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要我了!

你們都不要我了!

伊百合用袖子擦去眼睛上的湯汁,睜開眼,見到白纖雪嘲諷的譏笑:

「不好意思,我的手又打滑了。」

伊百合忍耐地呼了口氣,但脾氣沒忍住,她揚起巴掌,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啪!」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白纖雪如此蹬鼻子上臉,她也沒必要再對她客氣。

清晰的巴掌聲響在了大廳。

白纖雪立即感到臉頰火辣辣的。

「你!」

她嫉恨的眼神瞪著伊百合。

這時,傭人們全涌過來,勸架地喊:「伊小姐,白小姐,你們別吵了啊。」

「我還犯不著跟這樣的人計較!」伊百合冷冷的回答完,轉身就走。

這餐飯她也已經無心再享用了。

「伊百合,你給我站住。」白纖雪在她身後抓狂的喊道。

在伊百合轉身之際,白纖雪揮起巴掌,掃過去——

手腕卻被攥住了。

「夠了,別鬧了!」藤南川的眼神陰鷙。

「藤南川,她打了我一巴掌,你也不管嗎?」白纖雪氣憤的朝他吼道。

「你不也潑了她一身?」藤南川的眼裡劃過一抹疼惜。

一臉的湯汁,伊百合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她迅速的上樓,去洗手間里沖澡,換衣服。

關上浴室的門,將樓下的一切屏蔽在外。

雖然藤南川出面維護了她,以免她跟白纖雪之間再生衝突,可是伊百合的心裡還是不舒服。

為什麼他們要將白纖雪帶回來?

為什麼要給她可以欺負她的機會?

剛白纖雪潑了她一身湯汁的時候,他們的態度是默許還是縱容?

夜晚。

單冰亞站在窗前,眼眸漆黑,煙頭在黑暗中閃著火星。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得到他的允許后,一個傭人走進來:「少爺,這是您要的藥膏。」

單冰亞沒有回頭,淡淡地熄滅了雪茄:「給她送過去。」

傭人愣了一下,沒明白這個「她」是指誰。

停了好一會,聽到單冰亞低聲:「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傭人慌忙離開了,單冰亞站在那兒,煩悶中,又拿出一根雪茄。

沒想到在他們的眼皮下,白纖雪也敢對伊百合動手。

她居然敢拿湯潑她?

不知道百合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燙傷?

單冰亞知道白纖雪潑到伊百合頭上的湯還是很燙的,想起她當時那個狼狽的模樣,就像一根針,反覆地刺著他的心臟。

就在這時,敲門聲又響了。

單冰亞不耐煩地:「進來。」

進來的是白纖雪,她穿著一件性感的黑色蕾絲睡衣,外面披著一件配套的黑色蕾絲長衫。

頭髮捲曲性感地散在肩胛兩旁,她朝他走近,臉上帶著萬種風情的微笑。

「亞,沒想到你這麼貼心。」白纖雪從身後環住他的腰際,「居然親自讓傭人送葯過來了?」

單冰亞背脊一僵,緩緩掰開她的手,回過頭去。

她的手裡拿著藥膏,是他剛剛吩咐傭人拿給伊百合的!

「你來做什麼?」單冰亞冷冷的在一旁的沙發坐下。

白纖雪不解地眨了眨眼。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人前對她溫柔寵溺,單獨相處時,立即態度180°大轉變,冰冷可怕得令她不敢靠近。

不過,還沒認識他以前,就聽過關於他的很多傳聞——他性情古怪。

而且,一般有著他這樣身世和地位的人,也大多性格古怪,白纖雪不是很介意。

只是令她感到不解的是,為什麼他親自開口讓她搬到他家裡來,卻與她分房而睡,到現在都沒碰她?

「我當然是想你了,所以就來見你了。」

白纖雪嬌滴滴地說著,脫去外面的長衫,露出裡面的黑色蕾絲弔帶睡裙。

房內只開著一盞壁燈,不是很亮,但還是可以清晰地照著她的摸樣。

裙子很短,蕾絲花紋是鏤空的,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肌膚。

她裡面什麼也沒穿,柔美圓潤飽滿,臀部也十分挺翹,身線呈完美的s形。

她的身材美到一個極致,也像人造出來的。

這具身體,這張臉,只要是放在男人面前,統統都會失去理智,成為原始的獸。

然而單冰亞只是淡淡掃她一眼:「把衣服穿好。」

白纖雪是什麼樣的女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第一次見到單冰亞,她除了驚嘆他的英氣俊朗以外,還有他身上那股凌厲的氣質。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的下面也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白纖雪什麼也沒穿,走過去坐在他腿上,雙手摟著他的頸子。

果然,如預想中的一樣,他身上開始燥熱。

隔著薄薄的家居褲,她誘惑著他,把臉埋在他的脖頸,嬌嗔:「亞……」

單冰亞拉開她的手,聲音低沉而凌厲:「回你房裡去。」

回房?他怎麼可能會捨得她走,瞧他渾身都熱了!

