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魚王

就在亦靈、寶兒發現佛手太陽花的時候，湖邊茅屋裡寶兒爹、娘和他二叔正坐在茅草屋的門旁，四周的窗欞都用棍子撐起，坐在屋內就可看見湖面及不遠處的小路。

「他二叔，今天來了兩撥人，好像在尋找什麼，而且帶著武器。」韻娘說道。

「早上我在山坡上砍柴，發現一夥馬隊由西邊小路疾馳而過，離得遠看不清面目。午時過了沒多久，又有一隊人馬從東邊而來，兩批人群中都有一匹馬是白色，應該是同一伙人。回來路過時他們還向我打聽問可看到什麼陌生人？」二叔說道。

「二哥，他們可像官府中人？」

「不像，感覺像那個門派或者大戶人家的護院，講話的口氣不像官府中人。」

「那就好，我真擔心是他們，寶兒還小，想想我都有點害怕。」韻娘說道。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這幾日我們可要小心了。」毅哥說道。

「寶兒怎麼還未回來？」

「五妹，別著急，應該快了，上午馬隊走後不久，我就到寶兒經常抓魚的蘆葦盪那看見小船藏在盪中，寶兒應該安全，不是去抓魚，就是到山上去打獵了。」

「看，那不是寶兒嗎？」

一連三天，寶兒早上練完功后，就划船來到洞中，細心的照料亦靈，一天兩次採摘佛手太陽花給亦靈治傷。亦靈明顯好了許多，不吐血了，氣色也紅潤起來。兩人閑暇之餘利用山中野物、水中湖鮮盡情的享受口福之樂，嘻嘻哈哈，吵吵樂樂過得也其樂無窮，關係愈發親密起來。

下午亦靈打坐后一邊看著寶兒在潭邊修鍊金剛鐵步功，一邊用寶兒在山上採摘的野果逗著小松鼠。只見寶兒先是呈馬步站立，雙手橫舉，左膝向左緩緩下壓，右腳緩緩抬起橫在腰間，雙手慢慢合十保持不動，大概一炷香后換至另一邊。一個時辰后寶兒緩緩收功站起。

「寶兒，你這是練的什麼功，我剛才照你的樣子試了一下，好難喲！」

「靈兒姐，我練的是五蘊功，二叔說只能是男子修鍊，我娘都不會。我練了這麼久都是一些彆扭的姿態，加上一些吐納呼吸配合。因為從小練起，循序漸進感覺倒也沒有什麼，姐姐你一天都沒有練過，當然覺得難了。」

「是不是叫五蘊渡厄神功，號稱佛家第一內功。」

「嗯。」

「我聽師叔祖說起過，他還說此功對先天條件要求極高，能練到第三階段的人很少很少。」

「姐姐，告訴你，二叔說我是練習五蘊度厄神功的奇才，只用了六年就練成上篇立地羅漢，大伯用了十年才行呢，你說我厲害吧？」

「寶兒厲害。」

「哈哈，寶兒好高興，姐姐誇我了。」寶兒說道。

「今天晚飯吃什麼，寶兒。」

「烤野雞。今天運氣不錯，網到了一隻大野雞。」說著從一個羊皮囊中掏出宰殺好的野雞，又從竹籃里拿出一些調料在野雞身上均勻的塗抹起來，裡外都抹了一遍放在一個盆中腌制著。

「姐姐，你今天氣色好了很多，看樣子佛手太陽花效果不錯，背後的掌印也淺了許多。」

「佛手太陽果然是療傷聖葯，如果師祖在就好了，他肯定高興，亦靈喃喃說道。

「姐姐，你可知道佛手太陽花是否結果，果實是否也有功效，如果有功效，那我們等它結果后採摘下來晾乾，你不就可以帶回去了嗎？我看娘經常將新鮮的豆莢晾晒乾透，吃的時候用水一泡就行了。」

