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釣魚佬做事,不需要合理解釋吧?」
拉了下,拉不動。
他怕拉斷魚線,悠著勁的慢慢拽。
明顯感覺有東西被拖了出來。
這下拽起來越來越輕鬆。
幾秒后。
水面呼的一下。
隨釣鉤上來一大坨東西。
兩人定睛一看,差點尿了。
居然是一具被麻繩捆著的泡脹屍體!
屍體脹的鼓鼓的,嚴重變形。
泥馬,就想釣條魚而已,玩大了吧。
兩人大眼瞪小眼。
釣魚佬不禁操了一聲。
「晦氣!快!趕緊拉一邊去!別驚了我的窩子!」
蘇澤把屍體拉到岸邊,趕緊點根煙掏出手機跑的遠遠的。
尼瑪這麼臭,那釣魚佬居然還守著陣地不撤,跟屍體就隔著不到五米。
蘇澤沒打妖妖靈,直接給秦所打了個電話。
直播間里已經瘋了。
【卧槽!】
〔卧槽卧槽,我說什麼來著!不是釣魚的吧,主播來撈屍的!還有誰不服!翔又吃不成了,可惜。〕
〔這特么,我給這主播跪了。〕
【聽說過釣魚釣出屍體的,沒想到能看到現場直播。】
【一桿下去就釣個屍體上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跟死者商量好了。】
〔昨晚抓賊,今天撈屍,主播你真是擺攤的嗎?〕
【幸虧沒走,趕上熱乎的。】
【還熱乎呢,早都涼透了。】
直播間人數直線上升。
秦所接到報案,儘管不在他轄區,還是火速趕來了。
同時通知了海東區分局刑偵大隊重案中隊。
現場也沒有閑雜人,不用控制。
秦所盯著蘇澤。
「一夜沒睡,還有精神跑這裡來釣魚?給我個合理解釋。」
蘇澤想了下。
如果照實說,老丈人想吃魚,所以我跑到這裡來買,人家不賣,所以只能自己釣。
肯定不信。
出門幾分鐘就能買到魚。
誰會跑這麼遠來買?
乾脆不解釋。
蘇澤瞅了旁邊哥們一眼,給秦所回道:
「我們釣魚佬做事,不需要合理解釋吧?」
秦所一愣。
「你小子行啊,還有心思釣魚。」
「昨晚你把小偷的痔瘡戳掉了,後背肋骨骨裂,他檢查完嚷嚷著要向你索要賠償呢。」
「戳掉了不感謝我還要賠償?啥人啊這是。對了,他偷的啥?要判多久?」
「失主說就一個破花瓶,不值錢,不追究了。小偷舉報了一個重要情報,將功折罪,罰點款教育一下就放。」
「不會吧,他管子爬的那麼溜,肯定是個慣犯。」
「沒有證據。」
「唉,白忙活我半夜。」
「也不是,他供出來的可是條大魚,據說屋裡藏著很多小黃魚,他碰都沒敢碰。如果坐實,你也算立了大功。」
「哦?有獎勵沒?」
「呃,回頭找你訂餐。」
蘇澤撇撇嘴,這算哪門子獎勵。
還不如五百塊加一面錦旗。
這時重案組也趕到了,現場立刻忙碌起來,撈屍的撈屍,勘驗的勘驗,蘇澤和釣魚佬也被請到了警戒線外圍問話。
直播畫面對準了命案現場。
彈幕都是口頭禪和感嘆詞。
屍體發漲嚴重,麻繩勒進了肉里,像個特大號的軟爛脫骨的纏絲肘子。
一打撈上岸,那臭味簡直了。
比之前濃郁了十倍,熏的腦門發脹。
屍體之前綁了石頭之類的重物,泡發后,在水流作用下把重物擠掉了。
死者長發,撥開可見面部已經是一團爛肉,依稀可見白骨。
眼睛部位只剩兩個黑洞,嘴唇缺失,牙齒裸露。
其他裸露的地方也是皮肉殘缺。
看損害情形,應該是被水中生物啃食造成,不是兇手毀屍。
屍體身上只搜出來一串鑰匙,一枚車鑰匙,其他幾個是普通鎖鑰匙。
【晚上沒法睡了,為什麼我控制不住的去看那張臉……】
【太慘了,主播趕緊把兇手撈出來。】
【主播用的啥設備?居然能懟臉拍!】
【不造啊,而且主播還能切換視角,就是不露真容。】
【怪不得那鯰魚這麼肥,這伙食……】
【別說了,我已經把中午的紅燒魚塊外賣退了。】
