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亦靈受傷

就這樣寶兒早、晚開始修鍊金剛鐵步，白天下湖摸點魚蝦，時不時潛入石洞，帶些果實逗逗小松鼠，並把洞內簡單的布置了一下，帶來一些做飯的傢伙及休息物品等，並利用洞外帶進來的竹子編織了一張竹床，一個小桌子，一張小板凳，又用樹藤編了一張吊床，中午累了在此休息，吃點東西，喝點甘甜的山泉水，生活過的有滋有味。可惜心裡一直念叨的狗魚一連幾天都沒有發現影子，心裡有點遺憾。

一天上午寶兒剛剛練完功，在二叔那吃了點東西，和二叔說了聲，就牽牛出來了。昨天剛剛下過雨，寶兒想好了去不遠處河邊的樹林里采些新鮮的野蘑菇。走到林邊，寶兒跳下牛背，取下背簍，任牛兒在河邊林間吃草，自己走進林中，不一會就采了大半簍蘑菇。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接著聽見「嘭」有什麼東西墜地的聲音，還有馬兒嘶鳴的聲音。寶兒好奇循聲找去，發現在路邊不遠處一匹紅色的高頭駿馬在不停的打轉嘶鳴。走近一看一個黑衣人趴在樹下的草叢中。寶兒心想：這人從馬上摔下，應該受傷不輕，趕快過去看看。再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馬兒臀部中了一箭，地上的人背後左肩中了一箭一動不動。馬兒看見有人走近，警惕的瞅著，打了兩個鼻響后好像發現來人是個小孩沒有什麼危險，往後退了兩步扭頭舔著中箭傷處。寶兒急忙走到黑衣人身邊，俯下身體，喊了兩聲：「喂！喂，需要幫忙嗎？」沒有回應。寶兒扶著黑衣人的肩膀慢慢的將她扶成側躺，一縷若有若無似蘭似菊的淡香縈繞。仔細觀察才發現是個女子，一頭長發遮住了面部，雙目緊閉，左肩前露出箭頭，沿著箭頭還有血滴下，右手握住一把短劍。

「姐姐，你醒醒，姐姐你快醒醒。」寶兒晃了晃女子的身體，女子一動不動。寶兒站起身體，望四周看了看，發現牛兒就在不遠處，一聲口哨，牛兒很快來到了寶兒的身邊，寶兒從牛背上取下裝水的瓦罐，蹲下小心的給女子餵了兩口水，突然女子咳嗽了兩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寶兒，說了聲：

「這是在哪，你是誰？」

「這是珥湖附近，我就在這附近住，叫寶兒，你怎麼了，姐姐。」

突然，女子厲聲說道：「快將我藏起來，有壞人要抓我。」這時女子發現了旁邊的大紅馬，輕聲說道：「紅兒，你快躲起來，快走，快走。」大紅馬不停的在踱步嘶鳴，好像不願離開似得，在女子的不停尖聲催促下，馬兒長鳴了一聲向遠處跑去。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混亂的馬蹄聲。

「小兄弟，快把我藏到林中。」女子輕聲急切的說道。

寶兒將女子拖進了林中藏在一棵大樹后，接著又牽著牛兒也躲進了樹林深處。剛剛藏好，只見十幾匹馬隊呼嘯而過。

「姐姐，你怎麼了。」

馬隊跑遠后，寶兒牽著牛兒來到了女子身邊，女子臉色蒼白，渾身抖個不停，好像痛苦萬分。

「不能待在這兒，他們還會回來的，小兄弟這附近可有藏身之地，我需要躲一躲。」

「姐姐，你不要害怕，我把你藏起來，那些壞人肯定找不到的。」

寶兒拍了拍牛的耳邊，牛兒慢慢了跪倒在地上，寶兒將女子拖上牛背，在身後扶著，夾了夾牛背，牛兒緩緩站起按照寶兒的指示向河邊走去，不一會就來到了河邊小船邊，將女子小心的扶上小船，划著船兒向湖中行去。

寶兒將小船劃到了地洞的入口處，突然停了下來像想起什麼似得，扭頭向躺在船中的女子說道：

「哎呀！姐姐，壞了，進山洞要閉氣游三十多丈，你受了傷能不能行。」

女子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前方山壁說道：「你說這水下有暗洞。」

「是的，我是不久前抓魚無意中發現的，如果能躲到那裡，什麼人都找不到的。只是姐姐你受傷了，不知道能不能經得住。」

「你不要擔心，只要你沒事，姐姐我能行。」

寶兒看了看女子，想了想點了點頭，跳下小船來到岸邊，將小船拴牢，扯了根藤蔓回到了船上，將藤蔓一頭拴在女子的腰部，另一頭拴在了自己腰上后跳下小船，在船邊將女子慢慢的拖下，扶著船和女子說了聲：

