里，伸了個懶腰，朝著卧室走去。「真的不打嗎？多了解了解又沒壞處。」黑影貌似不太死心繼續說道。「我看是你想了解吧？」林正頭也不回的說道。「沒辦法啊，畢竟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總要了解一下情況啊，我連我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黑影低著頭，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打住，不要打感情牌，這招對我沒用，我馬上就要高三了，我還想上大學了，我可不想跟奇奇怪怪的人打交道。」林正說著順手還關上了卧室的門。

「唉……」黑影嘆了口氣，看著自己虛化的身體，好像命運捉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