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順利分娩,新的危險
日夜交替,此刻正值深夜。
相比於早上,歐陽清歌已經安靜了很多,而穩婆卻依然不敢離開她半步,這時,耶律冀齊推開醫館的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正微微闔眼的歐陽清歌,他走到一旁,問穩婆道:「她怎麼樣了?」
「今天並不太順利啊,皇後娘娘一直在喊疼,幸虧有一個姑娘送來了紅糖,皇後娘娘喝下去后,這才好一些。」
「姑娘?哪位姑娘?」耶律冀齊皺了皺眉。
「這……民婦並不認識。」
「朕知道了。」聞言,耶律冀齊的眼裡閃過了一抹疑惑的光芒,沉思了片刻,他大步朝歐陽清歌的方向走去。
歐陽清歌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吃力地抬眸,對上了他滿是心疼的眼睛,莞爾一笑:「我沒事,你別擔心了。」
「歌兒,你好好休息著,無論如何,我都在。」說著,耶律冀齊伸手,緊緊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指。
一絲暖意將她包圍,這陣暖意讓她一瞬間想要就這麼地拋下一切,直接睡去,再也不問世事。
而說這話的人卻給予了她更多的溫暖,讓她一下子充滿了勇氣,一種願意付出一切的勇氣。
「皇上,皇後娘娘也休息了一段時間了,現在該繼續了,您……」一旁的穩婆走了近來,低頭對耶律冀齊道。
耶律冀齊沒有去看她,而是將手掌又收緊了幾分:「歌兒,待孩子出世后,朕便封他為太子。」
「說什麼傻話,現在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萬一是女呢?」
「那麼就封她為公主。」
「公主?」歐陽清歌一愣,忽然,她低下頭,眼裡看不清是什麼神情:「若是女孩的話,就讓她做尋常的女子吧,不要封公主了。」
「怎麼了?做公主不好嗎?」
「沒有,很好,我只是覺得,她或許並不喜歡做公主。」歐陽清歌此刻很累,並不想將心中的話全部說出來,再說了,就算她說出來了,又會有人理解嗎?歷史上的公主,最後大部分都難逃和親的命運,而若是她真的生了女兒,那又能怎樣?她的女兒,也最終將走向這命運,不是嗎?
「好了,別想那麼多,我在外面等你。」揉了揉她的頭髮,耶律冀齊走了出去。
手心的溫暖一下被抽空,歐陽清歌夢的皺了皺眉頭,一陣劇烈的疼痛再度席來,她咬緊唇,又開始了艱苦的分娩之旅。
夜晚的習習涼風,帶著一絲殘留的花香拂來,耶律冀齊站在樹下,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蕭長亦?蕭長亦從來都未做過那種事,而下藥想毒害歐陽清歌的,另有其人?
莫非,是歐陽清歌?
想到這,耶律冀齊的眼眸迅速眯了起來,眼裡透過了一抹陰冷的光芒。
——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醫館內傳來一聲啼哭,耶律冀齊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前方。
緊接著,醫館里傳來了嬰兒更響亮的啼哭聲,穩婆興奮地聲音也隔著房門傳了出來:「恭喜皇後娘娘,是小皇子!」
聞言,耶律冀齊再也按捺不住,大步朝醫館的方向奔去。
此時已值卯時,星星已一點點沉澱了下來,被一片茫茫黑夜所覆蓋。
歐陽清歌滿頭是汗,仍然微皺的眉頭闡述了她萬分的疲勞,但在看到被穩婆抱在懷中的嬰兒時,所有的疲勞全都一掃而光,剩下的,就只有淡淡的喜悅。
「讓朕抱抱。」此時,耶律冀齊已經趕到了屋子中,看著被被褥包著的男嬰,眉間充滿了喜悅,還有一點點小心翼翼。
「皇上,您看看,小皇子多可愛啊,」穩婆一邊說著,一邊將男嬰遞給了他,可下一刻,語調卻變得憂傷起來:「只是不知道小皇子可否安全度過今夜。」
「什麼意思?!」本來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耶律冀齊,此刻卻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眸子里充滿了暗色。
「皇上,您聽后萬萬不可動氣,因為皇後娘娘早產,所以小皇子現在還很虛弱,若是不幸……」
「沒有若是,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必須得把朕的兒子保住,若是你做不到,就別活著看明日的太陽了!」
耶律冀齊冷冷道,眼眸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皇上饒命啊!民婦……民婦一定會盡全力將小皇子保住,還請皇上請寬心!」
雖然穩婆自己也沒有多大勝算,可面對著耶律冀齊一張冰冷的似乎能擠出水的臉,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將真話說出來,只是在心中盤算著先敷衍一陣子再說。
而歐陽清歌因為極度的疲憊,只是抱了抱孩子后,便睡著了,而這一夜,耶律冀齊一直守在她的床頭,陪著她。
很快,朝陽在一片金黃色的天空中緩緩升起,而歐陽清歌和耶律冀齊依偎在了一起,兩人均勻的呼吸交錯著,形成了一片很美好的景象。
歐陽素年早早地就醒了過來,稍稍梳洗了一番后,便往醫館這裡走來。
來到醫館門口,她朝裡面看了看,見整間屋子裡,就只有大夫一人沒睡,便上前低聲問道:「小皇子,他還好嗎?」
「情況並不是很好,我只能儘力將他保住了。」大夫嘆了一口氣,繼續替男嬰診脈。
而歐陽素年眼眸一橫,接著便露出了一抹很是和善的笑容:「大夫,我能看看這個孩子嗎?」
「這當然可以。」大夫還記得昨天那個施以援手的女子是她,想都沒想便將男嬰交到了她的手裡。
歐陽素年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男嬰,眼裡充滿了驚喜:「這個孩子,長得可真像他的娘親。」
「是啊,只可惜,這麼年幼,就要承受可能夭折的痛苦,何況昨天皇上也發話了,若是我不能將小皇子保住,我這項上人頭,也別想要了。」
「這樣嗎?」歐陽清歌皺了皺眉,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提議道:「大夫,我忽然想起來,我的屋子裡似乎有一些補品,可以補充嬰兒的營養,要不然,我去拿來?」
「真的?這樣自然最好了,可是姑娘你可要快去快回。」聞言,大夫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希冀,表情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僵硬。
