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章節 159

chapter章節 159

    伊百合挑釁道:「沒錯,我是跟很多男人牽扯不清,可那又怎樣?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手裡多點後備名單,然後再選一個最合適的,我這麼做也沒有錯。」

    「你愛找誰當後備我不管,可是我已經同意跟單冰亞離婚了,既然你馬上就可以嫁進單家做單少奶奶了,又何必再跟炎琨牽扯不清呢?」藤子婷激動的問:「你跟單冰亞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嗎?他也最喜歡你,你選擇單冰亞總比炎琨更合適吧?」

    「對不起,藤小姐,我跟誰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的,何況我也從來沒有和誰達成協議,只要你跟單冰亞離婚,我就嫁給他,和炎琨劃清界限!」伊百合擺正姿態道。

    說到底她根本就不喜歡炎琨,但是如果炎琨非要喜歡她,她也阻止不了。

    藤子婷要怪呢,只怪她自己沒本事,抓不住那個男人的心。難道她以為自己跑來跟伊百合叫囂兩句或者伊百合主動退出的話,炎琨就會回到她身邊了?

    再說炎琨跟她又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如果今天藤子婷過來警告她離單冰亞遠一點,伊百合也許無話可說。可是她特意過來一趟,為的男人是炎琨,藤子婷以為自己現在在炎琨身邊的位置可以管得了別的女人什麼?

    藤子婷氣的大罵:「你這個狐狸精,不要臉的賤女人,整天就知道勾搭男人,上天保佑,一定要讓你這個狐狸精受到懲罰!」

    伊百合嗤笑:「哈,原來你這麼迷信啊?你以為天能幫你做些什麼?你的哥哥、你的男人都是自願愛上我的,如果你不服氣就直接找他們說啊,只會跟我叫有什麼用?」

    伊百合心中很肯定就算藤子婷跟炎琨說這些,炎琨也絕不會站在她那邊,炎琨根本已經了解了她伊百合的性格,還會介意藤子婷幾句話嗎?他不但不會介意,說不定藤子婷此話一出反而引起他的反感。若不是藤子婷也想到了這層,早就說出來,又何必在這裡找自己晦氣?

    至於藤南川,自從上次藤子婷綁架了她之後,伊百合就更加相信他只會站在自己這邊了。

    而單冰亞跟藤子婷雖然有夫妻之名,卻無任何夫妻感情,兩人互相都不在乎,更重要的是藤子婷巴不得把伊百合往單冰亞身上推,這樣她就可以得到炎琨了,她也不會那麼傻的跑到單冰亞面前說伊百合的壞話。

    藤子婷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伊百合要搶走她身邊所有的男人?

    炎琨是這樣,單冰亞是這樣,就連她大哥藤南川也是這樣。

    藤南川以前是她最崇拜的人,本來她一直以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為榮,可是哥哥從小到大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伊百合身上,對她連起碼的兄妹感情都沒有。

    而炎琨呢,是她這輩子最喜歡的男人,一直喜歡到現在。

    炎琨對她來說,是未來的希望,對他這個人她下了重注,卻被伊百合橫插了一腳。

    藤子婷不甘心炎琨喜歡上別人,也不喜歡有人跟她爭藤南川的喜愛。一個是快要失去的情人,一個是曾經崇拜的哥哥。

    也難怪藤子婷會生氣了。兩個都是她喜歡過的,卻都得不到男人,不但如此還被同一個女人佔了便宜。

    更可惡的是,現在連她嫁的老公,雖然沒什麼感情的單冰亞,都是為了這個女人要跟她離婚,她就更加接受不了了!

    「伊百合,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已經同意跟單冰亞離婚了,怎麼樣你才肯對炎琨罷手?」藤子婷豁出去了問。

    伊百合也挑明了回答:「藤小姐,我想你有必要搞清楚兩件事情,第一,你跟不跟單冰亞離婚,和我和誰在一起,沒有必然的關係;第二,你要是喜歡炎琨就自己去追,不要每次都來煩我,是他自己要糾纏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有本事讓他纏著你的話,我反而會很樂意!」

    「你!」藤子婷氣結,指著伊百合的鼻子,臉頰扭曲:「伊百合你不要太得意了,你以為你能掌控的了你身邊的每一個男人嗎?我哥的未婚妻馬上要從法國過來了,到時候你只能靠邊站,哼!」

