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燃燈
看著那發出微光的金缽,燃燈眼中略微有些失神,良久才緩過來,收起金缽,走出靜室
此時昆崙山中,十二金仙與南極仙翁正在討論道法,見著燃燈出門,紛紛對望一眼后準備走人,就聽見燃燈已出聲「眾位師弟且留步。」
廣成子瞥了眼燃燈,語帶嘲諷「你為副教主,這聲師弟吾等可擔當不起。」
「哎..虛名而已」燃燈苦笑搖頭,掃了眼十二金仙,面色略有些蕭索「吾不過較之你等早出生,才當得這副教主,俱是拜在老師門下,同為師兄弟,這虛禮便免了吧。」
燃燈明面上還是闡教副教主,玉鼎也不想眾人關係鬧僵,是以開口問道「卻不知師兄叫住吾等可有事?」
「為兄不過是許久未曾與你等相處,甚是懷念」燃燈笑笑,看向廣成子「吾知你等俱是看不起吾,認為吾不顧同門之誼,在封神大劫中屢下狠手,可你等卻知這是為何?」
眾人看不慣燃燈也不是一兩日之事,只是雙方雖心知肚明,但也顧及同門,未曾擺在明面上來講,現下燃燈將話講明,也是讓十二金仙等人面面相覷,略有些尷尬。
燃燈像是看不見眾人表情一般,自顧自的開口「吾不像你等好運,得老師傾囊相授,吾雖拜入闡教門下,但並未被聖人收作弟子,得副教主之位也只是聖人不忍拒絕而已。」
廣成子等人聞言紛紛點頭,這就是他們不待見燃燈的理由,想他們俱是原始親傳弟子,卻比不得這人,且以前燃燈仗著副教主之位事事想要管著他們,更讓他們心生反感。
「這就是了」燃燈苦澀一笑,自嘲道「吾並不是瞎眼,你等不願與吾相處吾也心知肚明,吾承認當初拜入闡教是想尋得一靠山,再尋點不錯的靈寶,可惜事與願違,到頭來吾卻是如此不遭人待見。」
「師兄也別妄自菲薄」見燃燈如此表明心跡,慈航也是有些同情,忙道「吾等與師兄以前雖有些間隙,但若以後能多些相處,想來也能增進感情。」
燃燈看了看慈航,面上終於有了喜色,感慨一聲后,才道「多謝師弟勸慰,師兄也深覺歉疚,是以特地前來與你等道歉,這裡有師兄平日里一些修行體悟,若眾位師弟不嫌棄粗陋,自可一觀。」
眾人對望一眼,俱是有些不可置信,這燃燈平日里小氣慣了,現在怎如此大方?
見廣成子等人不接,燃燈大急,面色也是變得悲戚「眾位師弟可還在生師兄氣?若是如此,大不了師兄回那靈鷲山,不在這山中污濁你等。」
「吾等不是此意」文殊等人忙擺手,臉色也一陣尷尬,想燃燈為副教主,也是放下姿態對自己道歉,自己還如此猜度其用意,當真是不該。
「師兄好意吾等心領」廣成子眼中也少了一絲戒備與反感,接過燃燈遞來的修習體悟,笑道「師兄如此大義,吾等也該為先前之事道歉,還望師兄莫要嫌棄吾等。」
燃燈放下心來,笑眯眯的看眾人「得眾位師弟諒解,吾心甚安,既是同門,日後多親近便是。」
「自當如此」十二金仙紛紛點頭,當即與燃燈交談起來
眾人放下心防后自然多了一絲親近,燃燈又各投所好,是以這一場交談俱是心滿意足,只余南極仙翁面色古怪的看著燃燈,眉頭微皺。
回到靈鷲山,燃燈剛落座,就感覺整個護山大陣一陣顫抖,當即起身相迎「拜見聖人!」
虛空中慢慢顯現了准提的身影,見狀笑道「快快起身,同為紫霄宮中客,不必行此大禮。」
燃燈點點頭,回了座,問道「不知聖人來此有何事?」
准提意義不明想笑笑,說道「道友也是有大毅力之人,吾之意早已在當日言明,今日前來也是想與道友多親近一二。」
燃燈心下瞭然,也是一陣唏噓,自己本體為那靈柩,正符合西方寂滅教義,此事准提也是多次點明,只是他卻未曾許諾好處,自己也犯不著為了救命之恩而得罪原始聖人。
「准提聖人,吾雖在闡教尷尬,但叛師乃是大忌.....」
「道友不必回絕貧道,且聽貧道細細道來」准提如何不知燃燈那點小心思,只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陣笑意「想闡教盛名洪荒,但提起闡教,眾人也只知有那十二金仙,卻不知有那副教主燃燈道人,且原始排外,對道友也是不聞不問,道友又何必再執著於闡教?」
「但......」
「道友莫急」准提笑著擺手,笑道「想道友為闡教也是頗多勞苦,卻未曾分得一件靈寶,吾雖為外人,也是一陣唏噓,道友本就與吾西方有緣,若道友能來我西方,自有那上古佛之位恭候。」
「上古佛...?」燃燈看了眼准提,心中有些拿捏不定,西方講究前世今生,這上古佛雖無實權,但在西方也是位高權重,頗得敬仰,且這次大劫后,西方合該當興,到時自己也可受得眾人禮遇,只是若自己叛師,那原始那處......?
