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妖魔出
第十章
第二天清晨,亦靈起床后看見寶兒從外邊弄了幾根竹子在那敲打著什麼。
「寶兒,你在幹啥?」
「姐姐,架上有熬好的粥,你趁熱吃點,我一會就做好了,到時候還要你幫忙。」
「你在做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
亦靈吃過早飯來到寶兒身邊,看見寶兒用竹子做了一個一丈多長的梯子問道:「你做梯子幹什麼?」
「姐姐,我做梯子綁在上邊洞口,這樣進出方便許多,也安全些。我昨晚想了很久,上面那麼漂亮,我想將上面道路稍微改造一下,這樣我們以後可以經常上去玩耍了。」
「傻弟弟,我過兩天就得回去了。」
「那姐姐你以後都不回來看弟弟了嗎?」
「那可不是,我明年,不,以後只要有機會就來看你。」
「那不就結了,我要把上面打扮的漂漂亮亮,時刻歡迎姐姐回來。」
兩人很快將竹梯固定在大樹與洞口之間,上去后,寶兒拉著亦靈來到的頂峰。
「姐姐,我是這樣想的。」寶兒指著險道說道。
「用竹架順著崖邊圍一圈,然後用這頂上天然生長的藤蔓順著竹子攀繞而下,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在這險道上形成護欄,這樣我們上下就方便安全了。」
「寶兒,這山頂上風大,竹子怎麼固定,還不讓大風吹跑了呀!」
「姐姐,我有辦法,你到時你就知道了。」
在亦靈的幫助下寶兒從花園運來了許多竹子,將竹子砍成四尺左右長的分段,然後在懸崖邊上選擇合適的縫隙插牢。又將竹子劈成長條用藤條牢牢的綁在竹段上。就這樣上下來回編織了五層。中午都沒顧得休息,簡單的吃了點昨天剩的食物。
「終於大功告成了,姐姐,這樣我們上下頂峰就不用害怕了。」
「寶兒,你真聰明,而且手藝不錯耶。和誰學的。」
「我打小就幫二叔修理湖邊的茅草房、圍欄和小碼頭,連娘都說我乾的不錯。姐姐,我們晚上吃點好的。」說完寶兒向最底層走去。
很快寶兒就在草原的邊上架起了篝火,將剛剛獵來的野兔放在烤架上烘烤著,火堆上放著的瓦罐在咕嘟著。
「姐姐,過一會就能吃了」
「烤的好香呀!我不能聞到野山菌的味道,太饞人了。」
兩人坐在火堆邊隨意的聊著。
「我想這幾天把所有的走道都用剛才的方法編製圍欄,然後用野山藤攀在上面,再在石縫中多弄點泥土,拾一些花草灌木的種子放到裡面,沒事來澆澆水。我想等藤蔓和花草慢慢長起來纏繞在一起就會形成牢固的圍欄,就再也不怕風吹雨打了。到時候後有可能形成一條條美麗的綠色花牆也說不定。」
「嗯!一定會的,這裡本身就很美,被寶兒弟弟你這麼一打扮肯定會更美的。」
「寶兒,這裡這麼美,又只有咱們倆來過,咱們應該給它起個名字,你說可好?」
「姐姐,你的想法太好了,你起吧,你讀的書多。」
「咱們倆商量著共同起,可好?」
「好。」
「下邊那個石洞也起一個,叫什麼好呢?」亦靈嘀咕著。
「有了,石洞是寶兒你發現的,你大名叫書涯,那就叫書涯洞吧?」
「書涯洞、書涯洞。」寶兒嘴裡輕聲念叨著。
「姐姐,我怎麼感覺有些變扭,不太好聽。」
「姐姐,不如叫靈涯洞吧?取你一個字,我的一個字,而且我感覺還特別好聽。」
「靈涯洞、靈涯洞,嗯,是好聽多了,潭靈溪冷幽幽處,佛涯古樹處處春,嗯!很有意境,寶兒就是聰明,就叫靈涯洞。」
「姐姐,你還會作詩。」寶兒拍手說道。
「一點點啦,姐姐教的。」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將幾個地方起好了名,有時起著起著覺得有趣,兩人大聲的笑著、鬧著,開心極了。首先發現的瀑布起名三疊瀑,最下面的泉水因為溫度較低起名叫溫涼泉,旁邊的竹林叫綠竹林。花圃因為第一次去聽到的風吹沙沙聲,就起名沙沙園。山谷因為景色秀美起名怡然谷。第二層平台因為泉水溫度高周圍寸草不生,所以起名渺渺台,泉水起名為不入泉。山頂平台漂浮在雲中起名仙雲台,那顆老松因為有大半探出,起名望探松。山頂泉水溫暖舒適起名梳妝泉。頂峰起名劍指峰。