    聽著藤子婷這麼說,伊百合只是冷笑,看來這位藤大小姐在藤家的地位還真是不怎麼樣,要不然她父親已經收了她做義女這麼大的事,連單冰亞都知道了,藤子婷居然還毫不知情。

    她還以藤南川的未婚妻來要挾她,卻不知道她跟藤南川早就分了手,現在伊百合的身份是藤家的二小姐,藤子婷的『二妹』。

    對於她這位『義姐』,伊百合只能嘆氣搖搖頭:「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藤小姐,不送了!」她已經下了逐客令。

    藤子婷揚著下巴,氣憤的傲慢離開。

    心裡依然是不甘!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這麼便宜了伊百合。

    既然她和單冰亞、炎琨都有一腿,那她就絕對沒有資格嫁進他們藤家,做她的嫂嫂。

    藤子婷眼裡劃過一抹冷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alizee嗎?」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哥?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哥就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幾天後,便是趙秘書的婚宴。

    伊氏與她相熟的員工都被邀請了,伊百合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作為上司,又是公司的老闆,伊百合包了個大大的紅包,一早就到了。

    趙秘書的婚宴擺在一家普通的四星級酒店,檔次不是很高,請的人也不是很多,總共只有幾十桌人,但氣氛卻很熱鬧。

    趙秘書穿著新娘的婚紗,跟穿著新郎禮服的王傑,兩人並肩遊走在眾人之中,給喝喜酒的賓客們一一敬酒,小兩口眉宇間都是幸福的笑容。

    伊百合看著這場景有些出神,普通百姓的婚宴,卻是一份平凡又珍貴的幸福。

    這樣的婚姻還真令人羨慕!

    其實做個普通的女人也很好,至少不用商業聯姻,被逼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也不用被一些看重金錢的男人所欺騙,嘴上說愛她,想要娶她,其實還不是看重她的身份,愛她的金錢。

    所以說啊,有錢女人也有有錢女人的煩惱,想要找一份單純點的愛情都不容易。

    「聽說啊,新郎官是個醫生呢。」婚宴上有人小聲的議論道。

    「是嗎?醫生這個職業好啊,工作穩定錢又多!」

    「……」

    伊百合被安排在最上面那一桌,她身邊兩個位置,一個是易行,一個是洛天痕,都是總裁辦公室那一層,經常跟趙秘書打交道的幾個人。

    這一桌上,當然不止他們幾個,他們是作為女方領導的代表,這桌上還有幾個人是新郎官單位的領導和同事。

    因為新郎官王傑是醫生,對面坐的那幾個代表,自然身份都是醫生。

    既然有緣同桌吃飯,自然是要問候幾句。

    易行發揮著他擅長交際的本領,很快和對面的幾個醫生混的熟絡,一打聽才知道,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家醫院,而他們醫院的副院長,伊百合還真挺熟悉,竟然是宇沫深?

    其實伊百合還是比較習慣,在炫舞用妖媚兒的身份,和『魅爺』打交道。

    這樣她是伊氏總裁,而宇沫深是對方醫院的副院長,兩人作為雙方新人的領導同桌喝喜酒,這樣的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奇怪。

    幸好今天宇沫深來的比較晚,他到的時候已經開席了。

    顯然,他在這裡遇見伊百合也很意外,不過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坐了下來。

    他們倆那層熟悉的關係,是在夜總會裡,在這樣的場合是不能見光的,所以兩人很有默契的裝作互相不認識。

    伊百合開始有些尷尬,生怕宇沫深在這樣的場合越過了界,跟她表現的太過熟悉,惹人懷疑。

    不過見宇沫深整個晚上沒有理會她,她漸漸也就放鬆了警惕,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

    本來嘛今晚是來喝喜酒的,伊百合心情就很不錯。

    等到新郎新娘來敬酒的時候,伊百合更是豪氣,乾杯的時候乾淨利落一滴不剩,大家都很給面子地叫了聲好。

    洛天痕則顯得有些沉默,一整晚也沒吃多少飯菜,伊百合稍微偏過頭,輕聲問:「是不是不舒服?」

    他先是愣了下,然後回過神來,臉色有些蒼白:「沒關係,我還支撐得住!」

    伊百合知道洛天痕的胃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於是親自給他夾了幾道菜,關心的說:「你多吃點菜!」

