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難言之隱
96分。
所有題都答對了,除了第二題被扣掉了4分,許淵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心裡明白這是蘭德大叔一番好意。
剛剛那番話若是讓裁決司的人聽見,那就是殺頭的罪過。
不過96分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杜蘭德罕見的誇了他兩句。
考試完畢,許淵又纏著杜蘭德指點了一下他的體術,這一折騰又是大半天,等他出來時,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蘭德大叔,我走了!」許淵跟杜蘭德打了個招呼,手裡把玩著一個剛剛從杜蘭德那裡拿過來的小玩意兒。
這是一隻銅哨子,能發出一種特殊的聲音,在野外吹響有一定概率嚇走變異獸。
走出大門,許淵臉上再次恢復了冷漠無情、生人勿近的樣子。
「嘎吱——」
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一輛全身焊接著裝甲,只在駕駛位留下巴掌大一塊防彈玻璃作為觀察窗的越野車就停在了許淵面前。
車身上,「盛天貿易」四個大字佔據了半個車身。
車輪捲起的塵土像沙塵暴一樣,一路滾滾而來。
「哈哈哈,這不是許淵小子嘛?我一猜今天的紅箭山豬就是你弄來的!」
還未見人,粗狂的聲音就傳進了許淵的耳朵,震得他耳膜發麻。
許淵臉上露出笑意,「豹叔,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一個身材足有兩米的壯漢從車上走下來,許淵親眼看著那輛車的底盤瞬間抬高了三公分,足見這人對這輛老掉牙的車造成了多大的負荷。
這傢伙皮膚黝黑,胸前肌肉隆起,兩隻胳膊比許淵的大腿還粗,還留著一顆鋥光瓦亮的大光頭,不過他的右臉卻覆蓋著金屬,連右眼也是一隻電子眼。
許淵只知道他叫「豹叔」,不知道真名,每月十五他都會來這裡一趟,給這個物資收購站送來補給,然後將站里收集的物資運回焰川市。
說起來鐵皮鎮屬於焰川市的管轄範圍,但是焰川市市區距離鐵皮鎮足有130公里,鐵皮鎮里,去過焰川市的人屈指可數。
因為這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嶺,實在是太危險了,除了異能者外,誰也沒本事過去。
許淵一直懷疑豹叔就是一個強大的異能者,但是豹叔從來不承認。
「還不是你蘭德大叔,他打電話說弄了一副新鮮的豬腰子,正好星狼建材公司的老總有點兒……」豹叔大手拍在許淵肩膀上,拍的他身子一歪,用僅剩的肉眼沖他擠了擠,一臉猥瑣道,「嘿嘿,難言之隱,想吃點兒好東西補一補!」
許淵聞言頓時撇了撇嘴:「就這?兩顆豬腰子能值多少錢,還值得你專門跑一趟?」
豹叔嘿嘿一笑,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個銀幣?」許淵搖搖頭,「這點錢還不夠你的油錢吧?」
豹叔鄙夷的看著許淵,「兩個銀幣?沒見過世面的小東西,人家出價兩個金幣!」
「咳咳!你說啥?」許淵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然後掰著手指頭計算道,「一個金幣等於一百銀幣,一銀幣等於一百銅幣,我把兩個豬腰子賣給蘭德大叔一共才一銀二十銅,所以蘭德大叔掙了……」
許淵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當場,下一秒,他「嗖」的一下重新衝進了大門,「杜蘭德——」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服……」
豹叔拎著許淵的脖子將他提在空中,許淵兩腿不停掙扎,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這兩個天殺的奸商,竟然賺了他許爺這麼多錢。
簡直豈有此理!
「看你乾的好事!」杜蘭德無奈的瞪了一眼豹叔,「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嘿嘿,瓜娃子,老子憑本事掙的錢,你不服有個屁用!」豹叔咧著大嘴笑道,將許淵放了下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來一把匕首扔給了許淵。
許淵剛要開噴,結果就看見豹叔丟過來的匕首,他連忙伸手接過。
沉甸甸,冷冰冰,他拔出匕首一看,森冷的刀刃像泛了霜一樣,寒氣逼人!
「嘿嘿,好東西!」許淵兩眼放光,抱著匕首愛不釋手。
「送你的禮物,拿著趕緊滾,我跟你蘭德大叔還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說?」
「干你屁事,」豹叔眼睛一瞪,佯做怒道,「趕緊滾犢子,小心我揍你!」
說著,一隻大手直接拍向許淵的屁股,然而許淵身體一扭就躲過了這一巴掌。
「嘿嘿,打不著!」許淵沖豹叔咧嘴一笑,一溜煙跑出了大門。
卻沒看見豹叔正看著自己的手一臉震驚,自己這一巴掌雖然沒用力,但以自己的實力,這一巴掌的速度有多快他心裡清楚。
「這小子……」
「天生的戰士苗子!」杜蘭德早已見怪不怪了,「只可惜,沒有覺醒異能!」
突然又想到許淵的考試答案,又嘀咕了一句,「還是個天生的造反坯子!」
「你說啥?」
「沒什麼!」
豹叔嘆息一聲,略過這一節,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杜蘭德前去關上了大門,然後帶著豹叔來到二層卧室,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輕輕按了一下后,整棟房子瞬間被一層奇異的電磁波給籠罩起來。
在這層電磁波的作用下,任何竊聽裝備都將失效。
「說吧,你急著來見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杜蘭德問。
「戰爭司的人已經查到焰川了!」
……
鐵皮鎮上,許淵木著臉從大街走過,路過的行人頓時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躲在角落裡。
不過許淵根本沒看他們,他正滿腦子想著兩個金幣,呸,想著那位老總的難言之隱。
紅箭山豬的腰子有個屁用,要治難言之隱,苦陽菌才對症。
唉,也只有自己這樣好心腸的人,才惦記著人間疾苦啊。
「豹叔明天早上離開,今晚我可以去試一試,不過那片苦陽菌旁邊守著的那玩意兒有些麻煩,該怎麼弄到手呢?」
許淵一邊想一邊溜達著,很快就回到了自己門口。
門口大街上有一片血跡已經發黑,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那個老瞎子還抱著竹棍靠在牆角邊。
許淵頓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推門而入。
她要的他已經給了,自己留不留的住,那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