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涼粉
回到村子,陳三平扛著東西回到家。
將糖分給兩個小丫頭,囑咐她們別多吃,兩個孩子便跑到屋子裡玩去了。
陳三平將簽訂契約的事告知王晨,這事可成。王晨也很高興,看來經典就是經典,不論在哪個時代。
陳三平從懷裡取出珠釵趁王晨不注意戴在她頭上。
「這是什麼?」
「珠釵,我看著好看,嗯,你戴著更好看!」
王晨臉突然紅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收到男性的禮物。
「哇,娘親臉紅了,就像猴屁股!」
「陳若畫!你要不會說話就閉嘴!」
看著王晨追著陳若畫滿屋子跑,陳三平很開心。這就是家的感覺。
「晨晨,下午我請了五叔過來喝酒。我吹牛說,你學了兩道新菜,讓他喝的找不到北。」
王晨白了他一眼,「怎麼學會吹牛了!下不為例!」
「僅此一次!」
牛已經吹出去了,王晨還是想辦法做了幾道下酒菜。時間充足,今天買的肉又新鮮,所以王晨先做了一道紅燒肉。然後又整了一盤迴鍋肉。
家裡還有一些老宅送來的瓜果蔬菜,所以又整了一個拍黃瓜。正好隔壁王嬸送了塊豆腐,可以做個麻婆豆腐。
晚些時候,陳老五拎著一隻老母雞過來。
「你們剛搬家,沒來得及養雞。這老母雞你們留著下蛋給娃娃吃。」
陳三平笑著接過,「還是五叔對我好。來,今晚必須喝倒你!」
陳老五被拉著坐下,桌子上的菜確實看著新鮮,都是他沒見過的。
「咱們不能顧著自己喝,先讓侄媳婦和孩子先吃。咱們慢慢喝。」
「不要緊,各種菜都分出來,讓她們吃過了。今晚就咱倆喝!」
「那行,今兒天不錯,院里喝!」
兩個人說著閑話從傍晚喝到深夜,借著月光,借著酒勁。兩個人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無憂無慮的童年不知何時被添加上了生活的枷鎖,越來越沉重。禁錮了自由,也隱去了笑容。
陳三平依稀記得陳老五一直勸說自己參加科舉考試,不要放棄。他也只是裝傻笑笑。
夜深了,兩個酒量不好的男人硬是把一壺酒喝光了。
王晨一直沒睡,發現院里沒有了動靜,她便煮了醒酒湯。先給兩人喂下再說。
陳老五家的婆娘帶著孩子來接人,王晨愣了一下。
「五嬸,怎麼還推著車?」
五嬸努嘴,「吶,這倆人每次喝酒都這樣,這也習慣了。」
「幸好他們不常喝。」
五嬸寬慰道:「這是心裡有事才要發泄一下,不然,憋在心裡難受。有時候啊,男人也有苦,只是不方便跟咱們說。」
王晨幫忙將陳老五抬上車,送走了五嬸。陳三平被她扛到了床上。她才發現,相公雖然比她高出一頭,身子卻很輕。
穿越過來這麼久,雖然名義上是夫妻,陳三平每日規規矩矩,也沒碰她。她居然不知道相公長衫之下居然這麼瘦。
將陳三平上衣脫下,她看到了他瘦的可以數排骨玩的身體上那一道長長的刀疤。刀疤只留下皮膚上一層,估計已經很遠了。
王晨模糊的記憶中,她嫁過來時,好像就有了這一道疤。她撫摸著疤痕,有些心疼。
給他蓋好了被子,王晨默默打開了商城。
第二天一大早,陳三平便爬了起來。醉酒讓他頭疼,也讓他短暫失憶了一陣。
「爹爹,你看,老母雞一次下了兩個蛋。」
陳三平看著陳若初手中那兩個雞蛋,淡淡一笑,是王晨的手筆。
「老母雞立功了,你們記得給它補補!」
陳若初道:「我們去山上抓蟲子給它吃!」
陳三平備好紙筆,開始抄書。他的速度很快,不知不覺滿屋子便鋪滿了寫滿字的紙張。他按照順序檢查字跡晾乾的收好,然後繼續寫。
忙碌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兩個孩子上山玩,王晨聽說她們會喊著大姐一起去,她也放心。如今家裡只有她一人清閑,她便做起了吃食。
她記得這個時代豆類雖然基本都有,但是明顯開發不到位。僅限於豆腐,連毛豆腐臭豆腐都沒有。
如今已經農曆四月份,眼看天越來越熱,她準備做豌豆涼粉。這個時代有豌豆,但是她家沒有。於是她便在商城買了十多斤。
說干就干,村裡有公用的石碾,豌豆碾成粉末然後加上清水攪拌成糊糊狀,然後小火加熱,等熬到半透明形態後放入模具冷卻。
接下來就是準備調味料,她將這個時代有的調料準備了下,將韭菜花加上點辣椒碎,鹹鹹的辣辣的,味道不錯。可惜,這個時代沒有麻汁。
王晨覺得抽空可以將麻汁做出來普及一下,這個時代有芝麻,為什麼不做。
將涼粉給陳三平送過去,兩口子在家門口的大樹下吹著風,吃著涼粉好不愜意。
隔壁王嬸剛好路過,「小兩口挺恩愛呀。」
陳三平臉皮略厚,「家裡悶熱,還是門口涼快些。王嬸這是幹什麼去?」
「我去孩子二嬸家串門去,她家門口樹大,涼快。」
王晨道:「王嬸,我新做了點吃食,您嘗嘗?」
「這模樣,王嬸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是什麼做的?」
「這是豌豆做的,王嬸稍等,我給你搬個凳子。」
王嬸嘗了一口,慢慢品味。
「小晨呀,這東西軟軟的,還有豌豆的香味。配上這調料,確實好吃。年歲大的,牙口不好的也能吃。」
身為大廚,被客人誇讚是最大的榮耀。王晨問道:「王嬸覺得,咱們這涼粉拿出去賣,能賣的出去么?」
王嬸立刻點頭,「肯定能。這吃食不僅稀罕,還好吃。就是不知道你打算定價多少?」
王晨想了想,市面上豌豆價格三文錢一斤,價格跟大米差不多,但是更多人還是會把豌豆換成米,大家更願意吃米。
一斤豌豆做兩斤多涼粉,可以分成至少五份來賣,這樣一份收五文錢利潤相當可觀。
「王嬸覺得五文錢一份怎麼樣?」
王嬸猶豫一下,「嬸子覺得有點高,這麼賣的話咱們老百姓可吃不起。」
王晨也知道老百姓可捨不得花五文錢買個吃食,她的目標是那些有錢人。對有錢人來說,五文錢不算什麼。如果搞個飢餓營銷,那麼這會成為身份的象徵,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