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初識任語
中州落雨山腳下。
任語被強行帶到此地。
司機開著車,行駛到一條岔路,四周被茂密的植被覆蓋,根本看不清來時的路。
再過了一會,岔路盡頭出現一個廢棄的工廠。
司機將車開到工廠門口,隨後熄火拔下車鑰匙,一路小跑著進了工廠。
他邊走邊摘下眼鏡,已不是第一次見到的那般斯文。
任語內心忐忑的下了車,面前的工廠里突然湧出來一大批黑衣人,少說有五六十個。
大雨嘩啦啦落下,讓她的心也沉到谷底。
任語靠在車上,強裝鎮定的的看著面前那群不懷好意的黑衣人:「你們想要幹什麼?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人群中讓開一條路,一位臉上有著刀疤的男子走了出來,邊走邊笑道:「錢,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任千秋的女兒光臨中州,我怎麼也得略盡地主之誼吧!」
「上,給我抓活的!」
聞言,那群黑衣人就沖了上來,個個眼神里充滿殺意。
任語心中「咯噔」一下,轉身就要跑,可還沒走幾步路,身後又有著一大群人圍了上來。
刀疤男子站在工廠的屋檐下面,隨手扯開身上的短袖襯衫露出胸前的過肩龍,陰森森的說道:「跑?這裡一百多號人,你往裡哪裡跑?」
任語身處包圍圈裡,慢慢被壓縮行動空間,很快來時的路就再也看不見。
刀疤男子大喊一聲:「一百萬。誰抓到那個女的,老子給一百萬!」
就是就一句話,黑壓壓的人群里瞬間爆發急促的呼吸聲,每個人都像嗑了葯般雙眼通紅。
任語見狀,也大喊一聲:「我出一千萬。誰帶我出去,我給一千萬!」
可是人群不為所動,繼續朝她包圍而來。
「哈哈哈哈!」刀疤男子仰天大笑,臉上的傷口如同一隻斷了所有腳的蜈蚣在蠕動,「不愧是任千秋的女兒,出手就是豪爽。可我這群兄弟和你們北陵是死仇,你就是再有錢,他們也不會要的!」
眼見逃生無望,任語索性放棄一切幻想,率先對著圍上來的人群發動攻勢。
別看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可動起手來卻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憑藉任千秋多年的教導,一招乾坤腿法耍起來舉重若輕,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當先的幾個黑衣人。
刀疤男在戰鬥開始的那一刻便找了一張椅子站上去,一邊擦拭著脖子上的汗水,一邊欣賞女人的手段。
不愧是任千秋的女兒,招式路數都是一模一樣,眨眼功夫又打退了四五人。
刀疤男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任千秋啊任千秋,你的武功我甘拜下風,可就是不知道你的女兒學到了幾成!」
戰場中央。
任語不知道自己揮了多少次拳頭,也不知道自己踢了多少次腿,那些黑衣人悍不畏死,打倒一個又有另一個補上,好像無窮無盡一般。
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和刀疤男子過招,她就累趴下了。
任語不敢呼吸,硬憋著一口氣在胸口,想要藉此提高中樞神經興奮度,來提高打擊敵人的效率。
可這般壓榨體力著實不是長久之計,一旦鬆懈下來就是精疲力盡之時。
慢慢的,躺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比站著的還要多。
任語心中一喜,再度強壓下一口氣,但是這一次她失誤了,眼前猛然一黑。
等再次回歸神時,一個碩大的拳頭命中她的腹部。
刀疤男子看的真切,情不自禁的打了個響指。
落雨山不愧落雨二字。
整片山群都被暴雨覆蓋,在山腳下匯成一片汪洋,連帶著這個廢棄工廠門口都被都無落腳之地。
中州多少年都不曾下過這樣的暴雨了!
