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了解情況

其實知青們有上面調撥的糧食還算是好的，據何晨光說村裡的人一天就只有兩頓飯，而且基本都是稀的。而衣服則更是稀缺，先不說那些光屁股的毛孩子們吧，就算是成年人也是破衣爛衫，窟窿挨窟窿、補丁摞補丁。本來打算養些雞鴨換糧食救命，可是卻全部被知青們偷吃了他們豈能善罷甘休。要不是馬支書攔著，再加上督察組的嚇唬，恐怕村民們早就把他們大卸八塊了。

知青們都是從各大城市中來，雖說原先的生活也算不上太好吧！但至少比現在的生活要好上很多。來到這裡后吃不飽還要開荒種地，他們豈能心甘情願，於是剛開始不是睡懶覺，就是偷奸耍滑，有些甚至拒絕勞動。可是督查組卻沒有慣著他們，不勞動就不給飯吃，完不成任務也不給飯吃。至於偷奸耍滑，只要不太過分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種不出足夠的糧食餓肚子的又不是他們。不過對於那些不服管教的人他們還是耍了些手段的，那就是將這些人都編入了一個組，然後又給他們安排了一塊距離最遠、條件最差的區域開荒。很不幸，何飛也因為年齡太小、身體太單薄而被其他組嫌棄，所以也被分到了這個調皮搗蛋扎堆的死亡三組。而何晨光雖說長得尖嘴猴腮，也經常偷奸耍滑，但人家比較擅長討好領導，所以被分到了二組。

知青總共50人，一組、二組各15人，任務目標是開荒50畝；而三組則是20人。當然他們組多了5個人，任務也就多了10畝，他們的目標是60畝。而這裡好的開荒區域當然是距離水源較近的，因為這邊乾旱少雨，所以想要莊稼有收成就必須要挑水澆地。因而這邊唯一的河流便成為了真正的生命之河，而離河流越近的土地也就越便於澆灌，也就越好。

雖說一組、二組的開荒區域距離河流也不算太近吧，可是勤快一點澆灌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三組呢，他們的開荒區域卻是在距離河流數里之外的地方，而且還是碎石較多的山腳地帶，要不是因為此地還有些水汽能夠生長莊稼，估計他們也就只有在這裡等死的份兒了。不過這個地方雖說可以開荒、可以種植莊稼，但卻因為距離山林太近時常有野豬肆虐，有狼的威脅。所以說他們這組是被遺棄的死亡三組也不為過。吃又沒的吃，種又沒得種，或許這也是督查組擔心我們會自殺或者逃跑的主要原因吧。

何飛劍何晨光不再說了於是又問道：「剛才送你回來那個是你們組長？」

何晨光：「沒錯兒!他叫鄒搏兒，是我們二組的組長，魔都來的，人還算不錯。」

何飛：「呵呵！看他對你還挺照顧的，就是身材比較富態，在這個時代很少見啊！」

聽何飛說起組長，何晨光不禁大笑道：「哈哈，這倒是，他剛來的時候比現在胖多了，簡直就是頭肥豬。」

而何飛也藉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他家肯定不一般吧？要不怎麼會吃成如此模樣？」

其實自打何飛見到鄒搏兒后就有了這樣的疑問，他之所以提起這個人也是想從何晨光這邊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因為何飛認為這個人的背景肯定不簡單，不管以後會不會對自己有所幫助，但至少現在搞好關係是有必要的。

何晨光：「據說以前是住別墅的，而且聽魔都那邊其他的知青說，他家好像有當官的，而且官職不低；親戚中也有留洋海外和在當地經營產業的。反正是來頭不小，要不也不能讓他當組長啊！」

