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剎那長老

第4章剎那長老

一場足夠大的雪，可以抹除世間的一切痕迹。

木葉村邊緣的廢棄訓練場中，白鳥撅著屁股，在雪堆中尋找著什麼。

哪怕兩隻小手被凍的發紅也毫不在意，最後在樹下挖出了一把木劍。

這可能是他最值錢的東西了。

木劍的長度幾乎趕上他的身高，完全由實木打造，即使是一個普通成年人也很難隨意的舞動，但在他的手中卻輕如無物。

白鳥單手耍了幾個劍花，就準備進行比以往更高強度的訓練。

沒辦法，宇智波鼬已經出生，劇情即將步入正軌，滅族事件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裡。

就算是被剝奪了宇智波之名，他也不確定，十年後的宇智波鼬在辦正事時，會不會順手把自己這對父子也給辦了。

劈、刺、格擋、躲避……

白鳥將木劍耍的有模有樣，不知疲倦地在訓練場中閃轉騰挪，地上積雪飛揚，他的頭上也冒出了白色的蒸汽，小臉蛋紅撲撲的。

「劍術不錯嘛！你準備以後去轉行當武士？」

白鳥停下動作，轉頭尋聲望去。

一位老人站在訓練場的邊緣，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您是？」

「小子，你可是剛揍完老夫的孫子啊。」

白鳥眼神一凝：「宇智波剎那？」

「直呼長輩的名字可不是一個有禮貌的行為。」

宇智波剎那步入訓練場，找到一塊大石頭，他揮手將其上的積雪擦掉，毫不介意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您找我……有什麼事？」

「反正不是來給你道謝的。」

聽到這話，白鳥尷尬的撓了撓頭。

好傢夥，一把年紀了還偷聽……

剎那隨意地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快速的掃了一眼訓練場，最後將目光重新聚焦在白鳥身上，緩緩說道：

「身為出生即開啟寫輪眼的天才，為什麼在你戰鬥時，走的卻是千手家那些莽夫的路數。」

「是我外公教我的。」

「千手瀧一……」剎那點點頭，隨即又說道：「但據我所知……八代那些臭小子，和你們家常有來往啊，他們就沒教你些什麼？」

「教了一些簡單的遁術和忍具的使用，我還沒有掌握查克拉性質變化，所以無法釋放遁術。」

「那忍具呢？手裡劍？苦無？」

「我覺得沒用，就沒怎麼練習。」

「呵！」剎那冷笑，「真是一個好高騖遠的狂妄小鬼！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熟練使用手裡劍、苦無，是成為一個忍者的基礎？」

「我……」

「你以為它們只是用來殺敵？通過練習使用忍具，可以鍛煉你的身體協調性、反應力、肌肉的發力習慣，讓你最大程度的掌控自己的身體！沒用？不愧是體內流淌著千手一族血脈的小鬼，這種讓老夫『懷念』愚蠢簡直和那幫白痴同出一轍！」

一頓瘋狂的輸出后，宇智波剎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連表情都重新變的平易近人了。

白鳥無語，他覺得這個老噴子就是找理由罵自己.或是罵千手一族一頓。

其實這些道理他都懂，剛才只是隨便編一個借口。

而他之所以不使用忍具主要是因為沒錢。

白鳥家的經濟條件，根本就負擔不起忍具的消耗，而他的外公也不是很重視這方面，所以只有在和八代大叔等相熟的忍者一起修鍊時，才會考慮忍具這一項。

剎那站起身，走到了白鳥面前，哪怕面容依舊平和，但那股氣勢還是讓白鳥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是從亂世中走來、經歷過屍山血海洗禮的氣勢。

「你與庭木的戰鬥老夫是全程觀看的。」

白鳥心說你心真狠，看著親孫子被暴打卻無動於衷。

「你的力量根本沒有那麼大，不可能單手接住宇智波一族下忍的全力一擊……這是千手一族的查克拉使用技巧吧。」

白鳥點頭，自己當時確實是將流動的查克拉巧妙融入到了手臂之中，使得肌肉力量大幅度加強，這和綱手的怪力異曲同工，是千手一族的秘術。

這種技巧非常簡單，一學就會，但是對身體的壓力非常大。

大量提煉查克拉后，簡單粗暴的刺激身體的骨骼肌肉……如果沒有千手的生命力、或者是高明的醫療忍術做支撐，誰用誰倒霉。「你似乎對自己的查克拉量特別自信，似乎認定了自己的查克拉量會遠超常人，戰鬥時可以適當的揮霍。」

白鳥不解：「難道不是嗎？」

自己可是有著千手一族的直系血脈啊，千手一族不就是以查「噸」拉著稱的嗎？

「又一個被初代目大人的實力所誤導的傻子。」剎那無奈的嘆了口氣，「初代是初代，千手是千手，兩者間是完全不能混為一談的！」

「就算遠遠不如初代大人……千手血脈的查克拉量，肯定也比宇智波一族要強上許多吧？」白鳥不服。

「如果老夫現在告訴你，兩個同等天賦的宇智波和千手，在相同的修鍊強度下，他們的查克拉總量完全相同，你信嗎？」

「不可能！」白鳥的回答斬釘截鐵，「千手一族擁有著『仙人之體』，查克拉量肯定要遠遠超過宇智波的啊！」

「仙人……之體？」

宇智波剎那一愣，然後恍然大悟：「你知道的還挺多，千手一族的確是擁有『仙人身體』的阿修羅的後代，說他們擁有著不完整的仙人之體……倒也沒錯。這種殘缺的仙人之體賦予他們強大的身體能量，使得肌肉力量與生命力異常恐怖，至於查克拉總量……確實也遠超普通忍者，但可惜，這個『普通忍者』不包括我們一族，宇智波一族向來是以查克拉量大而著稱的！」