「寶兒真聰明，就這樣辦。」

寶兒將腌好的野雞放在烤架上烤了起來，一會兒洞中傳來使人垂涎欲滴的香氣。

「寶兒，你不是一直想練武嗎？等吃過姐姐我教你一套劍法，可好。」

「真的，寶兒太高興了。什麼劍法，厲害嗎？」

「那是十年前我過生日時師叔祖送給我的禮物，說我叫亦靈那就叫亦靈劍法，送給姐姐的叫亦仙劍法。」

「亦靈姐姐，你還有個姐姐？」

「嗯，叫亦仙，只比我早出生半個時辰，是我同胞姐姐。」

「真好！」

「你還想不想學了？亂打岔。別再說話了。」

「好吧。」

「寶兒此套劍法就七式，我練習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厲害，只是覺得特別難練，就像你練功一樣，總感覺出手的位置及角度特別彆扭，但是每年師門比武，只要落入下風，我使出此套劍法，局勢就能扭轉。告訴你這次我被壞人圍攻緊急情況下全靠它我才突出重圍，你說厲不厲害。」

「嗯。」寶兒滿臉羨慕渴望的望著亦靈答道。

「這也不算天山派的武功，師叔祖說劍法導氣的法門來自佛門，而且是我的生日禮物，全天山派除了師叔祖就我一個人會，我娘即使知道了也拿我沒有辦法。」亦靈心裡暗自說道。

吃過烤雞后，亦靈說道：「寶兒，你過來，我先教你導氣的口訣。」

寶兒走到亦靈身邊突然說道：「姐姐，你教我武功我可要拜師，喊你師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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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拜什麼師，喊什麼師傅，把姐姐都喊老了，我只是教你一套劍法，一來感謝你救了我，二來寶兒不是特別想學武嗎？就這麼簡單，咱們還是姐弟相稱。」

「好吧。聽姐姐的。」

「氣藏歸元，蘊茵歸動，陽生百脈，奇筋自長......。」亦靈將劍法的運功導氣口訣教授了起來，口訣不長，短短64個字，要寶兒牢牢記住，寶兒跟在亦靈後面念了三遍，又在心裡默誦了一變，確認無誤后說道：

「姐姐，我能背下來了。」說著就大聲的背了一遍。

「姐姐，沒有錯吧？」

「沒有，一字不差。」

「姐姐，寶兒聰明吧？」

「聰明。」

亦靈在心中嘀咕道：「當年師叔祖教我背的時候說我聰明只用了半個時辰，寶兒卻只用了一盞茶還不到的時間，真的厲害呀！」

接著亦靈結合口訣將怎樣運功細細給寶兒的講解指引起來，寶兒也認真的按照講解指引運轉起來。

洞內漸漸地暗了下來，不知不覺中天已漸晚。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吧。你該回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寶兒就趕到了河邊，把亦靈教的及金剛百變功法練習了一遍，就划船來到了蘆葦盪邊。

「怎麼回事，昨天下的網呢？」

寶兒看著昨天下網處的湖面納悶起來。接著順著水流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漁網。

「該不會被大魚拖走了吧。」寶兒心裡嘀咕著。

「不會是狗魚王吧。如果是的話它肯定往逆水的方向游，去看看。」寶兒突然有點興奮。

寶兒又划著船逆著水流向上游尋去，果然在上游不遠一處拐彎的地方發現了破爛的漁網。

「肯定是它，肯定是它，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勁。」寶兒拾起漁網說道。

「哼，寶兒今天要抓到你，不會讓你再跑掉了。」口中念著將船兒固定好，一手拿著魚竿一手拿著魚叉跳下了船，在岸邊捉了一隻青蛙掛在魚鉤上，順著岸邊逆著水流邊走邊抖動著魚竿，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趟，突然「嘩」的一聲水響，竿頭瞬間被拉入了水裡。

「是它，就是它，狗魚王。」

寶兒按捺住自己的興奮，快速的跟著魚兒掙扎的方向努力的控制著。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寶兒顯得很有耐心，溜了足足有半個時辰，趁著魚兒上翻漏出白肚皮的時機，飛快的將手中的魚叉準確的射入魚的身體，接著丟掉魚竿，雙手牢牢的拽住魚叉后綁著的繩索。魚兒受傷后劇烈的掙扎，寶兒半身在水中又和魚兒搏鬥了一會，漸漸地魚兒流血過多不再掙扎浮上水面，寶兒將它拖到了岸上。

