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做他們的女人

習慣了做他們的女人

兀自發獃的伊百合突感光裸的背部寒毛聳立,她僵滯著身體透過鏡子望著向她走來的男人,瞬間她就被擁進熟悉的懷抱。

耳根處撩撥著單冰亞男性的氣息,「我的百合,你永遠是最美麗的女人,這樣的夜晚真讓人期待。」

伊百合的冷眸劃過一抹不屑,掙脫開單冰亞的懷抱,往旁側挪了兩步,拉開距離的她優雅地轉身微笑地注視著他,「既然你滿意那就好,希望今夜我們的戲演得精彩到位。」

說完不顧單冰亞的臉色,徑直走下樓去。

一路上,車子里的兩人都是沉默。

氣氛有些沉鬱。

駕駛座里的魅玄全神貫注地開著車,年僅二十三歲的他性情甚是冷漠沉穩,處事不亂,這也是三大惡魔一直重用他的原因。

終於抵達陳宅,車子平穩的停靠在眾多頂級香車旁,魅玄快速下車為單冰亞打開車門,恭敬的站立一旁。

單冰亞漫步走下車,優雅的來到另一邊紳士地打開車門。

伊百合緩步下車,白藕似的胳膊從容地挽在他的臂彎里,兩個人一改方才的僵滯和不快,狀似親密地朝別墅走去。

陳宅的大廳裡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水晶吊燈流光璀璨,人影綽綽。

相擁的人剛步入廳門便引來聚焦的目光,別墅的主人陳伯看到進來的人,目光中劃過詫異,隨即舒展慈愛的笑容迎了過來。

伊百合巧笑倩兮親切的與陳伯父打招呼。

這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目光中儘是欣喜,「百合的氣色不錯,看來賢侄女的病終於治癒了。」

單冰亞攬住伊百合的肩,望向她的目光中溢滿了寵溺,「百合的身子還很虛弱,今天帶她出來只是散散心。」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畢竟伊百合幾個月前被曝出失去孩子,之後就再也沒有陪同過三大惡魔出席過任何公開場合,許多人紛紛懷疑,她是不是因此失了寵。

伊百合面對大家聚焦的目光回以最得體的笑容,親密地輕挽單冰亞的手臂,無懈可擊的舉止不得不讓旁人承認他們是一對恩愛有加、默契十足的戀人。

看來失寵只是傳聞,她還是三大惡魔最心愛的女人,眾人又紛紛確定。

伊百合伴隨單冰亞左右應酬著各界社會名流,顰笑之間風情蕩漾。

單冰亞收到眾多艷羨的目光后,他俯在佳人的耳畔,聲音帶著愉悅,「百合,今夜你的表現很令我滿意,看來你已經習慣了做我們的女人。」

伊百合心中不住的冷笑,手卻極具優雅地執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搖曳晃動。

她沖著對面交談的李太太微微一笑,仰頭幹了杯中的酒,這才轉過頭來回應身邊的人,聲音中盡透慵懶,「哦,你以為我真想做你的女人嗎?」

伊百合的紅唇張揚地勾起媚笑,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別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這裡跟我以前所在的**,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賓客虛偽高貴點罷了,你只不過是我應酬的一個客人而已,反正我以前在炫舞里,也經常應付不同類型的男人。」

不出意外的伊百合成功地激怒了身邊人,單冰亞聽了她的話頓時面凝如冰,雙眼如鷹隼般緊盯著口出狂言的女人,臉色又黑又沉,眼角不住地抽搐。

伊百合清楚地感受到身邊的他渾身滲透出深不可測的寒意,她錯開他的目光,「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在這種場合惹怒單冰亞,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伊百合快步的走了數步才躲過身後那緊追而來的銳利目光,她隱藏在人群中,漠然冷視著周圍這些談笑風生的人。

