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了
「到底什麼才是違和點?」雖然鏡子中的字已經變成水銀一般的流淌到了地上,但陳澤宇也牢牢地記住上面的內容。
嘴裡一邊念叨著這個所謂的違和點,一邊在四周不斷的打量這個小時候居住過的空間。他的思緒被拉回到了過去,那個曾經熟悉的房間,如今卻變得陌生而令人不安。
他深埋於記憶的角落,尋覓著那個曾是他童年樂園的房間。
那裡,是他與父母共同編織歡樂的場所,是那片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天地。他會躲在這裡,聽著音樂,看著漫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裡有他的童年,有他的夢想,有他的一切。
他再次踏入這個房間,卻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陌生。那些曾經愛不釋手的玩具,如今只是靜靜地躺在角落,他凝視著它們,卻再也找不到那份曾經的喜悅;他看到了曾經的畫作,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創造力。這裡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格格不入,彷彿他從來沒有屬於過這個地方。
陳澤宇嘴裡一邊念叨著這個所謂的違和點,一邊在四周不斷的打量這個小時候居住過的空間。他看到了牆上的裂縫,看到了地上的灰塵,看到了窗外的風景。他試圖尋找那個違和點,那個讓他感到不自在的地方。
在整個房間翻找了一圈之後,陳澤宇在整個房間中踱步,似乎老房子的格局,那些擺放有序的傢具,似乎都與他記憶深處的畫面重疊,幾乎沒有一絲的變動。
就連卧室里那張床,床沿上那淡淡的刻痕,都像是刻在他心中的印記,一模一樣,未曾改變。
然而,就在這詭異的靜謐中,一聲突兀的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那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如同鬼魅的低語,令人毛骨悚然。
門扉緩緩開啟,那一刻,陳澤宇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他本能地想尋找一個藏身之處,但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里,能躲避的地方几乎不存在。
正當門快要打開的時候,陳澤宇猛的想起床底下雖然塞著皮箱,但是兩個皮箱之間還是有空隙可以躲藏,是兒時捉迷藏的秘密通道。
小時候,尤其是家裡只剩下自己一個的時候,總愛悄悄鑽入床底的縫隙,蜷縮在幽暗的空間里,靜靜地聆聽著門外的聲響,期待著父母歸家的腳步。
此刻,陳澤宇的心跳驟然加速,他迅速移動到床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匍匐後退。後退著躲到了兩個皮箱的縫隙中。
門開了,熟悉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沉穩有力的腳脫下皮鞋,那是父親回來再換鞋子,他習慣性的單腿站立,扶著門口的鞋櫃用手把鞋子脫掉,然後光著腳再脫另外一隻。
那個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則是母親的。母親會在鞋櫃里拿出自己的拖鞋,坐在門口準備的凳子上,先揉揉小腿,舒緩一下緊張的肌肉,然後坐在凳子上把高跟鞋褪去,換上拖鞋后,在輕輕的捶了捶自己的小腿,然後起身走進客廳。
聽著熟悉的聲音,陳澤宇的心中感慨萬千。早年的那場變故讓他的父母離世多年,那份痛楚如同刻骨的烙印,永遠留在了他的心底。現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陳澤宇有種想爬出床底,看看熟悉的聲音究竟是不是兩人發出的。
可正當,陳澤宇想起身爬出的時候,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的時候。第三道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這絕對不可能!」這絕對不是自己會發出的聲音,尤其是那種沉重且拖沓的聲音,像是背負著無窮的壓抑一般,兩條腿就像是在拖行沉重的身軀。
原本爬出去的衝動立馬給恐懼感壓制住了。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的呼吸著。生怕產生微弱的呼吸聲會打破現有的寧靜。
父母熟悉的腳步聲還有動作又回蕩在這間房子裡面。
記憶中,父親會先去廚房燒一壺水,然後再把冰箱里的食物拿出來,放在蒸鍋上重新加熱。
母親則去陽台把晾曬的衣服都收了下來,用拍子輕輕的拍打所有的衣物,防止有飛蟲灰塵帶回房間。
而自己則安靜得在茶几上做作業,寫寫畫畫,或者發著呆盯著眼前忙碌的父母。
記憶似乎開始逐漸迴流進自己的腦子(如果夢裡有腦子的話。)
此刻,房間內的第三個陌生聲音悄然退去,然而,父母的發出的聲音卻逐漸變得詭異而陌生,如同被某種未知的魔力所扭曲。
父親的動作異常古怪,他的步伐變得緩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伴隨著地板的吱嘎聲,像是踩在腐朽的木頭之上。皮鞋像是在地板上單獨摩擦產生那種刺耳又令人抓狂的噪音。
空氣中不斷傳來各種呼嘯聲,像是一雙長滿利爪的手在空中胡亂的快速揮動,指甲與空氣摩擦的聲音刺耳又讓人不寒而慄。
母親則站在房間的角落,她的衣物在沒有任何風的情況下輕輕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有隱形的生物在觸碰它們。
她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種低沉的呻吟,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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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似乎拿著不知名的東西在空氣中不斷的揮舞,空氣中一陣又一陣的呼嘯聲。像是在不斷的鞭打著空氣,
而那個曾經消逝的第三個聲音,竟又神秘地回蕩起來。它不再沉默,而是化作了一串串輕重不一、長短交錯的敲擊聲。
規律的節奏不斷的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噠噠噠,噠噠。。。
這些聲音如同咒語一般,在黑暗中回蕩,讓躲藏在床下的陳澤宇不寒而慄。
躲在床底下的陳澤宇,似乎聽出了那個不斷敲擊發出的聲音
「摩爾斯密碼????我記得小時候沒學過這個?我是搬家之後,去了其他城市念書無聊的時候才學的。」躲在床底下的陳澤宇喃喃自語道。
「救……救……爸…爸……救……救…媽…媽…?!」陳澤宇仔細辨認敲擊聲,發現得出的結論竟然是這個?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自己要敲擊出摩爾斯碼,他是打算髮給誰?向誰求救?」陳澤宇的腦中聽到一連串的敲擊聲也是一片混亂。
「我……快……忍……不……住了……」這是什麼意思,腦子還一片混亂的陳澤宇,又聽到了一連串的敲擊聲,而且這次的消息,讓躲在床底下的陳澤宇更加的恐懼起來。
「為什麼我要忍不住?我要忍不住做什麼?」一連串的問號在陳澤宇的腦中出現(當然如果現在的自己有腦子的話)
就當陳澤宇腦中一片混亂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嗖的一下竄了出來,讓原本思緒紛亂的陳澤宇嚇了一跳。
但是接下來的畫面更加讓他終生難忘,
一個虛無縹緲的人頭黑影憑空顯現,就在陳澤宇的眼前。那空洞的眼眶中,不見眼珠的蹤跡,只有一團碧綠的磷火在其中幽幽搖曳,宛如鬼火般詭異。而那兩片死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瘮人,它們排列整齊,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容。
更令人膽寒的是,那笑容的反面,卻如同哭臉一般扭曲,彷彿是在嘲笑,又似在哀嚎。而從那嘴角,不斷有縷縷的黑氣溢出,如同毒霧般瀰漫在空氣中,冷酷又充滿笑意的說道:
"你竟然還沒有發現,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自己?"聲音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鎚,擊打著陳澤宇的心。"就這麼簡單的讓你去死太便宜你了……我就幫你這一次,如果你還找不出真相,那你這具身體就交給我吧!"聲音逐漸遠去,留下的只有一串令人心悸的笑聲。
"醫生!醫生!快來看啊——患者陳澤宇,他已經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