    洛天痕剛吃了幾口菜,易行便端了杯酒來敬他:「洛助理,你來伊氏的時間雖不長,但業績全公司上下都有目共睹,來,我敬你一杯!」易行仰脖把酒杯里的紅酒都幹了。

    洛天痕有些吃驚,他連忙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哪裡,我以後還需要向易行哥多多請教才對。」

    說完,他也仰脖將紅酒一飲而盡,不過很明顯的,洛天痕還不是那個料,一整杯紅酒入肚,臉立刻變得通紅。

    洛天痕看起來想要咳嗽,但又儘力忍住了。

    但他還沒有坐下,又一名公司骨幹經理也舉杯走了過來,「洛助理,我也敬你一杯。」

    洛天痕自然缺少應付這樣場合的經驗,老實的自個兒添酒時添了個滿杯,一杯盡,他的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一雙眼睛也是水靈水靈的。

    這名經理剛走,另外一名部門經理又站了起來,準備敬洛天痕一杯時,伊百合施施站起,唇邊勾出一抹笑。

    他們這群人膽子也忒大,在她眼皮底下也敢欺負她的人。洛天痕剛做她的助理不久,酒量是需要鍛煉,但要鍛煉也該是由她這個總裁上司親自來鍛煉,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們。

    何況他身體本就不好,尤其是胃病常犯,伊百合作為上司,在這種場合怎麼樣也得體恤下屬。

    「洛助理的胃不好,不宜喝太多的酒,這杯酒我替他喝了。」

    伊百合說著奪過洛天痕手裡的酒杯,她的嘴剛碰上酒杯的邊緣時,宇沫深卻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奪過伊百合手裡的酒杯,溫柔地朝她一笑,「百合,你今晚喝太多了,這杯我替你喝了。」

    話音剛落,不僅是他們這桌,就連附近幾桌的人也都是一副驚訝又曖昧的表情。

    伊總目前單身,而宇院長又未娶妻,兩人在婚宴上同桌,一見鍾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宇院長要替美人擋酒,是護花心切,還是藉此示愛?眾人心裡各有揣測。

    伊百合自知他們都誤會了,但又無從解釋,只好保持沉默地坐下。

    有些事情越是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伊百合心想:這宇沫深今晚還真是給她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早知道她還不如早點閃人呢。

    婚宴結束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伊百合喝了酒也不方便開車,便在酒店外等計程車。

    夜風一吹,她的頭有些痛。伊百合揉了揉太陽穴,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洛天痕道:「伊總,你不舒服嗎?」

    伊百合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眼前晃了下,卻搖搖頭:「沒事,有點頭痛而已。」

    洛天痕倒是關切道:「我家那邊有個治頭痛的法子,用右手大拇指按住左手手心的穴道,可以減輕頭痛的。」

    伊百合聽著有趣,便按照他的說法做,然後扭過頭笑著說:「這樣?」

    洛天痕看了看,搖了搖頭道:「應該往左邊移一點點。」

    伊百合便往左邊移了一點點。

    洛天痕那張俊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喝酒喝多了,越來越紅了,他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抓住伊百合的右手大拇指往左邊又移了一點點,喘息道:「是這裡。」

    宇沫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忽然在他們背後叫了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洛天痕尷尬的立即縮回了手。

    伊百合面不改色的答:「天痕在教我治頭痛的偏方呢。」

    宇沫深看了眼洛天痕,又皺眉看著伊百合,「你又頭痛了?」

    伊百合琢磨了下這個「又」字,不悅道:「我也沒頭痛過幾次。」

    恰好這個時候計程車來了,伊百合打開車門,要坐進去,宇沫深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伊百合自然是拒絕了,「不用,我還得送天痕回去。」

    今晚洛天痕喝了酒,又犯了胃病,伊百合怎麼也不放心留下他一個人。

    洛天痕懂事的說:「伊總,我可以自己回的。」

    伊百合搖搖頭:「不行,你剛喝了酒,待會在路上胃病犯了怎麼辦?你自己回去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去。」

    宇沫深握著伊百合手的力度緊了緊,他的臉色頗是不佳,「我幫你送洛天衡回去,再送你回去。」

    說罷,他打開車門,把伊百合推了進去。

    他這力度實在不小,伊百合吃痛地跌坐在後座上,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一腳。

    這個不知道溫柔的傢伙!

