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偏執總裁的虛擬戀人
看著林鹿清澈的眼眸,他總是時常自我懷疑,到底錯的是誰?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左右,林鹿身上的傷痕逐漸癒合,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但是林鹿這段時間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蔫蔫的,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睡覺,剩餘三分之一是在吃飯。
很少會看見林鹿在床上有其他娛樂活動。
看他這個樣子,楚時予隱隱地有些擔心,他害怕林鹿這是在麻痹自己,讓他放鬆警惕之後再偷偷逃跑。
楚時予也想直接把人關進地下室,可看著林鹿身上淺淺傷痕,又不忍心。
這天,陷入焦慮之中的楚時予找來一條鏈子,把林鹿鎖在了房間里。
林鹿看了看腳上的金鏈子,估計得不少錢,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躺到床上繼續睡覺,聽話的讓楚時予心裡憋屈。
這期間楚時予對林鹿的態度一直都是彆扭、偏執又擰巴,嘴裡說著最狠的話,卻慫得連跟他睡一張床都不敢。
大概是又過了一個星期,林鹿身上的傷痕終於全部癒合,連著消瘦的身子,也逐漸在楚時予一日三餐營養搭配地投喂下養了回來。
這天早上,林鹿和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洗漱完畢等著楚時予來喂自己吃早餐。
吃完飯後他又躺在了床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起了房間,他發現這個房間里光監控器就有七八個,還是全方位無死角的高清監視。
現在他身體也恢復好了,估計過不了幾天這個傢伙又要把他關進那個地下室去。
他躺下思考了一下,看楚時予收拾好碗筷就要走。
林鹿這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吃飽了就睡,而是一把握住了楚時予的手,小貓似的撓了撓他的手心,仰著頭看著他:哥,我疼。
他低頭指了指自己的腳踝,不知道怎麼回事腳踝處又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勒痕。
「這是什麼時候勒出來的?」
楚時予皺眉,連忙解開了鎖鏈,起身去外面找葯來給林鹿擦拭。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林鹿勾唇一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覺得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他看向門口剛要進來的楚時予,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赤著腳直接衝進了浴室,一個反手鎖了住浴室門。
下一秒就聽見了外面傳來劇烈的敲門聲,楚時予目眥欲裂,焦急地拍擊著浴室門。
楚時予現在無法接受林鹿不在自己視線內,他會感到心慌,感到絕望,就像拚命抓住的救命稻草突然斷裂了一樣。
「寶貝,鹿鹿,你這是在做什麼啊?是想上廁所嗎?你可以告訴我的,我可以抱你去。你把門打開好不好?把門打開,算我求你了,寶寶……」
浴室裡面,林鹿聽著他的叫喊聲,想解釋自己只是想洗個澡而已,無奈發不出聲音,索性也就不管了。
林鹿打開了淋浴,任由溫暖的熱水沖在自己身上,些舒服地眯起了眸子。
門外的聲音突然停止,緊接著浴室的門鎖就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下一秒門就被楚時予打開,他陰沉著臉,眸色赤紅,帶著危險的氣息一步步靠近,一把抓住了林鹿的胳膊,把人重重抵在了牆上。
兩人一起站在水簾下,聲音冰冷:「誰讓你擅自下床鎖門的,啊!?你真以為我不會把你關起來了?」
面對楚時予的怒吼,林鹿也不懼不怕,仰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踮起腳在他的嘴角上親了一下。
楚時予被他這個舉動搞得怔愣了一下,垂眸看向林鹿,就看到他乖巧地歪著腦袋,狡黠一笑:膽小鬼,你敢嗎?
楚時予原本被那個吻安撫住的情緒,又被他輕飄飄一句話給激怒了。
「你以為我還是原來那個任你戲弄的楚時予嗎?」
他勾唇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步,把人抵在洗手台的夾角處,又把他托起坐在了洗手台上,用力地吻了上去,堵住了林鹿這張讓人生氣的嘴。
「既然是你自找的,那就別怪我了……」
時間在嘩啦啦,噼里啪啦的流水聲中逝去,此時力竭的林鹿紅著臉,強撐著意識,抬起顫巍巍的手,輕顫著手指在布滿水汽的鏡子上寫下了幾行字:
時予哥哥,我沒有騙你
我就是為你而來的
我愛你
對不起
一直注意著林鹿動向的楚時予自然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這些字,他的動作停下,背脊僵硬住。
他獃獃地看著這幾句話,不知不覺紅了眼眶,暴虐的情緒再次被安撫。
然而寫完這些字的林鹿,直接不管不顧地,虛脫地昏倒在了楚時予懷裡,放軟身子,依賴地把自己完全地交給了身後的人。
楚時予下意識抱緊林鹿,低頭看著他蒼白的小臉,想起了他對自己的告白:為他而來。
他垂下頭,赤紅的眼眸里滿是愧疚和絕望。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該說的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啊。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錯的人不是林鹿。
是他,是他的偏執和扭曲,讓他變成了一個暴虐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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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把林鹿弄得傷痕纍纍。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
現在的楚時予,除了道歉之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他緊緊抱著懷裡的人,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隨著淋浴的熱水一起沖刷殆盡。
原本,楚時予衝進浴室的時候,就都做好了把林鹿弄斷腿的打算了。
可是現在,楚時予抱著陷入昏迷的林鹿走出了浴室,懷裡的人還是完整無缺的。
而他卻似乎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楚時予盯著床上安睡的林鹿一夜,最終還是決定把他關進了地下室,但是他把地下室的木板床換成了卧室的床,能保證林鹿可以睡得舒服安穩。
周圍依舊是各種各樣可怖的工具,但醒來的林鹿發現自己似乎是安全了,睡得也是一天比一天香。
甚至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也不再搭理楚時予了。
具體表現就是,不再撒嬌戲弄他了。
對於林鹿的這個狀態,楚時予是極其不滿的,他想讓林鹿主動和自己說點什麼,可是每次他叫醒林鹿,他都只是簡單做幾個吃什麼,上廁所的口型,完了就繼續睡。
他有時候覺得憋屈,就開始欺負林鹿,想讓他多理理自己,和自己說說話。
但是林鹿每次都配合地坐起來,被他欺負完又接著睡。
就好像把他當成了空氣一樣,對他也無話可說了。
無盡的靜默終於讓楚時予堅持不住了,他主動拿來了治療林鹿嗓子的葯,看著他服下。
然後楚時予彆扭又局促地坐在床邊猶豫道:「把你之前在浴室的那些話,親口對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