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08 劍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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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筆下,不足百字臨摹,其人孤傲凜然的形象,便活脫如畫,躍然紙上的天外高客……
難得有機會來到襄陽,殷揚又怎會忘了這位,雖然從未出現,但卻有著兩三名主角級傳人的前輩高人呢?此趟出行,機會難得,自是要趁機造訪,順路瞻仰一番。
在殷揚的記憶中,那位神鵰大俠的練功之地,乃是位於襄陽城西附近,距離並不太遠的群山深處。
按照原著里的描寫,是要穿過一片茂密森林,亂草濕地,愈行愈低,終至一座崎嶇山谷當中。再想到,先跟獨孤后隨楊過的那隻大雕,百年已過,大概早已老死在了古墓。此時山中無此天敵,想那金光閃閃,行走如風的菩斯曲蛇等毒物,必定也有不少繁衍了起來,亦可算是一個目標……
如此,心下思考,又想到了一些相關線索,也算是有了些粗略的頭緒。便叫過手下兩隊飛鷹衛,告訴了一些已知的搜索條件,命其先行一步,前往襄陽城外,向些民間老者,山中獵戶,分頭打聽去了。
殷揚自己則跟唐斬,方西墨兩人,依舊留在這個離襄陽極近的小鎮子里等候消息。
但這襄陽城外,山巒疊嶂,群山連綿百里,欲找一處全無人跡,蹤形隱蔽的避世山谷,又哪是這麼好找的。不過,殷揚卻是十分幸運的!三天以後,殷三帶人回來,說是其大撒銀錢攻勢,在山中獵戶的幫助之下,找著了大略地點。
翌日,等到得信而歸的殷四十衛,眾人便於清晨時分,早早地出行了。
騎馬跑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已至深山老林當中。山途崎嶇,馬匹再難通行,殷揚便留下一隊人在原地看守馬匹,其餘人等下馬步行。再是半個時辰,殷揚等人才在殷三的探路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山谷。
一路走來,觀得周圍景緻,殷揚已然確信此路正確。但令他奇怪的是,原先認為應該大肆繁衍的金蛇異種卻都未曾出現,連殷三之前的稟報里也是隻字未提。難道,這菩斯里蛇也已絕種了不成?
想到那怪蛇內膽對於內力提升的特殊效果,跟強壯氣力的種種好處,殷揚倒是有些可惜。
一行人進入山谷,眾鷹衛窮搜遍尋,又是殷三好運,最先發現了一處山洞,趕忙過來向仍站在谷口等候的殷揚三人稟報。待三人急至其所言處時,發現這處山洞外淺內深,裡邊頗為寬敞,長過三丈,竟似人住的房間一般。
洞內雖不見光,黑黝黝的一片,但三人都是身懷內功之人,目力之強,洞中也只有一張石桌、一張石凳,自是看得清清楚楚。殷揚發現洞角有一堆亂石錯落高起,極似一個墳墓,連忙當先過去,行走間,凝目往上方洞壁一看,果見上面寫得有字,只是塵封苔蔽,看不大清楚。
殷揚心中興奮,既不停步,也不言語,右手呈現鷹爪形,帶著衣袖在胸前橫拂而過,氣勁狂旋而出,將洞壁上的青苔一掛而去后,直往那現出形來的三行縱字望去,只見其字跡筆劃,甚為細微,入石卻又極深,顯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劃成。
看那字道: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下面落款處,正是:「劍魔獨孤求敗。」
感到其字跡壯烈悲哀處,卻仍舊有一股傲意肆行的不衰之氣縱橫其間,殷揚當即狂笑出聲:
「呵呵哈哈……果然是獨孤求敗!看看人家這字多麼勁爆,比那什麼武當張翠山寫的,可要猖狂爽快多了!」