時間已經來到十點半,蘇澤還得趕回去做飯。
可是魚還沒有著落。
剛想這事,釣魚佬拍了拍蘇澤肩膀。
「哥們,你不是想要我那條魚嗎?送你了。」
「啊?你炫耀完了?」
「嗯嗯,這麼多人都看到了,留著沒用了。」
「那多少錢?」
「談什麼錢,都是玩,送你了。」
蘇澤欣然接受,「那謝謝你咯。」
提著十幾斤重的大魚,蘇澤辭別秦所,準備回家。
秦所看到魚,皺著眉頭問:「今天打算賣魚?」
「不賣,帶回家吃。」
秦所眉頭更緊了,「少亂吃東西,野生的也不見得好。」
「這麼肥還不好?秦所你眼神不好。」
蘇澤擺擺手撤了。
「你小子,該說的我都說了。手機別關機,可能隨時會聯繫你配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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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
直播間網友們坐不住了。
【草,主播不看彈幕的嗎?這魚是吃人的還是人吃的?】
【不挑食啊,主播百無禁忌?】
【主播他不是一般人,我們少操心。】
【也不知道這魚它到底香不香……】
【海東福馨花園,想嘗的快去排隊。】
【主播要真吃這魚,我直播吃翔。】
【吃你妹,我特么一泡屎拍死你。】
……
蘇澤緊趕慢趕,路上又買了點需要的食材,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
開門進屋,只覺溫度陡降。
三雙陰冷的眼睛同時瞟向他。
「還回來幹什麼?給你說的話你當放屁?你有沒有尊重過我家裡人?」媳婦責備道。
岳母道:「別說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老公你自己選的,當初不讓你嫁你非嫁,怨得了誰?」
「我去買魚,耽擱了點時間。」蘇澤解釋道。
「七點多出門,現在幾點了?你是摸魚還是買魚?」
「這點事都干不好,你還能幹點啥?」媳婦喋喋不休。
「我專門挑了條又大又好的魚,所以花了點時間。」
「夠了。」蘇澤岳父拍了下茶几。
「男人,不要張口閉口就是理由借口,要有點擔當。有錯就認,躺平任嘲。」
「魚不用做了,你做的魚我沒胃口吃。」
「不行爸,必須做!就當他給你們賠不是。」張文娟道。
「賠什麼不是,再賠也是爛泥扶不上牆。」岳母翻了蘇澤一眼,鬍子拉碴的樣子是越看越不順眼。
「你跟著他受了多少委屈,是一條魚能賠得了的嗎?」
蘇澤氣笑了,「她受委屈?我爛泥扶不上牆?」
「當初我家東拼西湊把三十萬彩禮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還說我單位好前途無量呢,現在爛泥扶不上牆了?」
媳婦頓時怒了:
「你怎麼跟我媽說話呢!還敢提彩禮的事,你還是不是男人!」
岳母哪想到平時只做孫子的蘇澤敢還嘴,差點當場腦溢血。
擺擺手道:「啥也不說了,這婚必須離!」
蘇澤是咋也沒想到因為買魚回晚了都會鬧成這樣。
人一旦被看不起,做啥都會被嫌棄。
離婚的字眼蘇澤已經免疫了。
無所謂,當前他最關心的是系統任務。
管他離不離的,得把魚給他們做了。
不然自己有自殺風險。
而且,這麼好的魚,不給他們嘗嘗,豈不可惜?
「既然都容不下我,給個面子,吃個散夥飯吧。」
蘇澤說完,提魚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