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算

因為昨天睡的早，今天一大早我就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裡面早睡早起習慣了。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站起來活動活動腰，感覺腰部沒昨天的酸疼感了，心裡很高興，一是因為我知道王亞楠今天還會過來，所以心裡有些期待，再就是我打算今天出去一趟，先到處轉一轉，了解一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在裡面待得時間長了，跟社會已經脫節，心裏面難免有些恐懼。

好在有王亞楠陪著，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要說昨天聽她說起自己有男人的時候，我心理還是很有負罪感的，老想著做這種事情要被浸豬籠。不過內心卻是很期待，尤其是知道了她男人的混賬事以後，我更是覺得自己這個畜生當的很有必要。

不過讓我感到有點失望的是，直到中午，王亞楠才姍姍來遲。聽她跟我說完以後我才知道，她除了上班，還做著兼職，每天忙的很，昨天要不是因為要接我出獄，她才不捨得請一下午假來陪我。我聽完很感動，當下就要抱著她做畜生那事，不過被她嚴詞拒絕，理由是昨天太多次了，身體有點吃不消，今天走路都感覺不得勁，她婆婆還問她是什麼情況呢，她撒謊說崴著腳，才搪塞過去。如果要是今天再像昨天那樣來一遍再來，一定瞞不過去了。

我聽完她的話，只能按壓住內心的慾望。她來主要是給我送飯，我說沒那必要，我出去隨便吃點就行。不過她怕我沒錢餓著，也害怕我剛出獄亂吃不幹凈的東西。面對這個心善的女人，我有了一種娶她的衝動。我原來就喜歡她，現在她這麼關心我，我就更喜歡她了。喜歡到什麼程度呢？不用說也知道，就是想做畜生了。不過這事我開不了口，不管是做畜生還是要娶她，我都沒好意思跟她提，因為她畢竟沒離婚呢，她要不主動，我也沒法主動。等我倆吃完飯，她收拾收拾就要離開，我立馬叫住了她，把昨天準備好的錢遞給她。

王亞楠愣住了，她看了看我，問我是不是去幹什麼壞事了。這個女人還以為我去偷去搶了呢。我趕緊跟她解釋了錢的來源，她依然沒收，我讓她拿著，別苦了孩子，她聽完眼淚撲啦撲啦的掉了下來。我有點心慌，趕緊把她摟到懷裡，安慰她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是安慰，其實這是事實，天底下有什麼事過不去呢？我剛坐牢那會，覺得天都塌了，活不下去了，可是十年過去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不照樣活得好好的。所以說，困難是暫時的，挺過去，也就那樣了。我蹲了這麼多年監獄，唯一的收穫，就是我強大的內心。

最後，我還是讓她收下了那4000塊錢，往後的事情，我表示也會想辦法，不會讓她自己一個人扛。王亞楠撲在我懷裡哭的稀里嘩啦，邊哭邊脫衣服，用她的話來說，她能做的，也就是以這種方式感謝我了。

說實話，我是很想做畜生的，不過我最後還是忍住了，我摟緊她，不讓她繼續脫，嘴上說著「你不需要這樣，我是自願這樣做的。」不過最後，我還是拗不過她，幫著她脫了衣服，讓她謝了我一次，而我，也理所應當的又做了一次畜生。

不過時間確實緊張，我就當了一次畜生，王亞楠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臨走還埋怨我，我就是故意的，我聽完尷尬的笑了笑，心裡卻很得意，「你自己說要謝我的，怎麼還怪我呢，剛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

等王亞楠走後，我也起床，打算出去一趟。出獄的時候，有個叫豪哥的獄友囑咐我，等我出去了，可以去找他的兄弟，一個叫力哥的男人，說是他讓去的，力哥會給自己安排個工作。我原本是不想去找這個所謂的力哥的，因為我知道豪哥是因為涉黑進去的，我出獄后，想重新開始，不想沾惹些不該沾惹的事情，不過現在，我想法有點改變。改變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王亞楠跟我說，她跟她的車間主任提過我，不過當車間主任知道我是剛放出來的后，果斷拒絕了她；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在裡面的時候，好多幾進宮的獄友，都是因為受不了外面的歧視，才再次重操舊業。我不想步他們的後塵，所以決定還是去找這個力哥，先看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再作別的打算。

我打了個車，直奔豪哥跟我說的帝豪會所。司機一聽我要去帝豪會所，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不明就裡，去個會所有什麼好驚訝的。不過等我到了以後，我才知道我有點坐井觀天了。我也隱約知道司機為什麼會滿臉驚訝了。因為我的穿著，完全跟會所的豪華裝修搭不上邊。我站在會所門前，也愣了，我還以為就個洗澡按摩的地方，沒想到是這麼個金碧輝煌的地方。怎麼去形容呢？就一個詞，豪氣。除了這個詞，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地方。整個會所的外觀都是土豪金的顏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我一度認為，會所外面是鍍了金，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染料，是會所老闆特意高價從國外購買的，國內很少能找到。不過因為是在白天，所以會所顯得很冷清，應該是白天不營業的緣故。

