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縱然負盡天下人,本王也絕不負她
陽光清淺明媚,空氣之中瀰漫著淡淡花香。
晴兒一路狂奔出了宮門,不管身後的侍衛宮女如何的呼喊都未停下腳步!直到,已經身在皇宮之外。
「公主殿下——你等等小生——你不要跑的這麼急——小心摔倒啊——」衛聆風鍥而不捨的追在身後,一頭的薄汗,跑得有些氣喘吁吁。
「又沒有人讓你追過來!本公主跑呃的,你沒事追來湊什麼熱鬧?」晴兒緩緩的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那個滿頭大汗的衛聆風,扁了扁嘴,語氣有些沖。
「小生只是擔心公主殿下,所以才會追過來看看!」見晴兒終於肯停下來,衛聆風不由得舒了口氣,抬起衣袖試了試額頭上的汗,非常坦然而誠實的開口回答。
「有什麼可擔心的?本公主又不會走丟了?」理了理耳邊跑的有些散亂的頭髮,晴兒看了看衛聆風,不以為意的開口說道。
「不是!小生只是看到公主殿下哭著跑出來,一時情急便追了出來,也並沒有想那麼多!」清明的眼眸看著眼前明燁如天邊朝陽的少女,劃過幾分淡淡的困惑,連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追了出來,只是,不放心她一個人那樣哭著跑開吧?畢竟是個柔弱的女孩子!這樣生著氣跑出來難免讓人擔心。
「誰哭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本公主才沒有哭!我怎麼可能會哭呢?」晴兒聽了衛聆風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伸手試了試眼角,隨即一臉憤怒的瞪著衛聆風,語氣之中滿是不滿。
「可是,小生明明看到公主殿下哭了!」衛聆風看著晴兒,眼眸清明,神情固執!他的確是看到她的眼淚了、1所以,才會急著追來的!
「你!本公主說沒哭就是沒哭!不準再提此事!」晴兒聞言,頓時有些氣結!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書獃子!當即滿臉惡狠狠的瞪著他威脅道,那雙手叉腰的樣子,彷彿衛聆風敢說一個不字,她便會把他給狂扁一頓似的。
「呃——是!公主殿下!」清明的眼眸中劃過幾分詫異之色,公主殿下明明是很和善的一個人,怎麼也會如此的威脅人呢?
「本公主心情不好,既然你都追出來了,那就陪本公主四處走走吧!」哎!沒有想到這個書獃子還知道關心她?反正自己現在是不會回宮去的,有人陪著四處玩玩也不錯。
「是!只是,公主殿下不要再傷心了!」微微一愣之後,衛聆風立即回道,亦步亦趨的跟在晴兒的身邊朝前走去。
「本公主沒有傷心!本公主只是很生氣!我就是想不明白,母后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為何會被風依柔騙的團團轉?她明明是一個嬌縱蠻橫,飛揚跋扈的人,可是,母後偏偏覺得她是溫柔可人,善良無害的小綿羊!你說,本公主如何能夠不生氣?」說起這件事晴兒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同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小生覺得皇後娘娘應該也只是暫時被風小姐的外表迷惑了,風小姐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惡人的樣子!」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風依柔的樣子,的確是個溫婉可人的柔弱女子,而不似公主這般張揚外放,衛聆風下意識的開口回道。
「喂!書獃子!你存心與本公主作對是不是?她不是惡人,難道本公主是惡人嗎?」晴兒聽了衛聆風的話卻是驀然頓住腳步,轉過頭來瞪著他,大聲吼道。
「呃——小生絕無此意!公主殿下率真可愛,明朗無暇,毫不做作,實在是個真性情的女子!」衛聆風見狀,不由得微微一愣,連忙開口解釋道,他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是嗎?你真的是這樣覺得的?」晴兒聞言,臉色瞬間陰轉晴,看著衛聆風,笑著開口。
「當然!小生從不撒謊!」非常肯定的回答,沒有一絲半分的虛與委蛇。
「恩!你的確是不會撒謊!不然,今日也不會差點送了小命!」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晴兒頓時笑得滿臉明燁的開口。
「小生今日也只是據實回答皇後娘娘的問話!」看著眼前少女明燁無暇的笑靨,衛聆風不由得微微一愣,清明的眼眸之中劃過幾分淡淡的流光,非常誠實的開口。
「果然是個書獃子!讀書都讀傻了!」晴兒搖了搖頭,一臉同情之色的看了看衛聆風,展顏一笑,繼續朝前走去,腳步輕快,神情愉悅。
「小生十年寒窗,苦讀聖賢書,可是,卻無用武之地!百無一用是書生啊!」看了看遠處浩渺無垠的長空,一輪明日當空,普照世間眾生,忽然間,覺得,人,是那樣的渺小!而自己,更是前路漫漫,不知歸途!不自覺的,一聲輕嘆,跌落在滿目清風之中。
「喂!別這麼說!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了?你看看朝中那些為官為相的,哪一個不是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就連你的那個柳伯父不也是憑著一身文採金榜題名才做了我朝的右相嗎?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自暴自棄才是!」晴兒驀然聽到衛聆風的感嘆之聲,不由得停下腳步看著他,嬌俏的臉上一派認真之色,那番言辭,竟讓人生出幾分威儀的感覺來,彷彿眼前的少女,不再是那個單純的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而是一個有著自己獨到的見地的女子!
「公主殿下——多謝公主殿下開導!」衛聆風靜靜的看了眼前的少女一會,微微低下頭去,淡淡的開口道。
「喂!你到底聽進去本公主的話沒有?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晴兒看著他那一幅消沉黯然的樣子,忍不住心下焦急!這一次,二嫂的事情應該對他打擊很大吧?哎!可惜!感情的事情從來就由不得人!
「小生打算今日便向柳伯父辭行,離開月河城。」也許,他原本就不該來這個地方吧?