「姐姐，我要往裡遊了，你深吸一口氣。」

「好」

寶兒轉身向水下游去，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寶兒鑽出了洞中水潭，將黑衣女子也拖了上來。女子上岸后雙手抱著雙肩渾身抖個不停，雙唇發烏，嘴邊還有血絲流出。

「姐姐，姐姐，你怎麼樣。」

「好冷，好冷。」

「別急，這潭水就是冷，姐姐，我馬上生火。」

寶兒將女子小心的靠在潭邊大石上，快速的撿了些枯枝在崖壁旁升起火來，轉身將女子扶到了火堆邊靠在岩壁上。

女子在篝火旁慢慢的停止了抖動，臉色也好看了些，只是因為身上有傷時不時的嘴角抽動。

「姐姐，現在好些了嗎？你身上中這箭怎麼辦。」

「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歐陽書涯，他們都叫我寶兒，姐姐你也叫我寶兒吧。姐姐叫什麼名字？」

「好，姐姐也叫你寶兒。姐姐姓謝，叫亦靈。」

「亦靈，名字真好聽。那姐姐現在你的傷怎麼辦。」

「寶兒，我肩上中的箭，要先將箭頭取下后拔出，你先將我左側腰間皮囊拿出來。找出裡邊的白色瓷瓶。」

寶兒伸手從亦靈的腰間取出一個青色的皮囊，取出了裡面一個白色小瓶放在一旁，接著將她扶起在亦靈的指導下，握住箭翎將箭頭向前推了推，漏出了箭桿，拿起亦靈遞過來的短劍，小心的將箭桿磨斷取下箭頭，接著左手猛的一拉將整支箭桿從後背拔出。

「啊，」亦靈一聲驚叫，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鮮紅的血液從身上前後兩個洞流出。

寶兒也被嚇傻了，愣愣的看著，嘴裡說道：「姐姐，好多血。怎麼辦？」

「快！將瓷瓶的藥粉敷在傷口。」

寶兒手忙腳亂的將瓷瓶里的粉末塗抹在傷口上，說來也神奇，抹上后傷口慢慢的停止了流血。

「姐姐，不流了，不流了，你的葯真管用。」

「寶兒，將囊中綠瓶中的丹藥倒兩顆給我。」

寶兒又從皮囊中將綠瓶取出，倒出了兩顆綠色的藥丸，亦靈接過服下后閉上雙眼打坐了起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亦靈睜開了眼睛，寶兒既擔心又興奮的說道：

「姐姐，好些了嗎？」

「好多了，箭傷已無大礙，只是後背中了一掌，受了點內傷，恢復較慢，寶兒弟弟你別擔心。」

「姐姐，扶你到竹床上休息，我去給你抓魚做飯，船上還有剛採的的蘑菇，我熬魚湯給你喝。」

「好。」

寶兒將亦靈扶到竹床上休息，轉身潛出石洞，在洞旁的蘆葦盪邊上釣起了魚。半個時辰，釣了十幾條半斤左右的鯽魚。寶兒熟練將魚處理乾淨用藤條穿起，拿上小船中的竹簍潛回了石洞。

寶兒小心的從石潭中露出水面，生怕驚動了亦靈。

突然眼前一女子膚潔勝雪，雙瞳若水，螓首蛾眉依坐在潭邊，顯得出塵如仙，傲視群妍，一身紫衣飄然而下，纖纖素手正在抄水梳妝，舉手投足間攝人心魄。看見寶兒，微微一笑，俏麗無邊。寶兒看呆了，喃喃的說了句：

「姐姐，你好美！」

「咯咯咯，」亦靈輕笑了笑。

「還不上來，潭水涼。」

寶兒上了岸，簡單拭了拭水說道：「姐姐，餓了吧，我馬上做飯。」說完隨手將快要熄滅的火堆加了幾根枯枝。

寶兒挑了幾條大一點的魚兒放到一個瓦罐中，從石縫中接了點泉水，放了一點鹽巴，將瓦罐放到了火堆上。隨手撿起一根長樹枝將剩下的魚兒穿成一串。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石罐，從中拿出一些調好的調料均勻的撒在魚身上，放在一邊乾淨的石頭上，又撿起幾節樹枝，隨便比劃了下插入火堆兩旁，須臾便搭好了烤架，將穿好的魚串放到了烤架上。

「姐姐，很快我們就能吃了。」

「寶兒弟弟，你多大了？」

「快十一了。姐姐你多大？」

「姐姐還有三個月就滿十七了，你這麼小做飯這麼利落都跟誰學的，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靈兒調笑道。

「姐姐，一看你在家就沒做過飯，我們山裡的孩子六七歲大都會做。從小我就下湖捉魚，在湖邊的山上抓野味，經常在外邊，不會做飯可不行。告訴你靈兒姐，我做的飯可好吃了，娘經常誇我。」

