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章 屬於妻子的東西
章節名:084章屬於妻子的東西
「江黎,這一扇門,他是不是和你說封死了!」
皇騰少謙說的他自然指彥司明,江黎知道這不過是陳述,看來皇騰少謙什麼都知道。於是她保持沉默,並不想表態太多。
見江黎沉默著,皇騰少謙只是在正門摸索一陣,而後讓江黎走過來,幾乎無防備的,她被他拉的靠近。低緩的男音帶著一絲愉悅,「江黎,朕告訴你怎麼進這皇陵。」
江黎的瞳孔在那麼一瞬放大了些許,而後讓自己淡定。「隨便。」
但是看到皇騰少謙拿出匕首時,她不淡定了,不會是要將她血祭吧?
「怕什麼。」見江黎躲閃,皇騰少謙頓覺得好笑,這樣一副護著自己的模樣,以為就能躲過去。「過來。」
「不過去,你想幹嘛?」
皇騰少謙直接付諸行動,將人拉過來,匕首在她的手掌上一劃,鮮血立刻流出。她感覺有些疼痛,卻並不是痛得要命。緊接著她看到皇騰少謙也同樣在自己的手掌上劃開,將他們兩人的血一同順延進入那個向上的鑰匙孔。
「這什麼東西?血也能開門?」
「很奇怪?」皇騰少謙笑,「不過是借你蠱毒只用,陰陽蠱毒的血液混合,這皇陵當初設計加入了這種開啟方式,不過都是帝王代代相傳,所以江太師並不知,彥司明,也不知。」
那為什麼告訴她!江黎不明白了,皇騰少謙要奪回權利,為何這些事情又不瞞著她,難道他無所顧忌,已經羽翼豐滿了嗎?
等血注的差不多,門緩緩的開啟,皇騰少謙拉著江黎直接進入。
皇陵內。
她一步步跟著,內心卻抵觸。這皇陵沒有傳說中的輝煌,什麼一路被夜明珠鋪亮,隨手都是珠寶的場景她沒有見到。一條條暗岔交錯,昏暗又有些陰潮,給人的感覺十分陰冷,不時的又冷風刮過,像極了墓地。
見皇騰少謙一路走的很熟稔,江黎想要返回的心思減少,這一條路岔路口眾多,她退不出去了。要是跟不牢,指不定在這裡迷路,最後困死在裡頭。
兩人一路走盡,最後皇騰少謙才停下,看了眼江黎,獨自走上高台。那裡,是帝王的靈柩。
「好好站著,若亂動觸動機關,死活自己負責。」皇騰少謙冷冷的扔下一句,將她的小心思熄滅了。
尼瑪,這地方可都是寶貝,居然不能碰不能摸。她歪著頭到處看,見上面的人不知道磨嘰什麼,只好過過眼癮。突然,江黎看著一副畫呆住了。
那是掛在帝王靈柩附近的一幅畫,上面什麼都沒寫,只是畫了一個女子,可是那女子的容貌,她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好像,這樣的笑容在哪裡見過?
等想明白,江黎卻直接怔住了,她記得,江權的書房內那一副女子畫像,就是她母親的畫像,和這一副有七分相似。這畫中的女子似乎就是她母親?
可是,有感覺哪裡不像?似乎有些變化,具體是哪裡她卻看不出來。
「喂,這是誰?」
皇騰少謙看著江黎所指,冷峻的面容望著那一副畫像,頓時軟下來,「這是先皇后,你做什麼!」
那是他的母后,但是這皇陵內卻只有這麼一副畫像,他不知道為何?母后離開比父皇早,父皇卻連提都沒有提到過,所以皇騰少謙也不是清楚。他一直想知道母后的遺體究竟在哪裡。不過多少年查詢,至今杳無音信。
見江黎望著那畫像出神,一時心動,不由得開口,「朕的母后,你何以如此關注?」
「不是因為,她……」江黎立刻閉嘴,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不能說,難道告訴皇騰少謙他母后和她母親長得很像?這不是引起亂子么!
可是既然是如此相像之人,為何就沒有人懷疑?難道她母親嫁給老爹后就沒有見過人?
奇怪!
