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臧霸猶豫了
龍飛此次的動靜之大,出手之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陳到和蒙朔弄來的名單中,不僅僅有這些龍軍的將佐,更多的還是吳國的那些降臣降將。不打仗了,國家雖然完了,錢全還在自己手裡。即便是不能在擔任帝國的官職,這麼多年來也弄了不少,後半輩子肯定不愁。所以這夥人迫不及待的去了秦淮河。
龍飛沒有動他們,而是拿自己的手下開刀,這是在顯示自己的手段,也是告訴那些吳國的老臣安分一點。全城的百姓都來參觀。自從皇宮門口跪了幾百號之後,陸陸續續的就有人來了。當鍾會一句綁了出口,所有人全都驚訝了。吳國的百姓心中切實趕到了龍飛的霸氣。
看著那些被五花大綁還跪在地上將佐,龍飛黑著臉:「知道為什麼綁你們嗎?」
「末將明白!」眾人一起回答,聲音洪亮,並沒有絲毫的頹勢。
「典滿你說。」
「聚將鼓三通,未按時點卯!」
龍飛冷哼一聲:「許儀,你說!」
許儀猶豫了半天,這才道:「夜宿花街柳巷,有損龍軍威名!」
「好!」龍飛掃視眾人一眼:「知道就好!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當官也一樣,時時刻刻想著你們的任務是什麼!剛剛攻下吳國就留宿軍營之外,你們兩個還是將軍,說吧!你們準備如何?」
許儀、典滿連忙趴在地上:「末將願意另收責罰!」
龍飛回頭看了一眼鍾會。鍾會使勁咽了一口唾沫。自己的話可就決定這些人的生死,這些都是帝國的軍人,典滿、許儀還是自己的兄弟,他可不能看著這些兄弟就這麼死了。鍾會思量一定:「點卯不到,杖責五十軍棍!夜宿花街柳巷嘛!屬於擅離軍營,杖責三十,沒人杖責八十軍棍,典滿、許儀身為將軍再加二十!」
龍飛猛然間回過頭,看著鍾會,鍾會連忙將腦袋楊起來,不堪龍飛的眼睛,一口氣將那句話說完。這才長出一口氣,低下了腦袋。身邊眾人誰不知道,這些人按照律法都是要斬首的,鍾會這是在冒險救他們。很多人感激鍾會,特別是典韋和許褚,也有人佩服鍾會的膽量,敢在龍飛面前玩這一套。
雖然鍾會這麼說了,只要龍飛不點頭,他們還得死。看著典韋、許褚的臉,許褚面無表情,內心中一定很痛苦。典韋有些手忙腳亂,就差當中給龍飛跪下,求龍飛放了他的兒子。這些人都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多少次典韋、許褚那都是救過自己性命的。讓龍飛殺了他們的兒子,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龍飛長處一口氣。郭嘉看見,使勁一捅鍾會,鍾會打了一個機靈,見郭嘉不斷使眼色,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連忙大聲道:「來呀!行刑!」
軍棍不是皮鞭。皮鞭打到身上,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然這些都是皮外傷。軍棍是一根圓圓的木頭,打一下皮膚只是泛紅,內臟甚至骨頭很有可能就碎了。一百軍棍,就算是典韋這種皮糙肉厚的傢伙,也得殘了。皇宮面前的廣場上,噼噼啪啪的挨打聲此起彼伏。
行刑者一班為五個人,兩個人負責摁住犯人,兩外兩個一邊一個,手提軍棍一人一下,還有一人就栽在身後,沒打一下高聲喊出數字。
沒有人參加,所有人都咬牙忍著,甚至於嘴角都咬破流血,依然一聲不吭。一刻鐘之後,其他的人已經受刑完畢,被人抬著下去了。只剩下典滿和許儀還趴在那裡。兩人的褲子已經沾滿了鮮血,屁股蛋血肉模糊。典韋看的牙根緊要,雙手死死的攥著。
郭奕偷偷的來到典韋和許褚的身後:「二位伯父放心,這些人我都交代過,看起來大的凶,不會傷到兩位哥哥的骨頭!」
百姓們那裡見過這樣的場面,這件事很快就在建業乃至整個江東傳播開來。秦淮河的生意一落千丈,作為最大的股東張家也不得不宣布關閉秦淮河。盛極一時的秦淮河就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曇花一現的在歷史的長河中閃爍了一下。
沒有了秦淮河的產業,也沒有了土地,張家成百上千的奴僕,山珍海味的日子逐漸到頭了。張承雖然沒有被關押,坐在家中心裡格外的不舒服。他早就知道,龍飛在他的地盤內搞出來的那一套改革,讓世家大族吃盡了苦頭。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
