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 該懺悔的是你啊!

214.第214章 該懺悔的是你啊!

第214章該懺悔的是你啊!

雨下大了,但這並非什麼壞事。

城市中的各路顯貴,都被奧利維耶大主教集結到了教堂。

這是一次審判,一次對城市中異端的審判,是天主教對東正教的審判。

奧利維耶想要殺雞儆猴,他要確立教會的權威。

殊不知,這卻就給了蓋里斯機會。

一次謀奪全城的機會。

的黎波里是一座大城,想要控制這座城市,需要相當多的人手,因此蓋里斯在這些天里頗為克制自己的行動。

但當預備的人手集齊后,阿爾喬斯便堂而皇之的活動起來,吸引著教會的目光。

如今、這個雨幕下,在的黎波里最大的城門外,多了一群不速之客

領頭的普利萬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數量不多,充其量只有三百來人。

其中大多都是提爾城的來客,也有一些他自己的私兵。

他是真沒想到那位耶路撒冷的聖者,竟然真的是耶路撒冷的聖者。

一條線,已經浮現出來了。

外約旦的倖存、提爾城的安定、塞普勒斯的巨變,都離不開那位的大手。

一位能夠在現世真切行奇迹的人,一位又一次明證復活並非虛言的存在。

難怪他擁有著超越凡俗的知識……

那都是毫不遮掩的奇迹,是主幹涉人世歷史進程的明證。

相較於追隨雷蒙德那樣世俗的領主,普利萬那顆渴慕著建功立業的不安定之心,讓他義無反顧選擇了蓋里斯。

三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自然不好進城,可若是城中早有內應,有心算無心之下,加上普利萬的貴族領主身份。

的黎波里的大門也就形同虛設了。

在城中,那些接種過牛痘,領受過聖體,見證過蓋里斯「奇迹」的希臘信徒們,也緊鑼密鼓的動員起來。

他們被以小隊編排,在塞解陣士兵的帶領下,就位到緊要位置。

市政廳議會、城衛軍營地、碼頭港口區、以及大教堂……

當教堂的鐘聲被敲響的時候,的黎波里這座城市也動起來了。

與過往不同,是蓋里斯真正意義上強奪一座城,而他的敵人對此甚至所料不及。

蓋里斯於教堂廣場外大開殺戒的同時,城門的位置、碼頭、城衛軍營地、等等要害,也都一同遭遇襲擊。

用區區幾百人,強奪一座兩萬五千人的城市,不得不說是一種冒險,可普利萬卻只覺心潮澎湃。

……

在這浸透鮮血的廣場上,無論是追隨蓋里斯而來的那些東正教徒,又或者過來看熱鬧的天主教徒都目瞪口呆。

他們看著戴著鐐銬、卻無懼生死的蓋里斯。

如今雨水將血與泥水混雜在一起,蓋里斯身上的袍子因鮮血而被染成了猩紅。

就在剛剛,聖殿騎士們還紛紛沖向他,銀甲在雨中冷光閃爍,長劍劈砍似閃電迅捷。

然而僅片刻后,那些拔劍的人,便各自倒在自己劍下。

沒有什麼能束縛住蓋里斯,區區鐐銬毫無意義,教會口中的仁義道德同樣如此。

因而鐐銬的碰撞聲在血雨中錚錚作響,反倒成了他與死亡共舞的伴奏!

奧利維耶大主教轉身想逃,但雨天、腳下打滑,加上法衣浸透了雨水,他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掙脫了鐐銬的蓋里斯,披著一身染血的袍子,向前走了幾步,摁住了奧利維耶大主教的後腦勺。

「所以……我要懺悔什麼呢?」

「大主教閣下……我之所以復生,之所以要來行醫,那就是因為你們已經踏上歧途,與魔鬼為伍了。」

「該懺悔的是你啊。」

然而對於這種話,奧利維耶大主教所能做出的反應,卻就是一個勁的念叨:「魔鬼、魔鬼啊!」

蓋里斯一隻手將奧利維耶大主教提溜了起來,推開教堂的大門,堂而皇之走了進去。

陰雨里,教堂的內飾沉重而陰暗,彷彿幽閉的石窟,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牆壁上掛滿了聖徒的雕像,他們個個神情嚴峻,臉龐隱沒在陰影中,目光空洞地俯視著下方,彷彿對世間的痛苦早已麻木。

瀰漫的冷意帶著隱約的腐朽氣味,這裡的布局,已非往日里的長凳,而是被設立成一個審判庭。

的黎波里城中的達官顯貴們,在這裡等候已久,他們被奧利維耶大主教召集過來,說是要見證異端的審判,要去凈化天花的危險。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分明早就抵達廣場的異端,卻始終未曾踏入教堂。

而且門外似乎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又有著什麼怒吼,以及接連不斷的鐘聲。

一切都顯得很不對勁,一切都顯得異常詭異。

就在這些人議論紛紛的情況下,教堂的門被從外向內推開了。一時間咸腥的海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吹進教堂、除去隱約的腐朽氣味。