「什麼?辭行?你真的打算要走?那你準備去哪?」晴兒聞言,語氣之中明顯的帶著幾分急切之色。
「不知道——天下之大,應該會有小生的容身之所。」他本來就是天涯漂泊,隨遇而安,走去哪裡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什麼?你都不知道要去哪,就要輕易的離開?你對自己的人生都沒有過一絲規劃嗎?你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自己都沒有想過嗎?你不會打算就這樣流浪江湖吧?」晴兒聞言,卻是有些生氣,他這分明就是為了逃避這一段感情!可是,她覺得,任何事情都不該去逃避!只有勇敢的面對,才可以解決問題。
「……是的——」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原本漂泊天涯心中還存著一絲希冀,那就是找到嫣兒,可是,如今,這最後一絲希冀都破滅了,他突然間有些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義是為了什麼了。
「是你個鬼呀!書獃子!你給本公主振作點!不準這樣一幅天塌下來的樣子,就算天真的塌了下來,也有本公主給你擔著!你,不準離開王城!再過兩個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你。去給本公主參加,並且,要把這一屆的狀元牌匾給本公主摘回來!若是辦不到的話,哼哼!就不要怪本公主手段狠辣!保證讓後悔到腸子都發青!」誰知,晴兒看著衛聆風那一幅垂著腦袋,蔫了的花兒一般的模樣,頓時一股滔天的怒火自心頭燃起,瘋狂的燃燒著,迅速的蔓延自全身,她,忽而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衛聆風的衣領,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睜大雙眼,表情惡狠狠的瞪著他,一通狂吼。
呆愣!衛聆風傻傻的看著晴兒,一幅石化了的表情,愣愣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呃——到底有沒有聽懂本公主的話?」晴兒吼完了之後,也後知後覺的感到有些不妥,輕輕咳嗽了一聲,放開他的衣領,卻還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喝道。
「聽懂了!只是,參加科舉考試一定要有太史院欽發的引薦文書才行,小生並無此物!」衛聆風愣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伸手理了理自己被晴兒揪亂的衣領,看著晴兒,非常誠實的開口道。
「這個?這還不簡單?交給本公主搞定!你只需要安心讀書便可,萬萬不可辜負了本公主的一片厚望!」晴兒聞言,滿是得意的揚了揚頭,一幅神采飛揚的模樣!
一封小小的太史院引薦文書還難不倒她!
「只是,公主殿下為何要這樣幫助小生?」衛聆風眸光清亮的看著晴兒,良久,方淡淡的開口問道。
「這個——本公主也不知道!可能是覺得你都已經讀書讀傻了,也沒有其他的出路了,那就只好去參加科舉考試,為百姓做做貢獻好了!總不能讓你的那些書都白讀了不是?」晴兒聽到衛聆風的問話,也不由得微微一愣,她好像也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幫他,應該是同情他的遭遇吧?反正,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幫了他,便全當是做善事好了!
「不管怎麼說,多謝公主殿下的知遇之恩!」自古書生懷才不遇的事例滿目皆是,家道中落,一貧如洗,也許,他自己都已經對人生絕望了,沒有想到,在他落魄潦倒,感情失意之時,陪著他,鼓勵他,支持他,幫助他的,居然是一個明燁如三月桃花般純凈無暇的少女!
是的!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個善良無暇,明燁開朗的少女,而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恩!知道知恩圖報就好!等你金榜題名,高中狀元之日,可別忘了請本公主去月河城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哦!」看著他明朗乾淨的雙眼中,少了那份化不開的黯然,的心情竟也沒來由的好了起來,笑容,比這滿目的陽光還要燦爛。
「沒有問題!屆時,小生一定會好好款待公主殿下!」她的笑,太過溫暖,太過純純,根本沒有參雜絲毫的雜質,讓人忍不住被她的笑所感染,不經意間,驅散世間的陰霾,不經意間,度化人們早已沉入谷底的心魂。
「那現在你就好好的陪本公主逛一逛吧?」看了一眼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月河城的長街之上了!
「好!」溫雅一笑,衛聆風緩緩的點了點頭,側身跟在晴兒的身後朝遠處的大街之上走去。
月河城,西北處,是一片荒林,平日里,人蹤罕至,極是荒涼。
一座荒廢的破廟,門上結滿了細密側身蜘蛛網,落下一層厚厚的灰塵。
一個全身裹在黑色斗笠中的人影緩緩的朝著破廟走來,全身上下包裹的極是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那人走到了破廟的門口停下,抬起手敲了三下之後,便站在那裡安靜的等候。
「吱呀——」一聲,破舊的廟門開啟,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門口,眼神凶煞,朝那身披斗笠之人的身後左右環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著之後,便將那人讓了進來,復又關上了廟門。
一世昏暗,霉氣衝天。
那身披斗笠之人,緩緩的伸手自懷中拿出一封事先寫好的書信,遞給那個黑衣大漢。
「哦?兩個人?十萬兩!」那黑衣大漢接過書信,打開隨便的掃了幾眼,便粗聲粗氣的開口。
那身披斗笠之人,聞言並沒有回話,而是再次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遞給那人。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看來還挺了解我們天一閣的規矩?」那黑衣大漢接過銀票點了一下,笑了笑,冷硬的開口。
身披斗笠的人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回話,然後便欲轉身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閣下既然找我們辦事,又怎能不以真面目示人?」那黑衣大漢卻是搶先一步,攔在了那人的身前,怪笑一聲,開口道。
那身披斗笠之人,乍然見此,不由得微微一驚,形容之間有些害怕,腳步不自覺的朝後退去。
「怎麼?閣下既然有膽子買兇殺人,卻沒有膽子留下身份嗎?」那黑衣大漢冷笑一聲,倏地伸手掀開那人蒙在臉上的斗笠。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柳夫人啊!真是許久不見!怎麼,如今又有哪個倒霉鬼得罪了我們尊貴的柳夫人啊?」那人看清了身披斗笠之人的面容時,不由得微微一愣,很快便回過神來,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聽著熟稔的語氣,顯然,這柳夫人是常來!
而,奇怪的是,柳夫人並沒有出口回答他的話,而是重新戴上了斗笠,伸手比劃了幾下,便轉身欲離開。
「柳夫人今日是嗓子不舒服嗎?不過,這凌王妃不是您的女兒嗎?您為何連她的命都要買?難道,她不是你親生的?」那人看了看手中的信件,神色之間略帶一絲疑惑。
柳夫人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那人一眼,並沒有說話,轉身出了破廟,這一次,那個黑衣大漢倒是沒有去攔。
「難道這柳小姐真不是她親生的?虎毒不食子!應該不是!」那人皺了皺眉頭,起身打開了佛像后的一道暗門,走了進去。
這裡,便是天一閣與買主接頭的地方,而,很少有人會想到名噪一時的天一閣竟會選在此處不起眼的破廟,更加沒有人會想到,這破廟之中還是暗藏玄機!
午後的風,帶著絲絲輕暖,吹得人昏昏欲睡。
凌王府,夜華殿。
院中的躺椅上,靜兒一身慵懶的窩在上面,臉上蒙著一片大大的葉子。
「小姐啊!你為何這麼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一宿未睡呢!可是,凌王殿下就起得很早啊!天不亮人就沒影了!小姐,看來你的功力還是不如凌王殿下!」紅綃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手裡捧著一本書,有模有樣的翻看著,眼睛卻是不時的飄向躺椅中的靜兒,不死心的碎碎念。
「他是妖孽級別的!不用睡覺都可以!本姑娘哪能和他比——」躺椅中的女子,眼睛都沒有睜一下,懶懶的嘀咕了一句。
她又豈會聽不出紅綃話中的深意,只是,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好吧!她也懶得去解釋!反正,解釋了這丫頭肯定也不信。
「可是,小姐,你也太能睡了些!這都已經過了午時了!」她家小姐可是從早上起了床之後就一直在這躺著了,趕走了院中所有的下人,任她怎麼叫她,都是雷打不動!這都睡了大半日了!居然還沒有起來的意思!
