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番外2
劉思語從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睡衣內衣等物,衝進了浴室里。不多時,坐在椅子上翻看報紙的丹尼斯聽到浴室傳來一聲尖叫,他毫不猶豫地跑了過去推開了門,就看到赤條條剛被冷水打濕了的劉思語抱著雙臂。
「怎麼了?」丹尼斯問。
「啊——」她只是開錯了熱水的方向,被冷水激到了。可是轉頭就看到了丹尼斯站在身後,她還一絲不掛,這比被冷水激到更刺激人!
劉思語的腳底一滑,眼看整個人就要向後傾倒,卻被眼疾手快的丹尼斯給接住了。她光潔的身子仰躺在他的懷裡,胸前的美好一覽無遺,他的一隻手還攀在她的一側柔軟之上。丹尼斯看著她白皙的胸,竟然忘記了動作,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眨也不眨。
劉思語本能地涌手臂攀附著他的脖頸,兩人就這樣姿勢曖昧地站了多時,直到,直到丹尼斯身下某物頂了起來,浴巾也不合時宜地滑落到地上。四周的熱度迅速上升,丹尼斯聽見了自己咽唾液的聲音,以及感覺到四肢百骸里血液在瘋狂地流竄。
他……他怎麼會對她有反應?不可以!
這下輪到丹尼斯尷尬了,他扶著她站穩,又趕緊拾起地上的浴巾,遮住了自己的身體,慌慌張張地退出門外。
臉上似火燒的劉思語簡單洗了個澡后,穿著睡衣從浴室別彆扭扭地走出來。這時,丹尼斯已經整齊穿上了衣服,端坐在椅子上,故作鎮靜地看著報紙。見到浴室的門響,他只是從報紙上方偷偷瞥了一眼,目光又收了回去。
氣氛有些微妙,劉思語在床邊干坐了半天,直到他想起了她,問她,「怎麼還不睡?你先睡吧!」
「嗯……那個……我……」
「怎麼了?」
「我肚子……好餓……」劉思語說完垂下頭不敢看他。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提,他感覺自己好像也餓了。於是放下手中的報紙,拿起了自己的錢包,站起來對她說,「我出去一下,買點吃的!」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劉思語慌忙站起來喊了一聲,「丹尼斯!」
「什麼事?」
「早去早回!」
丹尼斯嘴角微彎了一下,並不作答,他看得出她眼裡的一種擔憂與恐慌,那是怕他一去不回了吧!
深更半夜,丹尼斯穿過一條街道,才買到了幾個羊角麵包。當他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睡著了,她側躺在被子上,凍得蜷縮成一團,像一隻寒夜裡無家可歸的貓咪。一頭長發如瀑布一般散開在身後白色的床單之上,半張臉隱匿在臂彎內和髮絲間。他的神情竟有几絲恍惚,這儼然就是安妮在他身邊的樣子,如此熟悉,如此溫馨。
他放下手中的食物,輕輕地坐在了床邊,打量著陌生的女人,她說她叫劉思語是吧!當初也是她冒充安妮和他在一起度過了一段時光。雖然說,她是假的,可是那時候他的的確確地感受到她內心所表達出來的東西,她對他的愛意也並不是逢場作戲。那段時光不管何時回憶起來,都會讓人感到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值得懷念,也是他一直最為刻骨銘心的一段情。可是,為什麼是她呢?
他不應該責罵她,她也是逼不得已。她也曾付出了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他還能說什麼?他會為了這個,現在就要對她負責到底?
恐怕不可能!他已經委託酒店訂了明晚回國的機票。明天就帶著她在倫敦轉轉,就當這一次是個簡短的旅行。他還是要回到中國,找到安妮的。這輩子他最放不下的人還是她!
丹尼斯替劉思語拉過被子蓋住身體,無意識的舉動卻驚醒了她。她驚的彈坐起來,說道,「你回來了!」
「我買了麵包,吃一點吧!明天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他把麵包放在她的手心,然後坐回到椅子上。
「你不餓嗎?你也吃一點!」劉思語遞給他一個麵包,丹尼斯沒有拒絕。
吃了點東西后,兩人都準備休息,劉思語躺在大床的一邊,而丹尼斯則抱著被子睡在了地上。床上還有很大的空間,劉思語想讓他睡上來,可是又開不了這個口。只是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翌日天明,倫敦的天空還在飄著綿綿的小雨,丹尼斯和劉思語收拾好簡單物品,輕裝上陣,用了早餐后,基本以步行為主,從倫敦塔出發,跨過泰晤士河,沿河南岸徒步向西,一路經過一個當地菜市、莎士比亞環球劇場、泰特美術館、千年橋、河北岸的聖保羅大教堂。
聖保羅大教堂是他們最後的一站,教堂正對著千年橋,和泰特現代美術館隔河相望。它是世界第二大圓頂教堂,周邊街道建築林立,站在千年橋上看過去,是最合適的觀賞角度。教堂里遊客稀少,非常安靜,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光線從畫滿宗教圖案的彩色玻璃中透射進來,耳邊不時傳來的清亮的鐘聲,這種場合下,人很容易會被這種安詳的宗教氣氛所感染。
他們並不是純粹的旅遊者,各自心裡裝著心事,倫敦的風景似乎並沒有吸引到他們。劉思語沿途步調極慢,她希望和他能夠走的再慢一些,最好永遠也沒有走完的一天。而丹尼斯步子很快,他希望早點結束行程,好趕去搭乘回國的飛機。
傍晚,回到了凱撒酒店,丹尼斯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箱,餘光則看到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劉思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不收拾東西?」他頭也不抬地問。
「丹尼斯……我有話想跟你說!」劉思語顯然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道。
「什麼話,你說吧!」
「我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走!」
丹尼斯拿著衣物的手,明顯一頓,隨後他站起身,望了她幾秒,問道,「為什麼?你想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