十字架下的蠟燭,也因這寒風搖曳著微弱的火光,猶如垂死掙扎的生命,伴隨著沉寂千古的祈禱聲,帶著一絲令人難以言喻的詭異和壓迫。

的黎波里的達官顯貴們,見證一個披著血袍的法蘭克人,拖拽著邀請他們參與審判的奧利維耶大主教。

騷動、不安……莫名所以!在這位年輕法蘭克人的身後,從教堂的大門向外看去,便能見到十數具屍體,那些聖殿騎士們的死,奠定了蓋里斯的威勢。

讓這些達官貴人中,無人敢跳出來叱喝蓋里斯。

他們這些陪審團、見證人,就眼睜睜看著蓋里斯拖拽著奧利維耶大主教,將之置於被審判者的位置。

然後蓋里斯親自走上了祭壇,在他身後留下一道由人血塗鴉的痕迹。

蓋里斯站在那巨大十字架前,他的目光掃過了在場所有人。

僅憑這便讓那些人閉嘴。

「我們這世界有著如此多的受壓迫者,如此多的生命遭到了死亡的壓迫。」

「他們的臉是那麼的醜惡,極端的扭曲,以至於你們不敢去詳細端詳。」

「每一天,無數凡人無聲無息倒下,或因疾病、或因飢餓、或因戰爭。」

「在這個世界上,死亡是尋常而非意外。」

「我曾對你們說,天花要來了,我要你們站在我這邊,一同抵禦瘟疫。」

「但,這傢伙、奧利維耶,卻和我說瘟疫是上帝的懲罰,只能依靠祈禱與懺悔去凈化!」

「我要告訴你們!他撒謊了!再不濟也是犯下了無知的罪過!」

蓋里斯的怒吼,在教堂里回蕩。

的黎波里的這些達官貴人們,在他的話語中瑟瑟發抖。

「從現在開始,的黎波里城中的每一個人,都要站出來抵禦天花。」

「這是天父的旨意,也是我的旨意,任何阻礙我的人,我都會將之剷除!」

蓋里斯的手染著血。

在他的身後,那個巨大的十字架,陳舊的木紋上,有著斑駁的黑色痕迹,彷彿暗示著被掩蓋的傷痛。

如今,傷痛已經不再能有人去掩蓋了。

作為苦難生靈嘆息的宗教,勢必要為之革新。

「誰贊成?誰反對?」

「現在站出來,我不會去殺人。」

蓋里斯的目光,又一次在這些達官貴人的面龐上掃過,看著他們驚恐的面龐。

他話語的言下之意在於,等之後再有人反抗抵禦天花的話,那麼蓋里斯不介意去殺人。

冰冷陰暗的教堂中,升起了一顆太陽,在這明亮的光芒里,在場的蟲豸們,都自行慚愧。

……

有一說一,伯國(Comté)或公國(Principauté),對於中國人而言,其實也是一個相對違背直覺的概念。

即國家、並非就必然存在一個統一領袖、並非就必然存在一個統一中央。

也可能是複數形式的聯合,以聯邦制或邦聯制國家舉例,本質上就是複數的地方邦國,聯合成一個大國。

的黎波里伯國對於耶路撒冷王國而言,便既是一片附庸效忠領地,也是一個次級國家存在。

的黎波里伯國有著自己的中央、有著自己的稅收與兵役,已經可謂是國中之國了。

但安條克公國,就還要更加的獨立自主,甚至於安條克並非是如西歐的那些公國一般,會固定的附屬於某個王權。

在大多數時間裡,安條克公國,有著近乎完整的獨立主權,僅僅是在名義上向耶路撒冷之王致敬。

這種情況下,安條克成了北方的「強權」,甚至於能夠去干涉的黎波里伯國還有曾經的埃德薩伯國。

哪怕有時安條克公國,會因為過於抽象,被東帝國摁在地上摩擦,然後被迫宣布東帝國是自己宗主。

但就如初代安條克親王一樣,他們周而復始的違背自己許下過的諾言。

嗯……

「毀約者」雷納德就當了8年的安條克親王。

而他之所以能當安條克親王的原因在於,他作為十字軍初來乍到后,泡到了安條克女親王康斯坦絲,兩人於1153年秘密結婚。

通過與貴婦結婚,雷納德可謂是一次又一次的攀登上了權力的頂峰。

而如今雷納德的養子,安條克女親王康斯坦絲的長子博西蒙德三世,在聽聞的黎波里伯爵病危后,便果斷集結軍隊預備南下。

他需要統合的黎波里的力量,以強化自身好對抗如今愈發強大的穆斯林勢力。

只不過,他並不知曉現如今的黎波里城內所發生的一切。

分開發之後,我感覺自己碼字速度都提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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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天兄十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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