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首《演員》，百萬水軍
廣場。
人頭攢動，裡外三層，團團包裹，太多了。
除了十多米外的街道車聲，此時圍繞在廣場的人群，一片安靜，靜靜的看著那個被圍繞在中心，坐在電子鋼琴前的青年。
迷惘，不解，疑惑，震驚，難以置信……
各種複雜的情緒，浮現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直播間。
彈幕炸裂。
前所未有。
「？？？？」
「他，真會？」
「我擦！」
「天吶，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先前是誰說，他連樂器都沒碰過幾回？那電子琴彈奏的流暢程度，你跟我說，這叫沒碰過幾回樂器？」
現場。
舞台中心。
且說它就是舞台吧。
時隔八年，吳庸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在演奏，那熟悉的感覺，以一種異樣的情緒流轉在吳庸的心間。
恍若隔世，又如昨日。
八年來，吳庸對柳若瑩始終如一，這大概便是被偏愛的總有恃無恐。
從一開始任性，然後肆意妄為，再到名利薰心。
這些，吳庸都能理解。
娛樂圈向來都是這樣。
只是，你柳若瑩一而再再而三的越過底線，一次又一次踩著吳庸的尊嚴上位，那就承擔好怒火吧！
「沒意見，我只想看看你怎麼圓，」
「你難過的太表面，像沒天賦的演員，觀眾一眼能看見……」
吳庸低著頭，低沉的歌聲仍在持續，很淡，很淡，仿若在訴說著一個平凡且無聊的故事。
然而，
這段低沉的聲音，卻讓現場的上千觀眾，直播間的百萬網友，徒然起了雞皮疙瘩。
第一第二段歌詞，眾人只是單純的認為，吳庸只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和不滿，大家都還樂呵的認為吳庸活該。
隨著後面第三第四歌詞出現。
眾人很快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所有歌詞結合起來，似乎，其中的信息含量，太大了。
人群中心。
吳庸微微抬頭，眸光注視著鏡頭，副歌來臨，聲線開始變得高昂，「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在逼一個最愛你的人即興表演，」
「什麼時候我們開始收起了底線，」
「順應時代的改變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我該變成什麼樣子，才能延緩厭倦，」
「原來當愛放下防備后的這些那些，」
「才是考驗……」
轟！
吳庸的這段副歌歌詞，彷彿一顆深水炸彈，悄然在眾人那平靜的心湖面，掀起了驚濤駭浪。
鏡頭中。
直播間百萬網友看著吳庸那張普通，平淡中帶著一絲哀傷的臉頰，突然陷入了迷惘！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歌詞，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幾個意思？
距離吳庸最近的，是攝影師，別人聽到的聲音，是通過音響傳出，可他卻是能最真實聽到吳庸的真聲。
聲線中蘊含的東西，有些奇怪。
年輕攝影師仔細的打量著吳庸，然後撓了撓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硬要說的話，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在他眼中閱女無數的渣男，突然在最糜爛的夜場中，唱了一首深情的歌。
反差感巨大。
人群中。
巧樂茲看著那萬眾矚目的青年，嘴裡在呢喃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明明若瑩說過，他不會音樂，就連樂器都沒碰過……這，絕對是假的！假唱！」
劉毅直播間。
一群人聽著巧樂茲的話，開始發起了激烈言辭。
「我也覺得這是假唱，一個沒有學個音樂的人，這不是在開玩笑？」
「他姥姥的，這爛人，真的敢啊！」
「真不要臉啊。」
「絕逼不用懷疑，假唱！」
「假不假唱，這我不敢確定，但這首歌，我去搜了一下，好像網路上並沒有，發布！」
「你的意思是原創？呵，扯淡吧，從那個巧樂茲說出這段經歷后，那吳庸思考了幾分鐘，接著就能直接彈唱？你信嗎？」
「是不是假唱，直接去拔了麥克風線不就知道了。」
看著彈幕，劉毅突然興奮了起來，他也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好你個吳庸，竟然假唱騙錢，還所謂的現場根據經歷寫歌，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首沒聽過的冷門歌曲！」
說著，
劉毅便怒火匆匆地朝著麥克風那邊大步走去。
看著劉毅的舉動，周若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阻攔，是不是假唱，作為專業歌手，其實一眼就能看出的。
吳庸看似不像假唱。
可根據吳庸的簡歷，屬實太假了。
一個從未學過音樂的人，短短几分鐘能根據經歷現場寫歌？
不可能！
而且這首歌，聽到副歌部分后，不管歌詞，還是旋律，質量極高，比這兩年柳若瑩大火那張專輯中的三首，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若出道五年，發過五張專輯，唱過的歌，沒有一百也有幾十首了。
但，沒有一首歌質量能跟這首相比，哪怕一半。
難道天才？
不，天才來了也不行。
這是專業知識問題，沒有學過樂理，絕對寫不出這種質量的歌。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造假！
劉毅的舉動引起了眾人注意，對畫面動態敏感的攝影老師，第一時間將鏡頭對向了他。
「他是在幹嘛？」
「這，這是想……拔麥克風？」
「好，幹得漂亮！」
「看下這貨還怎麼裝！」
吳庸的直播間，也充滿了期待。
麥克風插頭近在咫尺，瞧著依舊沉浸在演繹中的吳庸，劉毅面部表情突然多了幾分猙獰，「吳庸，你完蛋了！」
音響發出幾聲沙沙聲響。
插頭脫落。
所有人目光緊緊的盯著吳庸。
劉毅滿臉笑容。
吳庸驟然抬頭，看著劉毅，同樣滿臉笑容。最純粹的原聲和電子琴聲，在現場和直播間響徹。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儘力在表演，」
「像相情感節目里的嘉賓任人挑選，」
「如果還能看我有愛你的那面，」
「請剪掉那些情節讓我看上去體面……」
劉毅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巧樂茲傻眼了。
周若愣愣的看著吳庸。
現場寂靜。
直播間懵了。
只有站在吳庸身旁的年輕攝影師，心情難以抑制的興奮，激動，有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