為了維護自己張家是江東第一大家的門面,雖然沒有進項,每天還過著花錢如流水的生活,甚至以比以前更甚。張承這麼做就是給龍飛看,他不知道的是,龍飛才懶得看,富家子弟的生活他不喜歡更不喜歡看。
時光冉冉,半年之後,張家終於走上了下坡路。幾輩人繼續下的東西,被張承一手揮霍的乾乾淨淨,作為文士他不屑於與商人同流合污,更不想去干那種為了蠅頭小利的勾當。所以,坐吃山空終有空的一天,先是出賣家裡的古玩字畫,遣散家奴,後來發展到變賣房產,直到一腳老小無家可歸。
有這樣的遭遇的不僅張承一家,那些吳國的世家大戶,全家、朱家也好不到那裡去。雖然這兩家還有幾個人在官府任職,卻難以維繫龐大家族的日常開銷。不得不宣告家族解散,各過各的生活。
就在建業城東門外的一個草垛地下,全家家主全端,朱家家主朱桓,早早的就在那裡等候。快到中午的時候,張承蓬頭垢面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兩人身上的衣服雖破,卻也還算乾淨。而張承破爛不堪,頭髮也不梳洗一下,手裡還拿著半張餅,大口大口的吞咽。
見張承這造型,全端呵呵一笑:「我說大將軍,你現在可一點沒有大將軍的樣子了!」
朱桓也道:「是呀,怎肯怎麼覺得像個乞丐,這要是出入你的大將軍府,恐怕會被趕出來的。」
張承上下看了看自己的造型:「怎麼了?這叫喬裝打扮懂不懂?這樣子走在街上,才能躲開龍飛派來跟蹤我的人,誰像你們兩個,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朱桓呵呵一笑:「行了,不說了,大將軍找我們來何事呀?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們欣賞你的造型吧?」
張承左右看看,見四下沒人,這才做了下來。三個人將腦袋埋在一起,就在那個草垛背後嘀咕了整整一下午,時而互相謾罵,時而低頭私語,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悲傷流涕。路過之人只把他們當瘋子,卻不知這三人正在進行一個瘋狂的計劃。
徐州、彭城,
吳國被滅之後,臧霸整天都是提心弔膽。按照他的想法,早就投降了。然而軍師司馬懿卻說,龍飛已經拿下整個天下,就差徐州。臧霸投降無異於錦上添花,龍飛絕不會給出臧霸滿意的條件,如果臧霸想要更優厚的條件,最好使忍,起碼要等到龍飛的人來找他。
臧霸覺得有理,就點頭同意了。然而一等半年,龍飛絲毫沒有派人來的意思,相反,龍軍的動作特別巨大。和包圍吳國一樣,步卒和海軍已經將徐州團團圍住。臧霸開始後悔了。
這連天因為著急,臧霸的嘴上起了好幾個泡,吃飯都難受:「軍師呀!龍飛的人什麼時候來呀?你不是說多則三五月,這都半年了,該不會不來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司馬懿道:「主公不用擔心,既然龍飛不來,那就說明龍飛還沒有把握拿下我徐州,只要我們繼續訓練兵卒,加錢守備,他龍飛就不敢怎麼樣。」
大將孫康冷笑道:「將強守備?軍師覺得我們彭城的城牆有建業的城牆厚?能擋住龍飛大炮?」
尹禮對司馬懿翻了一個白眼:「河北一戰,軍師百萬之眾都沒能擋住龍飛渡過黃河,憑什麼如此肯定龍飛就一定不能打下徐州!」一轉頭對臧霸道:「大哥,我看不能等了,如果等到龍飛真的動手了,可就晚了!」
臧霸使勁點點頭,但是又有些心不甘:「元龍,你覺得呢?」
陳登雖然只是下邳令,卻是徐州半壁江山的掌控者,如果他不同意投降,臧霸也很無奈。陳登與父親陳珪從陶謙時代就在徐州,少說也有三十年了,不但人脈身後,手裡還有不少兵力。所以臧霸才要徵求陳登的意見、
陳登搖頭道:「我下邳城小將寡,不便發言,不過從幾位將軍的口中聽的出來,兵無戰心,這徐州怕不好堅守,我一切聽從主公抉擇。」
這話感覺什麼都沒說,實際上已經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是和那些將軍孫康、尹禮這些將軍站在一起。司馬懿當即明白,徐州這朝堂上只有自己主戰,而且手裡還沒有實權。雖然掛著一個軍師的頭銜,說白了屁用沒有。
陳登本為黑冰眾人,司馬懿曾經極力拉攏,希望能與之聯合。誰料陳登一直與他保持距離,不冷不熱,所以才導致了司馬懿這麼長時間都在徐州沒有點作為,不得不將目光轉向江東。如今江東亡了,天下之剩一個徐州,自己只好做最後一拼。
廷議上,臧霸似乎已經心動,這就逼迫著司馬懿不得不加快速度。一招手叫過自己的一個貼身保鏢,一指陳登:「跟著他,搞清楚他最近都和誰見面,立刻通報,這小子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