「午時怎麼了呀?你家小姐又不是趕著午時三刻去投胎!」靜兒聞言,懶懶的開口,語氣之中帶著漫不經心的隨意。她可是一宿未睡!天哪!嗜睡如命的她居然一夜未睡!自己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小姐!你胡說些什麼呢!小姐才不會這麼快去投胎呢!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像小姐這樣級別的,活個萬年都是沒有問題的!」誰知,紅綃聽了靜兒的話之後,卻是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的臉,呃——是看著那片大大的葉子,語氣篤定,信誓旦旦的開口說道。
「……紅綃,你這是在誇本姑娘嗎?」躺椅中的靜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無聲的翻了個白眼,這個紅綃怎麼把她那一套用詞不當的本事給學會了?如今用在了自己身上,還真是讓人有幾分哭笑不得呢!
「當然是在誇小姐了!紅綃對小姐的仰慕膜拜之情就像是銀河之水泛濫一樣,滾滾不絕!」紅綃聞言,轉了轉靈動的雙眼,滿臉膜拜之色的看著靜兒,那樣的表情,全然就是看著漫天的神佛嘛!
「……」林靜兒無語了!以前有個神神叨叨的南宮焰,她的耳朵就已經是飽受荼毒了!如今,又多了個紅綃?哎!她是命犯紅色嗎?這兩個愛穿紅衣的傢伙!
二人正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間,卻見莫月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清麗的眸子中極少見的隱了幾分擔憂。
「王妃,宮裡來人傳話,皇後娘娘召您速速進宮一趟!」莫月走到靜兒的身邊,福了福身,恭敬的開口,嗓音之中隱著幾分憂色。
「哦?召我進宮?所為何事?」靜兒聞言,拿開了蓋在臉上的葉子,懶懶的坐起身來,看向莫月,淡淡的開口問道。
「不知道!來人並未說明原因,只是傳話讓王妃立刻進宮去!」她有問過那前來傳話的宮人,奈何那人口風很嚴,不願意透露半個字。
「哦——這樣啊!我知道了!」秋水明眸之中劃過一絲淺淺的波動,看莫月那寫滿擔憂的臉色,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吧?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紅綃雖然有些粗線條,可是,也從莫月的眼中察覺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當即滿臉關心之色的看著靜兒,開口道。
「不用了!吧剛剛不是也說了,你家小姐我可是禍害級別的,不會有事的!」給了紅綃一個安撫的眼神,靜兒揉了揉她的頭髮,輕柔的開口。紅綃的性子與自己一般,都是那種不受拘束的,去了宮中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呢!自己至少還有個凌王妃的身份擋一擋,可是,紅綃就不同了!情況不明,兇險難料之時,她豈能讓紅綃去冒險?
「可是——小姐——你一個人去,我擔心!」紅綃知道靜兒是關心她,可是,她也同樣很關心小姐啊!
「乖!只是進宮而已!你還不清楚你家小姐的實力?要倒霉也是他們倒霉!乖乖在家等我回來!」那般親昵的語氣,彷彿是一個姐姐在安撫著年幼的妹妹的不安情緒,溫馨滿滿那!靜兒,也從來就不曾把紅綃當作丫鬟,在她的心裡,反而是把她當作了妹妹一般!因為她,本就沒有這些世俗的等級觀念!
在紅綃依依不捨,滿含擔憂的眼神中,靜兒緩緩的離開了凌王府,上來那輛皇后特意準備好的馬車。
當,最後一縷夕陽沉入地平線之後,殘霞,映紅了半邊天。
一片茂盛的樹林,艷紅的落霞打在碧綠的樹葉之上,別有一種另類的美感。
「喂!書獃子,今日多謝你了!陪本公子逛了這麼久!恩!現在的心情真不錯,哈哈——」一道清婉似山澗清泉的嗓音劃破細密的叢林,帶著絲絲歡悅的氣息。
晴兒一手拿著糖葫蘆,順手扯下一片樹葉,看向走在身側的衛聆風。
「公主開心就好!」漫天紅霞,迷離美艷,幾欲迷人眼,衛聆風靜靜的看著那個滿臉笑靨尤勝過這漫天落霞的少女,唇邊,緩緩的雲開一絲笑意。
「恩!開心!很開心!許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晴兒鄭重的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之色開口說道。
「公主殿下為何要選擇走這條路回宮?」抬頭環視了一眼四周,叢林幽幽,落霞凄艷,不知為何,心底,忽然升起一絲淡淡的不安來。
「沒有為什麼啊!因為這條路以前沒有走過,新奇嘛!」隨手丟下手中的樹葉,看著它們像蝴蝶一般在風中飛舞,盤旋,然後落地。晴兒笑得歡悅。
「……」新奇?這就是她捨近求遠走這條路的原因?好吧!走都已經走了!
晴兒剛想開口說幾句,驀然,一陣陰冷的風吹過,一股殺氣瀰漫在空氣之中,糾纏著漫天凄艷的紅霞,駭然而驚心!
還未來得及驚呼,晴兒與衛聆風二人便被一群黑巾蒙面的黑衣人包圍,看不到他們的臉,可是,那雙凶光閃閃的眼睛卻是分外的駭人!
此時,他們均是手持寒光霍霍的大刀,虎視眈眈的看著被困在中央的晴兒與衛聆風。
「你……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晴兒吞了吞口水,壓下心頭的恐懼,看著那些黑衣人,故作鎮定的開口喝道。只是,那聲音之中明顯的是底氣不足。
「哼哼!什麼人?自然是送你們去見閻王的人?想幹什麼?你看不到嗎?」一個黑衣人聞言,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陰聲開口,揚了揚手中寒光霍霍的大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晴兒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腦袋,卻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喝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有人出錢買這個臭小子的命,至於你,只能算你倒霉,和這個臭小子攪在了一塊,我們只好吃點虧,買一送一了!我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報仇就去找那花錢買你的命的人,可不要來找我們啊!哈哈哈哈——」黑衣人看著那兩個明顯的沒有抵抗力的人,不由得一陣猖狂的大笑聲。
「是什麼人要買他的命?他一個一貧如洗的窮書生會有什麼仇人?」晴兒算是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只是,這個書獃子不是才剛剛來月河城嗎?應該還沒有機會去得罪什麼人吧?