    洛天痕也被宇沫深推進了副駕駛上,然後宇沫深回頭,坐在了伊百合旁邊,吩咐司機開車。

    大概是因為喝了酒,伊百合有些話多,她不放心的囑咐著洛天痕。

    「天痕,你回去后可以喝杯蜂蜜水,能解酒的。你們家應該有胃藥吧,你回去記得吃一粒,不要忘了呀,還有……」

    宇沫深的聲音驟冷,「別吵,司機要專心開車。」

    伊百合瞥了司機一眼,又對洛天痕說:「明天記得來上班呀。」之後,她便再也沒出聲了。

    也不是聽了宇沫深的話,而是伊百合的頭又痛了起來,她提不起力氣說話。

    洛天痕下車前,目光在伊百合和宇沫深的身上轉了好幾圈,臉依舊是紅通通的,不過眼神看起來卻有些黯淡,他和伊百合道了聲再見后,就下了車。

    洛天痕一走,宇沫深的雙手就按住了伊百合的太陽穴,力度恰好地揉著,「好了些沒?」

    他的手指冰涼冰涼的,揉起來十分舒服,但伊百合還是嘴硬,「你弄得我更不舒服了。」

    於是,他又放輕了力度。

    伊百合往後視鏡瞧了眼,發現計程車司機正以一種八卦的眼光幽幽地看著他們,然後感慨了一聲,「這年頭的情侶真是甜蜜呀。」

    伊百合張口便準備解釋,沒想到宇沫深卻又溫柔地問她:「百合,還痛嗎?」

    這聲音要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伊百合全身的雞皮疙瘩頓起,顧不得和司機解釋就先推開了他,「好很多了,謝謝。」

    宇沫深瞅了瞅她,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黑眸如夜霧般妖嬈,絢麗魅惑。

    伊百合佯作沒看到偏過頭望外面的夜景。

    一路上,他們再也沒有說過話。

    

    這天下午,伊百合接到了許久不見的朋友莎莎打來的電話,說是要帶她去一個好地方。

    莎莎就快要參加『明日之星』最後的決賽了,伊百合也想見見她,替她打打氣,於是便一口答應了。

    莎莎說的好地方,其實是一家水療中心。

    伊百合脫下衣服,換上早已準備好的鵝黃絲質浴袍,拉攏兩邊的帶子系好。沒想到這浴袍還挺合身,她愉快的想。

    更衣室門打開了,莎莎走進來。

    「換好了吧,這邊。」

    伊百合隨著莎莎拐進一處走廊,見她熟門熟路的,好似來過很多回了。

    這裡完全是日式裝潢,走廊蜿蜒幾重,裡面別有洞天。

    順著走廊來到一處寬敞的地方,天井由原木搭建,實木的裝潢顯得尤其清雅。木、竹、紙這三件日式建築中必不可少的東西在這裡相映成輝,個安其所。中間有不小的山石流水,帶出一處別緻的清幽僻靜。

    伊百合隨著莎莎走進一個房間,剛到門口就碰見一個身著粉色和服的女侍應生等在門口,嘴裡念叨著幾句日語,好似是歡迎的意思。因為見她微微鞠躬,隨即引她們進入。

    這房間並不獨立,裡面還有幾個通口與半透明的樟子門。

    隨著女侍應生的引導,她們來到一處寬敞的治療室,裡面的設備一應俱全。

    「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伊百合正在享受香熏背部按摩。

    莎莎選了暹羅草藥按摩,此時正全裸著身子任按摩師揉東捻西的。

    這裡的按摩師幾乎都是女性,身著同一的服裝,和碩的面容與靈活的雙手,很是專業。

    「朋友介紹的,你不知道,這裡是私家開設的,只對自己家族的人和熟人開放,剛剛我拿的那個會員卡根本不對外發售,大多都是送禮用的。」莎莎眯著眼睛幽幽的說著。

    伊百合聽得這話才覺得這裡確實不同一般,若不是這樣,怎麼會這麼清靜,從剛才到現在也只見她們兩個客人。

    既是朋友介紹的,想必這會員卡也是那位朋友送給莎莎的。

    只是伊百合跟莎莎相交多年,她有什麼朋友是伊百合不知道的,恐怕莎莎嘴裡面的這位朋友不是別人,正是炎廷恩吧。

    伊百合微微睜開眼,無意間瞥見莎莎身上的吻痕,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直射大腦,心裡頭百感交集。

