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翊升對決三大惡魔
審判的過程枯燥卻又緊張,柳麗跟趙雪坐在一起,兩人手心的汗水,濕了干,幹了濕,眼看著控方一個接一個犀利的提問,針針刺在敏感點上,看著控方臉上越來越深刻的笑容,她們的心抽痛的跳動,太過緊張的情緒,讓她們產生一種身在夢境一般,不真實的感覺,周圍的聲音飄渺的有些虛幻。
坐在辯護席上的魏達強看了看時間,沖著霍希點了點頭。
霍希裂開嘴,露出一抹笑容,安撫的握緊了趙雪的手:「好戲開始了哦!」
拖行的腳步,在寂靜而壓抑的空間里顯得如此清晰而刺耳,穿著一身新西裝的證人,看起來有些舉措不安,那銀灰色的衣服雖是合身,但是配合他不安而自卑恐懼的姿態,看上去如同是給一隻猴子,套上了一件馬褂然後讓它上了席面,去吃大餐一樣。
慢慢的從旁邊的過道出來,低著頭的他,只敢謙卑的看著自己腳下的路,周圍此起彼伏閃動的白色光芒,讓他緊張不已,一個不小心,腳步一整踉蹌,跛腳者差點跌倒,心有餘悸的抬起頭,看見他樣貌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風:「怎麼會這麼丑?」
周圍細碎的議論聲,讓跛腳者失去了邁開腳步的勇氣,低頭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旁邊的負責傳訊的警察有些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伸出手來,看似扶著他,引導他有些不平衡的身體,實際則是手上暗暗用力的拖著他,往證人席上走去。
威嚴的法官,嚴肅而冷硬的聲調,看著證人席上的跛腳者提問:「證人姓名?」
一聲一聲的聞訊聲在屋內回蕩,柳麗一看見這個證人跛行的腳步,就知道他一定是那三大惡魔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冤枉喬翊升的。
哼,她倒是要看看他們這場戲要怎麼演。
拿起手邊的證詞,女法官看著怯懦而慌張的人問道:「這份證詞是你的嗎?」
「是……不是……」跛腳者有些緊張的開口。
「請證人明確說明!」模稜兩可的回答方式,明顯讓女法官不滿,抬頭看了他一眼,女法官威嚴的加重了語氣。
「我……我……」跛腳者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道:「這份證詞……不是我說的!」
頓時審判庭里一片嘩然!喧騰的聲音一浪接著一浪的升騰!
言澤寺看到這裡,臉上的笑容如同死了一樣,僵硬的停留在他臉上,微微側頭,喬翊升帶著笑意與嘲諷的眼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請保持安靜!請大家保持安靜!」審判長不斷用力敲打著手中的木槌,壓制著人們躍起的探尋意,提醒著眾人,這還是在法庭上。
「證人,請詳細說明原因?!」法官的眼神,牢牢的看著畏縮躲閃的人。
瞬間安靜下來的大廳,人人都豎起了耳朵細心的聽著,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坐在椅子上的人,在自己的褲腿上摩擦了一下手心的汗水道:「我什麼都沒說過,也沒人問過我任何問題!」
「那麼這份供詞呢?」魏達強看著他,突然出聲詢問。
法官看了他一眼,卻稀奇的沒有責怪。
「這份供詞啊,是……」跛腳者有些恐懼的抬頭看了看周圍:「是他們讓我簽的!」
「他們是誰?請證人明確回答!」
「審判長!」眼見情況失利,檢方的律師立馬站起來道:「證人因為緊張導致他精神狀況有些不穩定,我建議暫時休庭,讓證人緩解一下。」
「反對!」魏達強一掃冷漠的姿態看著對方道:「就算要休息,也應該等證人對證詞的事情做出解釋以後才可以!」
「反對有效!證人請對證詞的事情詳細說明!是誰讓你簽字的?你又為什麼同意簽字?」
遲疑的看了看四周,跛腳者有些畏懼道:「是……是警察局的人讓我簽的!」
嘈雜的聲浪比起剛才更加的洶湧,閃光燈一下下的閃爍,持續不斷的閃動,讓審判庭里亮起了一片雪色刺目的光芒!