「這個是不可以透露的!我們做的可是誠信買賣!你們若是想知道,就下去問閻羅王吧!」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若是他們不守誠信,隨便泄漏買主的信息,那日後還有誰敢找他們辦事?更何況,那些買兇殺人之人,都不是一般的身份,可是不宜得罪的。
「喂!書獃子,你在王城有什麼仇家嗎?」晴兒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衛聆風,小聲的開口問道。
「小生並沒有任何仇家!今日也不知道是誰要買兇殺我!小生一貧如洗,身無長物,死不足惜!只是,連累了公主殿下,實在是心中有愧!」衛聆風看了一眼那些目露凶光,大刀在手的黑衣人,不自覺的移動身形將晴兒護在了身後,輕輕的嗓音之中滿是愧疚與心痛。
這個時候,他真的很惱火自己只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恐怕是無法保護她的安危!不過,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他也一定會儘力保護她的!
「說什麼傻話呢?你自己不也是死的不明不白!這怎麼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萬惡的買兇殺人者,若是讓本公主知道了他是誰,一定要將他抽筋剝皮,凌遲處死!竟然干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察覺到衛聆風的動作,晴兒忽然彎了彎嘴角,心中的害怕也頓時消去了不少,語氣惡狠狠的說道。
「還在那廢話什麼呢?快點抓緊時間,發表一下臨終遺言,我們可都是有人性的殺手!」那人一手舉著大刀,一邊看向已成籠中之鳥的二人,口氣極是不屑的的開口,一幅猖狂至極的模樣。
「少廢話!我才不怕你們呢!你們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那人一幅看著待宰羔羊的眼神看著晴兒與衛聆風,顯然讓晴兒很不爽!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
「呦呵!這小丫頭還挺囂張的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殺!」那人聞言,滿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隨即眼神一厲,對著那些圍而不攻的黑衣人下令道。
一聲令下,刀光劍影交織著漫天凄艷的紅霞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罩向了手無寸鐵的晴兒與衛聆風!
「公主小心——」沒有絲毫猶豫的,衛聆風看著那把直直的朝晴兒砍去的大刀,快速的撲到她的身前,張開雙手,將她護在胸前。
晴兒有些呆愣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他,眼眸清明乾淨,卻決然而堅定!面容清秀,一身溫文儒雅的書卷氣息,那微微張開的雙手,有些單薄的身子,卻如一道磐石般擋在她的身前!這一瞬間,她只覺得他是那麼的高大!
眼看著一把寒光霍霍的大刀就要狠狠的落在了他單薄的後背上,晴兒驟然驚醒過來,抬起手來將手中的那個糖葫蘆用力的丟了出去,朝著那把砍來的大刀。
「哈哈哈哈——真是自不量力!可笑的女娃娃!」黑衣人見狀,不由得狂笑出聲,在他們的眼裡,晴兒想要用糖葫蘆對抗大刀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幼稚可笑了!
「叮——」糖葫蘆對上大刀,四散著跌落,滿地都是糖葫蘆的碎屑,大刀只是微微一頓,銳勢不減,依然精準的朝著衛聆風的後背落下!
「不——」晴兒驟然驚呼一聲,就想要將他單薄的身子推開,可是,沒有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竟然是那般的堅如磐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竟然推不動他!
「嘶——」一道白光如流星破空,夾雜著凜冽風聲,精準無誤的對上那把大刀!長刀折斷!那個揮刀砍來的黑衣人竟被生生的震飛了出去!
「哎——一群大男人欺負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呃——小姑娘還弱書生——你們可真是不知羞啊——哦——原來是天一閣的渣渣們啊——本公子倒是誰呢——」一道磁性的嗓音響起,語氣之中全然是玩世不恭的笑意,驀然間,一個紅衣如火,魅惑妖嬈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那道之前擊落長刀的白光穩穩的落在了紅衣男子的手中,原來是一把玉白的摺扇!此時,那人正手執玉扇,優雅的搖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臉上,滿是玩世不恭的輕笑,鳳眸微眯,看向那些黑衣人。
「你——你是什麼人?膽敢對天一閣出言不遜!」那些黑衣人看清來人之後,先是微微驚愣於他那足以魅惑眾生的美貌,而後,意識到他說了什麼之後,便一臉的怒不可遏,瞪視著他,厲聲喝道。
「本公子是什麼人,你們這群渣渣還沒有資格知道!本公子今日不僅要對你們出言不遜,還要對你們出手不敬呢!」南宮焰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輕笑,鳳眸之中卻無半點笑意,若非他及時趕到,這個小公主與這個書獃子不就死定了嗎?那靜兒交給他的任務可就沒辦法完成了!完不成任務,後果可是很嚴重的!這群不知死活的渣渣!留著何用?
說話間,南宮焰已經出手如電,一把玉白的摺扇在他的手中瞬間幻化為一把奪命利器,輕描淡寫之間結束著黑衣人的性命!
漫天紅霞,血色妖嬈!也不知道那滿眼的紅是天邊的落霞,還是黑衣人揚起的血光?只知道,那樹葉早已經是妖紅滿目!
慘叫聲不絕於耳,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片刻之後,南宮焰輕鬆的拍了拍手,拂袖站在一旁,鳳眸微眯,薄唇輕勾,看向那兩個呆愣愣的回不過神的孩子!
「喂!你們兩個?莫不是嚇傻了?這下可麻煩了!本公子只懂得殺人,卻並不懂得醫術啊!」半晌,南宮焰見那兩個孩子始終是沒有一點的反應,不由得走到近前,伸出摺扇在他們眼前晃了晃,輕笑著開口,嗓音戲謔。
「呃——多謝大俠出手相救!請受晴兒一拜!」南宮焰的話語讓驚愣中的晴兒率先回過神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誠摯之色的看著南宮焰,深深一揖!
「哎呀——快別!我可受不起啊!」開玩笑!你可是公主,難能這樣隨便就拜本公子?
「大俠救了我們,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只可惜,晴兒身無分文,不如大俠隨我回——家,我定會讓家父好好感謝大俠的!」晴兒滿臉感激之色的看著南宮焰,誠摯的開口。
「呃——不用了!不用了!本公子也只是剛好路過,順便救了你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開玩笑!本公子可以順便救跟你一個小娃娃回家嗎?更何況,你回的家那可是皇宮!
「大俠果然是施恩不圖報的狹義之士!實在令人欽佩!請再受晴兒一拜!」晴兒見那人一幅做了好事不願留名的樣子,心知他肯定是不會跟自己回去領賞的,便想著多拜幾下吧!
「呃——別再拜了!你再這樣拜下去本公子都成了那廟裡的佛像了!」南宮焰擺了擺手,轉到了衛聆風的身邊,他,卻還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這個書獃子!本來就已經很呆了,現在一嚇,估計是更呆了吧?