說著說著火堆上的瓦罐水開了，寶兒將蘑菇放入罐中熬煮，輕輕轉動魚串，不一會洞中就瀰漫誘人的香氣。

「咕咕。」

「姐姐，餓了吧？」寶兒扭頭看向亦靈。

亦靈臉突然一紅，隨後說道：「姐姐快一天都沒有進食了，當然餓了。」

「別急，好了，姐姐。」

寶兒從旁拿出一個大碗來，用布包著小心翼翼的將瓦罐中的魚湯倒入，端放到亦靈旁的石頭上。

「姐姐，燙，小心點，涼會再喝，烤魚馬上也好了。」

「嗯！哇，聞著真香，湯好白呀！」

亦靈接過寶兒遞過的筷子，挑起碗中的蘑菇，吹了吹放入了口中。

「真好吃，好燙，呦，好鮮美呀！」

「靈兒姐，嘗嘗烤魚，小心刺。」

兩人不一會就將煮的魚湯和烤的魚吃的乾乾淨淨。

「姐姐，你休息一會，」寶兒將碗筷收拾乾淨后扭頭看向亦靈。

「太好吃了，撐得慌我得活動活動。」亦靈在洞中圍著水潭慢慢轉悠了起來。

「這裡好美呀，寶兒弟弟你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寶兒將發現石洞的經過告訴了亦靈。

「寶兒弟，你膽子真大。」

「我打小便在湖邊長大，六歲便能在湖中抓魚，我娘身體不好，聽老人說狗魚王大補，我一直想抓它，可惜最後氣憋不住有點慌，還是讓它跑了。下次肯定能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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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寶兒弟，你在水下能憋氣很長時間，我發現你沒有練過武功，能跟姐姐說說怎麼回事。」

寶兒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姐姐，我告訴你你可得答應我保密，不能告訴別人，爹、娘和二叔都不讓我告訴別人。」

「我答應你。」

「二叔四歲便教我五蘊神功，練著練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水中的憋氣時間越來越長，前幾天上篇已經練成，二叔說的。」

「那你怎麼只練習內功，不練武功。」

「姐姐，告訴你，幾年前的一天我無意中聽見爹娘在廚房小聲說不能教我練武，我聽后鬧了很久。後來二叔告訴我練習五蘊神功要第一段練成才能傳授武功，這樣練起武來效果更好，我才不鬧呢。前幾天我問過二叔什麼時候教我，二叔說就這幾天，想想都高興。姐姐我很快就能習武了，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練，學好武功再有壞人再欺負姐姐，我一定打跑他們。」

「嗯！寶兒弟弟真好，姐姐那時候膽子就更大了。」說完抬起左掌捂嘴輕聲笑了起來。可能是牽動了左肩的傷口，隨即眉頭抽動了一下，發出了「嚶」的一聲。

「靈兒姐，怎麼了。」

「沒事，傷口牽動了一下。」

「姐姐，你嘴角有血。」寶兒大聲的驚叫道。

「沒事，我後背中了一掌受了內傷，雖服了仙靈寒冰丸，但只能暫時將傷勢控制住，沒有治療內傷的葯，恢復起來很麻煩。」

「姐姐，我這就回去找二叔給你抓藥。」

「別，寶兒你扶我到床上坐會。」

寶兒小心翼翼的將亦靈扶到床邊坐著，焦急擔心的看著亦靈。亦靈拉著寶兒的小手說道：

「寶兒，你能答應姐姐一件事可以嗎？」

「姐姐，你說。」

「不要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你二叔，你爹和你娘，好嗎？」

「為什麼，為什麼，姐姐你受這麼重的傷，不配藥治療怎麼辦？不行，我必須要弄到葯給姐姐療傷。」寶兒拚命搖頭說道，眼裡噙著淚水。

亦靈看著寶兒焦急傷心的模樣，內心突然好像針扎了一下，急忙說道：「寶兒弟弟，你別急，聽我說。」

「那你說，反正我一定會想辦法給姐姐療傷的。」寶兒倔強的說道。

「姐姐我雖然受了內傷，但並不致命，雖沒有療傷的葯，姐姐用內功療傷也會好的，只是慢了點。最主要原因是目前我躲在這很安全，他們不可能找到的。而追殺我的人找不到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在周遭尋我。他們知道我受了傷，一旦有人買葯就會暴露，他們勢力很大，弄不好將你的家人也牽連起來，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寶兒不能出去買葯，也不能將今天的事告訴任何人，這樣姐姐才最安全，他們不會想到救我的是一個孩子。」說完，亦靈又咳嗽了兩聲，雖未吐血但眉頭緊鎖好像非常疼痛。

寶兒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姐姐，你躺會吧。」說完寶兒扶著亦靈躺了下來。一時兩人都無話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