戰場中央,剩餘的黑衣人不到一半,集合過後又一次慢慢圍攏女人。
任語單腳跪在地上,雨水混著血水從腳邊向外流淌,雨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仍然試著站起身。
沒有半點束手就擒的意思。
刀疤男子已從工廠走了出來,站立在黑衣人的最前方,見女人仍在苦苦掙扎,不由得上前冷笑道:「這股子毅力還真是讓我欣賞。要不是你父親在我臉上留下這道疤痕,我還真不捨得這般對你。」
刀疤男子來到任語面前蹲下,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朝著四周手下笑道:「看你這如花似玉的模樣拿來暖床,也不知道任千秋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聞言,那群黑衣人哈哈大笑。
刀疤男子無比囂張,臉上的那條醜陋「蜈蚣」因為興奮而急速充血,真就像活過來一般。
可他卻沒注意到女人緩緩移動的右手。
下一秒,任語突然暴走,左手對著近在咫尺的刀疤男子就是一拳,然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男子的太陽穴上。
形勢立馬交換。
任語掐住男人的衣領,同時站起身,順勢勒住後者的脖子。
她對著地面吐了一口血水,然後低聲怒道:「讓你的人退後,不然我一槍斃了你!」
說完還用槍口用力頂了一下刀疤男子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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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子雙手舉過頭頂,示意手下眾人不要亂來。
任語挾持著刀疤男子,慢慢向後退去,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剛剛還任人宰割的刀疤男猛然下蹲,轉身後一拳打在任語的小腹上。
任語吃痛下,捂住肚子倒在一灘渾水中,手中的槍也被刀疤男子搶了過去。
刀疤男把玩著剛剛一直頂在自己腦門上的袖珍手槍,玩味的笑起來:「不錯,很精美的手槍,可是你不夠你父親狠啊。如果是他的話,至少會在抓住我時會打廢我的兩條胳膊!」
「呸,如果是我父親的話,你以為你有資格挾持他嗎?」任語嘴硬的說道,一臉怒氣瞪著男人,「別忘了臉上的傷疤到底是誰賜予你的。」
刀疤男勃然大怒,抬起手槍就對著任語扣動扳機,沒有絲毫遲疑。
「砰!」
任語閉上眼,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可半晌后,她卻發現自己還活著,當下摸了摸臉龐,滿手的血。
原來剛剛那顆子彈擦肩而過,在她的臉頰邊劃出一道細細的口子。
刀疤男看著驚魂未定的任語,開口笑道:「哎喲,不好意思打偏了。」
然後轉頭看了眼手下:「把她帶走!」
雨中人影忙碌,任語即將被一個麻袋套住。
遠處,一道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傳來,順便還有一個長長的打嗝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可樂。
「哎,真掃興。老陸,照顧好諾諾。」
千鈞一髮之際。
一個肌肉爆炸的男人如狼入羊群般闖入到這伙黑衣人當中,三拳兩腳就將任語身邊的黑衣人打趴下。
刀疤男剛想舉槍,遠處一顆石子飛來,重重打在他的手腕之上。
手槍脫手而出。
肌肉男轉過身,三步並作兩步,一記貼身猛撞狠狠將刀疤男打飛數米之遠,後者胸前肋骨盡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黑衣人見老大刀疤生死不明,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報仇。
肌肉男嘿嘿一笑,將地上的刀疤男舉過頭頂,用盡全力一扔,又甩飛十來米遠。
這一下可把蠢蠢欲動的黑衣人嚇得不輕,丟下刀疤男便四散開來。
任語倒在滿是污水的地面,暴雨無情的擊打在身上,讓她昏睡過去的意識又蘇醒過來。
一陣寒冷席捲全身,她忍不住蜷縮成一團。
突然,一把黑色的雨傘映入眼帘,遮擋住了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的風雨。
肌肉男人出現在任語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將渾身泥濘、滿臉是血的任語攙扶起來。
男子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輕輕擦拭女子臉上的血跡,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女子倒吸一口涼氣。
女子剛想躲閃,男子便柔聲的說道:
「別動。我先給你清理一下,等下再幫你上點藥膏。」
「我爺爺說了,做人就要清清白白的。你滿臉是血的走出去,多不好看呀。」
男子絮絮叨叨的說著,而女子也不再反抗,任由男子擦去自己臉上的污垢和血跡。
這是任語第一次被這麼溫柔的對待。
片刻后,天空終於放晴,滿地的波光粼粼。
兩人仍舊共撐一把傘。
任語抬起頭,滿心滿眼都是面前這個並不英俊的男人,他像是在雨後發光一樣,而後者卻不曾注意,一心眺望落雨山頂。
女人鼓起勇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達牛!你呢?」
「任語!」
誰說天公不作美?
落雨山不落雨。
可惜此地是山腳,並非山頂。
女子是一見鍾情!
女子也是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