這些年在夜總會的日子已讓她徹底改變,這樣浮華虛偽的商圈酒會,她實在是興趣缺缺。

這一刻的她猶如黑夜中即將熄滅的燭火,孤獨而困惑,她發現她與這裡的人這裡的一切事物都格格不入。

難捱的酸澀漲滿蕭瑟的心頭,伊百合步履遲緩的悄然地摸到露台,厚重的玻璃門瞬間阻隔一切喧囂。

這時候,如果暗九在該多好啊,他一定會過來安慰自己。

現在她卻少了一個值得依靠的肩膀。

夜的寂靜,慢慢浸襲她的思緒,茫然的雙眸遠望夜空,墨色的天幕殘月孤懸,繁星點點卻彼此遙遙無極,若隱若現的星芒更是欲跌墜欲,彷彿要盡數墜入那無望無極的深淵。

淚傾落下來,一顆顆的飄落在夜風中,一切怨恨隨著淚水肆意揮發,心中的郁滯慢慢疏解,伊百合拭去臉上的冰涼,貪婪地深吸著爽潤的空氣。

心情漸漸平靜的她轉過身來靠在石雕的欄杆上,目光穿透玻璃門向廳內望去,裡面燈影飄紅,舞影婆娑,歡聲笑語盡染一切。

伊百合的心中仍有著憤恨,她懷念著暗九,懷念著過去那些美好的日子。

可是她卻不得不留在三大惡魔的身邊,難道這就是宿命?她註定逃脫不了自己討厭的男人?

沉浸在哀思中的人後知后覺,忽感到有異息侵入,伊百合猛然抬起頭,高大的魅玄靜默地佇立在那裡,淡漠地望著她,靜如一泓沉寂千年的深潭。

伊百合的眼中現出厲色,不耐的目光狠狠地掃過這個礙眼的男人,聲音更是透著森冷,「你很喜歡這樣神出鬼沒的打擾別人嗎?或者是怕我突然憑空消失,你沒法向你主子交待?你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嫌,如果可能我一定會讓你永遠消失。」

她現在比以前更加討厭這個男人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取代了暗九的位置,讓她更加想念逝去的人。

魅玄淡漠的目光毫無波瀾地直視著她,「伊小姐,這裡夜深露重,您還是請回吧。」

伊百合來到魅玄的面前,像看怪物一樣的盯著他,時間在靜默中流失,忽然她笑了,極其嫵媚,縴手更是曖昧地輕撫他的面頰,「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或者是要引起我注意你的存在?魅玄,這種無聊的把戲你還是省省吧,對於你這樣的處男我從來不感興趣。」

說到此,玩味的笑容驀然收斂,冰冷地警告著他,「記住,下一次不要再打擾我清靜,離我遠遠的站著,否則我有你好看的。」

伊百合收回視線,優雅的轉身朝大廳里走去,魅玄站在那裡,冷凝的臉上竟隱暈一抹淺紅,隨現即逝。

重新返回宴廳,伊百合眉眼含笑地漫步在人群中,空氣中飄溢著香檳的醇香,舒緩著她緊滯的神經。忙碌的侍者身影穿梭,音樂悠揚暗香浮動,不時地傳來水晶酒杯輕磕碰撞的聲音。

伊百合慵懶的眸光穿過人群落在正與人談笑風生的單冰亞身上,她的唇角抿起譏諷,原來魔鬼的笑容也能如此動人,儘管笑起來牲畜無害,但是他終究是魔鬼。

伊百合收回視線穿過人群向餐台走去,除了早餐她還沒有進食過任何食物,看到美食才真切地感覺到自己餓了。

拿著餐盤品嘗著自己挑選的食物,嗯,味道竟然還不錯,食物的美味似乎驅散了她心中的不快,柔軟的嘴角微微的彎起。

「百合?」身後傳來了熟悉低醇的男音。

伊百合一口蛋糕噎在嗓口,拳頭不住地敲打著胸口。喬翊升及時遞過一杯香檳,伊百合接過來一口灌進嘴裡,總算順下堵塞的食物。

她躲過輕拍後背的手,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嘴角彎起疏離的笑容:「喬總,你好!」

