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孤可不是南邊的趙擴,宋帝病危

第237章 孤可不是南邊的趙擴,宋帝病危

第237章孤可不是南邊的趙擴,宋帝病危

太極殿上,郭靖端坐王位,冕旒之下的冷淡眸光令人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宋室無能,文恬武嬉,致使國政衰弱,生民罹難,連祖宗基業都守不住,我朝治下,竟有人跟他們勾連,莫非是想效仿世家故事,兩頭下注?」

「王上息怒!」

殿上,那些南方豪族出身的官員頓時垂下頭顱,兩股戰戰,相反,北方那些一直跟隨郭靖的老臣則是漠視著他們,冷眼旁觀。

實則心中冷笑不止,這些南人本就是王上恩典,入朝為官,可以說是搶了他們的盤子,他們大概是在宋國手下混得時間太長了,不知道什麼叫開國之君,還以為郭靖會對他們這些臣子加以拉攏恩典。

殊不知,王上早就磨刀霍霍,看他們不順眼。

郭靖的聲音在大殿內響徹,「息怒?昔年滅金之時,孤已經網開一面,既往不咎,如今,他們竟然還敢與外敵媾和,視國法於無物,視孤於無物,如此冥頑不靈,爾等應當牢記在心,切莫再犯!」

「臣等謹記王上教誨!」下方群臣拜倒。

「你們記住了,孤可不是南邊的趙擴!」

此話一出,群臣心中咯噔一聲,只感到君威如山,難以言表。

隨著金國覆滅,臨安城破,趙宋朝廷中的內幕也流傳開來,大宋皇帝以及那些宰相們的主張以及過去幾十年的舊事在天下幾乎傳遍了。

趙擴是一個無能之君,但他唯一的長處就是活的夠長,在位近三十多年,幾乎比郭靖活著的年齡還大,這不僅是嘲諷趙擴,更是在警示群臣。

郭靖心裡很清楚,亂世當用重典,天下尚未一統,國家新創,正是萬象更新之際,自己如此行事,除了要殺雞儆猴之外,更重要的是向朝野宣告他的主張。

一旦危害到國家社稷,即使有再大的功勞也一樣逃不掉,更何況,郭承平不僅是他的子嗣,更是嫡長子,關係到國家繼承,干係重大,既然伸了手,便該有此下場。

況且,在宋國屍體上衍生而來的士大夫階層,令他心中厭惡,他不會忘記當年郭楊兩家因何落得如此下場,更不會忘記,太湖之畔被剿滅的陸家莊。

如果萬事都想著以大局,想著忍讓,何不引頸待戮,把脖子送到敵人刀下?況且,現在的大周,建立了學堂,雖暫時不堪重用,但也能慢慢替換舊官僚,幫助朝廷統治地方,穩固人心。

隨即,朝廷百官商議攻蜀之事。

下朝之後,黃藥師拖著疲憊的身子踏入宮殿。

「參見王上。」

郭靖上前將他扶起,「免禮,這些日子,有勞岳父替孤收拾手尾。」一旁的侍者給他倒上茶水,搬來椅子。

黃藥師坐下,想了想便道,「王上,鷹衛是一把雙刃劍,有利也有害,此次掀起大案,已經讓朝野動蕩,如今正值滅宋之際,不宜再大動干戈。」

郭靖眸子里露出思考之色,點點頭,「岳父放心,這次若非他們動到了平兒頭上,我也不會興起大獄。此舉只能震懾一時,卻不能長治久安。」

「此次攻蜀,孤以張柔為帥,五萬大軍,糧草尚且充足,聽聞大軍方進入蜀道,便有蜀中人士登門,獻上蜀地布防圖,這大宋在蜀地當真是不得人心。」

「確實啊,宋國連年戰敗,偏偏還要上交歲幣,南方各地怨聲載道,蜀地更是被數度盤剝,已發生了數次民變。」黃藥師也感慨道。

「只是,河北可能會有不定之事,大王可要慎重。」

「木華黎叔父已回草原,大權正在移交,岳父如果說的是那些包稅的豪強,他們不足為慮。」郭靖輕飲一口茶水,絲毫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黃藥師眉頭微皺,清雋的面容露出些許皺紋,「那些豪強可不比關中,河南,他們建立塢堡,手握大軍,若要強行為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岳父,此事你想的太嚴重了,若是那些豪強明目張胆造反,有多少人會聽他們的?以區區一隅之地對抗北地,孤不介意用他們的人頭震懾世人。」

