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暴露
「寶兒,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進來。」亦靈站在潭邊看著來回用羊皮囊搬運物品的寶兒說道。
「姐姐,我要在洞里陪你住幾天。」
「怎麼了?」
「二叔說:五蘊渡厄神功中篇修鍊一開始要封閉幾天,這樣效果最好。」
一連幾天,寶兒大部分時間安心的在洞內練功,一天兩次幫亦靈療傷。閑暇之餘,弄幾個可口的飯菜,腌制的狗魚配上帶進來的乾菜美味異常,姐弟倆過得開開心心。
一天吃過中飯,寶兒練習亦靈劍法的最後一式,不論是出劍的姿態,還是騰挪身段都顯得有模有樣,一連練了幾趟,還不時的在那琢磨。
「好了,寶兒,差不多了,我都懷疑師叔祖是專門為你量身定製的,這才幾天就顯出遊刃有餘的架勢來,真的讓姐姐想不通,也太快了點,假以時日那還了得。」
「真的,姐姐。」
「剩下的只是堅持練習了,功力這東西急不得,得慢慢提升,不過我發覺你練功一點不急不躁,是個好苗子。」
只是亦靈不知道是師叔祖傳授的劍法運功法門正是五蘊渡厄神功演化而來。而且寶兒立地羅漢已經練成,其身姿軀態柔韌複雜性正是練習劍法的首要條件,這裡不做細說,後面再表。
「這都多少天了,你們這些飯桶,連個受傷的丫頭都找不到。娘要養你們這些吃閑飯的不知幹什麼?」一個二世祖模樣的青年在一幢大宅前咆哮著。
「二弟,小點聲,畢竟家裡來客人了。」一個三十多歲青衣男子一旁勸道。
「表哥,你不知道,哎,不說了你隨我進來。你們再去找,找不到就別回來,還不滾蛋。」
兩人接著穿過兩道庭院來到一個大屋前。
「娘,我回來了。」
「顯兒,快進來。」
兩人走進大門,屋內有四人都望向門口。
「顯兒,有消息了嗎?」一個中年女子說道。
「娘,都找了八百遍了,表哥將衙府的官船都調動了,一點蹤影也沒有,我估計十有八九掉到大.....。」
「住嘴。」
「妹妹,事情的前因後果你也清楚了,當時我看到大紅馬時我就知道可能是從天山來的。就加大了搜索力度,可萬萬沒想到竟是靈兒。她才多大就敢一個人跑這麼遠,還夜闖梟堂,並且受了傷,這已經是第十天了,這...這怎什是好?可真讓人急死了。」坐在中間的中年女子說道。
「表姐,你要如實告訴我,當時靈兒到底受了多重的傷?」西側下首坐著的女子站起來聲音顫抖的說道。
「當時我已睡下,聽到動靜起來后靈兒就已經逃了出去。據後來了解,靈兒驚動梟堂守衛,逃走時後背中了一掌,另外...另外...。」
「另外怎麼了?」
「靈兒騎馬走時中了一箭,具體什麼傷勢不太清楚。」
「哇...」剛才站起來的女子竟然大哭了起來。
原來下首做的兩人正是前來尋找女兒的天山派掌門夫婦。中堂中坐的男的是振威幫的幫主馬運生,女的是馬運生的大夫人,也就是姚櫻然的表姐。姚櫻然聽到女兒受了這麼重的傷終於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妹妹,對不起。」
「娘,我們又不知是表妹,要怪就怪...」
「閉嘴,這沒你的事。」
「本來就這樣。」男子不服氣的小聲嘟囔著。
「咳,咳」一旁久不做聲的馬運生故意咳嗽了兩聲打斷說道:「貴堂,你表哥怎麼沒有一塊回來?」
「回舅舅,表哥說再到山裡找一找,特別是容易藏人的山洞。」和顯兒一陣進來的表哥說道。
「道遠賢弟,這是家姐家的大兒,叫朱貴堂,其父乃三江府府台,這次尋人出了大力,還調動了官船幫助尋找。」
「謝了。」謝雲天拱手說道。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既然是舅母的外甥女,我知道了定當竭盡全力,那一帶我熟得很,放心只要還活著,包在我身上。」
「靈兒不會有事的,你在說什麼?」櫻然怒斥道。
「我...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朱貴堂小聲的嘀咕了一下。
「噢,貴堂,你可知他們就是我和你說過顯兒的姨夫姨母天山派掌門伉儷,你做晚輩的說話可要謹慎喲!」馬運生突然插口說道。
「原來是天山神劍夫婦,晚輩失禮了。」
「運生兄,不多說了,然兒都快急死了,你看這樣可好?」
「你說。」
「我聽表姐說找到了小紅,哦!就是大紅馬,現在何處?」
「在後院馬廄中關著。」馬運生回道。
「也就是找到小紅后,我才懷疑人是從天山來的,然兒可還記得十幾年前我還騎過它。」大夫人介面說道。
「那是大紅,這時它的女兒。」然兒突然說道。
「我說呢,長得這麼像。小紅找回來有三四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讓人靠近,要給它治傷也沒有辦法。」