等所有名字起好了,兩人也將烤好煮好的食物消滅的一乾二淨。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寶兒,我想到梳妝泉洗漱一下,這一天沒閑著,你幫我把那套乾淨的紫色衣服拿來。」
「好來,幹了一天的活,一身臭汗,姐姐你先洗。」
寶兒取來衣服站在劍指峰入口處大聲說道:「姐姐,衣服就放在入口的石頭上,你安心洗漱,我在下面給你看著。」
「好的。」
亦靈在梳妝泉洗了很久,等喊寶兒上去一輪新月已高掛在劍指峰尖上。皎潔的月光照在泉邊穿戴完畢的亦靈身上,晚風迎來紗舞掠盈暗香浮動,輕舒玉臂拂動尚未乾透的秀髮,畫面就如同誤入人間的仙子,美的窒息,讓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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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詩為證:九天仙班醺醉去,王母瑤池夢中來。
神宮天將不閉戶,誤使仙靈降人間。
「寶兒弟弟,我想這兩天就回去了,傷已經基本好了。」
兩人坐在潭邊一塊大石上聊著天。
「這麼快,姐姐你就要走了。」
「嗯,明天收拾一下,我打算後天一早就回去了。寶兒你放心,我明年還會回來找你的。姐姐答應教你武功的。」亦靈安慰著寶兒說道。
寶兒默不作聲呆了好一會,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那.那我後天一早送你。」
「嗯。」
「我送你走後可能還得在這住幾天,我的五蘊度厄神功中篇第一小段還得再練純熟一點,我想讓二叔和爹娘看了更高興。另外我想再將山上道路修理一下。」
兩人聊著聊著,月兒躲進了雲中,四周暗了下去。
「寶兒,夜深了,有點涼,咱們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過早飯練了一會功,又來到的洞上。
「姐姐,太陽佛手花大部分結果的都被我摘了下來,現在基本上都晾乾了,到時候你臨走的時候別忘了帶,我留下來也沒有用。」
「嗯,我知道了,剩下的你也收好,萬一有內傷的話,黃花結的果早上服用,紅花結的果晚上服用,療傷可是神葯,你可記住了。」
「我記住了。」
「我不喜歡醫道,要是姐姐在她肯定知道的更多,反正我回去以後去找師祖,他一定會誇我的,明年我將師祖也帶來,他肯定能將太陽佛手功效發揮到最大。」
上午寶兒在山上繼續改造修葺著道路,靈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在山谷中遊玩閑逛起來。中午時分天氣竟然越來越熱了起來,亦靈回到了寶兒身邊說道:
「寶兒,這山谷中怎麼這麼熱?一點風都沒有。」
寶兒看了看天說道:「姐姐,咱們到洞里去吧,我估計要下雨了。」
說著說著,天突然暗了下來,兩人沒跑幾步,狂風四起。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
「寶兒,咱們先到瀑布下的空隙躲一會。」
兩人在瀑布下躲著,天愈發黑了起來。暴雨一直下個不停,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天空時有閃電刺向地面,夾雜著滾滾雷聲,天彷彿要塌了一樣。
在湖的對面的山道上,有三匹馬在鄉間的路上疾馳著,絲毫不避風雨。
突然馬兒衝下道路往湖邊而來,一聲嘶鳴聲,馬兒在湖邊立身停了下來。三匹馬中有一匹沒有人,就這樣兩人三馬在風雨中,任憑雷電交加,佇立在那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站在前面的女子突然抖動了幾下。
「然兒,你怎麼了?我們回去吧,等風雨小一點再來吧。」
剛說完,女子不停的抖動起來,還傳來彷彿壓抑的抽泣聲。