    她委婉的問道:「莎莎,你的那個比賽怎麼樣了?好像過幾天就要開賽了吧?你怎麼也不準備準備?」

    看莎莎這副愜意享受的模樣,真不像是馬上要參加比賽的樣子。

    莎莎懶洋洋的答,連眼皮都沒有睜開:「那種比賽,早就內定好了!放心吧,廷恩都幫我打好招呼了,第一準是我!」

    伊百合聽完后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說什麼,也閉上了雙眼。

    「小姐,您的皮膚真好。」

    按摩師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話,伊百合迷迷糊糊的含糊了什麼,也沒接應。

    倒是一旁的莎莎在那裡笑著調侃:「那是當然了,有男人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

    伊百合始終閉著眼,後來她們轉戰到水浴按摩浴池,水浴的溫度合適,讓人昏昏欲睡。

    伊百合見下午的光景已過,天色將沉,想到晚上還有個應酬,同還要再睡一會的莎莎道了別,先行走了。

    她走出水療室,轉過走廊拐角,沒走幾步就發現前面有些不對勁。

    只見一個女人癱坐在廳廊間的過道上,身傾向前,一手撫在胸口,一手抓住一旁的樟木,手指的筋骨顯露,節節泛白。

    伊百合不待多想,跑到那個女人的身後。

    「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伊百合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有些疾病是最忌諱外行人在發病時胡亂動的,所以,只是握住她的手,才發覺,那雙手冰涼如雪。

    那女人聽見有人來了,微微轉過頭。

    伊百合終於看清她的臉,慘白一片,嘴唇青紫,額頭布滿汗珠。

    「葯……我的葯……」

    發病的女人話語零落,氣息不穩。

    伊百合從她遊離的言語中還是辨別出她的意圖,隨即觀察看著。

    「你的葯放在哪了?」

    「那邊……」女人冰冷的手指哆嗦著指向裡面一扇門。

    伊百合來不及多想,順著她指的方向尋去,拉開門,只見這裡是與剛剛那個水療室的玄關一樣構造的房間。榻榻米中央有個方桌,可上面空無一物。

    幸虧這裡擺設簡單,整個房間一目了然。她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一邊,最後終於在一角的帘布下找到一個儲物盒,打開發現裡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藥品。

    「這裡,你的葯是哪種?」伊百合把那個盒子捧到那女人眼前。

    病弱的女子顫著手抓起其中的一個白色藥瓶,可手指卻沒有辦法成功的擰開它。

    伊百合奪過來按照那上面的說明,倒出一顆送進那女子的口中。

    服藥后的女子整個身子失了控制,無力的向一旁倒下,卻被伊百合扶助,攬在懷裡。

    伊百合見她在服藥之後的呼吸沒有剛剛那麼駭人,逐漸轉為平順,一顆心才放下。她牽起浴袍的袖口小心的將那女子額頭上的汗水擦去。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心有餘悸。轉念一想,若不是這回自己路過這裡,在這麼個僻靜的地方遇到這樣的突髮狀況實在很危險。

    伊百合靜待她的意識稍稍好轉,這女子十分清秀,剛剛發病時扭曲了面容,這回平靜下來才看得出本來面貌,是那種典型的病美人,仔細一看她並不是中國人,而且她渾身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熏衣草香,可能也是剛剛做過spa的緣故。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伊百合突然聽見一聲焦急的喊聲,還沒等她抬起頭,懷裡的重量瞬間消失,那人已被人扯去。

    對面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滿眼的驚慌,那種神情不是一般的緊張。

    看來她是這個發病女人的貼身看護,而且照料了她多時了,主僕之間很有感情。

    「剛剛我路過這裡,發現她不舒服,然後她讓我拿葯給她的。」伊百合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的,總不至於有什麼誤會。

    那位老婦人見了她手裡的藥瓶,又看了眼懷中女子的臉色,才想到什麼,說道:「真是謝謝您了,小姐。我剛剛去了衛生間,就這麼一會的時間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她好久沒有犯過了呀……」