「小紅也受了傷?」然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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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部中了一箭,我看了一下,箭已脫落,傷口也不流血了,應該問題不大。」馬運生接著說道。
「然兒,我是這樣想的,小紅打小就是仙兒、靈兒的玩伴,最為聽靈兒的話,而且小紅靈性異常,按說不會將靈兒丟下。」
「你是說讓小紅帶著我們去找靈兒?」
「應該可以。」
「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怎麼這麼笨,天哥這個辦法好。絕對可以。咱們趕快走。」
「你這叫關心則亂。運生兄、表姐,那我們就分頭行事,事不宜遲,告辭。」
「道遠兄,這樣,叫貴堂跟著你倆,他對那附近熟好照應,萬一有什麼情況也便於聯繫。」
謝雲天想了想說道:「好吧。」
小紅見到了謝雲天夫婦嘶鳴不已,眼中還含著淚水。一出馬府就掙脫開來,向遠處奔去。
「然兒,咱們跟上。」
三人就這樣跟著小紅馬一路騎行到當初亦靈落馬的小樹林邊,小紅停了下來,圍著一處大樹邊的草叢不停的嗅著,嘶鳴著。
「天哥,快看,草叢中有血跡,草叢中有血跡。」
「咱們倆分頭在附近尋找,一會在這碰頭。」
夫婦倆花了半個時辰將整個樹林四周找了一遍,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頭老牛在湖灘邊吃草,沒有人。」然兒說的。
「我也看見了,我到在湖灘邊上發現了幾滴血漬,好像沒有多長時間。」
「不會是靈兒的吧,靈兒不會掉到湖中吧。她受了那麼重的傷,不會...不會...」
「別瞎想,不會的。」
「哇」然兒突然像失魂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然兒。」謝雲天急忙說道。
然兒撲到雲天的懷中抽泣說道:「天哥,靈兒不會真出事了吧,我好害怕,好冷,如果真的,我也不想活了。」
「胡說,靈兒不會有事的,你聽我說。」
「你保證、你保證、你保證。」然兒突然像得了癔症喃喃說著。
「我保證、我保證、我保證。」雲天使勁拍了拍然兒的臉頰大聲說道。
「你聽我分析給你聽:一靈兒打小在天湖中玩耍,水性非常好,在水中不會出事的。二靈兒修鍊的清心無上功乃最上層的功法,只要不斷了心脈是不會出事的。三表姐他們組織了這麼大規模的搜索,也沒有發現靈兒。你該知道這是夏季,屍體會很快浮上來的,運生兄不是說了在水中搜索連一具屍體都沒有找到嗎。所以靈兒一定沒事,一定還活著。」謝雲天快速的大聲向然兒說道。
「那,那我的靈兒哪去了,到底哪去了,你可知道娘多想你,你到底在哪兒,別讓娘著急了好嗎?娘錯了,都是娘的錯,娘不該凶你,你別怪娘好嗎?快回來好嗎?再看不見你快娘支持不住了。」然兒望著湖水的方向失魂的說著。
「兩位前輩,我剛才在上游尋了尋,發現不遠處河邊有兩間茅草屋,好像有人,我們不如到那問問。」朱貴堂插口說道。
「然兒,咱們別在這了,到貴堂說的地方問問再說。」
說完就拉著然兒跟著朱貴堂向不遠處河邊走去。
「有人嗎?」朱貴堂站在屋前喊了幾句。
不時,草屋中走出一個漁夫打扮的大漢,正是寶兒的二叔張又鐵,壓低斗篷掃了一眼眼前的三人說道:
「幾位有什麼事嗎?」
「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不會又是打聽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吧?」
「這位大哥,你怎麼知道?」
「這些天有不下十撥人來搜過問過了,我們沒有看見過。」
「應該是舅母陸續派的人來。」朱貴堂對著謝雲天點點頭說道。
「這位大哥,那你這幾天可到湖對面的山上去過?」
「我這幾天連湖都沒下過,別說上山了,再說官府把山都搜了好幾遍。而且對面是半盤山,藏不住人的。」
朱貴堂又連著問了幾個問題,大漢顯得極不耐煩說道:「你們到其他地方問問吧,我要準備晚飯了。」
「這位大哥,我們也是尋人心切,打擾了。」謝雲天拱手說著並扶著然兒準備返回,突然扭頭問道:「大哥,你平時就一個人在這住嗎?」
「那當然,都住近十年了。」
三人離開了茅草屋沒多遠,朱貴堂停了下來對著雲天夫婦說道:「這個人有問題?」
「什麼問題?」本來懨懨的然兒聽后問道。