後面站著的人群開始互相推搡的往前走,負責位置秩序的警察只能儘力攔阻。
「安靜!安靜!」頭疼的法官,有些無奈的將手裡的木槌,敲的一聲比一聲響。
「那你又為什麼願意簽呢?」魏達強見人群漸漸安靜下來,揚起微笑又投下了一顆炸彈。
「他們逼我簽字,我不簽他們就打我,還有一個人跟我說,只要我簽了字,就可以拿到一百萬,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條……」
言澤寺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了,狠狠的瞪了旁邊掏出手絹,不斷擦汗的警察副局長一眼,咬起的牙根,恨的發癢:「喬翊升,喬翊升,好一個喬翊升啊,難怪一直不動聲色,原來竟是埋伏了這一手啊!」
「那你為何現在又願意說出實話了?你現在就不害怕了嗎?」控方的律師有些失控的瞪著跛腳者質問。
本來是一張有力的王牌,卻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個阻礙的台階,這樣的感覺放在誰的手裡都會狂躁的想咬人吧。
「不是……我還是害怕!」跛腳者畏縮的樣子,讓在場的眾人相信他不是在偽裝。
「但是,他們一直毆打我,把我關起來,說是保護,卻不給我吃不給我喝!還搶我的東西!」跛腳者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在場的眾人,似乎是被逼迫到絕境之後,產生的玉石俱焚的念想,讓他有了此刻的舉動。
「你說的話,不能完全讓人相信,畢竟……」控方的律師艱澀的看著跛腳者,希望能安插一個變供的名頭給他,抵消他剛才所說的話的公信度。
「不相信?」跛腳者如同被逼急的兔子,被打壓到了牆角沒有退路面臨死亡的老鼠。只見他「謔」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三兩把的扯開了自己的衣服,暴露出身體上,青紫紅腫的痕迹清晰可見,破裂的皮膚凝結的血痂,還泛著新鮮的鮮紅顏色。
審判庭里的人,頓時如同燒開的水一樣,沸騰的冒起了熱浪,一層層的擠著往前簇擁,爭相拍攝著跛腳者身上的傷痕。
再一次壓下沸騰的情緒,法官看向控方席位有些無奈的問道:「控方對此有何回答?」
「這些傷痕也可能是……」控方律師,看著怒火騰騰的證人,有些結巴的說:「有可能是他以前受的傷啊!」
這句話剛說出來,那個律師就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或者乾脆伸手能從空氣中抓住話語的尾音,將它扯會來,再吞進肚子里。
「哈!」魏達強輕笑著開口:「控方真是愛開玩笑,為了保護這位證人的安全,警方可算是嚴密保護,試問在這樣的保護措施下誰能傷得了他!而且從證人身上的傷痕看來,造成這些傷口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天?這難道就是閣下所說的以前嗎?」
「誰能證明這些傷痕是近期造成的?」控方律師似乎很想扳回一城,急切的反駁著:「這些傷痕到底是如何造成的?什麼時間造成的,還需要進一步的鑒定!」
「我想對方可能忘了一點!」魏達強嘲諷的掃了旁邊的人一眼道:「我也是個醫生,不敢說很出名,但是我確確實實擁有臨床醫師的從業資格,這在本市應該是人所共知的吧!」
魏達強的確是個博學多才的人物,以前不僅主修過法律跟經濟學,還輔修過醫學,在美國的時候從醫過兩年,他跟喬翊升之所以認識,就是那時候他開私人診所兩人結識的。
雖然後來他開了公司,下海經商,不過他年輕俊美,身邊又不乏美人無數,總是受到媒體的關注,以至於他在美國從醫的一段歷史,也經常被媒體挖角曝光出來,在a市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瞠目結舌的控方律師,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語,只能漲紅著臉灰溜溜的坐下。
他遇到魏達強這樣精明強悍的對手,也只能甘拜下風了。
誰讓他連對手的老底都沒摸清楚呢?不知道以前魏達強在美國從醫過嗎?自己這算是踢到鐵板了!
