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為什麼!
魅霓裳看向他,只見他神色認真,心在這一刻控制不住「砰砰砰」狂跳……
除了哥哥以外,他真是這個世間上對她最好的人了,可她都做了什麼?
三番五次拒絕人家的好意不說,還留下那樣的一封信,如果說當初和君夜蘭在一起是她隨心所欲,隨意而為。
那麼和百里君卿就是她心之所向,不可分離。
好似此刻才明白自己的內心,就待她想要說什麼時,不遠處傳來慕清的驚呼聲。
「師父!」
只見慕寒被錢快發打倒在地,可表情依舊不正常,「咳咳!你們這些人都被這妖孽給蠱惑了!」
他看向烈獄妖凰,眼中滿是不甘與嫉恨,「師姐她為何會愛上你這隻妖孽,你到底有什麼好?能讓她如此念念不忘!」
「那可是五毒散啊!她眼都不眨就要喝下去,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我又有何錯之有?」
烈獄妖凰赤紅著眼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若不是你當時以谷中同意我們婚事為由,我早就和楠雪她前往妖界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何錯之有,慕寒你這個道貌岸然的!」
說著就一拳頭狠狠地朝他臉上打去。
「師父!」慕清想要上前可被谷長老阻止了,「讓他們發泄出來也好。」
「可是…」她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擔憂。
只見烈獄妖凰和慕寒二人誰也不使用靈力,就這樣扭打在一起,一拳又一拳的朝對方身上打去。
片刻后,直到二人筋疲力盡,一身狼狽的倒在地上。
魅霓裳這才朝慕寒走去,他身上的魔氣雖然不多,但也要儘快去除,以免釀成大禍。
身上傳來一股清涼之氣,慕寒只覺得身體那股狂躁不安漸漸褪去了,他的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
赤紅的眼睛也恢復成原樣,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入了魔,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他看向魅霓裳,眼中有些詫異,想不到她竟然還會失傳已久的清心訣。
清心訣乃是萬劍宗創始人,也就是大魔頭孟青雲所創,可以助人去除體內的魔氣,只可惜他死後就再也沒人會此等功法了。
「多謝這位姑娘,剛才是老夫被迷惑了心智,還請諸位見諒。」
想到剛才錢快發的話,他苦笑一聲,他父母當年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想要偷取妖族的內丹獲得至高無上的功力,最後死在妖族手中,的確是咎由自取。
那是他自己不敢面對的現實,所以就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妖族之人。
可錯了就是錯了,當年他父母雙亡,一個人帶著懷恨之心來到藥王谷。
可因為沉默寡言沒少受族中弟子的排斥欺負,是楠雪師姐她幾次三番替他仗義執言,還屢次替他求情,讓師父破例收了他為親傳弟子。
他才靠著自己至純至陽的功力,契約了上古法器赤鎏玄鐵爐,因此當上了藥王谷掌門。
可他都做了什麼!
正因為那次的閉關修鍊,慕師姐她出門歷練后就愛上了烈獄妖凰,而這隻妖竟然不知死活還上門求娶,他怎麼配得上!
他內心頓時被嫉妒與憤怒填滿了,才會不惜一切也要破壞他們在一起,所以才會釀成今日的大禍。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那個蓬萊島的女弟子也就是苟富貴的親生母親,當初對他一見鍾情,可他從頭到尾對她只有利用,在她生下苟富貴后,便親手殺了她。
慕寒看向自己的雙手,永遠也忘不了她當時看他的表情,有受傷,有害怕,有瞭然,可就是沒有愛了,那眼角滴落的一滴淚應該是對他徹底死心了吧!
他不僅親手害了他愛的人,還殺了愛他的人,而每日被噩夢折磨時,他都要去懲戒堂里鞭打這個烈獄妖凰,見他和自己一樣痛苦,他心裡就好受多了。
至於用烈獄妖凰的血煉丹一事,他更是愧對整個藥王谷,不配在做藥王谷的掌門。
想到這裡,他眼中露出一抹狠厲,赤鎏玄鐵爐憑空出現。
魅霓裳臉色漠然,東方漸離他們心中一驚,「小師妹小心!」
可下一秒就不由得震驚,本來還以為他又要動手,卻想不到那赤鎏玄鐵爐朝著他那雙手狠狠的砸了下去,慕寒立刻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掌門!」
「師父!」
谷長老和慕清紛紛驚呼,其他的藥王谷弟子也被嚇了一跳。
赤鎏玄鐵爐上滿是他的血液,那雙手更是血肉模糊,谷長老和慕清連忙上前,想要替他醫治,卻被他拒絕了。
「我這雙手害了那麼多人,如今這都是老夫應得的。」他看向魅霓裳,表情有些痛苦。
「我想見一見那個孩子。」
烈獄妖凰滿臉的諷刺,「別以為你廢了自己的雙手,就可以得到富貴的原諒,這些時日富貴在你們藥王谷可沒少受盡欺辱,若是楠雪在天有靈也不會原諒你!」
慕寒苦笑一聲,「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無顏再去面對師姐,可是錢掌門說的對,那孩子是無辜的,我只是想要和他說清楚當年的一切,是我對不起他,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
烈獄妖凰冷哼一聲,便不再開口了,他也知道自己沒資格替富貴做主。
魅霓裳使用傳音符朝莫相忘他們傳去了消息,慕寒見狀連忙道謝卻被她打斷了。
「先別著急謝我,三師兄他遭受了這麼多的打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見你。」
女子的聲音冷漠無情。
慕寒臉色發白,手指顫抖,「沒關係,無論他見不見我,我都要向諸位道一聲謝,多謝你們對這孩子的照拂。」
錢快發一臉的複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而魅霓裳他們只是冷冷的看著,誰也沒出聲。
赤焰峰山脈——
苟富貴不知不覺跑到山脈最中心,他嘴裡不斷發出痛苦聲,「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而他的出現卻是父親的利用!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他嘴唇微微顫抖,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我就不該活著!不該活著!」
他緩緩地抬起手來,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臉上滿是痛苦,原本明亮的雙眸也變得黯淡無光,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