「一他沒說實話,我故意問了這幾天有沒有到對面的山上,他說沒有,但檐下堆放著新砍的竹子,刀口簇新,竹身翠綠,關鍵還是貓兒竹。據我了解這一帶只有對面的山上才長有此竹。第二對面半盤山隔湖離草屋有七八里遠,日間根本看不到對面有什麼情況,我們沒有在晚上搜過山,所以說他一定時刻留意著,或者說他日日下湖才能知道的這麼清楚。三是他故意壓低帽檐,好像不敢讓我們看清他的面目。」朱貴堂顯得有些得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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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很可疑,他在回答貴堂問的問題時,無意識說了句:「我們沒有看見過。」所以我在離開時故意問了句你平時就一個人在這住嗎?」
「真的也,前輩果然厲害。」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個人會武功,而且功夫不弱。」謝雲天思索著說道。
然兒突然轉身往草屋奔去。
「然兒,你幹什麼?」
櫻然奔至屋前,張又鐵剛準備進屋。
「看掌。」然兒嬌喝到。
張又鐵轉身躲了開去。
「果然會武,還不招來。」然兒進身攻了上去。
「天山驚鴻掌,你們是天山派的?」張又鐵接連後退躲閃的問道。
「把我的靈兒藏哪去了,再不說來,我可不客氣了。」
「我說過了沒有見過。」
「那你為何故意說謊,肯定知道什麼。」一連十幾招張又鐵只是躲閃,肩頭接連被拂了兩掌。
「你這女子好生奇怪,說過了沒看見沒看見,你再這樣我就要還手了。」
「哼,守的還挺穩,我倒要看看能堅持多久?」接著掌法突然凌厲起來。
「啪!」
張又鐵回了一掌。
「金剛伏魔掌,功夫不錯。」
兩人在茅屋前游鬥了起來。
謝雲天與朱貴堂站在旁邊並未出手。張又俠緊守門戶,金剛伏魔掌耍的密不透風,姚櫻然一時拿他也沒有辦法。鬥了有二十幾個回合,櫻然有點不耐煩了,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只見劍花一閃,空氣中好像憑空懸浮著五朵小花,瞬間就破了張又鐵的防守的圈子,一掌將張又鐵打的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櫻然緊接著欺身而上,一劍向張又鐵頸間刺去。
「叮噹。」亮光一閃,櫻然的劍被彈開。謝雲天已到櫻然的身邊拉住了她。
「不要傷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使的是百花劍法嗎?」
「還有點見識,你到底說不說?」櫻然輕哼說道。
「然兒,別逼他了,靈兒失蹤應該不會和他有關。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姓張,江湖號稱漁隱客,師兄弟排行老二,我說的對不對?」
「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當年嵩山六俠也是行俠仗義赫赫有名,你們大師兄白靈子和我還頗有淵源,我當然知道的清楚。」
說著拿過然兒的軟劍,隨手一揮,空中閃現出七朵小花。笑著看向張又鐵說道:「猜到我是誰了嗎?」
「你是天山派掌門謝大俠。你們怎麼會到這裡?」
「是的,我就是謝雲天,張兄,不介意的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說完上前扶起了張又鐵來到茅屋中三人坐下,朱貴堂站在門邊沒有進來。
「張兄,受傷了沒有?拙荊一時心急,萬萬不要見怪。」
「謝掌門,沒事,一點小傷。不知掌門夫婦到此何事?」
謝雲天將靈兒失蹤的一些經過告訴你張又鐵。
「靈兒在這附近失蹤,不知張兄最近可覺得有可疑的情況?」
「除了你們剛說尋人的來來回回好多趟,包括上山搜索,真的沒有看見。我之所以有所隱瞞,我想謝掌門應該清楚其中的原因。」說完低聲說道:「還望兩位保密,不要泄露我的行蹤,可好?」
「大可放心,我們絕不會亂說的,既然張大俠沒有發現什麼,我想也不在此耽誤時間了,然兒,我們到別處再找找。」
兩人告辭出來後走沒多遠,櫻然再也忍不住道:「天哥,到底怎麼回事?」
謝雲天看了看跟在身後的朱貴堂說道:「貴堂賢侄,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但我希望今天所發生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說起,可以嗎?」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