「無論如何,孤不可能允許這包稅存在,更不能容忍這些國中之國!」聲音冷冽而充滿殺機。

權利不會消失,只會轉移,若是真的放任這些豪強壯大,世家未必不可能再捲土重來,郭靖絕不允許這些豪族趴在朝廷身上吸血。

此刻,黃藥師彷彿看到了北地戰事再起,不由得嘆了口氣,「唉,王上自行決斷便是。」他也不想讓這些豪族繼續壯大,但他希望先一統天下,再慢慢炮製嗎,這樣造成的損傷會小一些,他希望北地能多留存幾分元氣來提防蒙古。

他是以丞相的角度看待這些事,但郭靖卻是以君主的身份總覽全局,要收回他們的權利必然會引起他們的反撲,沒有人會甘心放下手中的權利。

這種事,辦的越早,快刀斬亂麻才能儘可能減少損傷,有些事只適合開國平定亂世去做,開國之後再做這些,就不方便了。

……

漢中是蜀地門戶,漢中不僅是防禦北方敵人入侵的重要屏障,也是北伐中原的必經之路。漢中若是失了,蜀地也難以防守,漢中到關中,必走五條入蜀棧道。分別是祁山道、陳倉道、褒斜道、儻駱道和子午道。

大周佔據關中全境,可以多路出兵,反觀宋國就只能戰略防守,不僅如此,郭靖還命令鎮守建康的陸冠英率軍襲擾荊湖城鎮,干擾宋國。

以現在大宋的實力,絕對撐不起兩面作戰,蜀地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說,但荊湖若失,江南西路將再無屏障,屆時周軍可直攻九江門戶,南昌府直面兵鋒。

聽聞建康,臨安等地周軍異動,宋國如臨大敵,趕忙調遣重兵布置防線,至於蜀地,宋朝君臣只派去了兩萬援兵,順便把賦稅免了幾成,至於物資,那是沒有的。

歷史上攻蜀的戰役數不勝數,先輩早就打了樣,後世子孫直接照著學就是,漢中,關中多大山,這裡山林密布,各種荒山野嶺。

出兵路線在出征之前就已經定好了,大軍分兩路從斜谷、駱谷進軍漢中,從關中打蜀地,最要緊的是拿下漢中,在後蜀時代,孟昶面對大宋那是基本上沒怎麼打就投了,還被花蕊夫人作詩嘲諷。

二十年前,趙擴難得支棱了一回,想要北伐,結果慘敗而歸,蜀地主將吳曦降金,這傢伙的先輩曾是抗金名將,可以說是三代將門世家,結果到了他這代,投降金國不說,還稱王了,結果當然只有死路一條。

吳曦身死之後,宋國害怕蜀地再次分裂,任命桂如淵擔任蜀地主將。然而,聽聞周軍攻打蜀地,此人害怕大周跟蒙古人聯軍,不顧川陝防線向來是以「三關為門戶、五州為藩籬」經驗,直接放棄了成州、鳳州、天水軍、階州、西和州、決心主守仙人關、七方關、武休關。

消息傳回洛陽,滿朝文武都驚呆了,仗還沒打,直接就把地盤丟了,郭靖也笑了,上次這樣的場景還是蒙古攻打金國,沒想到大周居然也能在大宋身上見到這一幕。

……

方離開關中平原,渡過黑河,八百里秦川便映入眼帘,大軍駐紮在駱谷口,而後分別進山,山脈巍峨聳立,一眼望不到盡頭。

過了幾日,道路愈發險峻,荒山野嶺上只有棧道,索橋可走,這條路上的棧道索橋許多都損壞了,必須要經過修理才能供大軍通行,因此軍隊走的並不快。

漆黑的盔甲排成長長的線列在崇山峻岭中不斷前行,宛如一條黑蛇。

張柔是一個面容英挺的中年人,不像別的將領那樣皮膚黝黑,但數日行軍也讓他累的夠嗆,入蜀之路非常難走,道路高低落差極大,很多地方也不能騎馬,沒有人煙。

漢中連接關中的之間有很多山谷,河谷地,這條路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蜀道與關中的聯繫一直都在,很少斷絕,因為小道太多了,像是鄧艾走的陰平道就是常年無人行走的小道,堪稱是九死一生。

然而,張柔沒想到的是,大軍剛走了半個多月,剛走出駱谷。

還未與宋軍交戰,守關的宋軍將領直接就降了。

一問才得知,新來的蜀地主將來了之後對下面的將領動輒貶職,剋扣軍餉,與本地勢力交惡,按照大宋朝廷來看這就是清理吳家餘毒,至於剋扣軍餉,那是事嗎,拿你丘八幾個錢怎麼了,有本事告狀去!