白纖雪遇到過他這種類型的男人,明明想要得緊,又故作清高。通常叫這種都是「悶騷男」。

不過「悶騷男」爆發力強,做起來特舒爽。

白纖雪嬌嗔地抬起臉,在沉沉的光線中,看到他尖削的下巴,俊朗的五官和深邃輪廓。

雖然他沒有碰自己,但她的身體彷彿已經被火點燃了。

「亞,你不要這麼冷漠嘛,那天的熱情都到哪裡去了?」

她的手指描繪著他的輪廓,被他伸手捉住。

單冰亞的目光帶著威脅瞪著她,眼神里的訊息叫她立即滾!

要不是留著她還有用,他早就動手了。今晚,她居然敢惹他的女人!

這筆賬,先記下了。

「亞……」白纖雪像是一條蛇一樣攀爬在他的雙腿上,小臉枕在他的胸前,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滾!」單冰亞眯著鷹眸,看著她的舉動,聲音不高,卻凌厲十足。

「亞……要我好嗎……」白纖雪並沒有離開,臉上帶著魅惑的表情,熱情的迎向他。

「再說一遍,滾!」單冰亞英俊的眉宇漸漸的蹙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也猶如霜凍一樣。

白纖雪一怔,鳳眸里閃過痛楚,暴露在空氣中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亞,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當你的女人,我就滿足了。」白纖雪抬起頭來看著他,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身上,摟著他的脖子,聲音甚至有些低聲下氣,楚楚可憐的姿態應對著他。

伊百合洗完澡,在房間待了一會,卻心情煩悶。

她仔細想了想,帶上房門,來到走廊上,準備找單冰亞談一談,關於白纖雪的事。

不知道這時候他有沒有睡,可是從他的房間里傳來幾聲談話聲,所以伊百合猜想他應該是還沒有睡,這才走到了房門口,屈起手指敲了兩下門。

可是沒有人回應,裡面似乎還能聽到隱約的談話聲。

她的手握住了門把手,輕輕一扭,門竟然推開了,看來應該是沒睡,不然門也沒鎖。

門被打開的『咯吱』聲響讓沙發上的兩人頓時一怔,隨即目光望向門口的方向,單冰亞眉心的蹙紋更深了一些,而不同的是,白纖雪鳳眸里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她雙手捧住單冰亞的俊容,紅唇逮準時機就湊了上去——

「單哥哥……你有時間嗎……我有事想和你……」伊百合垂著腦袋向前走了一步,又覺得不妥,就站在原地低聲的說,當她抬頭看清裡面的景象時,後面的話止在了唇舌之間。

「伊百合,進別人的房間不知道先敲門么?」白纖雪側過身子,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斜睨著伊百合。

她都看到了什麼?

白纖雪半羅著身子坐在單冰亞的身上,而他們正在……接吻……

「對不起,打擾了……」伊百合再也看不下去,轉身狼狽的跑了出去,胸膛里的呼吸幾乎快被白纖雪赤果的身子竄去了氣力,只能緊緊的攥著雙手,離開現場。

單冰亞上次親口告訴她,他跟白纖雪沒有發生過關係?

可是現在她卻看見他們兩人赤果的摟著接吻,是不是她沒有敲門打擾,接下來就要上床了?

呵,男人的話果然是不能信的!

白纖雪能搬進白色別墅,怎麼可能跟三大惡魔一點關係都沒有?

伊百合,你真是糊塗!

「還繼續?」單冰亞看著伊百合離開的身影,目光冷冷的轉回白纖雪的臉上,一貫冷硬的語氣再次揚起。

「你想嗎……」白纖雪的身體癱軟在他的身上,將妙曼的身材緊緊貼在他強健的身子上。

「啊——」隨著她聲音的尖叫,她整個人被單冰亞毫不留情的推在了地毯上。

高大的身子陡然站起,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扯過上面的紙巾,不停的擦拭著自己的薄唇,模樣似乎厭惡至極。

「單冰亞,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的拒絕我?你在怕什麼,我們之間又不是沒做過。」白纖雪踉蹌的站起身子,挺直著赤果的身子,咬牙啟齒道。

「我們做過什麼?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最清楚的不是么?」單冰亞冷笑一聲,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將她逼到了牆角,冷冷的看著她說。

「我……你……」白纖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時間竟語塞。

「你認為你的身體能夠吸引我嗎?」單冰亞伸出手抓起她的一縷髮絲,有些嘲諷的看著她光裸的身子,沒有任何**的體現,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漠然。

「白纖雪,我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做到不碰你,你以為現在這樣的情形我會和你上床?」

「你!」白纖雪身子猛然一怔,手指狠狠的攥在了一起,她拚命讓自己忘記那天晚上,明明她已經對他下了葯,也挑撥起了他的**,可是竟沒想到他在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忽然停住了動作,然後倒在了她的身上睡著了。

她一直以為是藥力過猛了,他才會昏睡了過去,所以她才弄出懷孕事件,竟沒有想到當天是他故意裝睡。

肩膀微微一顫,白纖雪不甘心的問:「難道你給不了?」

單冰亞搖了搖頭:「不是給不了,而是沒興趣,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對我單冰亞來說,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單冰亞,你侮辱我!」白纖雪的臉色變了。

