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引導

第199章引導

會議室「內亂」了，形成三個「幫派」。

阿比迪斯抽出佩劍，直接抵在喬舒胸前，旁邊站著懷特邁恩；老獸人和格里安守在大領主身側不停勸阻，伊斯特則持劍虎視眈眈；剩下赫洛德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你救下那麼多人，為什麼不能救我的父親？」阿比迪斯兩眼泛淚，本想哭出來卻又忍住，說話的聲音顫抖著，證明她此時極其的彷徨與無助，內心充滿絕望。

喬舒阻止想要上前的伊斯特，用心疼和無奈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美麗的女元帥。她是一名軍人，是團隊的領袖；但同樣的，她也是一位女人，是父親的女兒。

可以理解，喪父之痛的感覺喬舒絕對理解她，因為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又何曾不是「喪父」？「是的，我承認兩位大領主的犧牲有我的責任，但一些人的命運不可改變。我努力過，無數次向他們警示，無數次向他們灌輸亡靈天災的可怕。但我依然救不下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僅僅只是救下你們。」

「不，你本可以救下的，最後卻隱瞞了王子的墮落，讓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導致整個洛丹倫的災難。難道你還想狡辯嗎？」阿比迪斯的語調越來越僵硬，也越來越冰冷，顯然心中的怒氣已經快壓抑不住了。

喬舒搖著頭，卻又無力反駁。正如阿比迪斯所言，他確實可以公開王子的結局，避免所有事件發生。之所以沒有那麼做，固然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在作祟外，私心也佔據很大的比重。

可是，如果有機會讓他重來的話，喬舒覺得自己還會這麼做，但不會成為白銀之手的先知，而是換個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阿比迪斯，王子的墮落是註定的，他是被上一任巫妖王盯住的最佳人選，沒有之一。就算我能保護他一次，兩次，甚至三次四次，依然無法保護他一輩子。還有，你們知道自己的結局嗎？」

喬舒鄭重的說著，目光從所有人臉上劃過。

「如果我不救你們，所有人都要在無盡的亡靈大軍中化為灰燼。甚至，你們的靈魂還會被阿爾薩斯囚禁，屍體重新站起來為天災效力，殺死更多的人。」

「你們都覺得我做錯了，是嗎？」喬舒苦笑著：「是的，我也認為我做錯了，我不該拯救你們，不該讓你們承受喪父之痛。也許，讓你們親自感受自己變成惡臭的食屍鬼，沒有溫度，沒有感情，只有無盡的殺戮才是正確的。」

說到這裡，喬舒也好像被激起了絲絲怒意，因為他感受到人心的貪婪，自己得救不但沒有感謝，反而被埋怨不拯救更多的人。

「那又怎樣？」阿比迪斯終於綳不住了，眼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整個人都陷入偏執當中。

「你以為自己做對了嗎？就這樣留在西部荒野，看著洛丹倫徹底淪陷？看著千千萬萬的平民死去？看著無盡的土地被邪惡力量腐蝕？而你，卻在大陸最南端與盜賊為伍，與野獸為伴，逍遙快活著？」

這話屬實說重了，頓時就激起伊崔格和格里安的情緒，伊斯特更是前進一步就要大打出手。

喬舒橫臂擋住眾位，他心裡雖然有氣，卻也沒怪罪阿比迪斯的憤怒之言。畢竟對方也才20出頭的年紀，拿到地球上可能還是個在校大學生，性格不夠成熟都是正常的，需要正確的引導。

「阿比迪斯，我是先知，能看到你們的結局，也能看到天災軍團的結局，他們終究會失敗，阿爾薩斯終會死去，但絕不是現在。」

「你可能看到我是在逍遙快活，實際上卻是苟延殘喘，奮力的掙扎。還記得我們兩人在莫格萊尼大領主軍營中的談話嗎？消滅亡靈天災，消滅邪惡勢力從來不是我們自己的任務，而是艾澤拉斯所有正義種族的責任。」

「盜賊也好，野獸也罷，在我眼裡，只要他們肯為正義犧牲，我就願意和他們為伍。聖光能引導你走向光明，卻永遠拯救不了註定的黑暗。從前的我不相信，所以千里迢迢趕往洛丹倫，希望能改變這一切。」

「可最後的結果依然失敗，我能救下心善的人，引導他們變的正義、強大，卻仍然改變不了所有人的命運。」

「你問我為什麼不救下你的父親，難道你想讓一位大領主放棄自己的領地；放棄自己的子民；放棄自己的一切隨我回到西部荒野？換成你會這麼做嗎？阿比迪斯，快醒醒吧，聖騎士的信條就有犧牲。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甘於自身的墮落；是放棄自身的光明；是拿著劍指向所有人的希望。」

喬舒的話確實是在引導，他穩住自己的情緒，猶如長輩一樣諄諄教導。

阿比迪斯的劍慢慢垂落，她想到曾經的過往，喬舒在軍營里對她的長篇大論，講述著白銀之手騎士團的信念，曙光之刃軍團的責任，一切一切都歷歷在目，可自己還是沒有父親了。

扔掉了劍，阿比迪斯真如小女孩般無助。她蹲在地上痛哭，盡情的宣洩，讓周圍的眾人無不動容。

「大領主，我父親已死，雷諾.他還活著嗎？」

懷特邁恩同樣淚流滿面，她受到的打擊並不差阿比迪斯小，因為這位女孩的牽挂要更多。

喬舒搖頭：「雷諾的命運很特殊，他需要父親的指導，而不是我。至於他現在的生死，也許他還活著。」

這番話純粹是安慰懷特邁恩的，因為他已經對雷諾失去了判斷，生死不知。

但從種種的蛛絲馬跡來看，老莫格萊尼應該還是被兒子殺死的。

可以想象，當阿爾薩斯知道灰燼使者是亡靈剋星時，想到的必然是毀滅它。可作為神聖且光明的神器，現在的王子很難能將它摧毀掉。

所以，想消滅當中的神聖力量，阿爾薩斯只有讓它墮落下去才有可能。

想到這，喬舒突然抬起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如果讓雷諾也跟著墮落呢？這並非不可能的事情！越來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自己把他女朋友帶走，父親又限制他的自由，種種怨氣一堆積，必然能激起內心的反抗慾望，就猶如阿爾薩斯一樣，受到邪惡力量的蠱惑。

也許兩位大孝子真會湊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