我一邊估摸著這地方的消費水平，一邊往裡走。剛走到門口，就被門口的門童攔了下來。

「先生，您好。您是會員還是有預約？」門童很有禮貌的詢問我。我開始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穿著太寒酸，所以被攔下來，他問我以後我才大概猜出來，進這地方，要不是這的會員，要不就是提前有預約。

「我不是來玩的，我來找人。」我停下腳步，跟門童說明來的原因。

「那不好意思，先生，沒有預約，或者不是本會所的會員，禁止入內。」門童面帶微笑，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把我給拒之門外了。

「媽了個巴子，」我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傢伙怎麼拒絕別人也這麼禮貌。不過我還是嚴重懷疑，就是因為我的穿著打扮，所以門童才不讓我進去。所以我就直接說明來意：「我找力哥，是豪哥讓我過來的。」

門童一聽我是來找力哥的，還是別人介紹過來的，只好讓我在外面等一下，然後拿起對講機向裡面說明了一下情況。不一會，對講機裡面就有了回應，說一會有人來門口接我進去。

過了大約一分鐘，就有個穿著黑西服的男人，把我領進去，帶到二樓一個辦公室，讓我在裡面等著，然後就離開了。我打一走進會所時，就被裡面的豪華給晃暈了。心想這會所可真氣派，不知道這老闆是不是豪哥嘴裡的力哥，要是是老闆，那我可就走運了。怎麼不得給自己安排個好點的職位。

滿懷著期待，我迫切想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大約五分鐘以後，有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人推門進來。我趕緊站起來，喊了聲「力哥」。誰知道來人擺擺手，說自己不是力哥，力哥最近不在會所，他只是會所的經理，先來了解一下我的情況。

等我倆都坐好以後，他先是拿出中華煙，自己點上一根，然後抬手朝向我，我搖搖頭，表示不會抽煙。他吸了一口，愜意的吐了個煙圈，打量了我一下，開口問道：「剛出來的？」

我點點頭，就我現在這髮型，不承認也沒用。

「你認識豪哥？」

「嗯，豪哥是我獄友。」

「就是獄友關係？」

「嗯，對，我出來的時候豪哥說我可以找力哥幫忙。」

男人點點頭，緊接著問：「豪哥沒跟你說點別的？」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他就囑咐我要是外面不好混，就來這找點事做。」

男人有點失望，我不知道是對我失望，還是對豪哥沒對我說什麼失望，反正問完這些話，男人就不再說話，好像是陷入沉思，在思考著什麼。

沉默了大約幾十秒，他抬頭問我：「你因為什麼進去的，在裡面待了多久？」

「打架，判了10年。」我知道這些事瞞不住，乾脆直接點。

「奧？」聽到我是打架，男人不由得多看了我一眼。

「那你有什麼特長？」男人繼續問我。

「特長？」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我被關了十年，能有什麼特長？踩縫紉機算嗎？我又突然想起來，昨天王亞楠說我那裡挺長的，這算嗎？

男人看我沒回答，也不再問了，對著我說：「我是會所的經理，以後叫我譚哥就行，你剛放出來，也沒什麼手藝，要不就在會所看看場子，要不就先當個服務員，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等力哥回來了，具體再安排。

這個所謂的譚經理，給了我兩個選擇，要不看場，要不就服務員，我果斷選擇了後者。因為我不想重蹈覆轍，就是這麼簡單。不過實話實說，我心裡有那麼一點落差，我原本以為豪哥介紹來的，怎麼也得給安排高大上的職位，誰知道兜兜轉轉整了半天，最後就當了一個服務員。

雖然和預想的有落差，可我也不敢表示不滿，就我目前這情況，能有個工作就已經很不錯了。臨走的時候，譚經理讓我明天來的時候帶著身份證，辦入職的時候用，我向他說了情況，他說那你先去辦個證明也行。我聽完以後，答應下來。他又囑咐我下午來就行，上午這邊不營業，都休息，今天他都是被叫醒的，我趕緊表示歉意。

出了會所，我就直奔派出所，好在要辦的事情一切順利，先是開了證明，然後又補辦了個新的身份證。不過新的身份證要幾天後才能拿到。我也不著急，反正譚經理說有證明就行。

辦好這一切以後，我頓時感覺人生有了希望，也有了目標。當然，目標就是先幫王亞楠還錢。一想起這事，我才發現我剛才忘記問工資有多少了，在裡面待久了，形成習慣了。幹活不為錢，只為了減刑。我在心裡提醒自己，以後得注意，光幹活，不談錢，可不是外面花花世界的風格。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錢多錢少，自己現在也沒別的選擇，再說那麼大的會所，難道工資還會少了不成？後來我才知道，在會所上班，工資可沒那麼好掙。