殷揚在這邊興奮不已,他身後的兩人,卻早已被那些字裡行間,縱橫囂張的森然劍意,給完全地驚呆掉了,只是瞠目結舌,嘴巴微張,滯得說不出話來,殷揚的聲音,一字都未得入耳。
一生醉於劍道的方西墨,更是將這劍氣橫秋的三行字跡,反來覆去的念了好幾來遍,心中既驚且佩。本來,他還覺得自身的劍術修為,雖未登至顛峰,但天下間也只有廖廖幾個或能相比。此刻,望著那「天下更無可抗手」,「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心湖震動,波瀾頓起,竟也恍惚間地,體會到了這些字中的寂寞難堪之意。
心想,這位前輩奇士只因世上無敵,便無奈隱居深谷,其武功之深湛精妙,實不知到了何等地步。此人號稱「劍魔」,自是運劍若神,名字叫作「求敗」,想是走遍天下欲尋一勝己之人,卻始終未能如願,終於在此處鬱郁以沒,一時緬懷前輩風烈,不禁被震撼得呆立當場,只覺得心馳神往,不能不已。
相形之下,擅長刀法的唐斬,卻沒有方西墨那麼沉迷其中。楞了半晌,便已回神,朝著前方殷揚問道:「這位前輩,便是公子所說的那位神鵰大俠的祖師么?」
這幾天,在客棧里等待消息,殷揚閑著無聊,便揀了些無關緊要的前朝故事,說於兩人聽。只不過,稍稍改了幾處,把獨孤求敗說成了楊過的師祖。」
這時,中原五絕,郭靖黃蓉,狂俠楊過的名頭仍是十分響亮,唐斬與方西墨都也是聽過其人其事的。至於,殷揚如此說法,卻並非完全胡說,也是有點原因根據的。想那楊過的重劍,本就是由神鵰督促教練,才能習成。而神鵰本身,也是學自其主人。這樣算來,師祖之說,倒也存著幾分道理。
聽得唐斬問話,殷揚點了點卻是不答,直往壁下那堆石塊望去。下一刻,竟是蹲下翻找起來。
這時,對前輩劍魔仰慕不已的方西墨也已回過神來。
誰知一轉眼,就看到殷揚竟然不顧身份,翻起了那堆疑似獨孤求敗墳墓的石堆,心間呼得湧起一陣大怒,也不顧自己恢復武功的事情尚落在此人身上,厲呼一聲「敢爾!」,便抽劍前趨,揚手間,直往自己幾天前的救命恩人刺去。破風聲起,速度竟是奇快,原來那方西墨倉促之中,卻是起了全力,用出了左手劍招。
這下變起倉促,速度快得連其身旁的唐斬,都沒來得及反應。
正在扒拉石堆的殷揚,指間一硬,本來已經摸到一物,剛欲將其取出,突聽得背後呼聲響起。緊跟著,便感到自己的腦後,正有一陣冰冷的陰風襲來,涼颼颼的,後頸上立刻被激得寒毛豎起,哪還不知道這方西墨竟在短短的時間裡邊,便對劍道上的絕代大宗師獨孤求敗起了崇拜之心,此番心焦之下,竟是向他出聲背襲。
雖然知道這姓方的內力高強,劍速絕倫,殷揚卻毫不驚慌,鐵掌揮出,擊在地面,身體瞬間啟動,徑向前邊的石壁縱前衝去。待到得壁前,已然進無可進,退無可退,腰腹扭轉間,單臂微震,整個人騰空而起,竟似無視地心引力一般,貼著石壁朝上滑去。
這手輕功,別說是前所未見,更就連聽都沒有聽說其過!
此時的方西墨,看得目瞪口呆,手中凌厲的劍勢頓止。下一刻,才想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握著長劍的左手又是一緊,雙眼直盯著高高滑起以後,又在石壁上輕拍一掌,空中連轉,緩緩落地,正與他拉開距離的殷揚望去。
洞口處,唐斬早已拔刀在手,昂然而立。高大雄壯的身形,沉穩如山嶽,氣勢肅然間,幾乎要將洞外的太陽光線給完全遮擋在了身後。
三人對峙之勢一成,卻是無人說話。黑暗的洞中,只餘一片殺氣溢出,氣氛緊張詭異,寂靜得可怕。
過了半晌,一句笑言,才終是朗聲響起:
「呵呵,多謝關心了方先生!只不過……」
正是殷揚打破了沉默,只聽他微微嘆道:
「……我祖慕容燕的遺骨,幾十年前,便被遺往姑蘇劍冢。卻,並非埋在此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