眼見著對方無話可說,魏達強倨傲的一笑,站起身來,面朝著後面強大的記者團說道:「控方以殺人罪、故意傷害罪拘留並逮捕了我的當事人,我的當事人喬翊升先生在偵訊的過程中就已經否認了全部罪名,但是檢放卻以所掌握的所謂的證人與證詞,對我的當事人提出起訴,現在證明所謂的證據是造假的,那麼對我當事人的起訴也就是無憑無據的誣陷了,我希望法官大人和合議庭能給我的當事人,一個公正的判決,為我的當事人喬翊升先生正名,並對誣告者提起訴訟,畢竟我的當事人也是在社會上有名望的人!」
言澤寺聽著魏達強的說辭,看著喬翊升輕鬆而愉悅的姿態,握緊了拳頭,黑沉沉的臉上,浮現著一浪接一浪的殺氣!
他果然還是太小看喬翊升了,是誰說過喬翊升是一隻狡狐,是一隻貪狼?這樣的比喻詞真是形象的讓他暴怒啊!
從高高在上的正義使者,被打擊變成現在的黑暗惡魔,坐在控方席位上的人,個個都是面如死灰的樣子,明明眼前這個人才是罪惡者,為何被蒙蔽的大眾,卻相信他是無辜的?群眾的愚昧真的如此不可救藥嗎?
魏達強看著神色頹喪卻又滿臉不甘的人,心知肚明的一笑,在這些人眼中自己和喬翊升該是魔鬼一樣的存在吧,應該是很不甘心如今的局勢逆轉吧,在怨恨大眾的愚昧吧!可惜啊,自以為通透的人,其實最是愚昧,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便是如此!
交頭接耳討論的片刻,控方的律師再次站起來,要求傳召第二位證人。
魏達強眯起眼睛,真是不死心的人啊,這第一位證人已敗,他們還嫌自己敗的不夠丟人嘛,那好,他就再給他們一次教訓!
穿著正規套裝的女人,坐在席位上有些難受的不停撥拉著頭髮,拉扯著領口。
法官看了她一眼,例行公事的詢問著她的姓名、出生年月、籍貫、以及職業。
女人掛著笑容,是那種風騷的魅惑的笑容,侵染了濃重的風月的氣味以及浮華與糜爛的顏色,刺目的顯現,與威嚴而壓抑的法庭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側著耳朵,女人裝出一副受教的摸樣聽著法官的聞訊,倒是很認真的回答,坦白而真誠,讓人覺得有些詭異而無語。
「這份證詞是你親口說的嗎?」在不知不覺中法官也開始對與供詞的真實性有了懷疑,詢問的口氣帶上的疑惑的成分。
「不是!」女人嘟起小嘴,有些無辜的說道。
「那麼你又為什麼要偽造供詞幹擾司法公正呢?」法官看著賣弄風騷的女人,厲聲問道。
「有人給錢讓我簽字的啊!我是做什麼職業的,大家都知道的吧!我陪人上床也是很辛苦的,既然簽個名字就可以拿到一百萬,我幹嘛不簽?還有妨礙司法公正是什麼意思?我小學畢業聽不明白。」女人的態度很隨意,很無所謂,只是眼眸半垂半掩之間,總是不經意的劃過喬翊升的臉龐。
「那麼你又為什麼現在才說出真相?是因為有人給了你更高的價碼嗎?」控方的律師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破綻,厲聲詢問著。
「哦!那是因為之前都沒有人問過我這份什麼供詞,是不是我親口說的啊!我有什麼辦法?」女人不屑的瞟了那個律師一眼,帶著你是白痴的眼神,讓他瞬間氣紅了臉。
議論聲此起彼伏,誰都知道的,偵訊結束后,檢察院在起訴之前是要再次對於認證物證經過一次審核與認證,確認了真實性才可以提交法院審判的,若是存在疑點,基本上還沒有到庭審的階段,直接就會將案件重新偵查或者是放人的。
現在前後兩個證人都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的證詞,而是被人收買后,簽了個名字的偽供,更重要的是,檢察機關居然沒有再次確認與傳訊,就直接提交了法院審判,如果不是因為最近輿論的壓力,大家強烈要求公開透明,在面對記者之後,法庭不得不按照規範的程序來,那麼是不是一起冤案就這樣造成了?
