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楚楚可憐的回相府
章節名:017.楚楚可憐的回相府
「是……」見歐陽清歌對他說了如此重的話,蕭長亦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下來,他垂下了頭,但還是低聲應道。
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少年的失落,歐陽清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接著便走了出去。
留下少年一人獨自站在屋內,望著她輕盈的身影出神。
主子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為何她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她究竟帶了多少副面具?
然而在他的面前,她給他的,永遠都只有冷若冰霜的面具……
歐陽清歌匆匆回了房間,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將臉上的妝容卸去后,便踏出了房門。
到達相府時,已是酉時(傍晚,下午五點左右)。歐陽清歌抬起頭,冷眼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座坐立在市集中心的建築物。
它的構造很是富麗堂皇,玉宇瓊樓,高貴氣派,就差沒有將金磚銀瓦給貼上牆。
歐陽清歌不屑地眯起了眼,可唇邊卻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下一刻,她便斂起了所有表情,剩下的,只有滿臉的柔弱與楚楚可憐。
歐陽清歌一直在相府門前徘徊著,卻遲遲不進去。而門口的侍衛也是一臉警惕地看著她,似乎怕她會突然衝進去一般。
雖說她現在是這相府的三小姐,可也是拜這具身子所賜,所以她根本就對這個外表多金高貴,內里卻腐敗淫(禁詞)亂的相府一無所知。
但她也不笨,這具身子畢竟從前在相府生活過,那麼就應該會有幾個和這具身子相熟知,且關係也較好的人,如果她運氣好,能夠等到,豈不是一舉三得?
這般想著,她繼續在相府的門前徘徊著,一邊徘徊,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將目光投向別處,等待著那個救星的到來。
遠處似乎有一輛做工精緻的轎子正在向相府門前緩緩移來,歐陽清歌眼前一亮,很快就後退了幾步,隱藏在了相府門前的石獅背後。
從轎子里走下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衣著華貴,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看起來似乎非常彬彬有禮,更重要的是,他的腰間掛著一枚玉佩,玉佩上刻著幾個字歐陽胤。
歐陽胤?她本就姓歐陽,俗話說百家姓相同的,便極有可能是一家人,而這座相府中,無論是遠親還是近親,只要與當今丞相沾親帶故的,便都會和歐陽這個姓氏有關聯。
這個男人的隨身玉佩上會刻有名字,想必在這相府中有一定的地位。
那麼,就讓她賭一把!
想到這,歐陽清歌轉了轉眸,不到片刻,眼中就已噙滿了淚水。
在那個男人走進相府的前一刻,歐陽清歌慌忙跑了出來,一下攔在了男人的身邊。
「你是……」男人疑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女子,低聲問道。
「我,我是……」歐陽清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便一邊說著,一邊欲拒還迎地抬起了頭。
頓時,一張嬌艷欲滴的臉頰就生生地映在了男人的眼前,他大吃一驚,走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女子。
似是不確認一般,他側過了頭,再次看向了歐陽清歌。
「你……你是三妹?!」男人看了片刻,突然說道。
歐陽清歌也是一愣。
不會吧,她的運氣會這麼的好?隨便一找就是個大人物?這個男人稱她三妹,而她又是相府三小姐,那麼想必,他就是她的哥哥了?
想到這,歐陽清歌連忙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是啊,大哥,我是三妹!」
「三妹,你怎麼稱呼我為大哥了?」男人看著她,皺了皺眉。
聽男人這麼質問,歐陽清歌不禁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她猜錯了?這個男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她的哥哥?