「恩,我知道,可是大夫,你的開水是不是要燒開了?若是你去灌水的話,小皇子沒人照顧的話怕是不妥,正巧我的屋子離這兒不遠,不如就讓我先照看著他,順便去拿補品?」歐陽素年看了一眼廚房中正冒著熱氣的水壺。
「這……」大夫有些猶豫。
「大夫!你若是再不去,這開水就要溢出來了!還是快去吧!您還不相信我嗎?小皇子由我照看不會有事的。」
見她這麼說,大夫看了小皇子一眼,又看了廚房中冒著熱氣的水壺一眼,最後還是妥協:「那好吧,你可要小心一點,否則小皇子出了事,不只是你,連我都難逃一死。」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歐陽素年微笑著點了點頭。
見此,大夫這才急急忙忙地跑向了廚房,而看著他越跑越遠的背影,歐陽清歌的眼裡有一抹狠毒的光芒一閃而過。
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歐陽素年將男嬰往床上一扔便不再管他,而是匆匆忙忙地收拾著細軟首飾和一些衣物。男嬰被她扔在了硬邦邦的床榻上,不禁啼哭不停,歐陽素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脅道:「你若是再苦,就把你丟到江里餵魚!」
可小皇子哪聽得懂這些話,只是一個勁地哭鬧著,哭聲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
歐陽素年被這一聲聲的哭鬧吵得頭痛欲裂,便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一下男嬰,這下,男嬰的哭鬧聲徹底響徹整間屋子。
歐陽素年縱使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但擔心他響亮的啼哭聲會引來其他人,她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包袱,耐心地安慰他道。
終於,男嬰在她輕而緩的寬慰下慢慢睡著了,見時機成熟,歐陽素年將男嬰一把抱起,一邊拿起了包袱,往外走去。
很快,她便走出了締仙樓中,清晨很安靜,而整座締仙樓也是靜悄悄的,歐陽素年在走到離締仙樓不遠的街道時,停下來,招了一輛馬車,坐了上去。
將男嬰安放好了后,歐陽素年透過轎簾看了一眼被金黃色覆蓋的締仙樓,唇邊露出了一抹略帶殘酷的笑容。
不要以為她真的有那麼好心,之所以昨天要幫助她,也只是為了今天好行事,只是沒想到,那個大夫還真好騙,竟然被她一言兩語的一哄,就將孩子乖乖交給了她。
都說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那麼她若是將這孩子帶走,那麼歐陽清歌是不是會痛苦萬分呢?一想到這,她心裡就舒暢了很多!
事到如今,這個孩子若是命大,就安然無恙的活著,她絕不會動他半分,可若是他命中該死,就怪不得她手下無情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轎車行駛地越來越快,在不知不覺中就離開了南邊的盡頭,轉而拐向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街道。
此時,大夫已經在醫館中等待多時,可無論怎麼等都沒有等到剛剛的那位姑娘,他開始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心中暗道不好,大夫猛地站了起來,心中不禁懊惱道:「我怎麼這麼蠢!誰知道剛剛那個姑娘是誰?我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將小皇子交給她呢?完了,這一次一定死定了……」
而感覺到了異動,耶律冀齊醒了過來,第一眼便是問男嬰的下落:「朕的兒子呢?現在怎麼樣了?」
大夫見此,想著橫豎都是一死,就連忙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道:「皇上,都是草民該死!草民沒能照顧好小皇子,小皇子他……失蹤了!」
「什麼?!」耶律冀齊一下站了起來,臉上充滿了憤怒:「你怎麼辦事的?看一個嬰兒都看不好?快說,小皇子哪去了?!」
「草民不知啊!只是,剛剛有個姑娘來了,說屋子裡有補品,要拿來給小皇子,後來就將小皇子抱走了!」
「蠢貨!她讓你把小皇子交給她你就交嗎?那個姑娘,是誰?」
「對了,昨日來給皇後娘娘送紅糖的就是那位姑娘!草民以為她是皇後娘娘的閨中好友,所以才沒有防備。」
「昨日的那個姑娘?」歐陽清歌的聲音響起:「雖然昨日我疼的厲害,但還是依稀記得,昨天給我送紅糖的是歐陽素年。」
「竟然真的是她!」耶律冀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歐陽清歌並沒有慌亂,而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大夫,道:「那個姑娘什麼時候走的?」
「回皇後娘娘,走了有一陣子了。」大夫低著頭,顫抖著答道。
「沒事,歐陽素年的身子並不好,若是走的話,也走不了多遠,趁著現在還來得及,快去加派人手,前去尋找,這一塊我很熟悉,相信一定會找的到。」
或許是才生產的原因,此時的歐陽清歌顯得有些有氣無力,耶律冀齊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禁心疼的將他一把抱住:「都是我不好,我沒將兒子看住,你在這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派人前去尋找。」
「不,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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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腹黑小妖后又改名成了腹黑小皇后……現在已經過審核了,喜歡的親們記得收藏,么么!
具體時間等這個頭牌王妃大結局了,(很快就會大結局了,最多一個多星期。)就會正式更新,現在實在忙不過來啊,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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