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侯亮平裝什麼大頭蒜
侯亮平,在名義中,依仗著鍾小艾的強大背景。
做事非常大膽,完全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陳畫看侯亮平這陣勢。
心裡大致猜到個一二。
就是嫉妒我陳畫有錢嘛。
不過,沒做半點虧心事的陳畫。
一點也不怕他。
現在是法治社會。
你真以為你侯亮平,是大鬧天宮的臭猴子。
還能倒反天罡不成?
面對侯亮平咄咄逼人的樣子。
陳畫都懶得搭理。
他若無其事地走向大廳的吧台。
而侯亮平的右手仍然舉著身份證件,尷尬而僵硬地懸在空中。
侯亮平的臉色開始難看。
在御史部工作多年的侯亮平,早已習慣了體制人對他的敬畏。
從來沒被人如此無視過!
侯亮平看著陳畫走到吧台,動作從容不迫地開始調製著一台咖啡機。
吧台上那咖啡機,外形有著黑色高光的面漆,搭配著鉻金屬亮片。
咖啡機上三個獨立的萃取頭和閃亮的旋鈕,無不昭示著其尊貴的品位。
約會只知道請喝咖啡一招的侯亮平,一眼便辨認這台咖啡機的品牌。
這正是咖啡機中的戰鬥機,KEES的Spirit系列咖啡機。
這種高端咖啡機,一般只會出現在少數精品咖啡店內。
一台就要22萬軟妹幣!
職業的敏感性,讓侯亮平的目光變得如同探照燈般,在這間奢華的屋子裡四處掃描。
在他眼裡,這裡每一個角落,每一件傢具,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然,陳畫似乎並不在乎侯亮平的審視。
他從吧台下方的柜子中,拿出一個裝飾講究的包裝袋。
侯子的火眼金睛立馬認出這包裝袋上,印著的那個金色大象圖案。
這是傳說中的象屎咖啡!
侯亮平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之前與鍾小艾談戀愛的時候。
那時,侯亮平為了裝大頭蒜,約會時買了兩杯象屎咖啡。
一杯就花了600塊。
之後侯亮平啃了一年的饅頭,才省下錢來把這買咖啡的網貸還了。
當看到,陳畫用手指輕輕掐住包裝頂端,優雅地撕開。
包裝紙發出的那細微的撕裂聲,讓侯亮平又想起那段吃饅頭的悲慘日子。
隨著包裝的開啟,象屎咖啡豆那種獨特的巧克力香氣,逸散而來。
侯亮平的鼻翼抽搐著。
這就是腐敗的氣息!
只是現在還未找到確鑿的證據!
在侯亮平的注視下,陳畫將飽滿的咖啡豆倒入磨豆機中。
隨著磨豆機啟動,低沉而均勻的研磨聲響起。
陳畫這一系列流暢而有條不紊的動作,彷彿是為暴風來臨,演奏了一曲悠揚的前奏。
很快,陳畫用一精緻瓷杯接滿新鮮出爐,香味濃郁的咖啡。
他輕抿一口,滿足的微笑在嘴角展開,然後便坐到大廳的沙發上。
陳畫知道侯亮平這次來,手上沒有掌握任何證據。
侯亮平對他一無所知。
不然的話,此刻侯亮平手上,拿的應該是搜查令,而不是執法證。
而他對侯亮平則是了如指掌。
現在,陳畫對這一群魯莽闖入他家的人,並不著急反擊。
他更享受現在這種掌控全局,等待著對方出糗的感覺。
侯亮平一行人面面相覷。
他們御史部的偵查處的人,就是一把把,懸在體制人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劍。
即便是位高權重的人物,在面對他們,也會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怠慢,
然而今天,在陳畫的家門口,這一切似乎都被顛覆了。
不要說提供一杯白開水招待一下。
陳畫還堂而皇之地將他們晾在一邊!
侯亮平的眼神越發尖銳。
他環視這座豪宅,內心不斷咆哮:陳畫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科員,一個月的工資,恐怕連這間豪宅的水電費都不夠交吧!
要是你陳畫今天給不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侯亮平必會讓你現在的傲慢,付出沉重的代價!
確實。
雖然現在侯亮平手上,沒有任何能指證陳畫貪腐的線索和證據。
但兔子刑法上,還有一個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這條是專治這種反偵察能力很高的貪官。
只要不合理的財產達到30萬,就可以立案。
是無罪,還是1到10年的縫紉機,完全由他們御史部說了算!
想到,侯亮平重新找回了御史人的驕傲。
他收起執法證,用戲謔的口吻對陳畫說道:
「陳科,生活過得不錯嘛。這千萬豪宅,22萬的KEESSpirit幽靈咖啡機,還有這1公斤1萬軟妹幣,號稱全世界最好的象屎咖啡豆。這些都是你的嗎?」
陳畫聽了,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
「侯處長果然有眼力。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
本以為陳畫會編一些理由糊弄過去。
沒想到陳畫這就直接承認了!
你陳畫是有多大的背景,如此將御史部的人不放在眼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大老虎,一定是大老虎!
侯亮平一股怒氣衝上頭,狠狠地說道:
「很好。我們是帝都最高御史部派來的督查組。現在懷疑你存在巨額財產來源不明,請接受我們的調查。小趙,打開執法儀,全程錄像!」
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對公職人員來說,是一個口袋罪。
一般都會根據被調查人員,是否配合(囂張)的態度採取不同的執法力度。
你陳畫如此囂張,那就不要怪我侯亮平不客氣!
侯亮平特意強調自己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人,他就是想等著看陳畫接下來如何跪地求饒!
「慢著!」陳畫指著侯亮平身後那幾個小麻拐,厲聲呵斥道,「你們的執法證呢?」
隨著陳畫的一聲質問,趙敏和其他幾名隨從的表情突然變得尷尬。
侯亮平的心也隨之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趙敏,你們的執法證呢?」侯亮平心有不安地問道。
三人無奈地互相看了看。
一般情況,有侯處長的帶隊出擊,他們的身份很少會被人質疑。
因此在許多時候,執法證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多餘的配件。
這次侯處長又是臨時召集他們來加班,匆忙中,他們也就忘了帶執法證。
趙敏聲音微小到幾乎聽不清:
「侯處長,這次任務走得急,執法證......忘帶了......」
「侯亮平!朝廷平時就是這樣教育你們的嗎?教育你們要私闖民宅,無緣無故騷攏老百姓!」
陳畫看出他們的窘迫,義正言辭地給上重重一擊。
侯亮平心裡一顫。
侯亮平深知陳畫這指責的意思。
一人為私,二人為公。
執法必須至少有兩名執法人員在場。
現在只有他侯亮平一個人帶了執法證,還執個鳥毛法啊。
可是,陳畫這個大魚就在眼前,他可不想放過啊。
這次的偷襲,已經是打草了,決不能撤退。
侯亮平很快冷靜下來,小聲咐吩道:
「趙敏,你馬上給祁廳長打個電話。就說陳畫這裡發現情況,叫他們馬上派人來協助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