「喂!書獃子?醒醒啦!」晴兒順著南宮焰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一臉呆愣的衛聆風,僵了僵嘴角,蹲下身來,搖了搖他。
「啊?什麼?公主殿下——我?我還活著?」被晴兒一搖,衛聆風瞬間驚醒了過來,只是那原本清明的眼眸之中卻是一派茫然之色,明顯是還有些沒有認清眼前的狀況。
「活著!你還好好的活著呢!」晴兒見狀,有些忍俊不禁,還真的是個可愛的書獃子呢!
「那,公主殿下你也還活著了?」既然他都活著,那公主殿下應該也沒有死了!
「呃——本公主也活著!我們都活著!是這位大俠救了我們!」晴兒聞言,不自覺的僵了僵嘴角,難道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像鬼嗎?
「哎——真不知道靜兒為何讓我保護這麼個又呆又傻的書獃子!」南宮焰在一旁看的直搖頭,不滿的嘀咕著。
「多謝這位大俠出手相救!小生無以為報······」衛聆風聽了晴兒的話之後,終於發現了站在一旁優雅的扇著摺扇的南宮焰,微微一愣之後,立刻起身走到他的身前,深深一拜,開口道,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道磁性悅耳卻滿是玩世不恭的嗓音打斷。
「本公子不需要你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南宮焰摺扇輕搖,一派愜意悠揚的姿態,閑閑的開口。
「……大俠誤會了!小生並未打算以身相許報答大俠的救命之恩!只是想請大俠留下姓名,待他日,小生有所作為之後,再報答大俠的恩德!」衛聆風聞言,淡淡的蹙了蹙眉,繼續開口,清秀儒雅的臉上一派認真之色。
「本公子只聽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卻還是頭一次聽說,報恩也可以這樣的?」南宮焰聞言,鳳眸之中劃過一絲明顯的錯愣,這個書獃子不會是認真的吧?看他那一幅獃頭獃腦的樣子,估計也是不會撒謊的人!不過,等他有所作為之時,那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呢!
「只怪小生眼下一貧如洗,身無長物,實在無力報答大俠的救命之恩!但是,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還請公子留下尊姓大名!」衛聆風微微斂眉,卻是滿臉的認真之色。
「呃——不用了!在下其實也是受人之託才會救你的!你要謝就謝那人吧!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那個人是誰!所以,你現在誰都不用謝!對了,那個柳相府,你就不要回去了!」靜兒可是說了,正是那個柳夫人與柳凝嫣要殺他的,他這樣回去不是自己去送死么?他死了不要緊,自己可是會被靜兒那個妖孽迫害的!
「小生也並未打算再回去!小生已經為嫣兒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實在是無顏在面見柳伯父一家!」衛聆風聽了南宮焰的話之後,雖然很好奇那要救他的人是誰,可是,也知道,那人既然不肯親自出面,自然是有難言的苦衷,遂,也便不再追問。
「哦?書獃子,你不打算回去了嗎?那你住哪?」晴兒在一旁聽了半天,雖然沒有完全聽明白二人在說些什麼,可是,也知道是有人在暗中相救!不過,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調查那些黑衣人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竟敢來刺殺她!
「暫時還不知道——」他初來月河城,暫時還沒有落腳之處,只是,到處漂泊罷了。
「呃——這樣吧,明日起,你便去墨竹書院報道,以後你就在那裡讀書學習,直到科舉考試,至於,住的問題嘛,哈哈,不用擔心,本公主可以下一道諭令,你以後就住在墨竹書院!至於今晚,就先找一家客棧住下吧!」她已經決定了,一定要讓他振作起來,她相信以他飽讀詩書十餘年,一定可以在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
「多謝公主殿下!」心中的感謝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所有的感激之情,他都會默默記在心底的,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加倍報答她的知遇之恩!
「今晚就別住什麼客棧了!就暫且與本公子將就一晚吧!那些黑衣人可是隨時都會捲土重來的!他們收了買家的銀子,就一定要完成任務,你不死,任務就沒有完成,所以,你還是和本公子呆在一起比較安全!」其實,他可不想把這個書獃子帶回去!一隻臭狼已經讓他很頭疼了!再加上一個獃頭獃腦的書獃子,哎!真是命苦啊!還好,他只是住一個晚上。
「呃——那就多謝大俠了!」衛聆風聞言,斂眉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再次拜謝。
「得了!得了!別再一口一個大俠的叫了!帽子戴的太高了,本公子會很有壓力的!你就叫本公子南宮焰就可以了!」南宮焰聞言,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又沒死,又沒立牌位,能不能別老這麼拜他?
「多謝南宮公子!」衛聆風,聞言又是深深一拜。
「……」他發誓,如果對方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獃子,他一定會一掌,不,一腳把他發射到月亮上面去!
不過,眼前的書獃子是靜兒下令保護的人,所以,這一腳先留著!
「恩!這樣的群不失為一個萬全之策!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先隨南宮公子去他那裡,明日我再去找你,然後一起去墨竹書院!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晴兒見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書獃子跟著南宮公子她也就不用擔心了!抬頭看了一眼漸漸升起的繁星,開口說道。
「走吧!本公子先護送你回宮!」南宮焰看了看晴兒,認命的搖了搖頭,總不能讓這小公主一個人回去吧?這丫頭可是很得靜兒那個妖孽的歡心呢!
「呃——你知道我的身份?」晴兒聞言,卻是微微一愣,看著南宮焰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滿是詫異的開口道。
「是的——本公子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半仙!」自命風流的拂了拂額前的劉海,南宮焰笑的一臉得意!
「呃——好吧!半仙公子,請隨小女子前來吧!」晴兒見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非常配合的開口。
繁星點點似水,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悄然劃過樹梢,月光清淺迷離,清風徐徐,夜色寧和。
凌王府,夜華殿。
紅綃不時的在院中邁著步子,踱來踱去,一幅魂不附體的樣子。好吧!其實她已經走了整整兩個時辰了!
「紅綃!你就別再走了!晃的我頭暈眼花!」一旁,莫月看著走來走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的紅綃,忍不住開口道。
「哎!莫月姐姐,我也想停下來啊!可是,這腳根本就不聽話!是它們自己在這不停地走的!」紅綃胡亂的撩了撩散落在臉前的幾率頭髮,哀嘆道。
「……」莫月聞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好吧!她知道她是在擔心王妃,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擔心呢!可是,這樣像個沒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天哪!都已經三個時辰了!難不成皇後娘娘還要留小姐在那過夜?」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說什麼她都不會再聽小姐的話了,這樣心急如焚的在家等待還不如跟在小姐身邊!她才不怕什麼危險呢!
「你不要擔心,王妃應該不會有事的!」莫月口中雖然這樣說著,心中卻也是忍不住的擔憂,都已經去了這麼久了!希望王妃不要有事才好!