喬翊升面色沉凝,細細端量著伊百合,見她臉色紅潤,性感嫵媚,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說不出的風情,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只是看他的眼神十分的陌生,彷彿他就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喬翊升愈漸迷離胸膛莫名的酸漲,牽扯著他疼痛的心,霧茫的眸光瞬息變幻,光明黑暗希望沉淪,交替充斥抽拉著他的神經。

「百合,暗九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還好嗎?」喬翊升關心的上前一步,俊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伊百合的表情十分的淡漠,冷淡的望著他,舒展笑容:「不勞喬總費心了,我很好!」

說完收回視線,不再理會他,曼妙的身姿沿著餐台緩步前行,繼續留戀著餐台上各種誘人的食物。

喬翊升也不打擾,只是跟在她的旁側亦步亦趨,眸光緊緊鎖住她低垂的眼帘。

伊百合選了一塊漂亮的果味蛋糕,含了一口細細品味。

喬翊升的雙眸瞬間浸染笑意,溫柔的嗓音低緩地響起,「百合,你還是這麼喜歡吃甜品,尤其是這種草莓口味的。」

伊百合停下腳步,沒有轉身,慵懶的嗓音更是透著淡淡的疏離,「喬總,找女人搭訕,不用這麼蹩腳的理由,如果你喜歡好甜品的女人,那麼甜品店更是你的好去處。」

她被打擾的失去了品嘗蛋糕的興緻,隨手取了塊壽司放在餐盤裡,小口的品嘗著好似完全被美食所吸引。

突然眼前人影晃動,喬翊升的手指親密地抹去她唇邊的米粒,眼眸更是複雜地盯著她的臉頰,手指慢慢輕觸撫摸。

「百合,別這樣!孩子沒了,我也很傷心!如果你不想留他們身邊了,我隨時歡迎你回來。」

伊百合本能的後退,正想著如何回應他這句話。

「喬總,好久不見了!」這時一個男音驀地在身後響起。

伊百合驚訝地轉身,目光赫然對上單冰亞陰鬱冰冷的眼眸,她的心一窒,隨即舒展笑容,親密的迎了過去,「亞,我正在為你挑選食物。」

單冰亞變換神色笑著攬過她的肩,沖喬翊升微微頷首:「我帶百合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就遇到喬總了,真是巧啊。」他的話語透著明顯的譏諷意味,突然話鋒一轉:「我聽說李家準備把女兒嫁給喬總,喬總真是艷福不淺!」

什麼?李萌萌要嫁給喬翊升?這麼快?

在她傷心哀痛失去暗九的這幾個月里,是錯過了什麼嗎?

伊百合質疑的目光望向喬翊升——

喬翊升沉穩地恢復神色,俊郎的眉眼直視著單冰亞,微笑的回應,「單總還真是會開玩笑,我跟李小姐只不過是普通朋友,好像她跟言總才是青梅竹馬吧。」

單冰亞高深莫測的一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低頭寵溺的望著伊百合,「餓了吧?我已經讓劉嫂在家為你燉了甜品,我們這就去同陳伯父告辭,你的身體也該早些回去休息。」

伊百合自是不會拒絕,她依偎在他的懷裡,嬌柔的就象身體欠佳需要丈夫照顧的小女人。

單冰亞向喬翊升歉意的一笑,「喬總,不好意思失陪了,百合的身體不適,我們要先走一步。」

喬翊升禮貌的點頭,笑臉相送,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眸光漸漸冰冷。

單冰亞擁著伊百合走出陳宅,魅玄的車早已停在門口,兩人坐進車裡,單冰亞輕攬佳人腰部的手驟然收緊,伊百合吃痛驀然躲開。

單冰亞盯著有意閃躲的女人,極力壓制著心中的不快,他漠然的轉過臉去不再理她。

他們各自獨坐一旁,車子平穩的駛離陳宅。

冰冷的沉寂漫過靜坐的每一人,行駛的車內不時的有光線掠過,瞬間照亮他們冰冷的臉龐,隨即又暗淡在夜色中。

單冰亞的眸子暗沉陰霾,削薄的唇更是不悅地抿起。

伊百合的目光怔忡的望著窗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憂傷浸染雙眸,她又想起暗九了。

而魅玄更是執著他那張千年不變的撲克臉,表情淡漠的開著車。

車內的氣氛詭異地安靜,魅玄的眼球轉動,他透過後視鏡掃了眼後面的人,目視前方的眸光中劃過擔憂。

以他對單冰亞的了解,這樣的他絕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方才伊小姐與前夫的親密舉動,已然惹怒了他。