皇騰少謙在江黎出神之際,已經拿到他所想要的,那就是隨先皇一起入葬的一張地圖,是中州大陸三國分布圖,上面承載著秘密。也是他要挖出秘密的目的。
「離開。」
江黎哦了一聲,最後看了眼那畫像,決定回去問問江權。
兩人還未走出幾步,一陣厲風忽然從外頭而來,皇騰少謙眼神一眯,渾身警覺,帶著江黎疾步的移開。
江黎感覺身體在空中飄乎著,最後落地因為慣性差點摔倒。再一看,皇騰少謙已經和一個黑衣人糾纏在一起,兩人在這忽明忽暗的空間內打起來。借著微弱的光,江黎只能看到那出手的速度極快,那黑衣人手持長劍,而皇騰少謙卻赤手對抗,不說功夫高低已經是處於弱勢。
眼見著皇騰少謙一步步被逼退,江黎心急,這要是皇帝死在這裡,她也不用出去,直接好交代在這裡了。尼瑪,黑衣人啊!
「小心!」
她立刻站起,拿起鵝卵石大的夜明珠扔過去,皇騰少謙和黑衣人都是一愣,卻立刻避開這珠子,打的天昏地暗。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招招都是直取要害,皇騰少謙只能連連後退防禦,一點點退到江黎的身邊。餘光看了眼江黎,他直接開口,「你先出去。這裡不安全。」
江黎立刻搖頭,她迷路啊!怎麼出去,還是留在這裡好。
皇騰少謙見江黎如此,卻以為她是擔心他,心裡一動,嘴角勾著笑,手上動作卻不減。黑衣人卻在此時一劍刺過來,江黎看著那明晃晃的劍,眼前一亮,腦子突然有些發懵,身體想要躲卻沒有躲開。
「小心!」
「嗯」
劍刺入身體的聲音,江黎回過神就看到皇騰少謙抱著她側開,劍的一頭刺入他的手臂。而黑衣人卻在此時愣住,並沒有再刺下來。只是放開長劍就要直接進攻。似乎要奪取什麼。
江黎幾乎下意識的往前,擋住了皇騰少謙,她不想欠人情,皇騰少謙替她擋劍,她還他一次。
黑衣人的出手直接換來的是江黎的突然上前。他抱著江黎,卻已經失去了靠近皇騰少謙的機會。而就是這樣的靠近,兩人都是一震。
江黎感受到黑衣人的獨有氣息,那樣的味道,她怎麼會忘記。越是記得牢,此刻越是不敢置信,睜大了雙眼望著眼前的男子,帶著一絲固執和質問。黑衣人一愣,見失去先機拿起劍直接離開。
皇騰少謙抬頭只看到江黎獃獃的愣在那裡,但心裡卻震驚了,因為江黎突然替他阻擋的一幕,她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嗎?
「江黎,過來。」
她一點點轉身,面上已經恢復平靜,走到皇騰少謙身邊,手臂上的殷紅挺刺眼。「你受傷了?」
「給朕包紮,這件事出去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那黑衣人想要奪你什麼東西?」
皇騰少謙眉頭一緊,卻沒有回答。江黎立刻就閉嘴了,只是蹲下來給他包紮好,然後跟著皇騰少謙出去,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影。
皇陵的正門關閉后,皇騰少謙一貫恢復冷漠,一步步走下去,而後由全德領著坐上龍攆離開。江黎望著那樣的大部隊,視線卻停在最前方,看著一個人的背影,呆了許久。
若是她記得不錯,那樣獨有的氣息,是屬於彥司明不假。剛才在皇陵內要襲擊皇騰少謙的是彥司明?
他又是為了什麼!
祭祀結束,一切都歸於平靜。關於皇陵內的那些事情,江黎閉口不提。
幾日後,楚然果然升遷,被調回工部。而江黎卻意外的在禮部除名,一時讓人猜想紛紛。大臣們皆以為皇帝是不重視江黎,所以才……但是第二日又是一道聖旨下,江黎作為帝王輔佐謀臣,專職與紫宸宮。
這不同於以前,皇帝的聖旨是由決定性的。以前不過是江權一句話安排,如今卻是正名,江黎是有職位在身。專職謀臣,是一種特殊存在。這個位置做的就是替帝王分擔,謀划國家事,也是最了解皇帝心思的人才可以。不僅如此,一般也是皇帝信任的人。
江權乃是權臣,被帝王忌諱。但是他的兒子卻被皇帝重視到這樣地步,這又是怎樣的戲碼?