「不擔心?我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呢?那可是我家小姐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小姐啊?半柱香之後,如果小姐再不回來,我就殺去皇宮去把小姐搶回來!」紅綃忽然一跺腳,憤憤的說道,語氣很是堅決!不過,倒是停下了腳步!也許是覺得這樣走下去也實在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不可胡說!」莫月聞言,卻是驀然一驚,開口喝道,這丫頭還真的是什麼都敢說!這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恐怕她有九條命也不夠送的!
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所有的軍務,慕容燁滿心期待的回到王府,連晚飯都未來得及用,便直奔夜華殿而去,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
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黑眸之中劃過幾許輕柔,昨夜的畫面依稀在目,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識破了她的身份,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呢?會不會找他算賬呢?畢竟他明明是發現了她,卻還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她是一個很記仇的小女子呢!
「凌王殿下——你終於回來了——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慕容燁的身影剛一出現在夜華殿的院中,紅綃便一陣風似的卷了過來,撲到了慕容燁的面前,眼神焦急而懇切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她怎麼了?」紅綃的話,讓慕容燁嘴角那抹輕柔寵溺的笑意瞬間凝結,一股彷彿來自寒冰地獄般蝕骨冰寒的氣息瞬間瀰漫在空氣之中,讓院中的眾人頓時感覺如墜寒冰,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
紅綃口中的小姐無疑是靜兒!這個紅綃也算是得了靜兒的真傳,平日里是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變色的,今日卻是這般的慌張!而且,她說讓自己去救小姐?靜兒!她怎麼了?
「小姐被皇後娘娘召進宮去了!都已經去了三個時辰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小姐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紅綃滿臉焦急與擔憂的看著慕容燁開口說道,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光影一閃,但覺一陣寒風拂面而過,院中,已經沒有了那道冷魅冰寒的身影。
「呃——這麼快的速度!比小姐也不差啊——」紅綃愣了片刻,看著空無一人的院中,忍不住有些咋舌。
一道黑影如疾風般穿梭在無垠的夜色中,慕容燁竟是直接運氣輕功直奔皇宮而去。
該死的!難道是靜兒的身份敗露了?還是說,是那個不安分的柳凝嫣搞出來的陰謀詭計?不管是誰,但凡敢傷害靜兒的人,他都決不輕饒!
皇宮,鳳華殿。
眼前的形勢分明就有點像三堂會審!皇后與皇帝端坐高位之上,太子與風月笑還有風依柔坐於下首,而靜兒與柳相則是站在殿中央。
「皇後娘娘,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暗自翻了個白眼,靜兒微微抬頭,看著皇后,淡淡的開口說道。
「柳凝嫣!你竟敢用這種語氣與皇後娘娘說話!你這分明就是大不敬!」靜兒那漫不經心的語氣與淡漠隨意的態度,可是給風依柔提供了很好的借口!她又豈能輕易放過?
「我可沒有任何對皇後娘娘不敬之意!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本姑娘之腹!」靜兒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風依柔,嗓音恬淡清涼。這個無事愛生非的郡主,她可沒有得罪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過不去!難道是傳說中的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有些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她可沒有把她當作情敵呢!那個冷冰冰的傢伙,呵呵!恐怕,就是她想找幾個情敵出來玩玩也找不到吧?
「你!你說本郡主是小人?」風依柔聞言,頓時有些氣結,這個柳凝嫣一幅高高在上,愛理不理她的模樣,根本就是沒有把她放在眼中!
「我可沒有這麼說!如果郡主喜歡做小人,那本姑娘到也沒有意見!」這個嬌縱蠻橫又飛揚跋扈的做作女!在皇后的面前就立刻的表現出一幅溫婉柔弱又善良無害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很不爽!
狀似不經意的伸手理了理耳邊垂落的幾率青絲,玉指纖纖,輕輕一彈,一道細碎的白色流光悄無聲息間沒入風依柔面前的茶杯中,紅唇緩緩勾起,一絲清淺瀲灧的笑意浮上嘴角,卻是清涼一片。
「柳凝嫣,你既已與人私定了終身,在聖旨賜婚之時,就該言明此事!皇家的尊嚴豈容你如此的漠視!如今,你人已經嫁給了凌王,卻依然不知檢點,與昔日情人糾纏不清,根本就是視皇家威儀於無物!朕,本該將你嚴懲治罪!但,念及柳相一心為朝廷效力,十餘年來,鞠躬盡瘁,任勞任怨,深得百姓愛戴,朕,便網開一面,但是,你,卻再沒有資格繼續做凌王妃!明日,朕便會讓燁兒立下休書,你,可有異議?」皇帝,滿臉隱忍的怒意,看著立於殿中一身坦然恣意的靜兒,雙眉緊蹙,沉聲開口,雖然看似在徵詢靜兒的意見,實則,根本就是已經定下來結論!
「陛下!三思啊!這柳凝嫣雖然是有不對,可是,罪不至此啊!我們應該再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皇后一聽皇帝的話,驀然一驚,急急的開口勸道。
這個柳凝嫣雖然有些無禮了些,可是,她看著卻是喜歡的緊,更何況,那些京城的傳言她也讓人去證實了,的確不是流言,燁兒對這個柳凝嫣的確是上心的很,難得的找到一個燁兒不排斥的女子,怎麼可以這樣說休就休了?
風依柔聞言,眼中一瞬間閃過的狂喜光芒險些讓她一個控制不住跳起來歡呼幾聲!天!沒有想到她這麼輕易便可除去了柳凝嫣這個絆腳石!只要燁哥哥一旦休了她,她就有機會將那凌王妃的位置搶過來!哈哈!也許是太過高興的原因,風依柔的臉,有些紅!紅光滿面!
「陛下——開恩哪——小女年少無知,觸怒天顏,老臣願意代女受過,還請陛下網開一面,收回成命啊!」柳相一聽皇帝竟然想要讓凌王休妻,瞬間慘白了一張臉,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這個林姑娘如今已經嫁給了凌王,若是被休棄的話,那這一生不是就毀了嗎?她還是個年方妙齡的姑娘啊!不該受到這樣殘忍的懲罰的!
相較於殿中眾人或擔憂,或震驚,或幸災樂禍的各異神色,靜兒顯然是平靜淡定到人神共憤!她聽了皇帝那威嚴無比的話之後,卻是連半分的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靜靜地立在那裡,秋水明眸之中溢著幾分清淺瀲灧的笑意,紅唇微微上揚,彎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淺淺笑,一幅淡若恣意的樣子,彷彿那即將要被人休棄的人不是她一般!