「是你自己在侮辱自己。」單冰亞波瀾不驚的回道,這一刻,他似乎又恢復到了那個冷血冷酷的樣子,至少,給白纖雪的感覺是這樣子的,不寒而慄。

「原來,你之前都是裝的是嗎?你是故意想看我出醜?」白纖雪質問道。

「我說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不要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單冰亞不置可否。

白纖雪的臉色漲的通紅,愈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伸手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蕾絲睡衣,要將自己裹起來,原本自傲的身材,這一刻,一文不值。

單冰亞卻是扯著睡衣的另外一個角,用力一拉,從窗戶上直接扔了出去,冷笑道:「既然你喜歡裸露,那就一直裸著吧,沒關係。」

「你……」白纖雪伸手指著單冰亞,牙都要咬碎了。

單冰亞道:「做什麼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難道沒人教過你這點嗎?我不討厭聰明的女人,但是我討厭一個女人自作聰明,而你,剛好是自作聰明的一個典型。」

「單冰亞,你好冷血,好殘忍,難道我白纖雪就這麼差勁,讓你如此作踐?」白纖雪聲音哽咽,都快要流眼淚了。

單冰亞還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他緩緩的道:「不,你不差勁,相反你很有野心,但是有野心是好事,卻不要將自己的野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喜歡什麼,你去追求,你去征服,ok,這沒錯,但是錯就錯在,你太自以為是,總認為這世上什麼事情都是屬於你的,可是你要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是不是你的,你再怎麼強求也沒用。」

白纖雪聽了這話,微微一怔,過了好一會,才喃喃自語道:「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單冰亞淡淡一笑:「聰明。」

白纖雪神色黯然,雖然被誇了一句,但是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實在難讓她興奮什麼的,低低的嘆了口氣,白纖雪往浴室里走去。

身上依舊是不著片縷,但是裸露所帶來的羞恥,不及單冰亞那番話所帶來的震撼的萬分之一,白纖雪已經沒必要在乎這些了。

五分鐘之後,白纖雪離開了別墅。

單冰亞眯起眼睛,在窗邊點燃了一根煙。

所謂傷害,所謂譏諷,其實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快感,至少,單冰亞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做,而且,既然做了,那麼就要做到底。

相信,這一次之後,就算是白纖雪不死心,也會收斂許多了。

正吸著煙,突然房間的門被人焦急的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藤南川:「亞,你知道百合去哪了嗎?我剛去她的房間找她,她不在那。」

「她應該也走了!」單冰亞聲音低沉。

伊百合撞見剛才的一幕,離開他已經想到了。

「也?」藤南川凝眉,注意到他的字眼。

單冰亞掐滅了煙,回過頭來:「白纖雪離開了。」

藤南川怔了一下,目光幽深,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伊百合回到房間,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命司機開車送她回伊家。

這裡她是待不下去了,與其懷了身孕,每天還要面對白纖雪那個瘋女人的挑釁,疲於應付她,倒不如回自己家去養胎。

若是她肚子里沒有孩子,倒是可以留在白色別墅跟白纖雪較量一番,但現在她懷有身孕,必須事事以肚子里的孩子為先。

白纖雪的心機那麼重,搞不好下一次她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肚子里的寶寶上。

伊百合不能賣這個萬一,所以帶著肚子里的寶寶回到伊家。

既然三大惡魔不願意讓白纖雪搬出去,那她離開好了。

車子在伊家別墅門口停下,伊百合下了車。

還沒打開門,旁邊就衝出一個小身影,一下子抱住了她的大腿,讓她差點跌倒。

「樂樂?」伊百合低下頭,看著那熟悉的小身子,驚訝的叫起來。

「媽咪,是我。」

喻樂抬起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她,烏溜溜像黑珍珠的眼眸蒙著一層淚水,泫然欲下的樣子,非常的可憐。

伊百合一看他那小臉蛋那麼委屈凄涼,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心都疼了。

趕忙低下身,把他抱起來,捏捏他的臉蛋,心疼道:「怎麼幾天不見,小臉蛋就瘦了那麼多,是不是沒有乖乖吃飯?」

喻樂咬住紅潤的小嘴唇,眼睛滿是淚,不說話,然後埋頭在她的胸前,抱住她的脖子不出聲。

「樂樂,你怎麼跑來我這裡,怎麼不見其他人?」

伊百合原以為會看到喻聞西,心情有些忐忑,畢竟他們上次見面鬧的有點僵,他也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可是左看右看,都沒見到其他人。

她心安了一陣,想到什麼又不安起來,把喻樂拉出來,問:「樂樂,你該不會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吧?」

她的口氣多了幾分責備和氣惱。

喻樂縮了縮脖子,嘴巴一扁,眼淚就吧唧吧唧的掉下來。

死死的抱住伊百合的脖子,哭了起來:「我想媽咪,你不來看我,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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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錢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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