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春風得意的郭京

郭京來到練兵場后，正好看到趙元與人比試。

他深知趙元對手的實力強勁，在禁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原本以為，趙元能夠受不太重的傷，站著下場，就已經很不錯，誰能想還能擊敗對手，還是碾壓式的勝利。

這次趙元取得勝利，也讓張伯奮揚眉吐氣，他不禁想著儘快引薦給父親張叔夜。

畢竟現在大宋朝正是用人之際，如此良將可堪大用。

趙元一臉愁容的看著郭京，不用說這老小子肯定是春風得意啊！

果然按照歷史的發展，兵部尚書孫傅領著郭京去見了宋欽宗。

宋欽宗召集部分大臣商議，皆認為可行，尤其是宰相何栗、外戚王宗濋等人大力支持。

於是宋欽宗對郭京「授以官職，賜以金帛。」

准其立即在開封城內招募六甲神兵。

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有部分人質疑郭京是個冒牌貨，沒有真才實學。

搞得郭京憋紅了臉沒辦法回答。

但是他在宋欽宗和朝臣面前的確露了一手，當然不是神術而是戲法。

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貓抓老鼠。

他帶來一隻貓和一隻老鼠，畫地為牢讓它們廝殺，在兩邊打開缺口為生道和死道，讓老鼠和貓從不同的缺口進去。

如果貓從生道進去，老鼠從死道進去，那老鼠就會被貓咬死；

如果老鼠從生道進去，貓反而從死道進去，那貓不管怎樣撲咬都抓不到老鼠。

然後當眾吹噓說：

「如此用兵，入生道則番賊不能見，可以勝也！」（《三朝北盟會編·卷六十九》）

結果宋欽宗看后大喜。

於是郭京再次加官進爵，被宋欽宗封為武略大夫、兗州刺史、統制官，授命他組建六甲神兵破敵。

武略大夫在宋朝的武官體系中排在第十九階，屬於中高級武官的寄祿官階，地位較為重要?。

主要負責地方軍事管理，掌握一定規模的兵力，相當於今天的軍分區司令員?。

「下官見過郭大人！」趙元上前躬身行禮道。

「不用多禮，我過來找你，是官家已經准許我在東京城內招募六甲神兵破敵，我想任命你為副統領，協助我招募訓練兵士，你可願意？」

宋朝時期，人們稱呼皇帝為「官家」。?

這一稱呼在宋朝非常普遍，不僅官員和百姓如此稱呼，甚至連后妃、公主與文武百官都稱呼皇帝為「官家」?。

郭京這個老神棍笑嘻嘻的看著趙元，他認為趙元一定會答應，這可是飛黃騰達的好機會，對於宋朝的武官來說，晉陞總是難上加難。

宋朝武官晉陞的難度較大，主要體現在晉陞過程複雜、論資排輩嚴重以及受到重文輕武政策的影響。?

武官晉陞的過程非常複雜，需要經過考課、磨勘、改官、薦舉、敘遷、差遣及除授等多個環節。

每個環節都需要嚴格的考核和審批，確保武官具備足夠的能力和經驗。

此外，武官的晉陞還受到文官體系的制約，文官數量龐大，導致武官晉陞機會相對較少?。

趙元心裡十分清楚，軍官的升級則是要比士兵要難得多，尤其是跨階晉陞，當然這種跨階肯定是得在立下了非常巨大的戰功的情況下。

但是對於一個宋朝軍人來講，這樣的戰功其實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為什麼這麼說呢？宋朝對外戰爭非常頻繁，這種年代立戰功應該是非常容易的。

但是宋朝敗仗多，勝仗少，在這種情況之下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哪裡來的機會立軍功呢？

「多謝大人舉薦，我。。。。」趙元正想委婉的拒絕，開什麼玩笑，你的六甲兵可是個敢死隊啊，放出去就全軍覆沒了，我還沒有活夠呢。

再說，當你們在城外逃命時，小爺搞不好已經在江南遊山玩水了。

「他不會去你的六甲神兵！」

此時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剛毅，身披鎧甲的將軍來到他們身邊。

「爹爹，這就是我向你說的禁軍指揮趙元。」

張伯奮立馬上前介紹到，原來剛才他看到郭京走了過來，連忙派出親兵去通知張叔夜，這麼好的苗子可不能被郭京給整走。

張叔夜走到趙元的面前，上下打量著趙元，身著精鐵戰甲，肩寬背闊，濃眉如劍，不愧是一個帶兵的好苗子。

「張將軍，我正要去找你，官家叫我招募六甲神兵協助你防禦東京，正有一些事需要找你商議。」

「哦，郭大人準備怎麼招募兵士。」

「張將軍，我用道教的六甲法，通過兵士合適的生辰年月加以配合，定能練成六甲神兵，擊潰金賊。」

「不看兵士的武力只看生辰年月？」

郭京招募的士兵主要是通過詢問出生年月來篩選，而不看武功和能力，那招募到的士兵大多是市井無賴，還有什麼作戰能力。

張叔夜皺著眉頭看著郭京，不斷地搖著頭，這是朝廷的官員們都昏了頭嗎？

實際上在郭京離開宮裡，朝廷之上宋欽宗與眾臣還有自己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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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欽宗和他的高層難道都是蠢貨嗎？

會把寶押在郭京一人身上，而不是認真備戰？

就算宋欽宗蠢，宰相何栗是狀元出身，樞密使孫傅是進士出身，不可能蠢吧！

何況朝中還有一堆大臣都認可郭京，難道他們「集體愚蠢」了嗎？顯然站不住腳。

所以，皇帝完全依賴郭京的可能性很小，相應地，部分依賴郭京的可能性就很大。

換言之，宋欽宗與孫傅等人啟用郭京的目的，是在「開封防禦戰」中起輔助性作用，即出奇制勝、鼓舞軍心，相當於特攻隊、敢死隊；若勝，皆大歡喜；若敗，亦不影響大局。

以當時宋軍低落的士氣看，的確太需要鼓舞了。

要知道，自從1125年金軍南下以來，一路上攻城拔寨，如狼似虎，宋軍不堪一擊，對陣即閃崩，其間逃亡、投降者不計其數。

就在東京城內的守城士兵中，悲觀情緒也在蔓延，士兵們雖然守在城頭，卻早已準備逃走。

看看，金兵登上城樓，守城官兵本應奮起抵抗，趁敵立足未穩之際將其擊殺，可沒有一個士兵是這樣的，他們稍稍抵擋幾下便慌慌張張地下城逃走了。

不僅士兵逃，將軍也逃。

這樣的軍隊守得住城嗎？這樣的軍隊不需要鼓舞士氣嗎？

由此看來，宋欽宗命孫傅等人啟用郭京，真是用心良苦，可惜，還是不起作用。

只能說，北宋禁軍到了末年，已經是腐敗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大將軍張叔夜冷冷望著郭京說道。

「趙元是禁軍指揮，不適合參加六甲軍。」

「張將軍，趙元的生辰乃是萬眾無一，是六甲軍，不可缺少的支柱。」

郭京一步不讓的看著張叔夜，局勢頓時緊張起來。

「兩位不要爭了，趙元我領走了！」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老頭笑眯眯的來到他們身邊。

「高俅！高大人！」

張叔夜與郭京全都驚詫的看著他，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