難怪最近都有殺人者,被判十幾年後,被他殺死的人居然還在大街上晃悠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頻頻出現,現在看來,根本是黑暗而無厘頭的斷案,上訴模式下,必然的產物啊。
同情的目光紛紛轉向了被告席上上的喬翊升,言澤寺鐵青的臉上,滿是隱忍不發的怒火,喬翊升的手段,今天自己算是見識到了,本以為會打他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他開始懷疑,是否他手下找到的當時那兩個目擊者,也是他故意安排的棋子,目的是等著自己上鉤!
情況到了如此地步,再也沒有審判下去的必要了吧。猥瑣的警察副局長,已經獃滯的如同一具木偶了,自己所嚮往的升官發財的美好願望——飛離自己,現在他已經不在奢望那些不可及的東西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安全的退休才是他所祈求的東西。
事情一旦喧囂塵上,拔出蘿蔔帶出泥,那麼自己這個蘿蔔一定是被拋棄的棄子。不是一個黨內嚴重警告或者黨內處分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好的話,自己主動請辭,或許還能保住性命和子女,不然……在監牢里自殺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眼見得控方灰白著面容,卻找不到任何的辯解點,霍希淺笑著低語:「還是二哥棋高一著啊!」
趙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身邊的柳麗卻是瞭然了,到現在她也看的很清楚,這一場局,與其說是言澤寺擺給喬翊升的,倒不如說是喬翊升引導那三大惡魔擺下的!
言澤寺的一舉一動甚至他的心思想法,都在喬翊升的算計中,這個男人可怕的讓人戰慄,心機之深,讓自己嘆服也讓自己傾慕!
法官看著冷場的局面,敲響了手裡的木槌,暫時休庭十五分鐘。
圍觀的記者滿意的聚集在外面討論著,一個上午的審判過程,可謂是**迭起、精彩紛呈啊,真是沒白來這一趟啊。
休息室里的言澤寺,狂怒的砸翻了茶几,卻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止他。
站在門口的一個人影,等著他磅礴的怒氣暫時得到發泄后,走上前來,附在他的耳邊:「言少爺,情況有變……」
言澤寺聽著他稟告的話,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再開的審判,得到言澤寺授意的控方,表現的相當平和鎮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魏達強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控方卻是毫無表現不是拒絕回答,就是靜默不語,對於他犀利的言語不做任何的反應,本該是可喜的局面,但是常年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人,總是能從平靜中察覺危險的因子。
對方表現的越是怯懦可欺,魏達強心中的疑雲越是濃郁,究竟他們想幹什麼?
眼看著證詞局面出現了一邊倒的情勢,眾人也都以為該是結案放人的時候了,控方的律師卻站了起來,彬彬有禮的看著法官道:「尊敬的法官大人,對於方才被告律師的問題,我們無法回答,但是有一個人可以回答,希望法官傳召第三位證人出庭!」說著遞交上一張文件。
法官低頭看了看資料,點頭同意:「同意,傳召第三位證人上場!」
躁動的人群紛紛將目光轉移向了通道的出口,伸長脖子等待著這位神秘的證人,看她是將目前的局面繼續延伸,最後讓喬翊升安然釋放?還是扭轉局面,讓情況向著另一個極端行走?
柳麗帶著疑惑望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這位新出場的證人,竟然是伊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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