    老婦人喃喃咕噥著,最後幾句幾乎聽不清,好似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語。

    伊百合見那女子剛剛慘白一片的臉色逐漸轉為平常,嘴唇的青紫也散了,只是還是暈沉,卻也沒有昏厥的跡象,因為她皺著眉頭似要清醒的樣子。

    「那您好好照顧她吧。」伊百合對那老婦人再次道謝點點頭,隨後便走了。

    婦人懷中的女子漸漸睜開眼睛,朦朧中只見剛剛扶助自己的人已經走遠,依稀只記得那雙溫暖的手曾經把她從地獄里拉出。

    「她……是誰?」

    「什麼?小姐你先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一會。」

    一陣微風拂過,撩起院中池水,一圈一圈的漣漪漸起。

    不一會,風停了,水又平歇。

    她看著平光如鏡的池水,可知,剛剛那陣飄過的風已經走遠……

    

    夜晚,伊百合應酬回來,剛到了伊家別墅,先進浴室去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藤南川」三個字赫然醒目。

    「喂——」伊百合接起電話。

    「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焦急的質問聲響起,藤南川的語氣里有些許的氣惱。

    天知道他整整打了她一晚上的電話,都是關機,人在國外的他,恨不得飛回來找她了。

    「我剛剛在洗澡!」伊百合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昨晚呢?一個晚上都在洗澡?」藤南川不由的追問,但聽到伊百合的聲音,他著急的心終於平緩了些。

    「昨晚我手機沒電了,很早就睡了!」伊百合伸了個懶腰,半躺在床上。

    藤南川眉色舒展,語氣也柔和了不少:「我明天中午就回國了。」

    「哦。」伊百合淡淡應了一句,聽不出喜怒。

    「我回來了,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藤南川皺起眉頭。

    伊百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他回不回國關她什麼事,她現在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不過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她還是問:「要不要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了,你不是累了嗎?多休息會吧。」藤南川聽到她這麼說,心情才又好了很多,關心了幾句,這才掛上了電話。

    伊百合將手機扔在一邊,拿起吹風機吹頭髮。

    今天應酬了一個晚上,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的補個眠了。

    伊百合爬上床,蓋好被褥,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接到一個陌生的來電。

    「二小姐嗎?我是伯罕,老爺已經從英國飛過來了,想要見見你!」

    是藤諾野吩咐伯罕給她打的電話。

    昨晚伊百合才剛跟藤南川通過電話,得知他今天回國的消息,一早伯罕就告訴她藤諾野也回到了國內,還想要見見她。

    伊百合隱隱的就覺得,這兩者之間必然有什麼聯繫!

    

    藤南川一下飛機后,就開著他的私人轎車回到了藤家在國內的豪宅,將車鑰匙交給保安后,他便踏入了這熟悉的藤家大門。

    出來迎接他的是剛剛隨他父親飛回國內的管家伯罕,他畢恭畢敬的給他鞠了個躬:「少爺,您回來了。老爺和夫人都在大廳里等您呢!」

    藤南川神情複雜的點點頭,精明的他敏銳的察覺到家裡的氣氛不對勁,平日父母親甚少聚在一塊,如今兩人突然碰面,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大事!而且,停在藤家門口的那幾輛高級的黑色轎車也讓他疑惑,難道家裡來貴客了?

    他疑惑的想著,身子還是向大廳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藤家來了位重要的貴客,就連伊百合都被他父親請了過來,幾個人在大廳里攀聊著,就等著藤南川過來了。

    這名貴客他並不陌生,正是藤家在法國的世家拉克希米家族,全球頭號鋼鐵巨頭股東,其名下的鋼鐵產業,引領世界的先鋒,同時拉克希米家族也是法國十大家族之一,跟歐洲黑手黨勢力交情密切,其資產跟氣勢一點不亞於藤家。

    所有人看到藤南川走進來,臉上都露出了笑意,只有伊百合,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南川,過來!」藤諾野的語氣威嚴有力,臉上露出慈愛的目光。雖然藤南川非他心愛女人所出,但藤家就這一個兒子,他對藤南川還是相當重視的!