「為什麼？」

「老夫問你，查克拉是怎麼形成的？」

「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平均混合，形成查克拉或是體力。」這是木葉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

「嗯，很好，簡單來說就是……一點的精神能量加上一點的身體能量，可以混合成一點查克拉，沒錯吧？」

「沒錯。」

「所以——」宇智波剎那露出笑容，「千手一族只是身體能量異常強大，那麼精神能量呢？沒有對等的精神能量，千手一族的莽夫們憑什麼能製造出海量的查克拉！」

「因為……那個……啊？」

白鳥懵了，這和他印象中不一樣啊！

看著白鳥的的表情，剎那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就像是木桶，它最多能裝多少水，不是看它最長的木板，而是看最短的那一塊！查克拉也是同理，除了只使用身體能量形成陽性質變化查克拉的陽遁、以及只使用精神能量形成陰性質變化查克拉的陰遁，一個正常忍者的查克拉總量，取決於他的『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中……弱的那一項！」

「千手一族天生強於身體，通過不斷磨練精神，就可以擁有龐大的查克拉量；宇智波天生強於精神，只要努力的錘鍊身體，也會擁有與千手一族相媲美的查克拉。這就是宇智波與千手的優勢，我們兩族忍者查克拉的增長速度極快，查克拉的總量自然也凌駕於普通忍者之上。」

「查克拉是忍者的根本，你可以說千手一族陽性質變化的查克拉無與倫比，也可以說宇智波一族陰性質變化的查克拉天下無雙，但刨除陰遁和陽遁、只看那些由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一比一混合而成的普通查克拉，千手是絕對不可能凌駕於宇智波之上的！」

白鳥恍然大悟。

是啊，除了使用陰遁陽遁，對於查克拉而言，「精神」與「身體」缺一不可，單純一項的突出並不能代表什麼，最多就是更抗揍或是思維更敏捷罷了。

他還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千手一族與漩渦一族的恐怖生命力，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陽遁，這種力量不涉及精神，所以和查克拉總量無關，只要是血統夠純正，在受傷后都會自動抽取身體能量形成陽屬性的查克拉，然後以陽遁產生的生命力快速恢復傷勢……

還有寫輪眼。

未來的卡卡西總被調侃「缺藍」，實際情況應該是使用寫輪眼需要的陰性質變化的查克拉——也就是俗稱的陰屬性查克拉會抽取大量的精神能量，而無論是體力還是查克拉都是由「精+身」構成的。非宇智波的卡卡西精神能量並不突出，抽取后沒有那麼多富餘。精神能量大幅度減少，體力與查克拉也會一起跟著削弱，再加上過度使用寫輪眼對身體的傷害……

於是人就麻了。

不知道宇智波鼬是否也是相似的原因，因為經常過量使用瞳力，導致體力與查克拉總是處於極低的水平，所以後期每次出場都是一幅腎虛的樣子……

總感覺哪裡不對……鼬的情況不像是體力或者查克拉的缺失，更像是身體能量的原因，或者是得了什麼病……

而且柱間細胞又是個什麼原理？這東西理論上只能提取出柱間的身體能量，應該只能產生陽屬性的查克拉……所以這東西為什麼能加快「別天神」的恢復？還能減輕帶土「神威」的副作用？難不成寫輪眼也吸收身體能量？天藏的木遁又是怎麼來的？柱間細胞……難道說木遁其實是一種陽遁？不可能啊，水加土這個組合他還是知道的……或者天藏和千手柱間的精神能量天生就相似，其與柱間細胞產生的身體能量結合成了一種另類的、可以成功施放木遁的柱間查克拉？嘶——

頭好痛，似乎要長腦子了……

啪！一隻蒼老的手拍在了白鳥的肩膀上，打斷了他的頭腦風暴。

「小鬼，講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千手血脈賦予你的力量不是無敵的，不要忘了.你還流著宇智波的血！」

宇智波剎那直視著他的雙眼。

「你的血統是最為特殊的，你有著千手的『身體』，更擁有著我們宇智波的『精神』，你這個木桶……沒有短板！不要只關注自己的身體，寫輪眼的修鍊也不能落下！從明天開始，吃過午飯後在這裡等我，我不想看見你遲到。」

白鳥抬頭，目送著宇智波剎那離去的背影。

老人大笑著，踩碎了在正午陽光中逐漸消融的片片積雪，背後的焰團扇族徽彷彿在熊熊燃燒。

「千手的身體與宇智波的寫輪眼……想想就令人期待啊！」

這是宇智波白鳥與恩師的第一次見面。

慢悠悠的走出一段足夠遠的距離，宇智波剎那突然撕下了自己「世外高人」的偽裝，一臉焦急的跑了起來！

之前他拜託族長富岳去把自己的親孫子送去醫院時頗為淡定，但其實心裡慌的一批.「庭木啊我的孫子啊！別嚇爺爺啊！」

你可不能有事啊！要不然誰給我傳宗接代、誰給我養老送終啊！而且你也太菜了！被一個五歲的小屁孩揍成這鳥樣？！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