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黃蓉的教鞭

此後半月。

黃安石去書廬上早課，學習論語。他依舊很笨。那些句子，他總是背不下來。

而他寫的字，又歪歪扭扭。

為此，他不知被黃蓉教訓了多少次。

黃蓉的教鞭，被黃安石當了劍。她又找了一根桃枝。

這桃枝打人，也是疼得很。

黃蓉打黃安石時，總會問一句，「小石頭，這桃枝，你還能當劍用嗎？」

黃安石就挖苦著小臉，「師父，這桃花島上都是桃枝，我咋用的完嗎？」

黃蓉就痴痴笑起來，「所以，不可以偷師父的教鞭哦。」

反觀和他一起學習的楊過。簡直就是學霸。

黃蓉在講台上剛念完，這傢伙就能默背下來。楊過手腕有勁，寫出的字，字體端正，力透紙背。

黃蓉總是忍不住誇讚。

好在黃蓉是個好師父。她會教訓黃安石。但從不說，讓他向楊過學習這種話。

而郭靖在這半個月里，已經將越女劍全部交給了黃安石。

「安石，越女劍已經交給了你。你以後能練成什麼模樣，就看你自己的悟性與耐力了。」

「謝謝郭叔叔。安石會一直記得郭叔叔的教導之恩。」

郭靖摸了摸黃安石的頭，「好孩子」

空閑的時候，黃安石就躲在海邊練習越女劍。

這天，柯鎮惡突然來到海邊。

「眼睛，手腕，劍尖要成一條線。出劍要果斷，不能猶豫。

越女劍，要有女子的飄逸之美。腳步要輕盈，身法要靈活…」

柯鎮惡一邊說，一邊在沙灘上畫了一十三個圓圈。

「黃安石，你看仔細了。」

柯鎮惡飛身踏入圓圈，準確無誤。

黃安石驚訝。

「就這準頭，便是眼睛完好之人，也很難做到吧。柯鎮惡真的看不見嗎？」

「黃安石，腳不出圈，足不沾沙。」柯鎮惡先是走的很慢。然後，越走越快，最後到看不清影子。

這一套踏沙無痕的絕技，看的黃安石目瞪口呆。

他不由感嘆：「飛天蝙蝠之名，果然名下無虛。」

郭靖把教黃安石《越女劍》的事情，告訴了柯鎮惡。

柯鎮惡並沒有反對。黃安石是魯有腳的兒子。

魯有腳的武功，柯鎮惡不佩服。但魯有腳做的事情，柯鎮惡佩服。

柯鎮惡便來到海邊，「看一看」黃安石練劍的天賦。

他見黃安石對越女劍如此看重，心裡感動。

這份韌勁讓他想起郭靖小時候，更讓他想起自己善良的七妹。

郭靖武功大成。江湖人稱第一大俠。可郭靖在江湖上揚名的武功，卻不是他們江南七俠所教。

而越女劍，更是少有人提起。

現在的名門子弟，都在追尋高深的內功心法，繁複的劍術技巧。

即便是郭靖這種武學宗師，也認為越女劍只能用來強身健體。

黃安石對越女劍執著的勁頭，讓柯鎮惡動容。

柯鎮惡決定，把這幾年研究的飛天蝙蝠功，傳授給他。

蝙蝠輕柔，閃轉騰挪不拘章法，與越女劍極為相配。

後來的某一天，黃安石看見落日餘暉下的蝙蝠，看到放羊歸來的羊倌。

黃安石才悟道，「原來，牧羊女阿青不但融入了猿猴的動作，還融入了蝙蝠的身法。」

他這才佩服起柯鎮惡來。柯鎮惡是有武學天賦的。

只是為人嫉惡如仇，太過剛硬。以至於，他的武學才能被掩蓋。

黃安石偷偷記住沙圈的位置。

他一遍一遍的在沙圈裡行走。從午時到日暮。

如此又是半月。

黃安石覺得自己的劍法有了一些進步。

這天午後。

黃蓉把五小隻叫到跟前。

「有東忍國武士禍亂浙地武林。我們要出去一趟。你們在家裡要乖乖聽話。我會給你們帶禮物回來。」

「娘我要花衣服，我要麥芽糖，我要…」

「小石頭，你想要什麼？」黃蓉問他。

「師父，我想要兩隻小羊。」

「羊？」黃蓉疑惑。

其他幾人便笑起來。

「小石頭，你不做狀元要學做羊倌嗎？要放羊也得楊過放才好吧？」

郭芙又開始毒舌。

「那日師父講起蘇武牧羊的故事，我很喜歡。我也想放羊。」

郭靖點點頭，「蘇武乃是我敬重的人。安石，這羊我給你買。」

黃蓉笑說，「你郭叔叔選羊，餵羊，放羊，最有經驗。」

這時，大家才想起，郭靖早年間在蒙地生活過。

「你們在家裡，不許淘氣。好好練習功課。」

黃蓉站在船邊再次囑咐。

眾人與他們揮手作別。一直到船看不見影子。

柯鎮惡剛要說話，幾個孩子就一鬨而散。

柯鎮惡卻沒有生氣。他對小孩子特別包容。

「楊過，你去哪裡？」郭芙問。

楊過卻裝作沒有聽見，自顧離開。

郭芙氣的小嘴嘟嘟。

「芙妹，楊過這小子，向來目中無人。咱們要想個辦法，好好的教訓他。」

「大武哥，你說的好聽。你有辦法嗎？」

「芙妹，咱們可以先去教訓小石頭。這小子有意要脫離咱們。」

黃安石當然不想理他們。他現在一心想要練成越女劍。

為了貼合阿青的心境，黃安才要放羊。以此來感悟阿青的感悟。

這一個月來，黃安石很喜歡書廬。

有黃蓉這樣養眼的老師，每天上課，都是極美的享受。

黃蓉的一顰一笑都帶著魅惑，一舉一動都帶著風情。

這份風姿卓越，讓黃安石格外心動。

書廬里的書籍很多。

黃藥師的品味，與別家不同。這裡的書籍包羅萬象。

有奇門遁甲，還有風水堪輿。有尋墓摸金，還有機關暗器。

有百草養生，還有閨房秘聞…

這些書都是孤本。很多書上還刻皇家御印。

黃安石每一本都讀的仔細。尤其閨房秘聞。

那些稀奇古怪的，眼花繚亂的，讓人看的忍俊不禁。

「大武哥，小石頭在看什麼書？你看他笑的真噁心。」

郭芙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芙妹，咱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大哥，芙妹，咱們可以…」小武對兩人耳語。

黃安石一心在研究奇門遁甲，對於窗外的三人，他竟然沒有察覺。

「小石頭，看你做的好事。」郭芙還沒走進書廬，就開始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