兩位正是天山派掌門夫婦,兩人這幾天一直在附近尋找打探,都沒有靈兒的消息。突降大雨,櫻然見一片雷雨交加,心生悲涼,無比的思念浸入骨髓,加上這幾天遍尋無果的失望困苦,漸漸在然兒的心頭恐懼越來越甚,終於的快控制不住了。
「然兒,別這樣,我相信靈兒一定沒事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雲天向前試圖摟住櫻然。
「這都多少天了,我的靈兒到底去哪了,雲天,女兒到底在哪兒?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櫻然抓著雲天的手臂,用力的晃動著說道。
雲天用力將依然摟在懷裡,輕拍著後背,不停的說道:「然兒,靈兒定然沒事的,也許她傷好了,想家了先回去了。」
「我們在四周散發了這麼多傳單,再說她受了那麼重的傷,走不了多遠的,天哥,我知道你安慰我。我知道,我知道,哇.....。」櫻然失聲大哭起來。
「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能感覺到靈兒就在這附近,就在這裡。是死是活我也要找到她,我要在這陪她,我是她娘,我在她就不會害怕了。」
「然兒,靈兒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能感覺到靈兒就在這附近,就在這裡。是死是活我也要找到她,我要在這陪她,我是她娘,我在她就不會害怕了。」
櫻然雙目痴獃喃喃的反覆念叨著。
謝雲天這幾天雖然也在努力壓制著自己,但思女的煎熬,看著一旁愛妻整天的以淚洗面,在這一刻也控制不住了。
「啊」一聲長嘯穿透雲際,兩行淚水潸然而下。
雲天將然兒從馬上輕輕的摟了過來,一邊拍著一邊策馬向湖邊的茅草屋走去。
「張大哥在嗎?張大哥在嗎?」雲天在屋前叫問道。
半天也沒有回聲。
「估計不在家。」雲天咕嚕了一句扶著然兒來到屋檐下一張竹凳上坐下。
「然兒,雨太大,視線看不清,等雨停了我們再找。」
然兒這時已停止了哭泣,只是獃獃的坐著,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
「然兒你也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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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然兒站起兩步來到馬兒的身邊,從馬兒掛著的羊皮襠中掏出了一摞紙,小心的擋住風雨拿出了一張,來到小屋側面靠近山道屋檐下淋不到雨的地方張貼在草屋的牆上。
「天哥,你看我們貼了那麼多張,這地方竟然沒貼,靈兒當然看不到了,你說對不對。」然兒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對,對,還是然兒想的周到。」
兩人站在屋檐下對目而視。
「天哥,我好累。」
「那咱們歇歇,可好?」
「天哥你在說什麼,靈兒還在等我們呢,我們怎麼能歇歇呢?」
「然兒,你已經三天沒有休息了,我實在是擔心你的身體,再這樣下去.......」
「天哥,別說了,就算死我也要找到靈兒,我現在不敢閉眼,一閉眼就看見我的靈兒在哭泣,嘴裡還念叨著娘不要她了,娘不要她了。我....我....」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
「好、好、好,等雨停了咱們再找。」
過了一會,雨稍微小了一點,然兒說道:「天哥,我想到湖對面山上找找,這附近只有那沒有去過了。」說罷就要走。
「等等」雲天拉住了櫻然。
「躲了這麼久,你們可以出來了。」雲天對著茅草屋後面路旁的林中說道。
片刻從林中走出七個手持利器的黑衣人。為首一人長得鷹鼻凹眼面目陰森,身後六人兩兩相像,但都長的奇醜無比,一看就讓人覺得渾身難受。
「你們什麼人,為什麼在這偷聽別人說話。」謝雲天說道。