正猶豫著,男人忽然湊近了幾分,一張英俊的臉在歐陽清歌的眼前瞬間放大。
男人在歐陽清歌的耳畔邊輕聲說著,話語中,似乎帶著絲曖昧:「三妹,你應該稱呼我為相公」
什麼?!相公?!歐陽清歌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張唇邊帶著抹壞笑的男人,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他既然稱呼她為三妹,那麼她也應該稱呼他哥哥啊?又怎麼會如他所說,是稱呼相公?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歐陽清歌吞了吞口水,低下了頭。
雖然說在21世紀亂倫,會受世人的白眼,但在這古代,都是一群愚昧的人,不懂近親之間不能聯姻的道理。
所以,難道說,他們之間就是亂倫的例子?
不要啊……她平生最接受不了亂倫了,沒想到,如今這樣無厘頭的事竟然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看著眼前女子正低著頭一臉慌亂,歐陽胤唇邊的那抹笑不禁愈加明顯,他一把抓住了歐陽清歌纖細的手腕,壓低聲音道。
「好了三妹,既然你回來了,那做哥哥的怎能不好生接待一番呢,跟哥哥走吧,讓哥哥好好照顧你。」
說完,他對歐陽清歌拋了個媚眼,拖著她就往相府中走去。
「哥哥,我們去哪裡?」歐陽清歌一邊柔柔弱弱的問道,一邊趁機打量著四周。
「傻妹妹,當然是去哥哥房裡了。」歐陽胤對她溫柔的回眸一笑,接著說道:「三妹,這些日子你去了哪兒?哥哥四處找都沒有找到你,真是擔心死哥哥了。」
「我……」歐陽清歌有些猶豫。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哥哥,但至於他剛才為什麼要讓她叫他相公,想必只是隨意開個玩笑吧。
看起來,這個哥哥似乎很疼愛自己的三妹,那麼,她不如就利用他的疼愛好好地陪府中其他幾個小姐玩一玩?
「哥哥,妹妹前幾日不知怎麼的又得罪了大姐,大姐很生氣,就……」
歐陽清歌邊說著,邊擠出了幾滴眼淚。歐陽胤見自己的妹妹哭了,不由得心疼起來,他轉過身,替歐陽清歌溫柔的拭去臉上的淚水。
「你大姐也是,沒事就欺負你,一個女人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歐陽胤憤憤不平地說著,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女人,一張原本彰顯著柔弱的臉上,此刻卻閃過了一抹陰狠的光。
果然,她一試探就試探出來了,這個哥哥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那麼,不管這個男人是裝模作樣,還是真情實意,都與她沒有關係,她要做的,就是利用她,替他從前的三妹報仇。
歐陽胤帶著她穿梭在庭院間,沒過多少時間,便來到了房間里。
「三妹,你先在這休息著,哥哥先去吩咐人做飯菜。」歐陽胤將手中的摺扇放到床邊的柜子上,對歐陽清歌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歐陽清歌見男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門口處,便斂起了臉上的柔弱,拾起了原有的冰冷。
想不到,這個男人的房間里竟然收拾的如此整潔,想必他本人也是很愛乾淨的吧。
歐陽清歌繼續打量著這間屋子,忽然,視線停在了那把摺扇上。
她拿起摺扇,小心翼翼地打了開來:
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
摺扇上面用著毛筆親自題寫著一首詩,這首詩,是宋代詩人陸遊的梅花絕句,大概的意思是說作詩人本身非常喜愛梅花,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變成萬千個自己,陪伴著每一朵梅花在晨風中綻放。
歐陽胤幾乎對提著這首詩詞的摺扇愛不釋手,那麼是否說明,他也十分喜愛梅花?
歐陽清歌想著,目光無意中掃向了一旁的書櫃。
書柜上除了擺著一冊冊厚重的書籍外,還有一個花瓶,裡面插著幾枝梅花。
梅花一般都在冬日裡綻放,現在卻是春天,這花瓶中的梅花也早已枯萎,那麼歐陽胤為什麼要一直保留著這幾枝梅花?這幾枝梅花,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正沉思著,突然,房門在這一刻被打開,歐陽胤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歐陽清歌正拿著那把摺扇觀摩,歐陽胤微微一笑,走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