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行刑!撕心裂肺
「什麼?!」耶律圖海一怔,眸子里,不知是什麼神情。
「好了,該說的說完了,我也該走了。」歐陽清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下一刻,便絲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只剩下耶律圖海一人站在原地,眼裡漸漸散發出一種說不清的光芒。
經過多天的調養,耶律弘卿的身子此刻也恢復了不少,此刻,他看著面前的耶律冀齊,用近乎調侃的語氣道:「二哥,十弟怎麼感覺這麼一調養,體力比從前更好了,看來以後得多調養調養。」
「還想調養?是嫌傷得不夠重?」耶律冀齊挑了挑眉,但下一刻,話鋒卻驟然一轉,語調變得認真起來:「說真的,這次若不是你,你嫂子就真的被那個禽獸給玷污了。」
「其實十弟也沒做什麼,忙沒幫上,倒差點搭上了自己。」
「十弟,你放心,太子我一定會處置,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了,我就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那十弟就等著二哥勝利的那一天。」耶律弘卿調笑道。
耶律冀齊卻反常的沒有與他玩鬧,而是漸漸斂起了眼中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冷意:「這一天不遠了。」
第二日。
刑場上方的太陽很是灼熱,灼熱的彷彿要將萬物生生烤熟,此刻,從不遠處走進來了一支禁衛軍,禁衛軍的中間有七八匹馬正慢慢行走著,而導致它們如此緩慢的行進的原因,是因為它們無一不拖著一個囚籠,如此龐大的囚籠讓它負重不堪。
第一個囚籠之間,押著的是曾經的八王爺耶律圖海,而後面幾個囚籠,依次押解著八王府中的家丁,奴僕,以及七姑六戚,除了第一個囚籠之外,其他的囚籠都無一例外被囚犯所擠滿。
刑場周圍擠滿了湊熱鬧的人群,全都歡快的交談著,與刑場上肅穆的風氣格格不入,甚至有幾個天真的小孩在禁衛軍緩緩行進的時候,來到他們的面前,唱起了兒歌。
有幾個手疾眼快的大人連忙將孩子從人群中拉回去,接著便隱匿在了人群人海中。可雖然如此,卻仍然有一些孩子在刑場前載歌載舞,相互嬉笑著。
走在最前面的禁衛軍,有幾個忍不住,不禁揚起了馬鞭,向那些調皮的孩子們抽去。霎時,刑場間鴉雀無聲,可下一刻,當人們回過神后,這一舉動無疑引來了他們的怒罵聲,一瞬間,喝斥聲,鞭打聲,哭鬧聲,響徹整個刑場。
這時,坐在刑場中間的執刑官拍了一下驚堂木,大吼道:「放肆!這裡是刑場,豈是能由你們等刁民可以褻瀆的?肅靜!肅靜!」
經過這麼一鬧,整個刑場終於安靜下來了。見此,執行官才瞪了他們一眼,繼續正襟危坐。
很快,囚籠便被運到了刑場中間,待馬停下后,禁衛軍便走上前,將囚犯一一押解了下來。
耶律圖海被先押解了下來,他抬眸,看了一眼執行官,面容帶著數不盡的輕蔑,執行官看到了他眼裡的輕蔑,不禁勃然大怒:「來人啊!將囚犯一一押解下來,刑極刑!」
話音剛落,一聲聲幽幽的哭泣聲便不絕於耳,響徹整片天空。
囚犯們一個一個被押解至囚籠外,而那些禁衛軍並沒有如以往行刑般,將他們押至刑場中間,而是押解到了耶律圖海的面前。
終於,最後一個囚犯也被押解到了他的面前,囚犯們站成一排,全都面對著他,可個個的臉上都滿是慘白,而看向他的眼睛腫,是那麼的孤寂無助,令人的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
就在耶律圖海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切時,卻聽執行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般,醜陋又帶著死亡的氣息:「從左邊第一個囚犯開始,每個人處以不一樣的極刑,還有,」說到這,執行官頓了頓,似乎是故意要讓耶律圖海感覺到恐懼的氣息:「這些囚犯在行刑時,必須要在主犯的面前,至死為止!」
此話一出,耶律圖海瞬間睜大了眼,腳步不穩,一個踉蹌,倒退了幾步。
執行官的眼裡閃爍著殘酷的目光,看著耶律圖海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唇邊露出了一抹張揚的笑容,心中極度的愉悅令他也不由得拔高了聲音:「快啊!還愣著幹什麼,快行刑!一定要把這宮中的極刑全都試一遍!」
劊子手聞言,全都拿起刑具,在原地待命,而第一個劊子手拿起了一把大刀,吐了兩口唾沫,便將大刀高高揚了起來,明晃晃的刀鋒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愈加鋒利,看到此,有一些百姓已經因為恐懼而遮起了眼睛,不忍觀看下去。
一聲令下,劊子手便將手中的大刀狠狠地看向了第一個囚犯的腰間,一瞬間,剛才還哭鬧不休的囚犯,此刻已經上下分離,唯有她的周邊,還留存著血腥的味道。
而第二個囚犯看著第一個的下場,已經忍不住瑟瑟發抖,可他還來不及害怕,身邊的劊子手便拿起了一把匕首,這次是宮刑。
「啊!」很快,一聲慘叫聲劃破整個天空,第二個囚犯忍不住腿間傳來的陣陣劇烈疼痛,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而粗布衣裳間,染滿了鮮血。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很快,一個又一個的囚犯在耶律圖海的面前痛不欲生著,卻又不能一死了之,只能以常人無法理解的毅力忍受著極度的痛苦,看到這,即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無動於衷。