「我們什麼人,你們管不著。你們又是什麼人,這麼大的雨天怎麼會在這裡,看看就不像好人,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
雲天看著突然竄出的櫻然不說話了。
「找打!」
櫻然奔向為首的黑衣大漢一掌迎面劈去。
為首大漢見然兒攻來往後一閃,說了句「上」。
兩側的黑衣人一個使的短劍,一個使的吳鉤如幽靈般的從兩側直刺然兒的要害。
「然兒小心!他們兵器上好像都有毒。」雲天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摸出了幾顆閃亮的冰珠。
兩個黑衣人配合的極為默契,而且全是進攻的狠毒招式。然兒一開始有點慌亂,接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態勢,三人就這樣游斗的十幾招,兩個黑衣人漸漸落入下風。
這時退後的黑衣人哼了一聲,兩名使刀的加入戰團,然兒立馬就落入下風。幾招過後,然兒抽出軟劍,使出百花劍法,五人竟斗的不分上下。
「咦!」為首的黑衣人哼道。
「你們倆上吧,速戰速決,但要留活口。」為首的黑衣人森然說道。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一個使的是判官筆,一個使的是宛如枯骨似得不知名的兵器碗圍攻了上去。
六人將然兒圍在中間,這時雨突然停了。櫻然打起精神,施展起風雪無蹤步配合百花劍,一時現場劍花閃閃。
後來加入的兩人明顯武功高出不少,而且六人兩兩配合,彷彿暗合陣法,慢慢的縮小了包圍。場地泥濘,櫻然輕功高出不少,倒也能暫時撐住。
「然兒小心。」
只見亮光一閃,那個手拿判官筆的眼看要刺到亦靈肩頭的黑衣人右手的兵器脫手飛了出去。
一聲長嘯剎那間雲天就加入了戰圈,雙掌連揮幾下逼退了幾人,扶住然兒說道:「讓我來吧,你先歇息一下。」
突然一陣勁風襲來。
「啪」
一直站在圈外指揮的黑衣人已與謝雲天對了一掌,雲天微微晃了一下,黑衣人向後連退的五步才勉強站住。
「你們都退下吧。」
「冰玉指名不虛傳,原來真的是天山神劍夫婦,果然好武功。」黑衣人拱手訕訕說道。
「黑煞掌,我猜不錯的話閣下應該就是夜梟子吧,這幾位應該就是最近江湖上盛傳的蜀道門下的孿丑六怪吧。不知何時你們幾個弄到一塊了。」謝雲天回道。
「謝大俠,他們現在都在六扇門為朝廷效力。原來聽說天山派掌門夫婦出來尋找愛女是真的,這裡多有得罪,我們也是職責所在,謝大俠夫婦可不要多怪呦。」夜梟子如鬼叫般的喋喋說道,臉上露出傲慢的神態。
「哼!鬼鬼祟祟」櫻然滿臉的不愉快說道。
「幾位大雨到此荒郊野外,不知有何公幹?」雲天問道。
「沒有什麼,只是來抓幾個不長眼的盜賊而已,謝大俠,我們公務在身,就先告辭了。」說完帶著其他人往下游而去。
「天哥,他們都是誰?長的都是一副好討厭的樣子。」櫻然打了一架心情彷彿好了很多似得問道。
「那六個其中兩兩是雙生子,都是蜀道門的,最近兩年才在江湖上出現,六人兩兩相通,三三聚合相當的厲害,出道后心狠手辣犯下不少血案,長的又丑,江湖上都叫他們孿丑六怪,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投奔了朝廷。」
「何止丑,簡直就是嚇人,真想給他們一個教訓。」櫻然說道。
「然兒,我們尋找靈兒要緊,他們現在是朝廷中人,我們還是少生事端。要不然,哎!不說了。」
「那個馬臉鷹眼的傢伙是誰?」
「他是蜈鬼客親傳三弟子中的老二叫夜梟子,他有個大師兄你一定聽說過叫鷹蠍子,師兄弟倆二十年前就效力朝廷,是朝廷鷹犬,六扇門裡的高手。」
「就是二十年前一夜滅了川西唐家一百零三口的鷹蠍子。」
「嗯!」雲天點頭應道。
「靈兒不會遇到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邪魔外道吧?想想都瘮人。」
「應該不會,如果真遇到了,他們知道靈兒是天山派的,我想目前他們還不敢平白得罪我們,然兒不要擔心,我們抓緊回去向馬運生打聽一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