文武大臣不懂,江權也有些吃驚。
江黎心中想著事情,根本對這聖旨的含義都沒弄清楚,只知道皇騰少謙又折騰她,將弄到他身邊了。
等全德宣讀完聖旨,帶著太監離開,江黎還是在發懵狀態。江權看了眼江黎,將人叫到自己書房。
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江權才算是問道,「你老實告訴爹,在皇陵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江黎慢慢抬起頭,看著江權的眼,想了想點頭。
江權立刻瞭然,果然是,不然怎麼會這麼突然。於是又接著問,「皇陵的門開了?」
「爹知道?」
江權點頭,這事情別人猜不到他卻是可以的。不然皇帝也不會如此不心急,想來是另有解法,不過是他一人知道而已。「帝王總是有自己的方法,你應該知道那皇陵門原先被封死。但是皇上是有開啟之法,這方法只有他一人知道。爹從不認為這是秘密。但是就因此而突然信任你?黎兒,實話說,究竟怎麼了?」
江黎將黑衣人的事情說了一遍,忽略那黑衣人是彥司明的猜測,只是講了她似乎替皇騰少謙擋了一下。「皇上在找什麼東西。」
江權臉色一沉,看著桌面不語。
江黎卻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她想要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我在皇陵里還看到一樣東西。」
見江權沒有制止,她看著書房的畫像,幽幽道,「在皇陵里,我看到有一幅畫像,那畫像上的人和母親很像。爹,不是該解釋解釋嗎?」
江黎突然覺得這事情有些不靠譜,她總是想要簡單化,偏偏事情讓她陷入后越來越複雜。她不想知道這些秘密,可是她有預感,自己似乎逃不了。
果然,江權並沒有隱瞞,「自然像,因為本就是姐妹。」
江黎一懵,姐妹?她母親和先皇后是姐妹?
這玩笑開的也太大了!
「爹,開玩笑不好,我心臟承受不住。」
江權輕笑,這時候還淡定的和他說這些,黎兒才是開玩笑,「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因為你娘嫁給我之後,從未出過門。只有先皇和先皇後知道這件事。」
也因此,才會有江家的後續事情。
「那是不是說,現在的皇帝是我的表弟?」
江權點頭,卻又冷笑,「這表弟還是不要認得好,你可知你的兩位兄長為何會夭折,就是因為這緣故。」
……
江黎渾渾噩噩的走出來,內心的五味瓶徹底打翻了。原來,兩個兄長之所以會夭折,竟然是因為先皇后和她母親的糾葛,還有先皇的殺伐手段。可是,怎樣的糾葛會讓帝后不折手段的要滅口?那還留著她做什麼?
「你是你娘拚命護著的。」
江黎覺得身體有些發冷,這樣的活下來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因為自身就承載著太多的秘密。難怪,前主會活得那樣的壓抑,會刻意隱藏自己,她倒是太出鋒芒了。
回了黎園,江黎直接進屋,在看到屋內有人時,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是將門帶上,靜靜的和彥司明對視。她知道他會來,在皇陵那一刻,她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喊了他的名字。
「江黎。」
彥司明情緒同樣複雜,皇陵內看到皇騰少謙為江黎擋住,看到江黎奮不顧身的衝出來,他的心情起伏變化。最後放棄了原本唾手可得的東西,選擇離開。
「怎麼,沒話說?」
她想過彥司明有秘密,不過從不主動去問,如今倒是巧,這秘密自己跑出來了。彥司明進皇陵做什麼,為的東西應該和皇騰少謙一樣。只是她就好奇了,一個皇帝要得到的,彥司明為何也要?
「我並不刻意想要隱瞞,只是不願你牽扯進來。」他上前想要去拉江黎,但是她直接避開了,第一次沒有興奮的撲上去調戲,彥司明心情一落,有些苦澀。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更大,將人強行拉過摁在懷裡,想要感受她的溫度,「避開?為何避開,你當初靠近難道現在還想避開么!江黎,你覺得我還放得開,想知道什麼你問,你,不許離開我。」
江黎使勁的掙扎了一會兒,最後放棄了,這男人固執的抱著很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這樣的舉動,她都不知道說什麼。
「放開,你勒死我了。」
「不會,給你留個口氣。」江黎氣的一腳踹過去,彥司明巧妙避開,直接拉著她進入內室。幾乎是一息之間,她和他雙雙倒在床上。
江黎不由得黑線,想強上?
「這時候來這套你覺得有意思?」
彥司明輕手撥開擋住她眼前的發,眼底儘是溫柔,「不怎樣,只是想和你靠的近一些。我要說的你聽,不過找個隱秘的地方。」
床上這位置或許是這屋子裡最隱蔽的,他知道太師府尤其是江黎的黎園,有暗中保護的人,貼著江黎或許挺好,可以親密接近。鼻尖縈繞著江黎的清香,幾乎讓他沉醉。他抱著江黎,慢慢的說著,「想問我為何去皇陵?」
江黎被他的溫度燙的臉頰發暈,從來不知道自己質問他居然搞得如此被動。而這個男人除了享受還是享受,並沒有一絲嚴肅。這種落差真是……
「你的態度倒是積極,那就自己說。」
彥司明點點頭,將人抱的更緊一些,江黎不滿的移動著,「我不知他如何打開皇陵,原本我就是要去裡頭的,拿一樣東西。他要的應該也是那件東西,這有關於一個上古傳說。傳聞,上古這大陸還要大上許多,由兩個大陸和蒼海組成,但是百年前蒼海異動,原本可以相望的兩個大陸從此看不見。而能夠解開這通往之道就是找到中州的眼。」
江黎並不滿意這答案,這又如何!