守蜀的兵員將領大多都是本地人出身,朝廷對蜀地極盡盤剝,蜀地叛亂已經有了興起的苗頭,軍餉不夠,士兵士氣衰弱,出工不出力,甚至還有放縱的意味。

這個時候,大周攻宋了。

守城的將領一看大周士氣旺盛的大軍,再看看麾下幾千少經戰陣的士卒,想也不想直接就投了,一個月才多少軍餉,玩什麼命啊!萬事開頭難,接下來一連幾個關口,都沒打硬仗,通常只是幾輪佯攻下來,宋軍就降了。

……

南昌府,皇宮。

天空下著小雨,雲層霧蒙蒙,天光黯淡,好似一層陰霾壓在心頭,令人喘不過氣來。

宮殿之內,幾位官員坐在這裡焦急的等待,忽然,有人踏入大殿,真德秀連忙上前行禮,「殿下,敢問官家現在如何了?」

來人名為趙竑,宋太祖四子秦王趙德芳的九世孫,宋寧宗趙擴的養子,如今位居濟國公,是朝野公認的儲君。

趙竑面色嚴肅,連忙把他扶起來,「真大人免禮。」

接著用以一種悲痛的語氣道,「父皇已經多日未進食,陷入昏迷,御醫診治,也只能拖延些許時日。」

幾位宰輔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感覺天都要塌了,「怎會如此?」

雖說趙擴不是一個好皇帝,但他卻很得幾位宰輔重臣欣賞,因為皇帝不僅放權,而且不瞎搞,只是建建道宮,修仙練道而已,花不了幾個銀子。

天子垂拱而治,這是歷代以來士大夫最希望遇到的君主,然而,現在大宋正面臨強敵入侵,趙官家卻危在旦夕,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時,真德秀朝趙竑抱拳,「殿下,可否讓我等進去一觀?」

趙竑想也沒想直接就同意了,「好,你們跟我來。」

於他而言,儲君的位置已經是板上釘釘,朝野公知,況且,現在的朝廷並沒有像史彌遠那樣的權相,歷史上,這傢伙就是太早暴露了殺心,趙擴死了,史彌遠就找了個人登基稱帝,把他從皇帝的寶座上一腳踢下去了。

最慘的是,這傢伙差點被「黃袍加身」,然後被逼的自縊,直到史彌遠死了,代替他當皇帝的趙昀才敢給他平反,簡直是個大寫的悲劇。

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史彌遠被黃藥師弄死,伴隨著金國覆滅,主戰派和主和派最大的爭端煙消雲散,朝堂趨於平穩,眾臣共掌朝堂,自然沒有人會做換皇帝這種事。

內殿,趙擴躺在床榻上,白凈圓潤的面容滿是枯槁之色,緊閉雙眼,氣息微弱,空氣里滿是藥味。

「官家,官家?」

幾位大臣試著喊他,然而趙擴一點醒轉的跡象都沒有,趙竑眼裡也露出悲痛之色,彷彿真的很難過。

喬行簡踏出一步,直接道,「殿下,官家病重,不能理事,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周國攻蜀,更在江南蠢蠢欲動,朝野人心惶惶,值此之際,必須儘快穩定人心。」

趙竑看了看趙擴,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轉過身時又變成了一副悲痛的面容,「父皇病重,身為人子,豈能不在一旁侍候,喬大人,請恕我不能答應。」

他是趙擴的養子,哪來那麼多感情,自從遷都之後,趙擴不是在道宮裡修仙就是去龍虎山跟天師談玄論道,這個養子,他見的也不多。

一旁的真德秀也連忙道,「殿下,事關國家衰亡,還請您移步理事,穩定朝綱。」

「這?」趙竑依舊是一臉為難。

緊接著,剩餘幾位大臣再次請求,趙竑才勉強答應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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