這樣一想，我心裡又高興起來，不管怎麼說，也是份工作，有了這份工作，最起碼以後生活有了著落。

等我回到旅館的時候，路過前台，前台通知我要是還想住，要交錢了。我聽完，就又交了200塊錢。這旅館一天50塊錢，還帶衛生間，還算可以，我暫時還沒換地方的想法，就打算等工作定了以後，在上班的地方附近找個地方住，就不再住旅館了。

把工作的事情搞定以後，感覺也沒什麼事情要做了，我就躺床上看電視。在裡面的時候，也能看電視，不過多數是看新聞，逢年過節的時候看看聯歡晚會，現在在外面，沒了限制，我就把所有的頻道都看了一遍，最後找了個播放電影的頻道看起來。這麼多年不看，再看還是津津有味。看了兩個多小時，等肚子餓了，我才想起該吃晚飯了。

不過就在我糾結要吃點什麼的時候，沒想到的是，王亞楠居然來了。我很好奇大晚上她怎麼能過來，因為她跟我說過，她現在跟婆婆和孩子一起住，晚上根本就出不來，更別提夜不歸宿了。

「你怎麼來了？」我一臉驚訝地問她。

「明天周末呀。每到周末孩子不上學，我婆婆就會帶著孩子回老家。」王亞楠一臉的輕鬆，看起來心情不錯。

「你看起來心情挺不錯的。」我看她高興，心裡也高興起來。

「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我看向王亞楠，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因為我老是做畜生的緣故嗎？

王亞楠看我盯著她，唰的臉紅了，急忙解釋道：「你別想歪了，我不是說的那種事情。」

「哪種事情？」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情，不過我有意逗她，便繼續問她。

「哎呀，你怎麼這麼壞。」王亞楠說罷，掄起小粉拳就捶我胸口，我借勢握住她的手，把她抱起來丟床上去，又做了一回畜生。

等我恢復聖人的狀態時，她就趴在我的胸口問我：「你怎麼這麼喜歡這種事情？」我被她這一問，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這才出來兩天，當了快十次畜生了。不過我也說不準是因為什麼，在裡面的時候，不想也沒啥，這一出來開了個頭，就老是琢磨這事，尤其看見王亞楠，立馬就管不住自己了。

「我也不知道，看見你就忍不住。」我摟著她，摸著她的兔兔，「估計是憋太久了吧。」

「你得節制點，不然身體吃不消。」王亞楠有些心疼我。

「那你還讓我用力。」我手上用了點力氣，王亞楠「啊」的一聲，然後咬了我一口。

「哼，沒看出來，你還這麼壞，你高中那會，可不是這樣子。」

提起高中，我有些茫然，十年過去了，我都忘記高中的我是什麼樣子了。

王亞楠看我不說話，以為提起高中讓我傷心了，忙寬聲安慰我。我搖搖頭，表示沒什麼，這十年，我看淡了一切，看開了很多，我只想在以後好好的重新活過。我突然想起了我爸，想起了老房子，心裡產生了想回去看看的念頭。不過這邊都沒安定下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回去看看。

正當我深思的時候，我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我這才想起來，我原本是要打算吃飯的。老祖宗說的「食色性也」，果然不是騙我們。

「你還沒吃飯嗎？」王亞楠也聽見我肚子叫了，便問我。

「沒有呀，我剛打算吃飯，這不你就來了，我現在都快餓扁了。」

「你餓了還這麼有勁。」

「我肚子餓，我二弟又不餓。」說完這句，我腰間又挨了一記掐。我趕緊告饒，王亞楠這才放過我。

我倆收拾好后，王亞楠問我想吃什麼，我說想吃燒烤。昨天晚上取錢的時候，我就看見不遠處有個燒烤攤，要不是腰疼，昨天我就想解解饞，今天正好王亞楠在這，我就打算今天吃燒烤。

王亞楠點點頭，反正我說什麼，她都不會反對。看著王亞楠的樣子，我內心也很茫然。

其實我也想過我和王亞楠的關係。我倆就像情侶一樣，做著情侶都做得事情，有其實，但沒其名。跟她在一起，除了肉體的慾望驅使著我，還有其他的因素，但是我看的不是很明白。怎麼說呢，平時在一起，如果她不提起她的兒子和糟心的男人，我一直把她當自己的女人看的，就是不知道她對我的看法。不過想起她是有家室的人，我內心也是有罪惡感的，我隱約覺得，到最後，這個女人還是會離開我，只是不知道這天什麼時候會到來。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應該這樣做，但是我的慾望又在驅使我這樣做，更要命的是王亞楠還沒有拒絕我，要是昨天她給我一耳光，估計就沒有現在的糾結了。

好在目前一切都是正常的。而且她的老公還是現在這情況。我其實想問她，幹嘛不離婚呢？但是又問不出口，我睡人家老婆，還要破壞人家的關係，真是該浸豬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