「我說嗎，就是它，狗魚王。」寶兒大聲高興的說道。

一條大約有碗口粗扁擔長黑脊白肚的魚兒躺在岸邊，不時還煽動著尾巴，如狗的眼睛愣愣的杵著前方，陽光下身上閃爍著寒光，真的有點嚇人。

寶兒用手掰開魚嘴，漏出了森然的一排牙齒。

「我的媽來，好嚇人。」

寶兒心裡嘀咕著，伸手從河邊撿了一截粗木棍，狠狠的在魚的頭部敲了幾下，又用小刀將大魚牙敲出洗了洗放入懷中，然後在船邊的水裡熟練的處理起來。

「啊！」

亦靈看著突然從潭中鑽出拖著一條大狗魚的寶兒嚇的大叫起來。

「這是什麼，這麼大，這麼嚇人。」

「姐姐，是狗魚，是這片珥湖裡最大最兇猛的狗魚王，也是最好吃的魚，他們說也是最補的，今天咱們可有口福了。」

「這麼大，你是怎麼抓到的，寶兒。」

「姐姐，它就是上次把我拖進石洞的大狗魚，你看它的腮邊還有傷，就是它。上次我沒有經驗，這次我溜了它有半個多時辰，最後還是用魚叉才抓上來的。」

「這麼大，能吃嗎？好嚇人。」

「姐姐，等著吧，它可是美味。」

說完熟練的用刀將魚頭、魚尾及魚漂取下放入瓦罐，接了大半罐泉水，放了幾片野山姜和少許的鹽架到火上煮了起來。隨後用刀將魚身一剖兩半，一半放在一旁，一半用手試了試，將靠近魚頭部位較粗魚身剁下來三分之一來，放在大石上將魚皮取了下來切成細絲放在一個小盤中，拿出調料灑到上面拌了拌放在一邊。接著拿起一個大一點的盤子，將刀口放到盤底磨了幾下，將盤子放到一邊，輕輕的用刀將魚身切成薄薄的魚片整齊的碼放在盤中。

寶兒將裝滿魚片的盤子放到桌上，起身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的碟子，放了一些不知名的調料，又剝了幾瓣野蒜放到碟中，還用一根木棍將它碾碎。

「好了，大功告成。靈兒姐，咱們開吃吧。」

「寶兒，這生的能吃嗎？不過你別說，晶瑩剔透挺好看的。」

「可好吃了，蘸上調料美味極了。」

「你先吃，我看看。」

寶兒在水潭中洗了洗手，甩了甩水捏起一片魚肉在小碟中蘸了蘸放入口中，咀嚼了起來，嚼著嚼著閉上了眼睛，臉上還露出滿足的神采來。

「寶兒，真的這麼好吃嗎？」亦靈一臉疑問的問道。

「果然是越大越肥美，一點腥味都沒有，姐姐快嘗嘗，我保證你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魚。」

「那...那...我嘗嘗。」

亦靈學著寶兒也捏起一片魚肉蘸了點調料放入口中，輕輕的咀嚼起來。

「啊！真的也，寶兒，好好吃，肥糯滑嫩，還有一股清香。」說著又捏起了一塊。

「別光吃魚片，涼拌魚皮也好了。」寶兒將伸手將碟兒推到了亦靈的面前，又拿起一雙筷子遞給你亦靈。

有了第一次的嘗試，亦靈想都沒想，夾起魚皮放入就放入了口中。

「鮮脆彈牙，太好吃了。」

「呵呵，好吃吧！」

很快兩人就將兩盤菜吃個精光，還顯得意猶未盡。

「來，姐姐，再喝點魚湯。」寶兒將倒好的魚湯碗放到了亦靈手中。

「嗯，湯汁濃白，香氣濃郁。我長這麼大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魚湯，真是人間美味呀！」

半罐魚湯很快被兩人分食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