而此時,耶律圖海卻緊握雙拳,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雙眸似乎能噴出火來。
但是他知道,當眼前的這些人被一一行刑后,就該是他了。
想到這,他的心底不禁油然而生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過逃跑,可是,這麼大的刑場,這麼多的禁衛軍,就算他想跑,又能跑到哪去?最後的下場一定會更慘。
終於,眼前的囚犯,此刻斷腿的短腿,四肢分離的分離,直到最後一刻,偌大的刑場上,就只剩下耶律圖海一個人,他的眼裡劃過了一道絕望。
當劊子手拿著繩套來到他的面前時,即使他之前再怎麼僥倖,此刻也無法再欺騙自己。
劊子手慢慢地將繩套一一系在了他的四肢上,最後,繩套纏繞至他的脖頸處,他感覺到了一種深深地死亡氣息在召喚著他,眼前,也漸漸陷入了一片黑暗……
耶律冀齊今天並沒有去刑場,那是因為他要做一個比去刑場更重要的事。
耶律冀齊趕赴至大殿後,立即頒布了一道諭旨,諭旨的大概,是要封太子宮中的妾室鈺嬛為妃。
而此時,鈺嬛正坐在房間里,心驚膽顫的聽著,雖然她一早就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可她的心卻依然跳個不停,而歐陽素年就坐在她的對面,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只當是她因為即將要被封為妃而緊張擔憂。
至此,歐陽素年難得的開口安慰道:「你放心,皇上此次封你為妃,就預示了他不會對你起殺心,如若不然,在那天夜裡就可以將你直接賜死,又何必要大費周章封昭告百官封你為妃?」
而鈺嬛聽了這一席話,只是垂眸,輕聲道:「是,妹妹定會竭盡全力,絕不會讓姐姐失望!」
「好了,該走了。」歐陽素年站起身來,替她整理了一下垂落在耳邊的髮絲:「都已是娘娘了,還自稱妹妹?該換本宮了。」
「妹妹不敢,這一切都是姐姐給妹妹的,若沒有姐姐,妹妹到現在都還只是一個小宮女。」
「你很聰明,也很本分。」歐陽素年聞言,淡淡道,但眼中,卻劃過了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
「果然守信。」耶律冀齊掃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鈺嬛,口吻淡漠:「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宮中住下,朕已經命人給你安排了內室,在你兌現承諾前,朕絕不會動你一分,但若是你敢對朕有絲毫的不忠,朕隨時就可以將你賜死,明白了嗎?」
「是。」鈺嬛的聲音中滿是顫抖。
「沒事便退下吧。」耶律冀齊皺眉揮了揮手,一雙黑眸中閃動著不耐煩的神色。
「是,奴婢退下……」鈺嬛顫抖著說了這麼一句,就要退下,可卻被他制止了:「等等,做戲要做全套,既然你都成了朕的妃子,日後在朕的面前就自稱臣妾。」
「是,臣妾告退。」鈺嬛行了一個屈膝禮,便腳步不穩的走出了殿中。
回到偏殿後,耶律冀齊一眼便看見了正坐在座椅上悠閑喝著茶的歐陽清歌,這讓他又驚又喜。
「你怎麼來了,既然有孕在身,就該多休息休息。」耶律冀齊柔聲道,眼中,也充滿了無盡的寵溺。
「你剛剛去了哪?我在這都坐了一上午了,可到現在你才回來。」
「我,」說到這,耶律冀齊頓了頓,有些做賊心虛地看了她一眼,躊躇不決。而歐陽清歌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吧,若是你不說,我可能會更生氣。」
一聽這話,耶律冀齊便馬上繳械投降,他一邊開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以防一有不對勁就馬上止住話語:「其實,剛才我封了太子宮中的婢女鈺嬛為妃。」
「然後呢?」歐陽清歌不動聲色。
「歌兒,相信我,我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封她為妃子,而是為了利用她。」
「還有呢?」歐陽清歌仍然一動不動。
見她這般樣子,耶律冀齊以為她是太過生氣,便連忙走上前,輕聲哄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
而歐陽清歌卻仍然沒有一點反應,也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一絲的感動。耶律冀齊見此,不由得慌了神,急忙握住她的肩膀,盯著她道:「歌兒,你怎麼了?若是你生氣,就罵我好了,千萬別憋在心裡!」
「噗嗤。」歐陽清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但下一刻,她又繃緊了臉:「怎麼,在你的眼裡,我就這麼的喜歡吃醋嗎?」
「我……」耶律冀齊聞言,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但看見她臉上的那抹笑容后,立即明白了過來。
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尖,他的眼中雖有稍許的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你啊你,剛剛真是嚇壞我了。」
「好了,別說些有的沒的了,快告訴我,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聞言,耶律冀齊慢慢斂起了笑容,臉上被一種陌生的神情所覆蓋:「下一步,我要藉助剛被我封為妃的女人一臂之力,將太后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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