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情之大敵
辛興宗向李飛羽看去,銳利如鷹的眼睛,敏銳的察覺到李飛羽雙眼微紅,神情沒落。
縱馬來到李飛羽近前,辛興宗一把帶住胯下坐騎「透骨龍」,上下打量李飛羽,憤怒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溫柔說道:
「一別數月,飛羽一向可好?」
李飛羽面容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憂,說道:「辛將軍如此匆忙趕來,所為何事?」
辛興宗呵呵一笑,說道:「奉童太尉令,協助飛羽處理太湖奇石事宜,另外我對飛羽甚是挂念,聽說飛羽江南一行多有波折,且還受了傷,所以特來保護飛羽。」
辛興宗身後不遠處,辛道宗和辛彥宗,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撇撇嘴,心中暗道,二哥何等氣魄,每次見到李飛羽,卻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李飛羽說道:「我一小女子,哪能讓辛將軍如此操心,還望辛將軍以軍務為重。」
辛興宗看著李飛羽英姿颯爽的身姿,心中慾望升騰,高聲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對飛羽的用心,難道飛羽不知道嗎?」
李飛羽抬起頭來,與辛興宗對視,正色說道:「飛羽早已經明確說過,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並且飛羽發過誓言,終其一生侍奉童太尉,所以……。」
「夠了!那西門慶又是何人?」
辛興宗大怒道。
「西門慶在哪裡?」
李飛羽沉默不語。
辛興宗見李飛羽對自己不理不睬,微微一陣冷笑。
舉目向南望去。
南方路上,奔馬過後,馬蹄印跡清晰,煙塵依稀可辨。
辛興宗仰天一聲長笑,盯著李飛羽的雙眼,狂妄說道:「我辛某人得不到的,又怎能讓其他人得到,西門慶死定了。」
「駕~。」
「透骨龍」長嘶一聲,猛地撒腿狂奔,向西門慶離去方向狂追而去。
風晴等四衛頓時失色。
沒想到,辛興宗居然絲毫不肯放過西門慶,竟然明目張胆的說出要殺死他。
李瓶兒本來就心傷西門慶的離去,見辛興宗欲置西門慶於死地的決絕表態,急的哽咽說道:「辛將軍這是要幹什麼啊?你們快速阻止她啊。」
風晴看著極速離去的辛興宗,再看看依然穩如泰山的李飛羽,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風晴輕聲問道:「小姐,我們要不要跟過去,勸阻辛將軍,萬一……。」
李飛羽何嘗不是心急如焚。
現在的西門慶遠非辛興宗對手,兩人無論本身實力還是身份地位,還差的很遠。
但這三個月來,西門慶的武功進境之快,實出自己預料之外。
與辛興宗交手,並非全無還手之力,更何況,西門慶兵馬比之辛興宗要多出數倍。
西門慶這小子絕對沒那麼容易死去。
以前的種種過往,讓李飛羽表現出了對西門慶的絕對信任。
「回城。」
李飛羽忍住縱馬趕上西門慶,與其並肩對敵的衝動,撥轉馬頭,向蘇州城方向當先而行。
……
西門慶一行控制著馬速,緩緩而行。
江南之地,河道縱橫,無法盡情縱馬飛馳。
身後隱隱馬蹄聲響,西門慶回頭,一股煙塵在身後遠處升起。
西門慶勒住馬。
運足目力向後遠眺。
不多時,一匹黃馬出現在視野中,來人絲毫不惜馬力,縱馬瘋狂馳騁。
距離迅速接近,黃馬頭頂出現一點白。
西門慶心中微驚。
黃驃馬,別名透骨龍,西涼寶馬良駒,辛興宗坐騎。
如此氣勢,來人必是辛興宗無疑。
西門慶臉上露出苦澀之意,心中暗道,千里走單騎,一怒為紅顏,辛興宗你不至於吧。
只是這個紅顏並非知己,又不喜歡你,何必呢。
但是轉念又一想,反而同情起了辛興宗。
若自己是高高在上、俯視人間的辛興宗,自己追了幾年的女神,差點被一個底層癩蛤蟆吃進嘴裡,估計心中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數次。
既然理解了辛興宗的心理,便知道這件事絕難善了。
……
辛興宗極目遠眺,與西門慶四目相對,便認定大黑馬之上的,必是西門慶無疑。
西門慶勒馬向遠處跑去,不慌不忙,從容淡定。
似乎充滿了無盡的挑釁意味。
西門慶跨下大黑馬的嘶鳴隱隱傳來。
辛興宗怒極反笑,此人死在眼前,竟然還在挑釁於我。
「透骨龍」聽到了前方大黑馬的嘶鳴,似乎充滿了無情的嘲笑,眼中大黑馬肥碩的屁股,左搖右擺,風騷之極。
奔跑了近百餘里,早已疲憊不堪的「透骨龍」,前蹄縱起,「稀溜溜」一聲爆叫,後腿猛的發力,向前全速奔去。
身後不遠處辛道宗辛彥宗,二人暗叫苦也,帶領著筋疲力盡人疲馬乏的五十名親兵,苦苦跟隨。
「透骨龍」不愧為萬中挑一的西涼寶馬,與西門慶大部隊不斷接近。
大黑馬速度慢了下來。
身邊的軍士縱馬從大黑馬身邊跑過,速度不減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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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控制著大黑馬的速度,明顯在等待辛興宗。
待辛興宗追至一箭之地,西門慶一催馬,大黑馬猛地提速,轉而向西。
「透骨龍」緊緊跟隨,沒有絲毫放棄之意。
兩匹馬一路向西,絕塵而去。
「吁~。」
辛道宗辛彥宗勒馬站定,身後五十名親兵紛紛勒住已累到極限的戰馬。
辛彥宗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問道:「四哥,為何不追了。」
「我們還追的上嗎?」
辛彥宗看看身後累的已經到極限的人馬,搖搖頭。
辛道宗看著遠方慢慢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辛彥宗疑惑問道:「四哥,怎麼了?」
辛彥宗鄭重說道:「這個陽谷縣花花公子西門慶不簡單啊。」
「奧,何以見得?」
「呵呵,此人在二哥強大壓力下,依然從容不迫,足見其膽識過人。」
「難道不是落荒而逃?」
辛道宗搖搖頭,說道:「根本不是落荒而逃,甚至充滿挑釁之意,二哥之所以這麼窮追不捨,一是為情所傷,二是惱羞成怒,恐怕已經失去理智了。」
辛道宗最是了解二哥辛興宗,二哥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暴躁,性格衝動。
「而讓我對西門慶的認識,大為改觀的是……。」
辛道宗沉吟起來。
「是什麼?」
「他居然敢脫離大部隊,有膽量單獨面對二哥的追殺。」
「嗯?」
「如此一來,兩人就成了為情所困,為情所殺,私人恩怨,生死各安天命了。」
辛彥宗恍然大悟,說道:「也就是說,二哥暫時失去了他勝捷軍統領的身份。」
「嗯!」
「不過,以二哥的武功,要收拾一個小小西門慶,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