「嫣兒——快求陛下網開一面呀!」柳相微微側目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靜兒,心中暗自著急,不由得微微抬頭對她使了使眼色,小聲提醒道。
這個林姑娘莫不是被刺激過度了?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知道跪下來求情!
「既然是皇帝陛下的意思,聖意難違,小女子只有遵命!」靜兒沒有理會柳相那不停遞來的眼色,淡淡抬眸,看向高位之上的皇帝,淡淡開口,秋水眸中一派淡漠清涼。
休了更好!反正她也不想再易容成那個蛇蠍女人的模樣!更不想以她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而他,不是也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么?他不是早已經識破了她不是真正的柳凝嫣嗎?那她也沒必要再死死的護住這個身份不是么?
「你——好!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凌王府,那朕就成全你!來人,擬旨,朕今日就代凌王休了這個不守禮數的女子!」皇帝被靜兒那淡漠清涼而無謂的眼神激怒,當即一拍御案,高聲道。
靜兒聞言,不由得緩緩的勾起嘴角,卻是無盡冷意!
還真的是好笑!明明就是他想要休了自己,如今倒變成了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凌王府了?還真是有顛倒黑白的本事!
「是誰膽敢趁本王不在時妄圖休了本王的王妃?不想活了么?」一道彷彿來自幽寂冰封千年的寒冰地獄的聲音傳來,沒有一絲溫度,沒有一絲波動,蝕骨冰涼,冷冽森寒!讓人瞬間如墜寒冰,全身的血液都彷彿被凍結了!
慕容燁,一襲黑衣如魅,一身冷冽冰寒,孤高冷魅!緩緩的步入殿中,每一步,都彷彿踩在眾人的心中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
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黑眸之中,沒有半點溫度,幽冷清寂的彷彿極寒之境的冰雪,只一眼,便讓人心膽俱裂!自他周身散發的漫天寒意與煞氣充斥著整個大殿,連空氣之中似乎都瀰漫著一絲濃重的煞氣,如有實質般的壓向眾人,奪走了他們的呼吸,幾乎要讓人窒息!
這些該死的!居然敢趁他不在的時候妄圖替他休棄靜兒!他們是嫌活的太久了么?
「你——你——你那是什麼語氣?你那是什麼話?難道,你還想反了不成?」皇帝,愣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也許是被他渾身散發的煞氣與寒意震懾住了,也許,是被他那句滿是殺意的狂妄至極的話語驚愣住,半晌之後,皇帝才驀然驚醒過來,滿臉怒不可遏的看著那個一身冷冽冰寒幾乎要凍結這一室空氣的男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垂在御案上的手青筋爆出,連身體都在輕輕地顫抖著,顯然是被氣到了極點!
「妄圖傷害本王王妃者,決不輕饒!」慕容燁,一步一步的向大殿逼近,寒眸,不染一絲溫度直視著高位之上的皇帝,薄唇微動,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冷若飛雪,沉若冰霜!
他的話,如一道驚雷炸在了皇帝的心中,炸的他心神俱顫!一瞬間,那原本翻湧的怒火竟頃刻間平復了下去,彷彿是被一陣冰寒的極寒之雪瞬息之間湮滅了!怒火不再,徒留滿心的涼意,蝕骨冰寒!
除了皇帝,眾人均是一臉震驚與駭然的看著那個一身黑衣彷彿來自地獄修羅般的男子,那蝕骨冰寒的氣息,那睥睨天下,眾生臣服的王者之氣,讓人,發自靈魂深處的畏懼,震顫!
靜兒面帶驚詫的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他,恬若秋水,淡若煙月的眼眸之中,失了往日的淡然與鎮靜,寫滿震撼!是的!震撼!是他的話帶給她的震撼!那種敲擊在靈魂深處的震撼!
他,為了她,竟連這天下至尊的皇帝都敢公然忤逆嗎?他的話,每一個字都恍若一道驚雷,落在她的心魂深處!他,為了她,寧可犯下這天下之大不韙嗎?雖然,那是他的父親,可,那更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他那樣和他說話,根本就足以給別人治他死罪的理由!雖然,她並不擔心他的安危。可是,心,還是止不住的為他的話而深深淪陷!
是的!如果說,之前他帶給她的一次次的感動,一次次的溫暖只能讓她暫時不會離開他,那麼,現在,他的這句話,卻足以牽絆住她的一生!是的!這不正是她一直以來寂寞而荒涼的等待著的愛情嗎?在萬丈紅塵之中,遇見一個可以為她袖手天下洗手做羹湯的男子,她不需要他生的多好看,亦不需要他有多麼有錢有勢,她只需要一個真心待她的男子,願意為了她,與這天下人為敵,願意對她傾覆一生的真情!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可能遇見這樣一個男子!因為,她對這塵世間的男子本就沒有抱有這樣的奢望!
可是,沒有想到,她竟會遇到他!一個,驚艷了她的時光的男子!美麗的邂逅,轉瞬話別離,原以為,此生或許都不會再遇見了,可是,冥冥之中,上天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陰差陽錯之下,她稀里糊塗的嫁給了他!淡若秋水的心,因為他,而一點一點的泛起漣漪!
原本,她還是有些茫然的,因為,她無法確定他對自己的百般縱容是對她,還是對柳凝嫣,可是,昨夜的偶然,讓她知道了真相!原來,他的這一腔柔情本就是屬於她林靜兒的!她,並沒有搶了任何人的感情!所以,她可以當之無愧的接受他所有的寵愛!
而現在,她,亦是非常確定了自己的心!這個男子,她,不打算再放手了!
身處萬丈紅塵之中,心,卻一直遊離與塵世喧囂之外,不染風月,不問凡塵!而此時,她卻甘願為他墜入這萬丈紅塵!再無怨悔!
「燁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你的父皇說話?快給你父皇賠罪!」良久的沉默與震驚過後,皇后終於緩過神來,卻仍是止不住滿臉的怔愣與驚詫,看向慕容燁,柔聲輕喝道。
「本王何罪之有?倒是你們未經本王同意,便意圖將本王王妃休棄!你們,可知罪?」幽若冰封千年寒潭之水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的看向皇后,一字一頓,冷若飛雪,沉若冰霜,敲得人心底發涼。
他竟然是像北月至高無上的帝后問罪?他是瘋了么?風月笑愣愣的看著恍若來自地獄修羅的他,邪肆的眸子一片震驚。
「燁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和姑媽還有皇帝姑丈說話呢?他們也是為了你好!王妃姐姐她與人私定終身,藕斷絲連,不清不白,而且還——」風依柔被慕容燁的無禮囂張至極的話語驚的從座位上站起,看著他,失聲驚呼,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慕容燁周身的殺氣與寒意駭到,腿一軟,滑到在座位上。
「閉嘴!本王的王妃冰清玉潔!豈容得你在這裡抹黑?」慕容燁,黑眸逼視著風依柔,眸光冰寒的彷彿千年不化的冰雪。
「燁兒,柔兒她說的雖然有些直接了,可是,我們的確是為了你好,柳凝嫣她的確是——」皇后見狀,極力壓下心頭那劇烈翻湧著的驚風駭浪,看向慕容燁,柔聲的開口,妄圖可以勸服他。
「不用再說了!本王相信自己的王妃!」沒有給皇后說下去的機會,他自然知道皇後接下來的話會說什麼,只是,他不想聽到任何詆毀或者污衊她的話語。
「你相信她?你!你是不打算休了她是嗎?」胸口劇烈起伏的皇帝,滿臉壓抑的怒意,瞪視著殿中的慕容燁,沉聲喝問。
「縱然負盡天下人,本王,也絕不負她!」寒眸迎向皇帝,眸光幽寂冰寒,眸底卻隱著一絲刻骨的柔情與似海的深情,一字一頓的開口,嗓音冷若飛雪,卻帶著毀天滅地的決然!
