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真正的人鏢合一
辛興宗死裡逃生,心有餘悸,謹慎的注視著西門慶,不得不把西門慶看成了具有同等實力、能威脅到自己性命的對手。
西門慶飛鏢有古怪,令人防不勝防。
西門慶心中則更加驚駭,自己動用終極大殺器「柳葉鏢」,幾乎傾盡全力的必殺一擊,居然讓辛興宗就這麼輕鬆躲過去了,怎麼可能。
看來,終極大殺器「柳葉鏢」正如自己所料,遇到真正的高手並非萬能。
而辛興宗正是真正的高手,其實力還在自己預估之上,看來這次還是太輕敵了。
此刻,西門慶神識幾乎用盡,精神極度萎靡,但仍強裝鎮定,與辛興宗強勢對峙,若是稍露出頹勢,說不定就可能引得辛興宗再次出手。
西門慶與「柳葉鏢」的聯繫若有若無,心中暗自焦急,沒有了「柳葉鏢」的加持,便失去了對敵辛興宗的底氣。
辛興宗忍受著全身經脈的刺痛,冷笑一聲,沖西門慶點點頭,說道:「西門慶,我小看你了,你武功不弱,膽子也大,竟然真敢殺我,你可知殺我的後果。」
西門慶心中暗道,真他娘的廢話,你都要殺我了,我還不敢殺你啊。
西門慶滿不在乎的冷笑一聲,說道:「辛興宗,你好歹是將門之後,勝捷軍統領,做事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我西門慶也是朝廷命官,軍中將領,你竟然置國法軍令於不顧,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追殺於我,你不怕童太尉降罪於你。」
辛興宗再次冷笑,說道:「殺死你這種小人物,根本不值一提。」
辛興宗默默調息,看看能不能儘快恢復,試著再次出手殺死西門慶。
西門慶身軀一挺,沉聲說道:「你以為你真能殺死我?」
西門慶慢慢聚集神識,與「柳葉鏢」的聯繫不斷加強,也想再次嘗試用「柳葉鏢」殺死辛興宗。
兩人各懷鬼胎,言語毫不相讓。
此時,「赤須龍」費保以手拄刀,緩緩站起身形,向前走了幾步,與西門慶並肩站立,對辛興宗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兩人此刻默契的形成了統一戰線。
辛興宗看了費保一眼,又看了看西門慶衣袖,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後會有期,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的,到時再分生死吧。」
說罷,辛興宗身形向後退去,進入一片樹林,蹤跡不見。
辛興宗去的如此堅決突然,反而令西門慶更加忌憚。
西門慶扭頭看著費保,心中五味雜陳,此四人一瞬間死了三個。
費保見辛興宗身影消失,眼神一下獃滯,氣勢全無。
西門慶跳下水去,找到掉入河水中的飛鏢,游到對岸,找到另外兩支飛鏢,神識微動,大殺器「柳葉鏢」晃晃悠悠飛到手中。
看著手中「柳葉鏢」,西門慶心中暗自生氣,溫養了你這麼久,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廢物。
「柳葉鏢」似乎讀懂了西門慶的心意,身體一抖,無視胸前衣服,猛地向西門慶胸膛射去,眨眼消失不見。
西門慶嚇的魂飛魄散,手忙腳亂扒開胸前衣服,低頭查看。
胸膛心臟位置,一處「柳葉鏢」形狀印記赫然出現,印記中間一隻像四腳蛇的暗紅色紋路若隱若現。
我靠,什麼狀況,飛鏢呢?跑哪兒去了?
西門慶驚出一身冷汗,神識微動,「柳葉鏢」顯現出身形。
咦,怎麼回事?
西門慶收回神識,「柳葉鏢」又隱去身形。
西門慶心中疑惑,如此反覆試驗數次,「柳葉鏢」隨著神識時隱時現。
難道我這是已經達到了「人鏢合一」的境界了?
深吸一口氣,默運內力,身體並無異常,西門慶放下心來。
回身跳入水中,西門慶幫著費保把卜青的屍體從水中拖上岸去。
費保眼睛通紅,抬頭看看西門慶,一抱拳,說道:「感謝閣下出手相助。」
西門慶心中過意不去,這三人終是因為自己而死,抱拳說道:「抱歉,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你們是……?」
費保看著三個兄弟的屍體,嘿嘿一聲慘笑,說道:「我們四兄弟在太湖一帶縱橫多年,被人稱為『太湖四傑』,這次本是想遠離是非之地,不曾想卻直接送了性命,怨我啊。」
費保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情緒,紅色鬍鬚顫抖,放聲痛哭了起來。
太湖四傑?是輔助混江龍李俊出海,到什麼暹羅當國王的太湖四傑?
西門慶心中嘆息一聲,沒想到,自己的穿越,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而太湖四傑其中一人的死,又與自己有直接的關係。
待費保哭聲停歇。
西門慶說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費保。」
西門慶說道:「殺死費兄你三個兄弟的,是勝捷軍統領辛興宗,此人武功之高,你也看到了,若你想報仇,不如你我就此聯手如何?」
費保猛地抬頭,盯著西門慶說道:「你我如何聯手?」
西門慶思考片刻,說道:「眼下,辛興宗駐紮蘇州城,為了太湖奇石暫時不會離開,你先去蘇州城監視他,我會派人與你取得聯繫,我們找機會下手除掉他。」
費保眼中漸漸有了神采,說道:「我們如何取得聯繫。」
西門慶說道:「每逢初一,十五,這兩天正午,你去黃鶴樓吃飯,以你紅色鬍鬚為記,我自會派人找你。」
費保鄭重點頭,伸出手掌。
兩人擊掌為誓,算是定下了攻守盟約。
西門慶告辭費保,向東而去。
「赤須龍」費保在原地傻傻呆立半晌,低頭看著三個躺在地上的兄弟,依然不願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四兄弟相交多年,情同手足,可是,轉眼間竟然陰陽相隔。
費保掄起手掌,「啪」的一聲,重重打在自己臉上。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費保嘿嘿嘿似哭似笑。
這是真的嗎?
這是真的!
費保仰天一聲大笑!
……
身後,費保大笑聲隱隱傳來,西門慶一呆,站在原地。
笑聲中充滿幾多凄慘、無奈與不舍。
而西門慶卻聽出了更多的孤獨,恰如自己在這一世。
……
西門慶跳入水中,沉入水底,閉上眼睛,由外呼吸改為內呼吸,似睡非睡,隨波逐流,任由水流帶著自己向太湖方向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