單冰亞不似言澤寺,他不會允許任何女人在他面前造次,而伊百合這些天的表現已經將他逼到了極限,剛才在宴會上跟喬翊升的搭訕,更是讓他隱忍了這麼多天的情緒幾欲爆發。

擔憂的心倏地一抽,魅玄莫名的煩躁起來,他逾越了,他怎能為伊小姐擔心?

這不該是他所涉及的,魅玄的表情迅速恢復淡漠,目光專註的開著車。

車子終於拐進了白色別墅,剛一停穩,伊百合就先行下車,她逃似的走進別墅里快步上了樓。此時的她急於把自己隱藏起來,獨自一個人舔舐自己的傷口。

單冰亞步下車子,望著女人倉皇而逃的背影,眸光盡現冰冷,渾身迸出迫人的戾氣。

疾走步入卧室的伊百合身體緊緊靠在牆壁上,縴手死死地抵住心口,緊閉的雙眸睫毛顫動,壓抑的淚水終於濺落下來,流漫進嘴裡一路澀進心裡直絞她的心臟。

「轟」的聲響,門被人一腳踢開,震得伊百合驟然心驚,她驚愣地望著破門而入的男人。

身子瞬間被單冰亞抓扯在手裡,鬼魅的黑眸陰惻地盯著她,「想他了嗎?你魂不守舍的哭成這個德行是為了他嗎?」

「關你什麼事!」伊百合面無表情的推他,眼裡流轉著憎惡的火焰:「你這個殺人兇手,沒資格碰我!」

「我沒資格?那誰有資格?你的護衛暗九,還是前夫喬翊升?」單冰亞笑得森冷,嘴角更是輕蔑的掀起。

「他們誰都比你好,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了!」伊百合被他激怒,一些陳年往事在她心中翻滾,她忍不住吼出來:「單冰亞,別以為我什麼事都不知道,秦雪是你的人,她死之前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你費盡心思的拆散我跟喬翊升,現在又害死了暗九,當年也是你設計陷害寺吧,為什麼我喜歡哪個男人,你就要搞破壞?是不是我身邊所有關心我的人,愛我的人,都被你害死了你才滿意?」

單冰亞睨著她,黯啞低沉的嗓音揚起:「沒錯,當年跟寺上床的女人是我安排的,我就是為了讓你看見,跟他分手,沒想到你拋棄了他竟然選擇了喬翊升!也是我安排秦雪去接近喬翊升的,秦雪能爬到一線名模的位置,全是我在背後支持,這些年姓喬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是百合,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愛你,我不能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絕對不能!」

伊百合身子猛然一震,心直墜谷底,她不敢相信地望著他,聲音嘶痛地低吼:「你終於承認了,單冰亞,你果然夠卑鄙,你怎能這麼做?!我是你的玩偶嗎?把我玩轉在手心裡的感覺怎麼樣?不要拿愛我當借口,單冰亞,你就是個內心陰暗的魔鬼!」

單冰亞眸子瞬間冰凍,氣得雙目猩紅,直接怒了。

他狠狠的捏住伊百合的下巴,魔鬼的聲音響附耳旁,「嫌棄我不夠陽光,太過陰暗?沒錯,我就是個陰暗腹黑的小人,在你的眼裡終究沒有其它人重要,難怪死了一個小小的暗衛你都那麼在乎,卻從來不肯顧忌我的感受,為什麼你要愛上言澤寺?為什麼你要嫁給喬翊升?為什麼要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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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錢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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