「這不是理由。」
「乖點,聽我說完。」彥司明拍了下江黎不安分的頭,接著講,他其實早就有打算告訴,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傳聞大陸那一端有神秘的族落,而中州三國的一些奇特事件和人都是那一方過來。這包括西楓國的古老文字。你看到我書房內的那些文字,也許也是。三國都在查這個秘密,據聞解開者可以得到無上財富和一統天下的權利。」
皇滕少謙為了錢和權?她不信。
「如今西楓國不算強權,但是皇滕少謙的野心總有一天會稱霸。他沒必要。」
彥司明點頭,對江黎的認識並不否認,其實他也好奇,「他有他的目的,我並不知道。但是,你在皇陵里和他太接近了。那一劍並不指向你,你替他擋了。」
彥司明內心在乎的大概就是這件事,江黎的突然動作讓他內心不舒服。這種自然的擋他都預想不到。低頭一看懷裡人,他有些腦羞,一口咬在她唇角,「回答我,為何擋?」
江黎搖頭,不過是還人情。「他替我擋了你的劍。」
「我不會刺向你。」
「屁!我又不知道是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別打岔,你為何也要那東西?那什麼東西?」
「三國分布圖。我?只想找到一些自己的身世而已,江黎,你應該查過我,我的十六年都是空白的,不錯我並不是西楓國的人。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哪國的,我只能憑著身上留下的東西尋找著,我不告訴你是因為,這樣的我一無所知,或許要面對的是無盡的危險。這於你並不公平。」
他的身世是他查了好幾年的,他建立的勢力也有一部分為了這件事。當初以為江權是西楓國的太師或許會知道,但是他想錯了。江權閉口不提他的一起的。當年不僅拒絕婚約,更重要的是不肯告訴他他的身世。彥司明不信他的身世江權會一無所知。
「你可以問問我爹,你爹娘應該和我爹認識。」
彥司明笑著咬住她的耳朵,呢喃,「你爹連婚約都拒了,你說他還會說嗎?」
彥司明從懷裡拿出一塊玉,而後打來江黎的手心塞進去,她看了眼臉色立刻變了,「這個?」
「我隨身帶著的玉佩,或許是唯一可以找到我身世的媒介。我記事起就在。」
江黎看著手頭的玉佩,震驚的是這玉的樣式居然和無塵給她的那一塊很像,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無塵給她的是黑色的墨玉,而彥司明剛塞給她的是血紅玉。
這玉佩是彥司明隨身帶的?
「我想如果我有妻子,這玉佩就給她,不過今日我覺得它屬於你才是最好的。江黎,你懂我的心思嗎?」他將他看做生命的另一半,他同樣希望江黎能這樣想。
她動容,原來這樣。但同時她又覺得煩惱了,那無塵給她的是毛意思?她當初手下幹嘛,真是手賤!
「這玉並不屬於西楓國,查的到的源頭是東耀國,但是東耀或許還不是最後的源頭,我要那張分布圖想查查那一塊大陸有沒有可能。那些簡體字應該不屬於這大陸,所以……」
江黎算明白了,不過她更好奇彥司明的勢力。她以為他是一個人單槍匹馬,但是如今想來他應該有強有力的支撐。所以,她好奇了。
「彥司明,你這幾年培養了多少勢力?告訴我唄!」
他一頓,看江黎笑顏眉開,手上的力道放開幾許,他就知道江黎會問這些。於是將玉佩拿起,「已經給你了。」
江黎躺在床上連著滾了幾圈,笑的有些找不到北。彥司明居然給她了,呵呵……不僅僅是給妻子的東西,還是調動他勢力的玉佩。這說明,他已經將她看做妻子般的對待?
她還在一點點心動的時候,他已經如此深入了。她該笑不是!
不過為毛是妻子的東西?
她現在不是男人嗎?她為什麼是受!明明彥司明連壓都不敢,心裡還想著這個?
江黎將玉佩收起,想些找時間去好好調教下,糾正他有賊心沒賊膽的心思。想就行動,哪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