    藤南川徑直走了過去,卻沒有發現,大廳里除了拉克希米家族的掌權人dylan之外,還有一道美麗的風景。

    那就是dylan的女兒,也就是拉克希米家族下一任的繼承人alizee小姐。

    alizee從藤南川走進門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身上,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伯父。」藤南川十分有禮貌的朝坐在父親對面的中年男子點點頭。

    dylan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藤南川,露出滿意的笑容,「好,好,十幾年不見,當年的男孩變得這麼高大英俊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伯父誇獎了。」藤南川十分謙虛的一笑,目光不經意掠過一旁的伊百合,卻見她思緒遊離根本不在看他,反而另一邊的一位美人正笑意盈盈的望著他。

    這位美人他並不陌生,正是dylan的女兒,前不久安排與他相親的對象alizee小姐。

    藤南川當即意識到父母親為何會突然一起到場,父親還特意將伊百合邀請來,原來他們的目的並不單純。

    dylan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再一次笑道:「這位是我的女兒,alizee?南川,你們在法國見過面吧!」藤南川的目光不由落在alizee的身上,只見她今天穿的是一套保守又典雅的中國式旗袍,順直的金色頭髮覆在白凈的臉旁,水光盈然的眼眸總是那樣惹人憐惜。

    有一種女人,生來就是讓男人疼惜的,alizee,便是這種女人。

    雖然她是西方人,身上卻有一種柔和、婉約的氣質,給人一種病美人的感覺,讓男人忍不住想去呵護。

    「藤少爺,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alizee主動跟藤南川打招呼,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可是記憶尤新啊!

    藤南川只是回了她一個紳士的微笑,目光卻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他再一次的瞥向伊百合,見她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裡頭不禁有些失望。

    原來她對自己跟其它女人的相親,竟然可以做到不聞不問!他們怎麼說也在一起過,她怎麼能對他這麼的不上心?

    正暗自傷心之際,就聽見藤諾野笑呵呵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去別處聊去,我和dylan還有事要說。」

    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讓兒子和alizee單獨相處,這也是他這次特意慎重其事邀請dylan帶女兒來中國的重要原因。

    拉克希米家族在法國赫赫有名,是有著悠久歷史跟崇高威望的家族。而拉克希米家族的掌權人dylan就只有一個女兒alizee,夫人早就過世了,因為dylan對亡妻的鐘愛,之後就沒有再娶,因此alizee雖然是女兒,卻成了拉克希米家族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

    如果藤南川可以娶到alizee,他們羅斯藤家族就能跟法國的拉克希米家族聯姻,兩大家族結合,勢力必定大增。這不僅僅意味著強強聯合,因為alizee是女兒,再加上先天患有疾病,身體不好,以後拉克希米家族的一切大小事務必定要交給alizee的丈夫來打理,如果藤南川娶了alizee,就等於娶了整個拉克希米家族,這對藤家的勢力是個飛躍性的影響。

    再加上藤諾野之前將女兒藤子婷嫁給了單冰亞,對單家的勢力不僅起到了拉攏,更有扼制的作用。

    如果此時兒子藤南川,能夠與alizee結婚,再來個錦上添花,那他們藤家的超越單、言兩家,成為上流社會真正首屈一指的霸主則指日可待。

    所以這次藤南川跟alizee的婚事至關重要,在兩家的家長眼裡,是一場重要的商業合作。

    alizee倒是主動的挽住藤南川的胳膊,愉悅的笑道:「藤少爺,我們去花園裡走走吧?」

    說完,不等藤南川同意,就將他往外拉。

    藤南川看了伊百合最後一眼,她同時也看向他,只是眼裡稍顯複雜。

    兩邊的家長臉上,對藤南川跟alizee的交往都露出了期許的目光。

    今天的情勢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是要給她的「義兄」藤南川相親呢?

    可藤南川似乎並不怎麼中意這個法國女人,一直在跟她使眼色,要是被藤諾野察覺,她跟藤南川還有曖昧關係,說不定以後會對她的計劃大有影響。

    所以伊百合才故意裝作看不懂藤南川的暗示。

    同時她也很意外!

    就在她被藤諾野叫來這裡,第一眼見到這位叫alizee的法國女人的時候。

    伊百合竟然發現,alizee就是上次她跟莎莎去的那個水療館里,突然發病的那個病美人。

    沒想到她就是藤南川的『未婚妻』?

    這也太巧合了吧。

    伊百合正想著,就聽見藤諾野突然對她出聲道:「百合,你跟我去書房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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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錢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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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章節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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