一句話,讓殿中眾人皆驚!他竟是那般的珍視那個女子?
「你!你!你!如果,朕一定要你休了她呢?」皇帝幾乎要被氣的吐血了,一隻手附上胸膛,平復著那幾欲破體而出的滔天怒火,連聲音之中都帶著幾分顫音。
「你沒有資格命令本王這麼做!」寒眸冷冽冰寒,不染一絲溫度,慕容燁直視著皇帝,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彷彿從齒縫中擠出來一般。
「燁兒——」皇后聞言,不由得失口驚呼出聲,這是要氣死他父皇嗎?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二弟!你瘋了么?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子這樣頂撞父皇?你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難道,你還要為了一個女子與天下人為敵不成?」魅惑勾魂的桃花眼中,那抹瀲灧如秋波的笑意不再,慕容澈亦是驚得從座位上站起,看著慕容燁,緩聲開口。
「若天下人負她,那本王屠盡這天下人又如何!」慕容燁緩緩的轉身,看向慕容澈,完美如神袛,魔魅似妖邪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千年不化的冰寒冷冽與幽寂凌厲,那一句話,帶著毀天滅地,弒神殺佛的狂妄與囂張,卻讓人相信,他真的會那麼做!他,也真的有那麼做的資本!若是別人說來,只會讓人覺得可笑,可是,由他說來,卻只會讓人心驚膽寒!
「燁?你竟要為了她不惜屠盡天下人?難道,為了她,你寧可化身成魔嗎?」風月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知多年,他何曾見過這樣魔魅冰冷的他!
「為了她,有何不可?」慕容燁聞言,只是緩緩的勾起薄唇,輕描淡寫的吐出這幾個字!卻讓眾人徹底的驚愣。
這一刻,他彷彿凌越九天之上的神袛,以睥睨之姿俯瞰天下蒼生,宛若天生的王者!而同時,他的周身又瀰漫著一種彷彿來自九幽之境的魔魅氣息,煞氣瀰漫,魔魅冰冷,恍若妖邪!
也許,他,本就是神袛與魔魅的化身,這一刻,那種認知卻更加的明顯!
皇帝因為他的這句話,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伸手指著他,嘴唇不住的顫抖著,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一張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怒火攻心,已經氣到了極點。
皇后美麗的臉上寫滿震撼與驚愣,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為了一個女子,他,真的甘願與天下人為敵嗎?他真的就那麼在意那個女子嗎?
皇后忽然抬手捂住了心口,以前,他不近女色,視女子為天下最讓人厭惡的生物,那時,她是多麼的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一個女子改變他,走進他的冰雪般冷寂的世界,走進他的心裡,溫暖他,讓他不再孤寂冰冷!可是,如今,真的有這樣一個女子出現了,而她,卻可是不確定了,這樣的結果,應不應該開心?
殿中之人皆是滿臉呆愣的看著那個如九天之神般泰然立於大殿之中的男子,今日,他帶給他們的震顫太多了!一時之間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靜兒同樣看著他,淡若秋水的心湖中翻卷著無法平靜的波瀾,他總是帶給她這麼多的震撼,讓她自認為很強大的心,還是有些輕顫。
「燁哥哥——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根本就是——啊——」極度震驚中的風依柔回過神來,瘋了一般的坐起來,滿臉怒意與怨恨的看著靜兒,失聲尖叫,這一瞬間,竟忘了搖維持她的溫婉柔弱的郡主形象。
只是,她的尖叫聲還沒有結束,卻驀然被一陣自腹中傳來的絞痛折磨的放聲尖叫,不,不知腹中很痛,就連全身的骨頭都在痛!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著她的骨頭一般,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
「啊啊啊啊——」風依柔已經痛的在地上打滾,而,她那尖銳而凄厲的慘叫聲也將殿中驚愣的眾人驚醒。
「柔兒——你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哪裡痛?」風月笑一驚之下驟然回神,滿臉焦急與擔憂的彎腰抱起風依柔,心急如焚的開口詢問。
「痛——啊——全身都——啊——」風依柔已經是痛的面色慘白,滿頭冷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快傳御醫——」皇后也是驟然回過神來,連忙奔到風依柔的身邊,滿臉心疼與焦急的看著她,高聲傳喚御醫。
在殿中眾人都被風依柔這突來的變故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之時,慕容燁緩緩的走到靜兒的身邊,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眸光之中,似水柔情,刻骨深情,那般溫柔與寵溺的眼神,幾乎要將她湮沒!
靜兒眨了眨眼睛,這變化也太大了吧?與之前那一身冷冽冰寒,煞氣衝天的男子比起來,眼前的人根本就是判若兩人!任誰都無法將這先後的兩個人聯繫到一起吧?
「娘子,我們回家!」慕容燁凝視著靜兒良久,忽而薄唇輕勾,彎起一絲寵溺輕柔的弧度,低沉開口,語意輕柔。
「呃——好!回家!」靜兒看著他那一臉溫柔魅惑的輕笑,有些反應不過來,眨了眨眼睛,清淺一笑,輕聲回道,嗓音恬淡去秋水,空靈似月色,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幸福與甜蜜。
在一片混亂之中,他緩緩伸手執起她的手,緊緊的握住,彷彿握住永生的眷戀般,一旦牽起,便不會再放開!
靜兒微微一愣,心中,劃過一絲輕顫,淡若秋水的眸光緩緩落在兩人緊握著的手,紅唇微微上揚,綻開一抹淺淺的笑意,卻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反手握住他的手,與他比肩而立,一步一步緩緩走向那殿外的一輪明月——
------題外話------
菇涼們——乃們的爪印在哪裡?讓靈希知道乃們都在關注著、期待著著故事的發展哦——
話說,現在快寫到結局的時候,心裡好彷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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