說完他又嘆道：「估計他來這裡也就是轉個圈兒的事兒，過段時間也就回去了吧。哎！像我們這樣家裡既沒錢又沒勢的也就只能安心在這裡挖土了啊！」

既然打聽不到更多消息何飛也沒繼續追問，於是他換了個話題道：「誒，對了，這邊既然有野豬，有狼，那山裡應該不缺吃的吧！」

聞言何晨光不懈的說道：「省省吧，山裡有狼也就算了，我們人多也不怕他，只要不單獨進山一般也沒事兒。可是遇到野豬就完了，他們皮糙肉厚，還成群結隊。就算是用土槍打上幾下只要不打到要害也弄不死它們，可是若被它們盯上，不死也得掉層皮。所以這裡的人也就在冬天實在沒得吃了才會組隊進山。」

何飛聞言也就明白了大概，後世有些地方還拿野豬沒有辦法呢，更何況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時代，不過這也就讓他對自己這個死亡三組更加的沒信心了。

心道：看來還是要先對周圍好好考察下才能安排下一步的行動了啊！

一邊想著他一邊就把目光投向了遠方那荒涼中的一抹綠色之上。

這一看，何飛不禁詫異道：「這山上竟然還有這麼多樹。」

何晨光：「是啊，要不也不會有狼和野豬了啊！」

何飛：「難道山上有泉水。」

何晨光：「怎麼可能，據村裡人說以前山上倒是有水，只不過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斷流了，所以他們這裡也就從富裕村變成了窮鄉僻壤。而這些樹或許是根扎的深，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所以才能保存下來吧。反正山上就那麼一片綠色，而其他的地方就都指望著那條河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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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飛「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你們這開荒也有段時間了吧，進展怎麼樣？在地里都幹些什麼？」

一提到開荒何晨光半死不活的道：「哎！不怎麼樣！現在完成的一半兒都沒有，至於你們三組估計連三分之一都夠嗆。」

何飛點點頭只是「恩。」了一聲。

見何飛沒什麼反應他又說道：「開荒嘛！就是撿石頭、拔草、翻地、砸土塊什麼的。還有就是挑水。而我的腳就是在搬石頭時砸的，所以才回來休息。」

何飛：「哦。」

這時何飛又想到，這幫人剛來時既然能用東西換吃的，那麼他們是從哪裡換的，難不成是和村民換的，可是村民比他們都窮換完等死啊？應該是從其他地方換的，說不準是有什麼專門的地方或者那個年代獨有的鴿子市？

於是他又對何晨光道：「對了，這附近有沒有供銷社或者集市啥的？你們之前是從哪兒換的糧食？」

何晨光：「當然有啊！小河上游就有一個村民們自發的小集市，平時他們都會拿一些自家產的東西交換，當初我們也是在這裡換的。至於供銷社，那就只有到鄉里、縣裡才有了。」

何飛：「那離得遠嗎？」

何晨光：「小集市不遠，沿河走也就四五里左右。至於供銷社那可就遠了，鄉上那個沒啥東西賣不說吧還要走20多里，而到縣則上更是要走50，60里。」

何飛：「沒有公共汽車到那邊嗎？」

何晨光：「公共汽車？哼！能碰到個拖拉機或者驢車就算不錯了，還公共汽車！」

何飛：「不是吧！那若是進城豈不是要走一天？」

何晨光：「對啊！要不說這裡是窮鄉僻壤呢！當初卡車把我們送到鄉里就回去了，結果我們不久走了整整一天才到村裡的嘛！」

何飛：「我嘞個去！跟他娘的發配邊陲也差不多了嘛！」

何晨光：「呵呵！人家發配至少還有個盼頭！我們可就不一定嘍！」

何飛感嘆道：「哎！說出來都是眼淚呀！」

隨後何飛又想起關於這具身軀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啊！於是又說道：「誒！晨光，那關於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何晨光：「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你是京城郊區的，12了，初中沒畢業，是我們這批知青里年齡最小的。至於其他就不清楚了。」

何飛點點頭「哦！」了一聲后便又陷入了沉思。

見何飛不說話了何晨光將帽子蓋在了臉上說道：「好了，你慢慢想吧！我先眯會兒！吃飯了記得叫我。」

隨後便夢周工去了。

而何飛也只是隨便應了一聲「好」，然後便繼續思考和回憶關於這個時代的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