「道友不必擔心原始聖人」准提微微一笑,撥了撥手中的七寶妙樹「三清雖為聖人,但此乃原始家務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吾西方有兩位聖人,自不必怕那原始聖人。」
頓了頓,准提又拿出一寫滿梵文的功法出來遞給燃燈「此乃吾西方*,道友也是智慧非凡,若習得吾西方*,未嘗不可再進一步,斬去二屍,此中厲害,還請道友仔細思量!」
見得這功法,燃燈眼中有著一絲貪婪,很快又隱了下去,暗道自己今日與十二金仙打好關係當真是明智之舉。
准提將一切看在眼中,面上笑意更深「道友也是聰明人,想來心中定有選擇,只是貧道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友可否答應?」
驚疑的看了眼准提,燃燈問道「不知聖人還有何事?」
「道友也知吾西方將要大興,只是...」准提微微一嘆,「只是吾西方先天不足,如今弟子也只得數百,道友若能將十二金仙渡得幾位,貧道自有厚待。」
「此事卻有些為難.....」燃燈略有些尷尬,苦笑道「十二金仙與原始本就感情深厚,更何況道門還有一位護法在,當日之事道友也是感觸頗深,也明白這司年在道門的重要性...」
想起當日之事,准提也是仰天長嘆,司年與孔宣確實是洪荒中除卻聖人之外最為驚艷之輩,只是可惜二人不是生在西方,若當日能渡走這二人,自己又何苦再來這紅塵奔波...
「道友儘力便是」准提有些蕭索,看了眼燃燈,言道「道友若能將他們渡來也是一場功勞,若不成....也是天意使然。」
「貧道自當省得」燃燈點點頭,見得准提身影消散,面上卻是止不住的喜意
......
瀛洲島中,司年躺在孔宣懷中,隨意的玩弄著他墨色的長發,見得燃燈又從靈鷲山往崑崙趕,只得嘆息一聲「吾擔心之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孔宣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笑道「闡教註定要遭此一劫,你已做足安排,他們能否躲過也是俱憑天意。」
慵懶的哼了聲,司年輕笑「這燃燈也是頗有心計之人,吾等前番已然得罪西方二聖,此次卻是不好出手,此事便留給原始吧,吾等也好久未曾看過戲了。」
提起西方二聖,孔宣明顯有些不快,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只得安慰道「你放心,吾已然找到吾之道,相信很快便會成就聖人,到時也不用再顧及這西方二人。」
「凡事儘力而為便可」司年拉了拉孔宣的手,心中有些不忍,上次之事孔宣雖然未曾露出絲毫不快,但依他如此高傲的心性,又怎會沒有怨憤,只是不成聖終為螻蟻,面對聖人,即使心不甘,也無任何辦法。
感受到司年無聲的安慰,孔宣心中一暖,回握住他的手,心中有些疼痛,這人肆意慣了,現在為了自己,卻是寧願呆在瀛洲島不出,若自己再無存進,如何對得住他....
感受到孔宣氣息的變化,司年抬起頭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搖頭嘆息「你不必如此,想成就聖人並不是這般容易,即便你身懷鴻蒙紫氣,也需要大功德輔助。」
頓了頓,又道「量劫一過,便是西方興盛之時,到時他們得天道眷顧,就連三清也須得暫避鋒芒,吾等也不必與他們硬碰,西方先天不足,即便興盛也長久不了,下一量劫便是衰敗之時,只要你在那時成就聖位,便無甚可怕。」
「吾明白,只是苦了你」沉默良久,孔宣才嘆息一聲,暗自發誓,即便前路依舊艱難萬分,也定要成就聖人果位,讓司年再無後顧之憂!!
(天津)